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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60年代大院假千金（8）
盛浅予在赵家住了几日，见秦芳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便提出了告辞。
秦芳还想挽留，被盛浅予以要自学大学专业知识为由，拒绝了。
隔天，赵小雨便提前回来了。
秦芳和赵大雄要上班，家里空空无人，赵小雨去楼上一看，以前盛浅予的房间没有动过的痕迹，但客房有人住过。
见状，赵小雨脸色才好过些。
待到夫妻二人回来，赵小雨才戚戚：“为什么邀浅予姐来家里，要避着我？爸妈是怕我不懂事，闹吗？”
秦芳一阵头疼，赵大雄脾气就火爆、耿直多了，道：“不是你之前说我们更疼爱浅予，不想浅予分我们一分主意嘛！避着你不是为了家和万事兴？赵小雨，老子告诉你！浅予回来这几天，帮你妈做家务，做饭菜，可比你懂事多了！”
秦芳惊讶地瞠大双目，下意识扯了扯赵大雄衣摆，后者也反省过来，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谁曾想赵小雨反应更激烈：“爸！你凶我！她才回来几天，你就说我不懂事！还凶我！怪我说你们更疼浅予姐吗？你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在你们心底，你们更希望浅予姐是你们亲生的吧！行，我知道了，我走！”
出了院门，赵小雨没跑多远。
因为她知道嫉妒盛浅予是最低级的手段，只会惹来亲生父母的厌烦，久而久之更偏向那个养女。但谴责亲生父母就不一样了，他们会愧疚自己的偏心，会更加偏爱自己以此证明，到时候即便对方更优秀如何？
她才是赵家真正的女儿。
果然，没多久，秦芳便找到她，抱着她痛哭：“小雨，你这是挖妈的心啊！你是妈的亲生女儿，妈肯定是偏向你的啊……”
赵小雨见对方哭得太凄惨，拍了拍她背脊，小声安慰：“妈，你别哭了，我就是气不过。我对浅予姐没意见，但是你们所作所为，让我觉着我当初就不该回来……”
“没有没有，该的。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是我的骨血啊！怎么就不该了？”
赵小雨这才舒了口气，这样才是对的。
哪有父母不偏亲生孩子的？如果不是当年那个护士，她就是父母既生又养的唯一骨血，盛浅予的存在……本身在赵家就是多余的。以后渐渐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13岁就上大学，还是清大的孩子可不多，盛浅予填了志愿成功被录取，还没入学就成了学校风云人物。
但，她似乎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
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她都泡在图书馆。泡了大概有一年时间，以为该沉寂下来的省状元，又火了一把。
全科满分，同时专攻农业和战机两个方向。
她的动向得到实验室师兄师姐们的关注，接着便被请去了实验小组做项目。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造出小成果来，成功让农科院和战机设计研究所看中。两边都放出其他时候不必她守在学校，只要参与考试就能拿到毕业证的重诺。
盛浅予纠结再三，最终选择了农科院。
她的导师问及原因，盛浅予：“华夏现在最大也是最急的问题是解决温饱，不然也不会召集兵团、知青上北大荒进行建设。只有人民同志吃饱了，才能有脑子去想去做，才会有更多人建设美丽未来。
高考完，我四处走看，发现民以食为天太重要了。所以我想先进农科院！解决华夏眼前根本问题。”
导师被说得格外热血沸腾，没有细想她口中那句“我想先进农科院”是什么个意思，而是拍了下她的肩头，感动道：“全国日报刊登你那番采访后，我也买了一份，在个别同志谴责你放空话，国外嘲讽你的言行时，他们都忘了你才13岁！未来的路还长得很！老师信你能做到！对于个别同志谴责你的，你别放在心上！他们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国家的威风！我们祖国真正缺的，就是你这般有志气的大好青年！只要有这个劲头！成功是必然！”
盛浅予平时话很少，也鲜少与周围人交流，就给导师造成这孩子属于孤僻天才的错觉。没想到这番交流下来，导师才知道自己思想有多狭隘。
之后，每次只要周围人提及盛浅予，导师便第一个站出来说这孩子思想正，有远大抱负，是祖国的未来。
一开始，导师觉着盛浅予必定会成功，等到多年后，后者成为家喻户晓的伟人，导师才忍不住惊叹她的能力，远远比自己想象中强大。
盛浅予入农科院的手续办得很快，但进展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第9章 60年代大院假千金（9）
农科院里有宋家人。
是宋佳女的大伯宋金城，不巧，对方是带领她的研究小组组长。
她不管是资历还是年龄，都差一大截，所以只以边缘助手的身份在参与实验项目。
有人欣赏她，就有人不服她。
她不是金子，做不到人人喜欢。
那些不服的，不喜她的，多是年龄上来才爬上科研人员的位置，还因为能力问题，无法往上升，当然，其中也有运道元素。
盛浅予被当杂役般使唤，不是去倒水，就是帮忙递东西。她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安静地做事，看着实验进度。
渐渐的，他们小组对她有所改观。
“年龄小是小了点，但人家是真的认真，还很安静。”
“没给咱们带来任何麻烦……”
“得了吧，她才多大，我们这般大的时候，还在读初中呢。就算进了农科院，谁不是从基层开始做起的？不能因她年纪小就多有照顾吧？”
……
盛浅予撞破过这样的闲言碎语，都是视若无睹地借过，走了，仿佛这些人讨论对象不是自己般。
这样清冷的性子，倒让讨论的人满脸涨红，他们都二三十出头的人了，居然去讨论人家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别说她有没有能力进农科院，进他们科研小组，光是这份心性，他们也比之不及。
于是，这样的讨论声越来越小，直至有些人即便心里不满，但嘴上再也没说过诋毁的话。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当那连自己都看不起的长舌妇，是掉价的行为。
知晓此番后续的宋金城在老宋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远在军营的陈舟也听闻了这件事，特地打电话到肉联厂，挑的是她下班的节点。
盛浅予虽然没正式参与科研项目，但了解到是与番薯培育有关后，脑海中汇聚相关知识。在脑海中进行相关实验，推翻再重创，失败后再接再厉，反反复复。还要考虑这个时代科研进度的合理性，不能一次性创到最高点，引人怀疑不说，还改变了时空……
盛浅予脑袋空白了下，意识到自己身份也不简单，没再细想，尊崇本心和下意识来。
她眸光在旁人看来有些呆滞，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供销社叫了她好几声，路过一个认识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拍了下她肩头。
“浅予？在想什么呢？”
盛浅予目光这才逐渐恢复清明，道：“婶婶。”
“有你的电话。”对方指了下供销社的方向，道。
“谢谢婶婶。”
说着，盛浅予来到供销社，接过对方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这年头，电话费贵，如果一方拨过去找不到人，会留下号码，等待那方回拨过去。不可能在座机旁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盛浅予手中不缺钱，光是高考成绩发下来的奖金足够她省吃俭用几年了。所以并不在意这点电话费。
给她来电的，无非就是从前军区大院的人，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找她。
因宋金城刻意为难，迟了下班点，陈舟那边等不了，所以才留下电话号码挂断了。
她回了过去，“喂”了声，就听对方道：“是我，浅予。”
“有事吗？”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没有什么起伏。
陈舟怔楞了片刻，道：“听说你进了农科院，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她有意疏远这个曾经名义上的未婚夫，后者知道她的意图后，也保持不冷不淡的联系。
上次二人通话还是盛浅予高考成绩出来，省状元的身份人尽皆知。
不怪原主小小年纪对他有意。对方太懂分寸了。
盛浅予放柔了眉眼，道：“嗯。”
“没人为难你吧？”
“……你是听说了什么？”不然也不会特地打来电话。
陈舟沉吟了片刻，道：“嗯。你在那里受了欺负，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解决。”
盛浅予：“不必，不是什么大事。”顿了下，似乎觉得自己言论太不近人情，又补充：“即便有事，我也能自己解决。”
既不给他希望，也不过分冷漠。
陈舟有些失望。
但一想到她能力从小就出众，完全不借助任何外力，任何麻烦都喜欢自己扛，比赵家半路那个认回来的……
陈舟阖上双眼，打住想法，因为她不喜欢。
陈舟：“好。”
没再寒暄，他尊重她的想法，挂断了电话。
训练完的战友，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撞了下他的肩头，暧昧道：“谁啊？是小雨妹妹不？”
瞬间，陈舟冷了脸色，“都说了，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高考后，赵小雨没支会任何人，跑来部队找过他。他厌恶这种行为，但碍于两家颜面以及父亲的叮嘱，不得不尽地主之谊。
谁知道部队开始传出他们是未婚夫妻，她才十三岁便有参加高考的资格，是个小天才，配他绰绰有余。
若儿时没有惊艳时光的浅予，那么赵小雨的确出色。
可他心中装满了一个人，哪还容得下其他人？
他没澄清这件事，因为知道会越描越黑，当天给赵小雨买了三天后回京的卧铺。赵小雨不甘心，跑来部队卖可怜卖惨，想要见他一面，但他铁了心不肯见人，最终赵小雨得知了盛浅予被请到赵家的消息，匆匆忙忙离开。
离开前，赵小雨还不忘做戏，带着失望离去，仿佛他是那个负心汉，对不起他的一方。
之后，只要战友提及赵小雨，他都冷了脸色，表明了态度，渐渐的，其他人也知道是赵小雨那边单方面热衷。
即便订了婚，双方也能因不合解除婚约，大家都觉着没什么。
明明两人关系沉静了这么久，为什么战友又提及赵小雨来？
陈舟去查了下，还真叫他查出点东西。
赵小雨想调到他们部队当军医，已经动用了赵家关系，和这边打好了招呼。
“……”这个赵小雨，还真是阴魂不散，他都躲到海岛这边来了。
从小他就知道浅予出色，自己作为他的未婚夫、以后的爱人，若只有目前的成就，靠着父家，怎么配得上浅予？所以他早就定好目标，脑子比不上浅予，武力还不行吗？他想高中毕业进部队，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来，风风光光迎娶浅予。
这一切，被赵小雨的出现打乱了。
赵小雨认回赵家，浅予便主动回到盛家，有无意识疏远他。
随着赵小雨刻意靠近，时不时约他出去玩，初时，大院里其他孩子都被赵小雨拉拢，站在她那边，为她说话，指责他的不是，他嗤之以鼻。
她的手段若是换做普通同龄人，早就被疏远了，他是家中独子，从小接受的是军事化管理，无论是体质上，还是思想上，都清楚这种洗脑式的方式。
在赵小雨再一次想用大院同龄人逼他就范，接近他时，打算高中毕业才进部队的他，选择初中毕业就进部队。至于学历方面，可以边加强训练，边进行军校学习。
第10章 60年代大院假千金（10）
他很忙，忙到没时间搭理周遭事。
他知道，浅予也是这样，没功夫搭理周围细碎小事，没时间理会无关紧要的人。
她从来都是勇往直前，从小有自己的目标，一直朝着目标在前行，没有回过头。他不甘落后她太远，一直紧紧追随着，即便没有日常和精神上的交流，他也知道这样的努力，未来会与她有交集。
这样，便足够了。
期间，大院的兄弟倒是给他去过几次电话，无外乎是将赵小雨的近况告诉他。
“她是考上了，但只考上专科，不像浅予妹妹，考上的清大，专修两门学科。”
“她借赵家的关系就读医科大，说是毕业后想当一名医生，但我爸告诉我，她第一次临床手术效果不太好，手抖，幸好只是小手术，还有主刀医生看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出了手术室，她被主刀医生骂得周围人都知道了。
后来听说又进行了几次小手术，状态都不佳，于是她转科去学中医了。简直是在胡闹！”
“中医哪是那么好学的？光是背那些药材名字和药性就让她乱了脑子，好多都张冠李戴的，这，真要给人看病，不是害了病患吗？有人跑去向带她的老中医打听，后者给足了面子，只说她适合回校进修。
我再细里打听，才知道有次她照着药方抓药，还给抓错了！明明药柜上标注了药名，她都能抓错！害得那吃了药的病人当天就拉肚子，找上医院要说法，最后被赵家压了下来。”
“舟哥，你说就她那不靠谱的样子，当初是怎么做到和浅予妹妹一样跳级，13岁就参加高考的？”
陈舟也没回。
当初他就察觉出不对劲。
浅予虽然脑力强，但有后天努力的结果。当年院里其他孩子在疯玩的年纪，她很多时候都躲在房间看书，其他人只以为她身体不好，不能外出，他们哪里了解，只要他去找她，她都埋在知识的海洋里。喊她她都不应，让他也拿起书籍，静下性子陪她看。
至于赵小雨？
赵小雨并不聪明，至少他发现在学习上是这样，但对方仍能做到一年时间，从小学六年级直线跳级到高一，借着赵家的关系参加高考。
他还在大院的那半年里，可没见过赵小雨怎么摸过书，对方一直围绕着自己打转，就是他走了，听说赵小雨也是在同龄人堆里打转。
之后，大院里同龄男孩到了年纪，除非是家里不得宠的，对其没有期盼的，否则都会进行核心接触，以及思想上的提升。然后他们就发现赵小雨拙劣的手段。
譬如？赵小雨不止一次明里暗里讽刺盛浅予占赵家便宜十几年，用了赵家多少资源？若不是她回来，之后只怕是靠着赵家继续步步高升。
再譬如，与他们打好关系，卖惨，说自己在盛家过得不好等细微事儿，还因此被盛家老奶奶撞破过。盛家老奶奶自那次过后，便再未出现在大院内，而事后她只暗示，盛家人之所以常来军区大院找她，是窥视赵家的资源和权利。
卖惨的同时，她还利用十几岁孩子的同情心，集体孤立陈舟。如果是普通的十几岁少年，早就受不了这样的孤立，选择妥协了。可陈舟是谁？
浅予进步时，他对自己体能加强训练，不也独来独往？会在意那点孤立？甚至看待这样拙劣的手段觉着可笑，将发生的事告知了父亲。陈政委明面上没做什么，只挨家找到其大家长，将情况阐述了下，这些个被赵小雨洗脑浅的孩子，被家里整顿了番，才顿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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