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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佩——顾青姿【完结】

时间:2025-02-16 17:15:47  作者:顾青姿【完结】
  他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究银货两讫,他向来不喜欢和那些酸气文人打交道。反而喜欢和爱钱的才子交朋友。
  人生在世,总有想要的东西,总有欲望。
  无欲无求的人,要么是欲望太大,要么就是,太虚伪。
  无一例外。
  “这次提供的也是假画,真迹早已不知下落。”
  杜从宜:“我知道。”
  真迹最后是从陪葬品中出土,她不光见过,而且临摹过很多次,作为基础作业一直练习。
  “我可以提要求吗?”
  连颂坐起身:“你只管说。”
  “一切都要你提供,包括纸,这次的纸比较特殊。”
  连颂好奇问:“怎么特殊法?”
  “摹和仿,其实是不一样的。就比如这幅画,没有款,没有字,我猜画这幅画的人,眼下还如日中天,所以没有时差。但是《马球图》不一样,那是前朝作品,百年前的东西了。款我做不了,揭裱的那张纸必须要旧纸,我也不可能找到……”
  她只是举例,连颂就相信,她远不是自己以为的有点小才。
  她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连颂当机立断:“我去寻,只要这幅画造的好,百两黄金,我连某说到做到。”
  杜从宜其实有过犹豫,但她只是个平头百姓,她只是靠手艺赚钱,至于这幅画最后去哪里了,带来什么麻烦,那些大事轮不到她担心。
  她只想赚够钱,然后找个地方好好生活。
  她犹豫再三,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东西都准备齐全,她的房间里也装不下,而且还有惠安这个大麻烦在。
  连颂见她突然不说话了,问:“有什么难处,只管和我说,我们抛开生意,算是朋友了吧?”
  杜从宜点点头,凭心而论,连颂对她算是很讲义气了。
  “当然,只是我家里不方便。”
  连颂立刻问:“那就来这里。”
  杜从宜:“我不可能每日出门。”
  今日她没有穿男装,她和连颂打交道这么久,连颂不可能不知道她什么出身。
  再说她等会儿要去东角楼街给杜从珍买首饰,给杜家人买点心。
  连颂:“若是隔壁租一个院子呢?”
  来宝说:“那怎么能,娘子将来要进端王……”
  连颂突然意识到,事情超出他的预期了,前几日矾楼的趣闻,老端王和人赌酒,喝到兴致,和一个六品官定下了儿女亲家。
  没想到这个人是九宫。
  连颂心里转了又转,他太能洞悉人的心思了,他真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既然你不方便出门,又要存一笔钱,想必对这桩婚事也很看重,那就找个缘由出门,然后我将隔壁的房子租给你,你只管做你的,多久都成。”
  杜从宜立刻想到张娘子。
  她立刻有了主意,“等我的信儿吧,我先列张单子,需要的东西你先找齐。”
  连颂见她立刻就有了决断,也放松说:“这样吧,今日就不谈公事了,广和楼的崔行首正好在,你花了那么多心思画《朱雀图》,也听一听她唱的曲子。”
  杜从宜也不矫情,带着来宝跟着连颂出了书房,那边的崔行首在和那位漂亮女婢聊天,见两人进来,崔行首规矩行礼,因为她,两个权贵子弟前程尽毁……
  她要不是有人庇佑,早已经香消玉殒了,如今彻底沦为召即则来的艺妓了。
  杜从宜好奇坐在连颂旁边,微微打量这位花魁娘子,生的确实美,她抱着琵琶,看着连颂的眼神有几分幽怨,在座的女婢真的多,连颂继续歪在那里,立刻有女婢上前给他捏肩,他则问:“继续吧,有新曲子吗?”
  崔行首暗中打量杜从宜,一边点头:“奴家新得了一首词,正好今日献给这位娘子。”
  杜从宜不在意她的小心思,只说了句:“那就唱来听听。”
  崔行首没办法,只好歪着头,杜从宜的手指在桌上按照拍子轻轻点着,等崔行首唱完她都没说话。
  身边喝彩声很多,连颂都笑说:“崔娘子辛苦了。”
  杜从宜站起身和连颂告辞:“曲也听了,事情也谈完了,就不打搅了。”
  连颂对杜从宜礼数很周全,丝毫不挽留,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杜从宜空手来,空手回。今日的生意,还没有具体章程,所以她也不着急。
  等两人进了游廊,崔行首还在问:“那位女郎是谁?”
  翠微:“这不是娘子该打听的。”
  上次对杜娘子多嘴的翠兰已经被郎君发卖了。
第008章 我要是不愿呢
  杜从宜出了铺子,沿着街往前逛,要给杜从珍买头花,买一点外面的小玩意儿回去送人。最后角楼街买糕点。
  来宝一边提着东西,一边护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问:“那连掌柜确实客气,只是四姐将来不好出门的。“
  杜从宜:“你过几日按照我的安排去租房子,过半个月我为小娘祈福。”
  来宝好奇问:“四姐做主,若是真赚到这笔钱,娘子打算怎么办?”
  杜从宜:“等赚到再说吧。”
  她想说的是,汴京城的房价太高了,那就在杭州买房产,将来定居在那边。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身上的婚事,到时候脱身是个问题。
  赵诚领着来复从矾楼出来,沿着东角楼街往回走,他出门从来不将就排场,就带个来复,路上时不时遇见前呼后拥的衙内,和巡检司的人,角楼上站岗的人,门口揽客的伙计们,街边商贩叫卖声,干脯、羊头、煎鱼、玉棋子……
  赵诚回头仰望着角楼上人,忽听见前面人突然围起来,四处的人都望着那边,开始朝那边移动,真是不管时间倒退几千年,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毛病是一点都改不了啊。
  赵诚和来复两人也顺着人流,往那边去了,来宝伸手攥着那贼人的手腕:“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杜从宜跟在来宝身边,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那贼一双鼠眼来回打量,就是不认,看眼色识人是街上混的基本技能,他知道杜从宜是主子,但是杜从宜不说话,来宝就不放人。
  他见对方是个女流之辈,就开始呼喊周边的兄弟。
  一时间来宝和杜从宜被一帮街溜子围住呼喊恐吓,赵诚和来复则是金贵,就顺势去了旁边茶楼二楼,站在靠窗的位置,俯视着楼下的纠纷。
  他看不到杜从宜的脸,只听见来宝说:“行,你们既然不认,那就等着巡检司的人来。”
  巡检司的小吏,这帮贼比他熟悉多了,鼠眼有恃无恐的喊:“别是小娘子故意为难我等讨生活的老实百姓,那巡检司的官人们来了又如何,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
  杜从宜冷静看他一眼,来复最清楚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转头和赵诚说:“这帮腌杂货最是难缠,这对主仆怕是难走了。”
  来宝也知道,他没偷走,有些犹豫。
  杜从宜问:“你觉得我只带着一个人出门,就敢轻易伸手?就不怕犯忌讳,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鼠眼眼睛一转,改口说:“小娘子饶我一次,我当真只是撞了他,不曾伸手。”
  巡检司的人已经过来了,为首的壮汉问:“干什么!散开!散开!”
  鼠眼见了人就开始哭喊:“大官人做主!我这是被这对主仆怪罪上了……”
  结果不等他说完,那壮汉一个耳刮子,将他直接扇翻在地,和身后的人直接说:“带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现场的人都惊呆了,那壮汉身后跟着一位先生,那文人走到杜从宜身边,十分谦卑地俯身行礼:“我家少东家听说先生被挡在街上不得走脱,特意让我走一趟。”
  杜从宜也被刚才的变故惊到了,居然是连颂安排的人。
  她虽然厌烦小偷,但直面这种蛮狠粗暴的冲突,还是觉得有些不适。
  楼上的赵诚看那来人,来复还在说:“哟,还真是官眷。”
  杜从宜和那掌柜见礼后就带着来宝走了。
  赵诚这才突然想起来那人是谁,他买画的那铺子的掌柜!
  他就说来宝看着眼熟,就是第一日遇见的主仆!
  他瞪一眼还在侃谈的来复,真是啥也不是!9
  等他追下楼,人早走了。
  看热闹都不赶趟。
  两人到巷口,来宝才说:“我想简单了,这位连掌柜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杜从宜还是没说话,送她到小门口,来宝才回了隔壁。
  杜从宜回来,惠安见她提这么多东西,好奇问:“这是些什么?”
  杜从宜:“街上买的,给你买的珠花,图个新鲜。还有些糕点,你给她也送一些去吧。”
  惠安除了嘴碎,其余照顾她十分上心。
  等惠安回来,才说:“奇怪了,珍姐儿不在,听说跟太太出门去了。”
  杜从宜也没多想,惠安又说:“还好,听说老爷去衙门了,再过两天就是上元灯节,听说端王府在上元节后就来送庚帖,到时候过了礼,亲事就彻底落定了。”
  杜从宜听得警铃大作,这是没办法了吗?
  晚饭前冯氏就回来了,但是珍姐儿没回来,冯氏这几天的心情真是犹如荡秋千,一会儿升空,一会儿到底。
  这会儿见了杜从宜,也不烦了,爽朗笑着说:“今儿个三姐儿住你二姐家了,正好那边老封君爱热闹留了人,后天晚上看灯会,到时候她跟着咱们就回来了。但是明日你要跟着我去给郡主娘娘祝寿。”
  杜从宜诧异:“郡主娘娘?”
  冯氏有些骄傲说:“原本是轮不到我们去祝寿,可巧今日在你二姐家里遇见了郡主府的人,一听你定了端王府的亲事,硬是邀请我们明日去,我们可不能失了礼数,我特意回了趟娘家,去讨了祝寿礼。”
  杜从宜从善如流:“我那里有幅画,等会儿给母亲拿来,看能不能填上。”
  冯氏听得也高兴,只管说:“那行,礼不在贵重,咱们家门第就是这样,没人挑毛病的。”
  杜从宜其实很喜欢冯氏,她很真实。人其实挺善的,容得下梁小娘生一双儿女,也容许杜良镛从外面带回来的张娘子母女。也有自己的算计,给杜从珍和她定亲,都有为她的两个女儿打算的意思,总的来说算得上心胸开阔,能屈能伸。
  杜从宜回来翻出之前画的《白衣观音像》,让惠安送去给冯氏,嘱咐说:“母亲要是问起,你就说我还在找其他的画。”
  惠安好奇:“你这是要找什么画?我帮你一起找。”
  杜从宜摆手:“你先去送吧,别让母亲等着了。”
  惠安走后她就放空了,不知道想什么。
  片刻惠安就回来了,惠安一回来就兴奋:“你也不早说,夫人说明日出门,要早早准备明天穿衣服……”
  杜从宜听着惠安唠唠叨叨的忙个不停,心里渐渐平静了。
  赵诚却不能平静,他让来复去查那对主仆,查到晚上都没查出个什么来,只说那里的伙计嘴都十分紧,撬不开。
  结果大晚上回家,老太太让他明天给郡主祝寿,他正心烦呢,有心说忙,结果老太太嘴快,说:“听说郡主府邀请了杜家人,你正好去看看。虽说定亲了,但还是要看看人品样貌。”
  赵诚说不想看都不成,这成了任务了。
  第二日他特意约了章奎、吕好蒙都去了,这位郡主是吕好蒙的表姨母,赵诚好奇问章奎:“这去的人到底有多少?”
  这位郡主不姓赵,是先帝在时,给她父亲的恩典,加封的郡主。
  章奎悄声说:“安平郡主可不得了,太后和高皇后都极为喜爱她,她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要是有儿子那才是汴京城最尊贵的衙内。”
  赵诚听得感慨,像他和章奎、吕好蒙这样的子弟,虽说有个好出身,但也只有个出身,家中无人在朝中当权,顶多算是祖宗蒙荫。而且本朝宗室子弟,很难出头。
  所以赵诚到目前为止,心态都是躺平,不想作为。
  还没下马就看到赵吉从街口进来,赵诚见他冲自己招手,下马特意在门口等着他。
  赵吉进来就说:“我祖父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没能给你们拜年。”
  赵诚拍拍他肩膀:“这有什么,我改日去看看他老人家。”
  论辈分,那是官家的亲叔叔。
  赵吉身后跟着的管家进去送帖,赵诚问赵吉:“马球赛你参加?”
  赵吉:“是。去年咱们宗室子弟就输了,去年你还在,今年你不能上场,我总要去。”
  赵诚心说,赵家人还怪有凝聚力的,这种时候就该去军中选一批骑术好的人,要不然上去也是花架子。
  今日郡主府的客人女眷较多,男客大多是打发家里小辈们过来送礼。
  赵诚不是和家里人一起来的,所以和赵吉几个人进去说说笑笑,他今天琢磨着杜家的女眷,但又不能让身边的几个人知道,关于他定亲的事情,其他人还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肯定觉得他忒惨了。
  如今世家结亲,不都是攀折高枝,强强联合,就是一心高门择妇,谁能想到他们家的老王爷这么与众不同,非要和酒友做亲家。
  其实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被身边人知道了,他难免被可怜和嘲笑。
  进了院子,里面女婢成群多而有序,穿行在院子里,赵诚一行人要先去给郡主府的男主人打招呼。
  杜从宜被惠安天不亮就揪起来,今天她跟着冯氏来这里寻杜从蕊一行人,杜从蕊因为得家里老封君的喜爱,在外交际十分得益,说话办事深得长辈们喜爱,见了冯氏和杜从宜,笑吟吟说:“我还没有恭喜四妹,四妹不可害羞,也不可一味躲避,将来成婚后,这样的交际也是要的。”
  杜从宜好奇看了眼杜从蕊,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了得,也不过二十几岁,脑子十分灵活,知道奋斗了。
  听冯氏说她公爹一身绯色官袍,秘书监这样前程似锦的位置上,为人又圆滑。她相公如今正在待考,若是能东华门唱名,将来家业未必不是他们的。
  “二姐的话,我记下了。”
  杜从宜来的第二年,杜从蕊出嫁,所以两人十分陌生,而大姐杜从薇因为隔三差五回娘家,反而见的比较多。
  杜从蕊亲热拉着她的手,笑着说:“我要挨着四妹,来,让我沾沾她的好运气,这种好命是羡慕不来的。咱们家小四可见是个有福气的。”
  她极其擅长说这样的场面话,不管是不是真心,但听的人总归心里舒服。
  因为她的动作,杜从宜反而有点佩服她。虽然人有几分虚假,但大大方方承认,羡慕别人命好,没那么容易。即便从前她生活富足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嫉妒说酸话,各种小动作也不断。
  反而杜从蕊这样大大方方感叹自己羡慕别人的比较少。
  “二姐说笑了,爹爹喝多了,这种事情只能说是巧合,大家不也笑话我是麻雀飞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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