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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永远的第一名——且怂天下【完结】

时间:2025-02-14 14:49:26  作者:且怂天下【完结】
  听见“咔哒”一声的上锁声时,余斯年笑了。
  他舔了舔唇,被她这有点可爱的举动逗笑了。
  前一秒感激地一副毫无防备地道谢模样,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把门反锁了。
  事实证明,以退为进这招对沈朝容来说没用。
  你退了,她可就进了,还顺带反锁上了门。
  余斯年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道祖且长,转身,随意从电视柜那里拿了本书,走到沙发上坐下。
  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主卧的卫生间跟客厅共用一面墙,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余斯年抬头一秒钟,而后拿起一旁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垂眸,看书。
  沈朝容洗澡洗得快,没一会儿就洗完了,走出卫生间,端详了会儿他的房间。
  这是个配色非常简约且耐看的房间。
  黑色的床,灰色四件套,书桌、衣柜和床头柜都是白色的。
  角落有个落地台灯,台灯下有张单人沙发,应该是他平时看书用的。
  沈朝容想了想,走过去,把房门打开。
  客厅的主灯被关了,只剩下沙发边一盏落地灯还开着,余斯年就坐在落地灯前的单人沙发上,他长腿交叠着,一手拿着书,一手支着头,眼帘低垂。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五官线条完美得恰到好处,黑色碎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耷落前额,门打开的同时,他带着温度的眼眸也看了过来,同时唇角翘起,“我还以为你们女孩子,要洗很久。”
  沈朝容绝对不是颜值至上的人。
  但这个人,长得确实有点犯规了。
  沈朝容视线不由自主往下移,停留在搭在旁边的只修长、指节分明的手上。
  那天在旧琴房时,她就注意到了这双手。
  修长、漂亮,符合人们对会乐器的男生的刻板印象。
  这令沈朝容不由得想起,分数榜上,她曾看见有很多女生在他名字旁边画爱心告白的离谱事情;但在知道他生了这副样貌后,其实就不觉得离谱了。
  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莞尔一笑,“你很了解女孩子。”
  余斯年就坐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语气又或者是神态里,看出一丝吃味、或者不悦的端倪。
  然而没有。
  她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生一点也不一样。
  和那些因为容貌对他主动、绞劲脑汁引起他注意的女生不一样。
  “不太了解。”他合上书本,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
  他突然的认真,让沈朝容有点意外,她就事论事道,“你确实应该受女孩欢迎。”
  她的夸奖确实是发自肺腑了,但是也确实没有一点私欲。
  就好比夸赞路过的一只小猫小狗很可爱一样,那么理所当然。
  “不过——”她突然说,“我有个不情之请。”
  或许是预感他不会拒绝的有恃无恐,或许是知道机会难得,沈朝容不想错过。
  他挑眉,对她的不情之请很好奇。
  她说,“可以请你给我当一次模特吗?”
  这是余斯年的人生来,第一次被人提这种要求。
  这个人,还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
  他注视着她良久,微弱的光里看不清神色,半晌,他才问出,“需要脱衣服的那种么?”
  沈朝容很意外,挑眉开玩笑道,“如果你希望的话。”
  他笑着说,“这样我会不会比较吃亏。”
  他的眼神里流动着某种暧昧,沈朝容压制住心里的不镇定,若无其事地道,“你是在怀疑我的职业素养。”
  “什么时候?”
  “现在。”她毫不犹豫地说。
  “怕我反悔么?”
  “嗯,怕你反悔。”
  确实是怕他反悔,因为沈朝容画画很耗时,这意味着他要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坐很久。
  等他在外面简单洗漱完进来时,沈朝容已经从他书桌上找好了纸张,以及削好了铅笔,示意他可以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
  那块地方的光影她很满意。
  他随便往那一坐,无需任何构图技巧,就是已经可以构成一副漂亮的画。
  旁边就是窗户,拉开窗帘,月光斜斜打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有种暧昧不清的朦胧感。
  沈朝容想了一下,歪头,“你有领带吗?”
  他一愣,而后笑了,“你确定要这样吗?”
  大概是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十分珍惜这个模特的沈朝容,声音轻了几分,“可以吗?”
  于是,他起身从他的衣柜里找出了根成人礼时用的黑色领带。
  沈朝容接过,示意他像刚刚那样坐下。
  他听从她的指令,还原刚才的姿势和动作,下一秒,沈朝容单膝跪了下来,嘴咬住领带。
  女孩的头发顺着她低头的动作,拂过他的腿间,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微微敞开的领口,漆黑的眸子渐深。
  很快,她用手将他的两只手腕叠在了一起,然后把嘴里的领带拿下,缠住他的两个手腕,共缠绕了三圈,捆绑在了一起。
  沈朝容把他绑好后,起身端详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满意。
  他肩宽腰窄,身材比例也异常地完美,腰腹劲瘦却不羸弱,青春又好看,此时靠坐在单人沙发椅上,长腿敞开,双手被绑了起来,交叠放在两腿之间。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画面太有视觉冲击力了。
  这跟捆绑play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颊有些微发烫。
  但身为一个“专业”的画手,她认为此时此刻自己应该是要具有专业素养一点。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沈朝容,勾唇,“衣服还需要脱吗?”
  沈朝容:“……那需要另外的价钱吗?”
  他这话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沈朝容坐下,拿笔的手一顿,抬头看过去,对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睛,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耳朵还是不由自主红了。
  沈朝容顾不得那么多了,手开始下笔,开始勾勒。
  半晌,他解释说,“如果你希望的话……”
  “我愿意为你的艺术献身。”他边说已经边抬手解开了最上边一颗扣子。
  沈朝容笔尖一顿,阻止了他,“斯年……”
  他动作顿住,眼神暧昧又缱绻,唇边还衔着一抹笑,“嗯?”
  沈朝容目光别开,觉得心跳频率不由自主加快,悄然红了耳廓。
  故意的。
  沈朝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余斯年。”
  他松开扣子,手放回两腿之间,十分理所当然地解释说,“抱歉…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第8章 08 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些许无奈,但……
  沈朝容:”……”
  他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地做出这样的事情然后赖到她身上,沈朝容此时此刻对自己的这个“不情之请”有些后悔了。
  他只是看起来像“正人君子”。
  “不过。”他继续说,“我相信你的职业素养。”
  沈朝容:“……”
  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些许无奈,但语气只是寻常的陈述口吻,“□□站在沈朝容面前,沈朝容也会无动于衷的。”
  沈朝容的笔,在那一瞬间,有些握不住,就这么掉了下来。
  他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撩拨人的话!
  这个狭小的空间很安静,安静得她能够听见自己有些紊乱的扑通心跳声。
  但她还是操持着强大的专业素质和定力,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弯腰伸手捡起地上的笔,而后抬眸,朝他看了过去,装作继续淡定作画。
  好在此刻房间昏黄,没人看得见她些许绯红的双颊。
  。
  沈朝容画画的过程中,总是把目光移到他身上,而后很快又敛眸看向手里的纸,一副十分认真的做派。
  她总是短暂地看向余斯年,然后迅速地专注于手头。
  不像余斯年那样,他看着她的目光直白而毫不避讳。
  可是,余斯年更希望她短暂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能长足一些。
  “沈朝容。”他唤她。
  他开口,好听的声线落在沉闷夜里,格外地好听,划也似的划过沈朝容心尖。
  于是,她不得不抬头。
  沈朝容轻瞪他一眼,对他有些无可奈何。
  她没办法告诉余斯年,他这样一直和她说话,让她完全专注不了……可是不专注显得她也太不专业了。
  见沈朝容不回答,余斯年短暂地放过了她,没有再开口说话。
  外头晚意浓重,仿佛有几丝雨黏在了玻璃上,夜深而长。
  两人就这么保持了良久,他是个敬业的模特,一动不动任由她的视线反复扫荡。但沈朝容抬头的时候总是避免不了与他视线相撞,三番四次……终于,沈朝容忍不住开口,“你……可以不用一直看着我。”
  余斯年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沙哑地说了个“好。”字。
  然而,在沈朝容再次抬头时,还是碰上了他的视线。
  “……”
  一分钟之后,她叫了他一声,“余斯年,你一直习惯这样——”
  她戛然停顿,似乎是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辞去形容他现在举动,终于,她启唇,“这样追女孩吗?
  余斯年一愣。
  尽管对她的与众不同早有所知,但是这句话还是问得让人猝不及防。
  “这样——”他呼吸轻了一些,“是怎样?”
  “靠——”她抬眸,看着他,继续说,“勾引。”
  他呼吸一紧,第一次在一个女生面前,感到自己有些紧张,他轻抿唇,就这么看着她,“不是。”
  不是。
  沈朝容,我从来没勾引过别的女孩。
  但这句话之后,沈朝容不再说话,而他也只是看着她,没有开口。
  。
  窗外月色深重,在关了灯的万家灯火中,唯有这里的一小盏,在“为艺术献身”。
  外面树上的蝉鸣声穿破了夜晚,但丝毫不影响这个房间里的静谧,一时间只剩下铅笔在白纸上磨挲的“沙沙”声。
  隔了很久,沈朝容才听见他轻哑的声线开口,“你和你弟弟是什么关系?”
  她目光虽然偶尔抬起来看向他,但是心思一直是在手头的动作上,于是乎分出一些神来,语气略带疑问的“嗯?”了声。
  “陪我聊聊天。”
  他的语气让人不忍拒绝。
  但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谈心的好时候。
  但沈朝容觉得在那一动不动坐那么久确实挺委屈人的,便边画边说,“他是我异父异母的弟弟。”
  他的语气很温柔,似乎还有几分怕触及到不好的事情的慎重,“重组家庭?”
  沈朝容想了想说,“也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
  “我现在的爸,我,沈朝阳和沈朝阳妈妈,组成了新的一家四口。”
  “现在的爸”,余斯年捕捉到这几个字,并复述。
  “以前的呢。”他问。
  沈朝容抬头,看向他。
  他实在是很会问问题,那双眼睛仿佛有洞穿一切的能力。
  沈朝容不是个习惯跟别人剖析自己的人,但面对余斯年的问题,她似乎也不太排斥,大概是他的语气和口吻不带一丝加以评制的意味吧。
  两人的对话流畅得,仿佛已经认识了足够之久。
  沈朝容思考了一下,“是我的亲生父亲,死了。”
  她描述死亡是那样的直白,甚至没有用“逝世”、“去世”这样委婉的字眼替代。
  闻言,余斯年没说话。
  他的安静让沈朝容手中的笔稍稍一顿,然而她没抬头,只是开口解疑,“我7岁的时候死亡的,救护车来时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之后我的亲生母亲把房子贱卖,带着我改嫁,嫁给了现在的爸爸。”
  她抬起头,对上余斯年幽深的眼睛,笑着继续,“不久,他们感情也迅速破裂。就在我8岁时,她远走美国,并没有带上我。养父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不忍心把我撇去孤儿院,后来再娶也带着我,再娶的人就是沈朝阳的妈妈。”
  余斯年:“对不起。”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为什么对不起?”
  她的口吻很淡,好似这个纤细的身体,已经接受、承受了这一切。
  生活给了她什么,她就拿着。
  生活拿走了什么,她就看着。
  仅此而已。
  “是代替这个世界向7岁的沈朝容说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走到今天,辛苦了。”
  那一刻,沈朝容的身体僵直。
  仿佛有一只柔软的手,试图在擦拭她灵魂深处的——
  淋漓鲜血。
  房间很安静。
  她笔尖仅顿住一两秒,便松了下来,神情过分温和地朝余斯年看过去。
  两人视线隔空相撞,沈朝容勾唇,“没关系。”
  她的语气像是春天的一场雨,温热动听,让人不由自主听得入迷,“昨天的暴雨——”
  余斯年享受听她说话的时刻,忍不住为这样的时刻着迷。
  她继续在画纸上勾勒着,只听她继续说,“淋湿不了今天的我。”
  余斯年眼中划过十分明显的意外,瞳孔里倒映着少女无比温和的容颜。
  他能感觉到,支撑她身体的那根脊梁,身经百战后依然镇定挺立。
  人们总说,过去某一场雨,会造成一生的潮湿。
  可是她却不那样说,她说——
  昨天的暴雨,淋湿不了今天的我。
  余斯年感觉自己内心的某个地方,被震了一下。
  他情不自禁地想,她一定是个让人为她骄傲的女孩。
  天边逐渐翻起一轮新的鱼肚白,早上六点的闹钟响起,沈朝容恰到好处地收了最后一笔。
  “可以给我看看吗?”余斯年问。
  她拿着纸稿递给他,他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正下巴微抬看着沈朝容。这时沈朝容才想起还没给他“松绑”。
  她放下纸稿,蹲下,给他解开领带。
  她的头发顺着她蹲下的动作耷拉下来,扫过余斯年的手,少女身上独特的香味袭来,好闻得让人贪恋。
  很快,她把领带解开起身。
  许了绑太久了,沈朝容看见他的双手留了一道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抱歉,委屈你了。”
  突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沈朝容拿出手机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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