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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她恃宠而娇——糖瓜子【完結】

时间:2025-02-14 14:36:40  作者:糖瓜子【完結】
  “而且常富商说了,只要你点了头,他可以额外再多送一份礼来孝敬你这位丈母娘。”说罢,王媒婆意有所指地拍了拍刘晓云的手背,随即举起三根手指,笑得挤眉弄眼,全然不顾一个四十多的男人管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喊丈母娘,有多可笑。
  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刘晓云肉眼可见地心动,正想说些什么,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引起她的注意,下意识抬眸看过去,脸色变了变,她们讨论得认真,竟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
  蒋南絮踩着影子进了屋,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毫无波澜,淡淡的,似是并没有听到她们刚才交谈的内容,端着热水依次放在两人的面前。
  “王婆,喝水。”
  王媒婆猜不准蒋南絮听去了多少,但蒋家的情况她是知晓的,刘晓云当家作主惯了,向来不怎么重视女儿,换一句话说,那便是蒋南絮的意见和想法并不重要,就算被她听去了也无妨。
  思及此,王媒婆抬眸扫了两眼蒋南絮白皙水嫩的小脸蛋,又看了看对面保养得当的刘晓云,一个刚刚及笄恰好含苞待放,一个年过三十仍旧风韵犹存,光是往那一站,估计都能把村里的年轻后生和老汉儿给迷得七荤八素。
  要不说这娘俩不受村里女人待见呢,那些个女人管不住自家爷们,就只好嫉妒针对与自己同样处于弱势的女子,以此来获得慰藉。
  可惜,这样难得一见的美人,过不久就要给人糟蹋了,一想到常富商某些不为人知的癖好,王媒婆不由对眼前的女子生出了一丝怜惜之情。
  到底是心虚作祟,王媒婆坐了没多久,便起身告辞:“我晚上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刚才说的事你先考虑着,过两天给我答覆也行。”
  好事不怕多磨,以刘晓云的性子,估计要不了两天,对方就会主动来寻她答应了这门亲。
  送走王媒婆,蒋南絮在原先王媒婆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地逼问:“阿娘,咱之前不是说好了,我的婚事等这次春闱过去再定吗?”
  刘晓云斜睨了一下她,不紧不慢地换了个姿势,抬起纤手欣赏起昨日刚修剪好的指甲,晶莹剔透,干净漂亮到让人难以相信这竟是一个农妇的手。
  “离春闱还有好几个月呢,我留你在家里做什么?吃干饭吗?自然是早早把你嫁出去才好,省得成天在我跟前晃悠,看着心烦。”刘晓云的嗓音漫不经心,似是对自己曾经做出的承诺不以为意。
  蒋家的大小事务基本都交给蒋南絮来做,大至下地干活,小至洗衣做饭,说是免费当牛做马也不为过,可落在刘晓云口中,她竟成了吃干饭的?
  蒋南絮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她难受,忍了忍,打着商量道:“那也不能是常富商啊……”
  “常富商怎么了?若不是老娘给你的这张脸,你够得上人家吗?要我说,能有幸嫁给常富商,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居然还不满意?”
  说罢,刘晓云没好气地横她一眼,自上而下打量的眼神充满了嫌弃,似是警告她不要不知好歹看不清形势。
  若不是清楚刘晓云没那个善心会赡养捡来的孩子,蒋南絮已然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了,嘴唇气得发颤,令她不得已死死攥紧拳头,才没有失去理智一巴掌扇在对方的脸上。
  她从小便知自己的优势所在,撒撒娇就能让村里的小秀才主动教她念书,让村口卖猪肉的多送斤两,让卖货郎额外送两朵头花……
  蒋家于她而言,不像是一个家,更像是一个吸血的魔窟,若要逃离,她能倚仗的,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对于未来夫婿,她从来不求两情相悦,只求安稳平淡。
  精挑细选之下,村里的年轻郎君中,唯有三人最合她心意,邻居张帆不做考虑,离蒋家太近,且张母不是个好相与的,嫁过去只怕是被两家共同劳役的份。
  剩下的沈淮书和孙立威二人,前者学识和长相均属上乘,年纪轻轻已是案首之身,前途一片光明,可正如刘晓云所说,沈淮书家庭条件太差,不管他考没考中,嫁过去还要跟着他吃几年苦头。
  后者是三人中条件最好的,年轻力壮,踏实肯干,家中积蓄不错,嫁过去后夫妻二人合力经营买卖,日子应当能过得有滋有味。
  可眼下,有常富商这个顶有钱的摆在面前,刘晓云为银子所蒙蔽,是绝对看不上孙立威的,她只能寄希望于拿沈淮书当挡箭牌,兴许刘晓云会动摇,然后改变想法。
  蒋南絮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我的意思是当官的不比从商的要好?等沈淮书高中后,他还能为阿弟以后的仕途铺路……”
  刘晓云经她那么一劝,不免有一丝的动容,毕竟士农工商,读书考取功名素来是每个平民百姓梦寐以求的事情,官老爷多威风啊,权势在手,受人仰望,简直是不可触及的存在。
  可话又说回来,万一沈淮书没考上呢?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管给出的条件有多诱人,都是块没着落的大饼。
  想清楚这点,刘晓云冷嗤一声:“可拉倒吧,一个穷酸书生,就算考中了又如何?要银子没银子,要人脉没人脉,他拿什么给宇哥儿铺路?我看他啊,指定是个没出息的。”
  “要我说,还是常富商好,等明日一早,我就去寻王媒婆把你的婚事给定了……”
  蒋南絮忍不住开口打断她:“阿娘!”
  “就这么着了,少跟老娘废话。”刘晓云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耐烦地摆摆手,“你阿弟估摸着马上从学堂回来了,还不快去准备晚饭,一天天磨磨唧唧的,真该听你阿爹的,早点把你嫁出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蒋南絮咬紧下唇,便知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然而,她没想到转机来得如此之快。
  *
  翌日清晨,天色濛濛亮。
  一道急切的敲门声,在蒋家大门外响起。
  蒋南絮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中,认出屋外那带着哭腔的哽咽声来自她三伯母,瞌睡一下子没了大半,刚想起身去开门,就听到隔壁传出了些许动静。
  “三嫂,这是出啥事了?”
  这是她阿娘的声音。
  “你三哥他……没了!”
  三伯母的嗓门本就大,伴随着一声声哀嚎,打破了夜晚的静寂。
  一时间,四周的几户人家全都被吵醒了,纷纷走出家门来凑热闹,从三伯母的只言片语中,蒋南絮大致拼凑出事情的原委。
  三伯父前几日去了信阳城办事,算算时辰,昨日傍晚就该归家,可三伯母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三伯父被街上失控的马车撞死的消息。
  三伯父正值壮年,突然的离世无异于晴天霹雳,前六天下来气氛压抑,原本冷清的蒋氏族祠,围满了腰间统一绑了白布的蒋家人,就连前来参加丧事的村民也换了一批又一批。
  蒋南絮站在偏僻角落,神情复杂地看着远处慇勤帮忙招待村民的刘晓云,因为丧事的举办,她的婚事暂时被搁置了,可不提,不代表就会取消。
  常富商她是不会嫁的,可是目前来看仍是个死局,除非有更大的利益驱使她阿娘改变想法……
  正当她愣神之际,族祠门口传来的躁动,打破了她的沉思,抬眸无意中看过去,一道纤瘦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野。
  来人穿着一袭藕色的锦衣绸缎,微风拂过,衣袂飞扬,快步经过蒋南絮时,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飘散开来,清新淡雅,好闻极了。
  此女的皮囊极为出色,穿着打扮亦是华贵富丽,与一众朴素打扮的村妇格格不入,瞧着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蒋南絮忍不住在对方多停留了两眼,才认出对方似是三伯父的大女儿,按照辈分,算是她的四姐姐。
  这位四姐姐早年被信阳候身边的心腹看上纳为了妾,除了书信往来,许多年不曾回过清源村,蒋南絮也只有在三伯父四十大寿的时候,才见过对方一面。
  信阳候执掌一方,权势滔天,因着这层关系,三伯父一家在清源村可谓是横着走,任谁都得给其三分颜面,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了,惹祸上身。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懒惰的刘晓云会主动帮忙的原因,此等巴结谄媚三伯父一家的好时机,她自然不会放过。
  村子里关于这位四姐姐的传言不少,蒋南絮对她也是十分的好奇,不动声色往停放棺椁的屋子靠了靠,隔着些许距离,静静打量着她。
  二十五六的年纪,却因保养得当,脸庞娇嫩,瞧着顶多二十出头,双膝跪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粉颊如桃花般勾人,发髻上斜插金钗玉坠,掩面哭泣时,随着肩膀的抖动铃铛作响。
  蒋南絮的目光落在她光滑白皙的脸上,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虽然也很光滑,但还是能摸出来细微的干燥。
  她自认天生丽质,也分外爱惜自己的这张脸,可仍旧敌不过常年的风吹日晒,也就是现在还年轻看不出来,等过两年,怕是很快就会被岁月侵蚀。
  眸光流转,蒋南絮的余光瞥见了手上尚未好全的冻疮,心下更觉自卑艳羡,四姐姐的手指纤细白皙,一看便知活得精致自在,许久没有做过粗活。
  而她如若没有孙立威给的药,生了冻疮后的手指大概率会变粗变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打探的视线太过热烈,对方若有所察地扭头看过来,两人的眼睛就此对上,对方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不知为何愣了一下。
  少顷,只见她附耳朝三伯母说了些什么,遂起身朝着蒋南絮走了过来。
第5章 转机 同病相怜四姐姐
  天气放晴,屋檐积雪融水顺着边沿掉落,一滴接着一滴,落进青石地板上的水坑里,激起阵阵涟漪。
  “你就是四叔的那个小女儿吧?经年不见,不知你可还记得我?”
  柔美婉转的声线徐徐传来,清透又干净,有种沁人心脾的舒服。
  蒋南絮的背脊紧绷一瞬,弄不清楚她朝自己搭话的原因,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伸手理了理鬓边的头发,以此来掩饰自己偷窥的心虚和紧张。
  少顷,方才佯装淡定的回话:“自然是记得四姐姐的。”
  蒋雯翠轻轻嗯一声,面前的少女耷拉着脑袋,怯生生的,鸦睫又长又密,面对她逡巡探试的目光,眸间有瞬间的混沌的迷离之色,柔软魅惑,勾人而不自知。
  蒋雯翠微怔,没料想到村里竟出了这样清新脱俗的美人,沉吟片刻,而后轻笑道:“我刚从信阳城回来,实在疲累,可否请你陪我进屋说说话?”
  闻言,蒋南絮稍稍抬眸,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我去跟我阿娘说一声,马上就来。”
  蒋雯翠点点头,示意她快去快回。
  族祠不大,本来只是一间靠山的破屋子,经过前年修缮才勉强像个样子,之后还增修了两间偏房用来歇脚。
  偏房内,蒋南絮局促地坐在矮榻上,手指不安分地纠缠在一起,不远处,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丫鬟正在伺候蒋雯翠更衣,说是丫鬟,可单看穿着打扮和气度,却比学堂教书先生的女儿都要强上许多。
  在她心中,教书先生的女儿是她见过最温柔的女子,无论对谁,都是态度和蔼可亲,举止文雅有礼,仿佛生来就不属于他们这个小山村,是她暗自学习效仿的对象。
  然而她曾以为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女子,居然还比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
  蒋南絮抿了抿唇,井口的崩塌让她多少有些难受,难受于自己的才疏学浅,更难受于或许她这辈子都只能困在清源村这座深井,无法欣赏到井外更为广阔的风光。
  蒋雯翠换了身蓝缎袄裙,施施然在矮榻的另一头坐下,开口唤醒心不在焉的蒋南絮:“阿絮妹妹,久等了。”
  蒋南絮回神,忙道没有没有,正襟危坐,生怕出错的模样,横生出一股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
  到底是年纪小,脸上藏不住事,蒋雯翠粗略扫两眼,便能大致猜出她心底的想法,勾了勾唇,这样也好,毕竟未谙世事的少女最好拿捏,省得她多费力气。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二人逐渐熟悉起来,话题多是轻松自在的家常话,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就聊到了蒋南絮这个年纪最重要的婚姻大事上。
  在听完蒋南絮阿娘对她婚事的安排后,蒋雯翠眉眼染了些怒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气愤不已:“四婶真是的,怎么能让你嫁给那种人?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她过激的反应使得蒋南絮怔了怔,好半天才出声:“女子的婚事多由父母做主,我……”
  话音未落,又遭蒋雯翠打断:“我的好妹妹啊,你未免太老实了些,这种亲事你也愿意应下?”
  “我不愿意又如何?改变不了的。”蒋南絮垂下眼帘,极力掩盖住眼底的苦涩,喉咙里像是枣核卡住了一样,难受又刺痛。
  蒋雯翠沉默半响,眉心越蹙越紧,“如何改变不了?我去帮你跟四婶说说情,左右我的面子四婶还是要给的。”
  闻言,蒋南絮不可置信的抬头,清透的眼眸里涌现出一丝希望的光亮,然而惊喜过后,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印象里阿娘同她说道过这位四姐姐自从嫁到信阳城后,便开始有意无意疏远家人,试图和清源村划清界限,是个自私冷淡的人。
  既然如此,为何会对她一个堂妹的婚事起这么大的反应?甚至还要帮她?现在冷静下来,从对方主动向她搭话开始就处处透着可疑,她们向来毫无交集,说是不认识都不为过,何至于让她陪着说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蒋南絮张了张嘴,没有着急去验证她话里的真假,而是含蓄地表示:“如何好意思麻烦四姐姐?”
  “算不上麻烦。”
  混迹深宅数年,蒋雯翠如何看不出来她如同刺猬反射般竖起尖刺的警惕,极轻的叹息一声,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细心又温柔地安抚:“说起来我们两人还挺像的,看着你,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蒋南絮的眸光一滞,询问道:“四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身农户,空有美貌却没有自保的能力,家人拿你当吸血的工具,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你做,等你年纪到了就卖出去换取银钱,你说说,我们两个像不像?”
  自己的一生被如此精确的概括,蒋南絮的脸色不可避免地僵住,尚未缓过神来,就听蒋雯翠继续说:“所以我的反应才那般强烈,我提出帮你,其实是在帮当年的我自己。”
  蒋雯翠的语气愈发低落,情至深处,想起自己曲折的前半生,不由落下两滴泪来:“你知道我阿爹当年为我寻的夫婿是谁吗?”
  蒋南絮摇了摇头。
  蒋雯翠讽刺一笑:“是村西的李鳏夫。”
  对此人,蒋南絮有所耳闻,常年酗酒,性情残暴爱打人,不止一次传出过他把自己的妻子打得半死,近两年他妻子逃过不止一次,可次次都会被拖回来继续打,周而复始,直至逼得他妻子上吊自杀,这场悲剧才算结束。
  不曾想,眼前美丽温柔的四姐姐,竟差点成了李鳏夫的妻子。
  这一番话成功让蒋南絮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同时,也为刚刚恶意揣测别人的好意感到愧疚,无言片刻,只能反过来握住蒋雯翠的手,以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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