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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机权臣盯上后(重生)/雁回春——经赴【完结】

时间:2025-02-15 17:18:39  作者:经赴【完结】
  纵使见过许多次,再次见到,六儿心不禁又颤了颤,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金黄色的枇杷惯性的塞进眼前人的口中。
  还不忘催促:“公主,快吃,一会儿她们追来我们就都没得吃了!”
  六儿也没办法,灶房三天有五次不给她们准备饭食,手里又没有银钱,饿的久了没办法她就想了这么个主意,趁着灶房大师傅不注意偷偷拿掉一盘菜,那些婆子不在庄子偷几个果子,就这样,她和公主也算撑着活了下来。
  哎。想到这,六儿深沉的叹了口气,配上她一脸稚容,倒是也生出点世事艰辛的难来。
  公主?是谁?
  藏青色罗帏被一股风吹得荡起,热烈的阳光从门处射进来,驱散了一室昏暗。
  姜回整个人坐在暖融融的阳光里,纤细素白的手指攥着青色团喜薄被,暗自思衬自己现下的情况,手里拿着枇杷“听话”的凑到唇边慢慢咀嚼。
  没瞧见眼前人露出异样,想来这是没错的。枇杷并不干净,即便用衣裳来回擦了数次,也遮掩不掉熟透了的褐色甜渍,可姜回却并没有露出嫌弃。
  即便在京城鼎盛世家侯府窝里金尊玉贵的养了两年,勉强也算养出了一副金贵人儿的表象,可依旧消不掉过去十余年烙印的痕迹。
  她,本就是乡野林间长大。
  姜回摇摇头,简单的动作都能感觉到自己此刻似乎有点力不从心,但,却没有任何毒发之后的迹象。
  她心猛地一跳,还来不及细想,就被外面的阵阵嘈杂声打断。
  “六儿,你这个贱蹄子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敢偷皇庄的东西,你是嫌命太长了么!”
  人未至,先闻两声疾言厉色的怒斥,姜回眼眸微眯,她注意到,六儿肩膀下意识抖了抖,似乎,很是害怕的模样。
  姜回提高了警惕,面上却继续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咬枇杷,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王婆子一身青花袄,眉宇间深深三道褶皱,嘴角下拉,眼神混浊,踮着小脚走路霍霍生风,手里柳树枝在风中一甩,飒飒生威。
  六儿嗫喏着后退两步,回头忘了一眼身后女子,小嘴抿了抿,张开双臂护在姜回前面闭着眼大喊。
  “这是皇庄又怎么样!我主子乃当今陛下亲妹,故太后嫡女,是北朝最最尊贵的嫡长公主!什么不能吃得?”
  这话一出,姜回就暗道不好,眼前的屋子虽大,却正冲院门,里面一应器物用具看似奢华,却内里空虚。
  只单单看这锦被,布料摸上去是上乘的蜀锦,在京中一匹可卖二十两纹银,用来做被面可里面却是连最穷苦人家也很少用的芦花絮,倘若这个“公主”身份真的能震慑他人,也不会如此被人欺瞒轻怠了。
  眼下拿身份去唬人,说不准便适得其反。
  果然。
  “长公主?”王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阴着脸皮笑肉不笑的跟了一句,目光轻慢的扫了姜回一眼,半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嘲弄的嗤笑。
  “少废话!”王婆挥舞手掌,又长又软的柳条丝毫不留情面的往六儿身上抽去。
  这里虽属皇庄,却地处偏远,位于北朝千里之外,俗话说得好,山高皇帝远,王婆的儿子是这庄子的大管事,她丈夫管着一庄的采买,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成了这庄子说一不二的人物。
  人既然到了高处,就怎么也不能容忍再对旧人。
  尤其,还是你曾经对她卑躬屈膝过的。
  因为她随便轻飘飘的一个眼神,都能轻易戳中你的痛脚。
  初时不过是在米里掺了些土,再后来便把上等的雪尖白换成糊嘴的碎末,一次次试探却没有任何惩戒,自然会更加变本加厉。
  尤其,在欺负姜回时,她竟然能获得一种诡异的快感。
  新鲜柳条尚带着初生的翠绿,沿着柔嫩的脉络绽出三两个苞芽,明明是惬意的风景,此刻却变作耀武扬威的武器,随着破风声,六儿的背脊顿时生出火辣辣的疼痛,一道红檩子赫然昭目。
  姜回手指微动,咬枇杷的动作慢了一拍,却没有开口。
  六儿也没有站着让她打的道理,跳脚让王婆子打了几下,便一溜烟没了人影。王婆子气勉强顺了顺,杨婆子适时开口:“六儿这死丫头是个驴脾气,现今却学会躲了,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
  杨婆子状似不经意的看了姜回一眼。
  “她?说不准这就是哑巴,还能教这些?”王婆子不屑道,随手把柳枝扔在院中,从她来就没听见她开口说过话,说不准天家就是怕有个哑巴公主给皇家蒙羞才将她远远的逐到这里,至于那个理由说不准就是个托词。
  瞧着她这副软弱性子,说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至流放王婆子是不信的。
  “得了,训也训了,大贵快回来了,我得提前盯着李厨子准备些可口的。”王婆子说着,双手拍了拍衣裳,风风火火的朝着灶房去。
  王婆子的儿子名叫王贵,小名便叫“大贵”,大富大贵的大贵,杨婆子当初心里不屑,世代为奴的命哪来的什么鸿图运,还叫大贵?平白让人笑话。
  谁知,她儿子倒真应了那名。得了不知哪路贵人看重,竟被提拔做了管事。
  连带着王婆子一家泥脚起云,了不得了。
  杨婆子心中暗嫉,眼神看向姜回,划过一抹可惜,今日倒叫这小贱人逃脱了,真是便宜了她!
  不过,惦记着王婆子给她儿子做菜剩下给她的油水,也很快追上去。
  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日头偏西,庄户升起袅袅炊烟,在外面玩耍的稚童嬉闹挥手归家,麦垛里探出脑袋,六儿头上沾满麦秸,瞧着时候差不多,爬起来也朝着水云庄走去。
  前院里寂静无声,只有门口两盏红灯笼散发着盈盈光影。往前去,登时入眼便是姜回的卧房,里面并未点烛,暗的瞧不见一丝昏黄温馨。
  六儿也不奇怪,上前去敲了敲门,轻声问:“公主,您就寝了吗?需不需要我进去服侍或者,要不要喝水?”
  “若是要,便敲床头三下,不要,便不做声。”
  屋内没有动静。
  六儿也没过多停留,转身去了一侧耳房,至于晚膳之所以不提,是因为没有她们的份,王婆子儿子从外归来用的膳都是上好的食材,是以有剩也被旁人瓜分了去,只怕锅底比田婆子家养的二狗子的盆都干净。
  所以,她也不做无用功了!还不如去梦里吃一顿大餐。
  嗯,比大贵管家的饭菜还要好!
  姜回赤脚站在地上,直到彻底听不到脚步声,才直起身,借着月光看去,女子脸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湿漉漉的中衣紧紧贴在背脊,整个人如同水捞起来一般。
  可,她的眼神,却……
  阴冷}人。
  但即便如此,女子脸上却呈现一种极致的,惊人的骇丽,让人竟乎无法呼吸。姜回的目光一寸寸看过房间的每一处,雕花的凳几,长长的罗帐,细长白瓷瓶,与当初给她画地为牢的永州偏远小院截然不同,却一样的让人,厌憎至极。
  纵不知现下是何种境况,但她既然活着,就绝不会在轻信他人,哪怕是那个看起来一心维护她的六儿,更不要,躺在那张床榻,苟延残喘!
  久病之人走起路来是不易的,双腿好似退化,绵软无力。可在这样的月光下,却有一名女子周而复始仿佛不知疲惫一般,艰涩抬腿,迈步,来来回回,不肯停止。
  直到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鸡鸣狗吠间断响起才失力的仰倒在床榻。
  天,亮了。
第3章 、典当
  ◎……她死后的,第四个月◎
  曦光沿着山脉洒在腊梅枝条,黄灿灿的花蕊沁人心脾,蜿蜒泉水顺势而下,伶仃成趣。
  水云庄的婆子家丁陆陆续续起床开始洒扫,前院空了的水缸被倒进一桶桶清亮的山泉水,几步之外,六儿蹲在红泥炉边用蒲扇扑打着吹风边打了个困倦的哈欠。
  呛人的烟雾从风口燃出来,不一会儿,半边院子都弥漫上了熏人的味道,六儿呛的一直咳嗽,眼尾发红带出一滴泪,却坚强的挺在原地。
  凭王婆子对她们的态度,自是没有什么好炭火的,连这点灶上炭都是那些碎的不能看的,还是在六儿被追赶差点不小心点着了厨房,王婆子这才脸色难看的给她了半筐。
  不过,好歹能有点热水喝用了。
  缺了嘴的提梁壶咕嘟咕嘟沸腾起来,六儿左手捏着耳朵,右手拎在草绳提篮向着屋内走去。
  随着水缓缓倾倒在铜盆,热腾腾的水汽洇旎了年轻小丫头的圆乎乎的眉眼。
  “公主,我再去打些凉水来兑一兑就可以梳洗了。”
  没得到回应,六儿也不奇怪,蹦蹦QQ的迈了出去,不忘关上门。
  姜回倏的睁开眼,目光看了一眼六儿离去的方向,盯着裸露的镂空雕花顶,半晌,缓缓闭上了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突的,感觉到热络的温暖敷在面上,床榻上熟睡的女子忽然睁开眼,古井无波的双瞳赫然与六儿单纯清澈的眼睛相对。
  一阵寂静。
  姜回从六儿僵硬的手中拿过帕子,另只手撑着榻慢慢半坐起来,擦洗净面,之后将帕子还给六儿,自己又躺了下去,再度闭上了眼睛。
  六儿“哦”一声,心里疑惑怎么公主好像勤奋了许多?却莫名的没敢多说什么。
  公主刚才的神情,比她见过一个疯婆子偶尔清醒时麻木的眼神还要恐怖吓人呢。
  六儿没注意到,在她踏出门后,床榻上女子紧绷发直的身体微微蜷缩,良久,才就着这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一连三日,六儿发现公主似乎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虽然依旧没有说一个字,可当她说起庄子里发生的新鲜事,便会专注的看她一眼。
  六儿像是被鼓舞,一股脑把她知道各种八卦说了个干净,连去年王婆子表姑娘家远房三侄女的夫家二妹找由头来这里打秋风,却看上了她儿子假装落水被救起来,以报恩之名赖上,最后成了他儿子的一房外室都吐露了个干净。
  至于为什么是外室,原因便是王贵的妻子是个最善妒不容人的,偏还是衙门捕头千娇百宠的小女儿。
  而水云庄之所以没像早些年一样经常被山匪劫掠,其中少不了是仰仗他岳父的庇护,这也是他这个大管事这么硬气的底气,因此,他万不能让他妻子知道此事。
  既然如此隐秘之事,又怎么会叫你知道?
  姜回如此想,不待问六儿便自己解了她的疑惑:“王婆子经常夜里和她丈夫絮叨,不过这几日却没有说了,白蹲在他们窗户底下挨了半夜冷。”
  “你为何不借此要挟?”
  既然手里拿捏着王贵的把柄,便该加以利用,怎么也不该活的这般落魄。
  六儿下意识答:“我哪里敢?和大管事比起来王婆子都算是温柔和蔼了。”
  想起大管事的手段,六儿害怕的缩了缩脑袋,突的反应过来,刚才是谁在说话?
  她猛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女子。
  公主?她,她她说话了?
  不是,公主她不是个哑巴……吗?
  姜回任由她打量,乌黑发丝如瀑,绛唇苍白如旧,嗓音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和迟钝:
  “说清楚。”
  既然这个王贵是这庄子里的管事,以后她必然会对上,所以,了解清楚
  六儿恍惚着还未回过神,口中已先道:“去年,庄子里有个叫洪小的,贪了收上来的佃租拿去赌输了个一干二净又欠了五十两银子,他不过是个庄丁,哪里还的起,被赌坊的人逼得无路可走,跪着去管事门前忏悔求情,管事没有答应,他求情不成,反用什么事威胁,管家笑吟吟答应。”
  六儿打了个冷津,“可等到第二日,他便死了,他们都说他是不小心跌到江里溺死的,可我觉得不对。”
  “为何?”姜回追问。
  “当夜我曾撞见过他,洪小身上没有酒气,且他泅水极好,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水里淹死,后来,我偷偷去看了洪小的尸体,他脖颈有粗粗的勒痕。”
  “他分明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可管家替他还了赌坊银子,又命人将他好生安葬,人人只道管家心善念旧情,后来,人们就将此事渐渐忘了。”
  六儿难过又惧怕的缩着身子,所以,她不敢,别说是威胁,她平日连走路都特意躲着,生怕撞见。
  一时沉默。
  “如今是哪年?”姜回问道。
  “新历十年三月。”六儿老实道。
  ……她死后的,第四个月。
  姜回怔愣许久,脸上逐渐覆上一层一层的阴云,缄默半晌,道:“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今晚趁着夜色把这个屋子里的瓷器、摆件。”姜回素手一挑,“还有我身上这个衾面。”
  “一并找个当铺典当出去。”
  六儿愣住。
  姜回音色冷淡,宛如一方寒潭枯井,无波无澜,话却残酷无情:“做,继续留在我身边,否则,便自找去处。”
  她身边不会留一个不听话的人。
  六儿小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眼泪瞬间涌没上来,抽噎着哭诉:“可是我一直是跟着公主的啊,我没处可去。”
  她是水云庄的家生子,从小没见过亲娘,后来爹也没了,恰巧这个时候公主出现了,初时自然很多人往公主面前凑,轮不到她,可一阵子过去,谁都知道公主是背着罪名被驱逐到这里的,也没人愿意伺候她了,于是,她就被王婆子塞了过来。
  明知道这不是个好差事,六儿也没有办法拒绝,可是后来,看着这玉一样的小人,虽然不说话,可是每次她说话,都会好认真的听,六儿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个好朋友,她觉得好开心,从小都没有人愿意和她玩,说她是没娘的野种,后来爹爹死了,便有传言她是个克星,姜回,是她的主子,也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
  公主这是不要她了吗?
  六儿想着想着崩溃的再度流下泪来,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完全忘了摆在她面前的另一个选择。
  等她抽抽噎噎,抬起一双朦胧泪眼想问,能不能不找新去处时,便先看到了姜回漠然的一双眼。
  霎时如坠霜雪。
  “出去。”姜回冷漠道。
  “我做!”与此同时,六儿的声音响起。
  水云庄所属的县名叫通陵县,因着地处偏远,到了夜里,行人寥寥,只有少数客栈馄饨摊还挂着昏黄的灯笼,从通陵最大的一家蜜煎局绕过三个弯,再左转行一段路,便到了镇上唯一一家典当铺。
  六儿抱着包袱叮叮啷啷的贴着墙根小心走到牌匾下面,这时,已至深夜,当铺早早已关了门。
  六儿站在原地徘徊半晌,才鼓起勇气上前扣门,她用的力道不大,可在空荡荡的街巷里泛着回音传回来,就莫名感到心惊肉跳。
  好在,没多久便有人来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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