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蘑菇头心想我有罪,我不该企图给你介绍我那本科毕业在二甲医院当牙科医生的地中海表哥。小蘑菇头陷入了深深的忏悔之中,本来想问她等下中午饭点要不要一起吃饭,就看见她顿住脚步,指了指医院偌大的玻璃窗之外,“我还有点事。”
小蘑菇头看不太清,只看见有道修长的人影在门边,他一身白衬衫搭配黑色休闲长裤,在白日天光下气质格外出众,正虚倚靠在医院门外的罗马柱旁,似乎在等什么人。
小蘑菇头看见沈朝容朝他走了过去。
她心想,原来美女有男朋友啊,好帅。
……
沈朝容刚刚办完入职就换上了人事给的白大褂,白大褂下是百褶长裙,裙下纤细的小腿踩着一双微跟的短靴,走起来路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她的头发扎成了松散的马尾,虚虚耷在肩上,就这么简单的造型,却异常漂亮。
余斯年第一次见她穿上白大褂,眸光掠过她胸前的名牌,声音低哑,“沈医生,我生病了。”
沈朝容站定,“哪里不舒服吗?那先挂个号——”
他笑了笑,“你帮我治。”
沈朝容一惊,“这么严重么。”
她治的可是心外科。
“嗯呢,相思病。”他将她的手捉起,放到自己的心脏前,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他炙热的心跳声传到手心,微微发烫。
沈朝容反应过来,视线抬起与他对视,后知后觉意识到,男人撒起娇来,这么要命。
她的手微提,手腕转到着在他的胸口轻轻划了个圈,仰着脸,笑意昭昭,“一般来说,这种无伤大雅的,不致命且对生活没有影响的病,不用看医生。”
他勾唇,“那想你哪里才伤大雅,宝宝。”
第22章 22晋江文学城首发 O_o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带着暧昧, 让人想入非非,沈朝容害羞地把手抽回来,但是被他一把抓住, 然后反扣,决定不逗她了, “一起吃饭。”
他就这么公然地, 与她十指相扣。
沈朝容垂眸掠过交叉一起的手,抬眸, “好。”
余斯年下午第一节 有课, 所以没法奔波去外面的餐厅, 沈朝容带他一起去了医院饭堂。
虽然才入职, 医院根本没有同事会认识, 但她还是把白大褂脱下,扔进了停附近的车里, 和他堂而皇之地在食堂打饭。
吃完饭后,沈朝容就接到了科室主任发来的消息, 让她去办公室一趟,余斯年让她去,表示自己不用送。
女孩走后, 余斯年刚想起身,但接到了余父的电话, 放下餐盘多坐了五分钟跟电话那头简单聊了两句。
突然,眼前步入一道白大褂身影, 余斯年眼里滑过一丝迷茫, 还以为是沈朝容去而复返,但抬眸看见一张陌生的女性面孔。
邹思倩端着盘子坐下,“斯年, 真的是你……还以为我看错人了,你吃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余斯年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就这样,回头说。”
而后挂了电话。
他眉头轻皱,似乎是不太高兴有人在他打电话时毫无边界地不请自来,但是较好的修养使他没有指责出来,只是起身打算离开,“抱歉,下午有课。”
见男人离开,同期的几个实习生才端着盘子过来,“倩倩!”
“刚刚是你男朋友吗?”
“对啊,是你男朋友吗,他怎么走了?”
皱思倩看着男人信步离开的身影,有些尴尬地说,“他……下午有课。”
见她没有否认,同期的实习生眼神暧昧流转,“他是老师啊?”
邹思敏笑了笑,拿起桌子上水抿了口,“大学教授,坐下一起吃吧。”
纵人坐下后,纷纷表示羡慕,“你男朋友看起来好年轻啊,这么年轻就评了教授诶!倩倩,你长这么好看,家里都是医生前途一片光明,找的男朋友也那么优秀,不像我们这些普通人……说不定实习期一过还要派去基层医院个半年。”
邹思倩对这些恭维很受用,勾唇,“副教授而已,不过很少人这么快评职称,但他是保送的,而且直博,学校看重他,从小就这样……他一直都这么厉害……”
“还以为他来陪你一起吃饭呢,原来只是过来见你一面,好幸福!你们很久了吧?”
邹思倩:“我们高一就认识了。”
“青梅竹马呀那是!”
邹思倩吃了口土豆,心猿意马地听着她们的你一言我一语。
“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候结婚可要给我们发喜糖啊。”
“倩倩,真羡慕你,男朋友像大明星一样好看。”
邹思倩没吃两口,没什么心情,就起身端起盘子,随便编造了个借口,“你们先吃吧,我去打个电话。”
她的他的缘分,远不止很久之前那次学术会议。
前些日子,还在一个饭局上碰到过一次。
那个局严格来说,跟邹思倩没什么关系。
但是她的表哥和四伯都在周氏集团的公司上班,她四伯更是周氏的元老懂事,这个局,是周氏为了拿到余家竞标而打探消息的。
邹思倩的四伯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余家旁支外孙余斯年,想着从他这里下手。
原本以为没什么希望,因为他们跟余斯年没什么交集,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赴约。
但又从儿子口中知道,余斯年跟邹思倩曾经是同学关系,心说带着邹思倩,说不定这样拿下这笔生意的概率更大,就把邹思倩带上了。
邹思倩从表哥那里知道是余斯年时,还以为是假的,但是在饭桌上看见坐主桌上的人时,她心快跳出了心脏。
她那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条赎罪里那种深绿色的吊带裙,坐下时将披在外头的小外套摘取,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大波浪被摆去一侧,画了个时下网上非常流行的妆,整体看起来十分斩男。
但,那人竟然没有允一点视线到她这里来。
邹思倩的四伯起身敬酒。
向来都只有晚辈给长辈敬酒的道理,邹思倩四伯好歹也是周氏元老级别的董事,但也要举杯给这人敬酒,言语奉承。
只不过,奉承没什么用。
男人只不过是年纪上年轻,但思维逻辑清晰论起商道来,口吻陈述,语气冷然,主导着这一场谈话。
他三言两句说明了条件后,连筷子都没动,将桌面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起身,对在座的颔首,提了句“告辞”便信步离开。
邹思倩受到四伯的眼神示意,拿起桌子上的香奈儿,踩着高跟鞋就跟了出去。
门外有人给他开门。
他猫着腰刚要钻进去,便听到有人叫自己,“斯年!”
陌生的声音让他眉头微蹙,出于礼貌没上车,转身看过去。
“是我。”邹思倩拽着包包的手收紧,她扬起一个笑,“我竟然不知道你家里是做生意的!你好厉害呀!上次在学校讨论会也碰见你,还真是有缘分!!”
余斯年目光停顿在她身上。
他有一双深邃温柔的眼睛,但此刻里头情绪薄得似乎没有心情可以浪费在她身上。
他的声音好听得让人着迷,即便是这样平得不带一丝情感的疏离语调,“事在人为,我这个人不相信缘分。”
邹思倩一愣,开口想再跟他多说两句,但他已经径直钻进车里,司机为他关上门。
宾利车驱使离开。
此时,邹思倩低头,看着停留的微信页面。
这微信还是很多年前集训的时候加的。那时候集训大群里有人出售他的微信,他还没有设置需要通过,所以是个人都能加。
她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次,她主动发去消息:【斯年,听说你家里是做生意的?】
但没有回。
上上次是两周前冬至,她给他发去节日祝福,【冬至快乐】
再往上,就是曾经在学术探讨会议给他发去的消息【斯年,你也在交流会吗?我好像看见你了诶】
【新年快乐![红包]】
【你还在用这个微信号吗?】
往上一直翻,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是邹思倩大小姐并不介意,继续乐此不疲地发,【我也在市医院工作诶,真的好巧又看见你了】
-
结束了前几天的入职培训后,沈朝容被分到了心外科李主任那组,有独立的办公室,可以单独会诊,按照这个路径,很快就可以进手术室了。
这可谓是全科室很突出的存在,任谁听了都很不可思议。
培训结束之后,邹思倩就被调到了心外,但是暂时只能跟在副主任的一助手下学习。
有人去副院长办公室盖章时,撞见了邹思倩的抱怨。
副院长:“值班这个事我可以跟老王说说,但是你现在暂时还进不了手术室”
“怎么她就行?”都是同龄人,邹思倩不服。
“她?你说谁。心外科那个姑娘?她是哥大毕业的,斯迪思手底下的研究生,在校时就参加过不下百台人造心血管现场搭建术的一助,这手术我们国家刚引进没多少年,正是缺技术的时候,她年轻是年轻,但是那个经验和履历,是国内很多中年心血管医生都比不上的,她是你们心外科大拿李主任指定要招的人,她这样的人,肯回国发展,对我们心血管专项的发展有很大帮助。”
“可是——”
“别可是了倩倩,三伯等下还有会,你呢,就安心在林副手底下待,最多两年,就能进手术室,对了,周末晚你三伯母生日,喊上你爸妈,一起来家里啊。”
“……”
从副院长办公室回来,邹思倩就一直坐在组里办公桌前闷闷不乐,她们组的办公室对面就是主任组大办公室,大门微微敞开着,邹思倩看见沈朝容正斜依靠在桌子边,垂着眸,在打电话,唇角挂着一抹笑。
邹思倩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对面有点出神。
突然,沈朝容敏锐地抬起眸来,那双浅浅的好看的眸子朝这边撇了过来,对上了邹思倩。
邹思倩心跳加快,避开她的视线,甚至把桌上的笔筒碰掉了,路过的新来护士蹲下帮她一起捡,“没事吧邹医生。”
邹思倩摇头。等捡好笔和笔筒放回原位,再度抬头时,沈朝容已经不见了。
她问小护士,“她呢?”
“你说沈医生吗?她今天原本排休的,但是上午有患者加号会诊,她回来一趟,估计忙完就走了吧。”
邹思倩的手紧紧抓着桌子,“哦”了声。
下午四点。
沈朝容把车开进a大,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下。
沈朝阳一早就在办公室楼下大树根底下蹲着等她,看她来了连忙过来开车门接驾,“姐,快,导师等着呢。”
沈朝容:“......”
三下五除二签完字,沈朝阳等下还要替导师干活,就没送她。
沈朝容问,“你们物理系教学楼在哪?”
“出门左拐往前二百米吧,你去物理系干什么?你记错了吧,我学的是翻译,你下次来得去英语系教学楼找我。”
沈朝容没回答,直接跟他说了再见。
沈朝阳:“……”
他回去导师办公室帮导师打印资料时,导师突然问,“朝阳,那是你姐姐?”
沈朝阳抬头,“对,老师。”
“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沈朝阳嗐了声,“老师,你别看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她确实是我姐,哥大毕业的,无论年纪上还是实力上,我都是个不及她的弟弟。”
导师忍俊不禁,“你姐还没男朋友吧?”
“没……”沈朝阳犹豫了下,“吧。”
“可以和我们学校的余教授认识下,我觉得他们在外形还是别的各方面都挺搭的。”
沈朝阳存疑,但是摆摆手,“她年纪还小。”
再说了,沈朝容多大,那个鱼教授多大啊,当上教授的人了少说也得四五十了吧,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沈朝阳身为她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替她婉拒了这位猫教授还是鱼教授。
余斯年的课表沈朝容知道,今天这个点应该是在院楼四楼上课。
她偶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听过他讲课,临时起意便打算去膜拜一下。
沿着路走没多久,沈朝容就找到了物理系教学楼,上了四楼一间一间找过去,发现最后一间大阶梯教室就是。
沈朝容原以为,像理论物理这种略枯燥的课,在大学是不会太受欢迎的,但是从窗户看过去,整个教室基本坐满了,也就最后一排还剩两个位置。
沈朝容从后门安静地进去,刚坐下,就听见讲台的声音传过来——
“那位同学,这题就你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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