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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机权臣盯上后(重生)/雁回春——经赴【完结】

时间:2025-02-15 17:18:39  作者:经赴【完结】
  “不。”女子食指轻轻抵在唇边,一双眼瞳秋水凝露,眸色却深不见底,初初看上去娇弱怜惜,仔细看去,却如寒潭古井。
  在六儿疑惑皱眉间,姜回轻轻巧巧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温温笑道:“不语。”
  六儿闭上了嘴巴。
  姜回指尖停在半新的明蓝薄袄,眉间微动,迟迟未动。
  六儿看了眼天色,又看着沉默坐在那的主子,有心催促却又不敢,最终缠了缠手指小声道:“这是我阿爹给我做的。”
  许是担忧姜回嫌弃,又补充道:“是我衣衫里最好的一件了。”
  “很干净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是下人,她阿爹也只是庄子里一个普通的修剪花枝的下人,自然穿不起什么绢布云纱,但这匹粗布新衣,是她十岁的生辰礼。
  每至新年诞辰,附近的小童总能得到一两件新衣,知道六儿没有,便尤为喜欢在她面前转悠炫耀,下巴翘的高高,昂首阔步学着大人步,“这是我阿娘给我做的新袍,你没有!”
  小童尚不在意什么外物贵贱,却对爹娘爷奶喜爱极为敏感,便十分得意这种可供穿戴玩耍的心意。
  六儿委屈的眼眶泛红,却倔强的不肯哭,一把推倒了人,跌跌撞撞跑进阿爹怀里,婆娑着一双泪眼,大声号啕:“爹爹,我为什么没有阿娘!”
  她只顾混沌掉泪,却没注意她阿爹隐忍的痛苦,被抱在怀里哄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吐露,她也想要阿娘做的新衣。
  六儿没有阿娘,她阿爹只得学着妇人家拿起针线,在她睡着后,凑着月光一点点缝,过了新年直到次年寿辰,才勉强收尾交到了她手里。
  虽然算不上好,衣衫也做的大了半截,穿上去像是小儿偷穿大人衣衫,她也高兴的拎着裙角洋洋洒洒走在大路,下巴翘的比那个小童还要高。
  “是啊,很干净。”姜回低喃道。针脚虽然粗陋,但是,却都是心意。
  她静静望了六儿一眼,却很快收回目光,动作极快的穿上,下一刻便要踏步而出,六儿从呆愣中回过神,连忙追上去唤住:“公主,帷帽。”
  姜回接了过去,三两下系住便一头迈进雨中。
  先是走,步伐越来越快,纷飞的雨点接连不断落在肩头,田庄在身后缩成墨点,耳边细雨微风,眼前的视野不断开阔,禁锢的血液汹涌流淌。
  河边残枝尚且积着融融细雪,被雨水一激,便化雪水滚落在地,成一小方清潭,女子飞跑而过,泥点溅起落在洁白的素裙。
  远处传来一阵打马疾驰声,夹杂在风雨中模糊不清,又似幻觉。
  斗笠被风吹动,急促的风雨扑打绿叶潇潇飒飒的啼哭自密林深处响起,似鬼如魅。
  裙角一并被风掀起,雨水滴滴砸在额头,姜回垂眼,这滴雨水蜿蜒而下,落在胸前襟前一朵小花。
  眼前渐渐模糊,相同的夜,相同的雨水。
  落在她眼睫,也落在十三岁那年鸣镝涧十几外一个破落的茅草屋的棱窗。
  这样粗陋,不入大雅之堂,却能连绵出脉脉温情的新衣,她,曾经也短暂拥有过的。
  像一场,虚幻的,遥不可及的梦境。
  水月镜花。
  姜回的脚步慢了下来,眸色一点点蔓延上冬雪般的冷色,惊雷裂开,幽幽蓝光映在那双实在美丽的眼睛,可再看,却能窥见右旎鹑忌眨闪烁着阴沉冰冷的疯狂。
  女子端端正正的扶了斗笠,转身朝着通陵县城楼门外的四方亭走去。
  雨渐渐转小渐无,一层月光朦朦胧胧透出来,凌凌照在四方亭的陶泥瓦片。
  亭中背身坐着一人,面前置着一张桌案,红泥炉里炭火烧的正旺,角落处放着湿透的蓑衣。
  一道冷淡女声打破了亭中观雨的雅兴,素色裙边划过,三枚铜板整整齐齐的落在案上。
  “诊金。”
  李桂手差点被气笑,他的诊金何时竟价廉到三枚铜板?
  女子平静的对上他质问含怒的眼,裙边褶皱被轻轻抚平。
  意思在明显不过,三枚铜板都觉得可惜。
  李桂手何时受过此等屈辱,即便被人嘲笑身有恶疾还出来丢人现眼开医馆,平白污了乡邻眼睛,他也二话不说直接关了门。
  现如今,一个区区十几岁的丫头都敢站在他面前用三枚铜板羞辱。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桂手一拍桌案,便要大步而去,面色黑沉带怒,语气凉薄讽刺:“你这个病人我不医了!看你去死与我何干!”
  “难道不是吗?”姜回就着滚开的水给自己斟了一杯,小口啜饮。
  “若你医术精湛,何必自己还受流言之苦?”
  “那反过来说,你的医术也不过尔尔。如此,三枚铜板难道不可?”
  “医者不自医!”李桂手气的脸色涨红,险些跳脚。
  姜回眼眸含笑。
  李桂手察觉自己话中不对,手颤颤巍巍指着她:“我这是天生的!难道我能自己剖开自己的身体,再找一块骨头补进去再拿绣花针缝好吗?!!”
  “不能,”姜回弯了弯眼眸,唇边折起细细棱角,剪水秋瞳纯然清澈,如同青山上羞涩张开花苞的杏花,一字一句:“连装都不会吗?”
  种种这般,唯独害苦了自己。
  姜回眸色渐深:“岂非愚不可及。”
  这话虽是在问,却像是在答,含了千帆过尽、沧海桑田。
  李桂手脚步刹然一顿,激荡水花乱飞,他迟疑着,缓缓转过头。
  对上了姜回的眼。
  泥炉里的炭火不知何时,已经全然化作了灰烬,在一团废墟中,挣扎不甘的炸开几点火星,最终徒劳的归为寂静。
  李桂手强撑着胸口一腔涌来的怒和冤,昂首望了望天,终道:“假象欺人这种事非正道所为。”
  “正道?”姜回手中茶杯重重一掷,单手指天。
  “青天在悬,你何时见过他半分垂怜?
  姜回坐回桌前,莹莹烛火衬着一张平静面庞,仿佛方才激烈的怒意与诘问,都不曾存在,如同月光投射下一渠死水。
  李桂手沉默垂首,歪斜的肩膀压的更低,从远处乍然一瞧,像是两节枯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缠绕在一起,生出一个扭曲的怪胎。
  耳边呼和辱骂掺夹,形成刺骨的凉针,刺在当年豪情壮志的激奋少年,也在经年后,刺在这个辨不清面容背部佝偻的中年人。
  “李桂手,你一个天生残缺的怪物,还敢出来招摇过市,行医救人?你也配?”
  “谁知道吃了他的药会不会也变成和他一样的怪物。”
  “李桂手,纵你医术高超又如何,你这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行走于世。”
  “你永远都不如我。”
  有人停在他面前,目光如同俯视卑贱的蝼蚁,高高在上的拂去袍边尘埃,仿佛踏足这里都嫌污浊:“李桂手,你就看着我誉满杏林,而你永远。”
  他环视一圈,玩味笑道:“只能躲藏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医馆,真是,悲哀啊。”
  下巴一颗黑痣的男人低着眸,嘴里说着悲哀,可眼里却闪烁着满满的恶意。
  李桂手猝然回神,身体不禁往后猛然一个踉跄,重重跌倒在阶梯之下。
  天怜?天何曾怜悯过,可,天不怜悯,他就要就此认命吗?
  他,就真的甘心,苦学多年,默默无闻也就算了,还无法学以致用,治病救人。
  李桂手心中各种声音都在不断质问自己,他,真的,甘心吗?
  “李大夫,该就诊了。”
  姜回的声音乍然打破了李桂手的回忆,李桂手呆滞片刻,怔然点头,拾起脏污袍角,狼狈的坐回蒲团。
  “伸手。”他道。
  作者有话说:
  这里解释一下姜回对待李桂手的态度。
  小回从小一个人长大,“努力活下去”是她拼尽全力的坚持,旁人的辱骂、嫌弃,她早就习惯了不在意,流泪、哭泣、痛苦更不会有。
  站在她的角度,李桂手因为世俗的规则和眼光,而放弃自己坚持的信念――行医。无疑是迂腐,是自讨苦吃。
  说太多涉及剧透。就到这里。
  祝阅读愉快~鞠躬。
第6章 、中毒
  ◎阴谋初显◎
  仲春与暮春之交,便到了寒食节,莺飞草长,淋淋雨露为草被添色生姿,卖桑葚酒的货郎吆喝着从山野村庄走过,清脆碎竹相互击打,琳琅清泉声响彻在静谧的清晨。
  有勤勉的人家早早遍起了床,手脚麻利的做起冷食,青粳饭、糖火烧,螺丝转儿一样样摆出来,柳绿花红,香气诱人。
  空气中渐渐夹杂纸钱的焦糊味儿,李桂手眉头越攥越紧,半晌,忽而道:“换一只手。”
  姜回依言换了右手,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腕,清淡的声音似玉击水涧:“这不像是风寒?”
  桌案上摆的江米糕已经冷的发硬,李桂手依旧未曾开口,而是打开随手的针包,拿出一只银针,保持刺下去的动作片刻,忽而抬起头,凝视着姜回的面容,同样言辞平静,眼底却燃烧着极致的疯狂:“我要放出你全身一半的血。”
  “能治?”姜回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冷淡的抛出两个字。
  “你命不久矣。”李桂手诚实的摇了摇头,却又怕姜回不让他治,这可是极为罕见的病症,脉象虚虚实实沉疴已久,面容也如风邪入体苍白无华,可经验深的大夫却能从这寻常中感觉到一丝异像,就如同仿制与真品的区别,行家里手一眼就可以分辨。
  姜回如今的这种情况,更像是,药物所致。
  或者说,
  中毒。
  而且不止一种。
  但恰恰是身体内的毒素彼此抗衡,才留住性命,李桂手瞳孔深处闪烁着兴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奇怪的病症,完完全全的挑起了他的兴趣。
  上一次这么兴奋,还是在七爻山以身试出以毒攻毒的妙法良方。
  李桂手浑身血液躁动,抑制不住兴奋的看着姜回:“不是我自夸,满北朝没有人在医术上胜过我,哪怕是我师傅在世也未尝能与我并论,你让我做你的看诊大夫,我分文不要!”
  “不能治好,要你何用?”姜回收回手,衣袖随之落下,言语间已经踏出四方亭,半点没有受他蛊惑。
  李桂手急急追上去,伸出手臂拦下她,不可置信睁大眼:“你不在乎你的命?”
  “那你很在乎你的营生?”姜回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挽着的发丝微微松散,北风一吹,木簪滚落在地。
  女子如瀑乌发被风吹的乱飞,挡住了小半张脸,便衬得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明若丹凤,秋水盈波,如同晴好天穹边最轻薄的柔霞。
  姜回定在原地,抬起清凌凌的眼,淡然问道:“还能支撑多久?”
  这平静的态度不像是在讨论她的生死,更像是路边随意折了一株杏花,片刻又隔帘弃之荒野,任它被车辙压入尘埃。
  “两年。”李桂手思虑良久,给出了答案。
  林中簇风瞳影,明明暗暗的陇出一片阴影,远处祭奠先人的哭声哀哀切切传来,隔着沧海桑田,李桂手隐约听见姜回轻不可闻的呢喃。
  “足够了。”
  竟是没有半点挣扎的接受了。
  李桂手忽而厌恶极了她这副轻描淡写的态度,不过及笄之年,就心若枯井,她可知,世人有多少倾尽一切求生而不能!
  “你可知,我说的两年,是勉强之至,不过半年,你身体的毒素就会完全浮现,每一寸骨肉都会受尽三重毒素抗衡折磨之苦,一年之后,口不能言,终日沉睡,形同死人。”
  “那又如何?”姜回倏然回头,不知从哪飘来尚在燃烧的纸钱,在空中转着弯掉下徐徐灰烬,女子乌黑长发在空中飞舞,烟雾缭绕间,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
  “与你何干。”姜回眼眸微眯,沉静而又冰冷的吐出几个字。
  对!与他何干!他何必在这做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浪费时间!李桂手三两下收起针包药箱,背起直重重越过前面走的姜回,走的同样干脆利落,背影孤傲!
  姜回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一张脸在雾中模糊不清,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全然放空,朝露一点点漫在路边田野,不知名的小草脉叶,尘堆着的麦秸,赶路之人的袍脚。
  姜回重新戴好斗笠,朝着来时的方向折返。
  在她身后,纸钱终于痴痴泣泣的焚烬最后一角,片片灰烬洋洋洒洒落在地上,一阵微风吹过,了无痕迹。
  水云庄后厨的厨娘也早早起来开始准备,因着是皇庄,虽远在千里,但有些规矩仍是不可避。祭祀牲畜、果盘、糕点一盘盘摆下来,旁边砧板上摆着糖渍的桔饼,围着蓝布的厨娘端了漆盘走过来放下,用竹筷夹着放在糖霜里来回翻滚,不一会儿就沾上了一层霜似的糖,再一个个整齐的摆放。
  杨婆子两手掸了掸身上沾上的露水,迈步走进来,扬声问:“陈婆子,素酒做好没?”
  “没呢,别催了。”陈婆子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又想起什么,拿抹布裹了滚沸几遍的锅子提柄,倒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兀自塞到了杨婆子手中,笑道。
  “送药的丫头被支使着出去了,我这也忙着,要不,劳您送一送?”
  杨婆子骂骂咧咧的拉扯了几句,最后却仍旧端着碗走了过去。
  说来奇怪,庄子里那位的膳食无人伤心,这汤药却一日两次,刮风下雨次次不落,她就想试一试,没想到连小心思一大串的杨婆子也不敢真的推了这差事。
  陈婆子眼睛转了转,明白什么,冲着杨婆子背影啐了一口,道:“黑心!”
  六儿几乎一夜没睡,守在公主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时打开缝隙探头出去看一眼,天微微亮,就再也等不住,走出去搬了院中的红泥炉挪到院门边。
  心里不住懊恼不应该答应,不过,公主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了?
  六儿摇摇头,没再想下去。
  到了四月,连最次等的灶炭都没分给她们,六儿去后山脚捡来一些泛着潮的枯枝,塞进去,只艰难的起了零星的火点,呛人的烟味已经弥漫了半院。
  “咳咳咳,六儿你这死丫头在做什么?想烧了院子不成?”杨婆子挥了挥浓烟,呛得咳了两下,怒气腾的一下升上来,骂道。
  “杨婆子,你来做什么?”六儿被烟熏的眼睛泛着红,直起身看清了来人,当即不客气的问。
  “你主子在哪?”杨婆子不耐烦的直接出声。
  “公主当然在卧房。”六儿眼睛慌乱的左右晃动,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没瞧见别人,心微微放松,强自镇定道:“不然还能去哪里?”
  “倒是我想岔了。”杨婆子嗤笑道:“一个行不能走口不能言的废人还能去哪?”
  杨婆子说着,脚步一转端着药碗朝着屋门口走去。
  六儿急了,冲上去死死拦住门,杨婆子伸出只手拽她,两人推搡间,六儿瞅准机会,直接打翻了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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