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们都在厨房里井然有序的做饭,看到唐洢灼进来,齐刷刷的转身打招呼。
“夫人,您怎么来厨房了?”
“我——我来看看饭菜做好了嘛。”她搓了搓手,伸头往锅里看,“你们都是做的什么?上次做的蒜蓉蟹腿还挺好吃的,凉拌海蜇鲜美可口,熏羊排汁水四溢……”
“夫人时说还要再加上这三道菜吗?”佣人们非常有眼力见接话,起锅烧油准备做。
“没有没有,要是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夫人的意愿就是我们的意愿。”
“那真是太谢谢了,一想到走了以后就吃不到厨师做的菜,就有点不想走了!想在这里呆一辈子!”
唐洢灼跟身后的伶舟鹤感慨,满眼都是对美食的不舍!
伶舟鹤一脸冷漠的望着厨师,挑剔道:“也不怎么样,不如我们家的厨师,你有空可以去我们家看看,做的比他们好吃多了!”
“真的?”
“当然!”
“夫人,少爷一直在叫您,您看……”
管家说完这些,停顿了几秒,偷偷瞅了一眼伶舟鹤,斟酌了几秒,“夫人您要去看看吗?”
伶舟鹤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丝毫没有去别人家的状态,非常大度的说:“你去看一下,我顺便也去探望一下我的弟弟!”
唐洢灼赞许的点了点头。
管家领着他们进了卧室,里面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应该是医生!
医生一看来人是个女生,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主动跟她握手。
“你好你好,我叫沈确,是伶舟夜的朋友,你是伶舟夜带回家的第一个女人,罕见罕见。”
沈确仿佛看见了什么珍稀物种,啧啧赞叹,“看来伶舟夜是真的喜欢你,我是不是可以提前叫你一声大嫂?到时候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叫我去喝酒!”
沈确长篇大论说了一通,他说的越多,伶舟鹤的脸就越黑,直至他彻底忍受不住,冷哼出声,语气毫不客气。
“我怎么不知道沈家大公子改行做媒了!她到底与谁结婚,现在说还有点太早,伶舟夜的财富和地位根本配不上她!”
沈确看着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伶舟鹤,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发烧的伶舟夜,最后意味深长瞥了一眼唐洢灼,拎起医药箱就跑。
“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的猫就要生了,我得回家给我家猫接生,先走一步!”
唐洢灼憋不住笑出声,指了指他,“现在医生的就业范围这么广吗?”
伶舟鹤配合她沉思了几秒,“我记得沈确家养的是一只英短公猫。”
“哈哈哈哈。”
唐洢灼顿时开怀大笑,“那他是被你吓得?他可能是以为听到了什么豪门秘事,害怕自己被暗中噶掉,这才跑的比兔子还快!”
管家听完唐洢灼的话,双腿止不住微微颤抖,“既然夫人已经到了,那也没有我的事,我出门等候,如果有什么事夫人叫我就好。”
“等等,你出去了谁来照顾他?”她挡住管家离开的脚步,叉腰问道:“毕竟……我身娇体弱,这些粗活我可干不了!”
她装作一副要晕不晕的状态,伶舟鹤顺势扶住她的腰,两人一唱一和。
“唐洢灼~洢灼~”
病床上的伶舟夜不自觉呢喃,嘴里不断喊着唐洢灼的名字。
她内心顿时涌上一股恶心,皱眉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几步。
伶舟夜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面色惨败,额头上满是汗珠,嘴角干裂,开合的嘴里溢出微弱的声音。
“沈医生给少爷开了药,就放在床头柜上,可是少爷现在根本张不开嘴,喂不进去药,夫人您看……”管家在旁边解释道。
“他吃不进去,给他硬塞进去,一个大男人,喂药没必要太温柔。”
伶舟鹤在一旁抱着胳膊支招道。
“这……会不会太粗鲁了,少爷现在还是个病人!”
管家看着伶舟夜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眼角留下了怜爱的眼泪,“少爷从小都没受过什么苦,一直都是锦衣玉食的对待着,磕一下碰一下都得修养大半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也对,毕竟他才是伶舟家真正的少爷,我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磕一下碰一下根本没人管,从小到大我就像是家里最多余的一个人。”
伶舟鹤眼眸冰冷无比,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伶舟夜盯死在床上,整个人的气压危险深沉,“我小时候受伤了连药都没有,只能自己硬抗,我尝过的伤和痛,我要让他也全部尝一遍。”
唐洢灼看伶舟夜和伶舟鹤都不爽,不过……对比伶舟夜,伶舟鹤还勉强能接受。
所以……两人现在暂时统一战线!
她看着伶舟鹤,开口道:“我捏开他的嘴,你把药给他倒进去?”
“使不得使不得!”管家连连摆手,“少爷金尊玉体,万一呛到了怎么办?”
“你再说话我就让你炒鱿鱼!不能帮忙就闭嘴!”
管家花了一秒钟在少爷和工资两者之间选择,最后选择了工资,甚至主动谄媚道:“夫人,我去外面给你们放风,你和……你们想这么做就怎么做!”
管家贴心关上门,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扇门。
唐洢灼勾了勾唇,对着他扬了扬下巴,“现在这间屋子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你真的想给他喂药吗?”
“不想。”伶舟鹤非常真诚的点了点头,“你想吗?你要是想的话……”
“我也不想!你刚才不是说你小时候生病了只能硬抗吗?现在……也到了她硬抗的时候了!”
唐洢灼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挥了挥手示意伶舟鹤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你别多想,我帮你可不代表我原谅你了,我只是恰好也看不惯伶舟夜罢了!”
“嗯,那我们这样算不算同盟?”
“嗯……”唐洢灼有点犹豫,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她现在也说不清楚她真正的想法。
伶舟鹤也不急,眼中带笑看着她愣神的样子,“如果你不想和我当同盟,我很乐意当你的靠山,或者可以说是单方面的支援者。”
“等你真正把伶舟夜干倒,到时候再来找我,算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账,如何?”
薄雾般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唐洢灼的眼睛里,耀眼夺目仿若星辰,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事,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芒。
她狡黠的笑了笑,“单方面的支援者?你提供帮助,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嗯,帮你我甘之如饴!”
“这话我听着有点不是很相信呢……真的不需要我付出任何代价?”她又重新问了一遍。
她怀疑的摸了摸伶舟鹤的额头,额头干净整洁,温度适中,没有任何发烧的迹象。
“这不符合你这个商人的奸诈和狡猾的特征。”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奸诈狡猾的商人?”伶舟鹤苦笑了两声。
“不然呢?”唐洢灼摆了摆手,“哦对,除了奸诈狡猾,还是个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
“渣男?”伶舟鹤喃喃自语。
“你反正现在屋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除了我还渣过多少人,或者说还跟多少人谈过恋爱?”
唐洢灼一想起被渣的遭遇就心痛不已,整张脸皱的和苦瓜一样,埋怨道:“你告诉你,你可是我的初恋,是我谈的第一个恋爱,虽然无疾而终了,还没开花就蔫了!”
“除了你,我没跟任何人谈过。”
她一脸怀疑的样子,上下打量着他,“你……你没谈过!像你这样长得帅气又有钱的钻石王老五,不应该有很多女生来追求你,不可能一个都没谈过啊?”
“我要求高!”
伶舟鹤回怼出声,“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应该也不缺追求者,你怎么也一个也没谈?”
“我要求也高!”
两人会心一笑。
“那我真是有荣幸,能达到伶舟少爷你的标准。”
“彼此彼此,能达到唐小姐的标准,也是我的荣幸。”
第53章 公司倒闭概率48% 个十百千亿,嗯………
唐洢灼和伶舟鹤两人一拍即合, 在伶舟夜家里作威作福,甚至还开了一瓶地窖里的酒,两人在夜色中畅饮。
管家在屋里照顾伶舟夜, 防止他发烧烧死, 她两人在外面的阳台上坐着闲聊。
聊着聊着, 唐洢灼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放下酒杯, 转过头来看向伶舟鹤, 问出了那个问题:“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搞不明白, 这墨以公司到底是你的还是伶舟夜的, 若是你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伶舟夜的?”
“你不要告诉我, 你是免费送给他的。”唐洢灼拿起桌上的蛋糕咬了一口, 等待他的回答。
伶舟鹤低头沉默不语, 半响才答道:“我也不知道, 我说这些话你可能不信, 但我还是要说。”
他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的伶舟夜, 娓娓道来:“从我记事以来, 我的身边总是发生一些很奇怪的事, 先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总是莫名其妙变成他的, 再后来本属于我的奖项总是莫名其妙颁发给他,到最后连家人的关心和爱护都全部倾斜给他。”
“无论我多么努力, 哪怕我成长为家族最优秀的青年一代,继承权也落不到我身上, 我奋斗了十几年, 将伶舟家壮大了几倍,最后也只是给他做嫁衣。”
唐洢灼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他刚才说的大量的信息简化成一句话:“你的意思就是——”
“原本属于你的荣誉和财富被伶舟夜抢走, 你就像是伶舟夜的高级血包、垫脚石!”
虽然这事听起来有点离谱,但唐洢灼做的预知梦也非常离谱,他说的确实也是能够相信。
“你说的确实没错,不过你真的相信我刚才说的吗?毕竟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伶舟鹤担忧道。
“当然信!”
唐洢灼将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支撑起整个身体往伶舟鹤的身旁倾斜,认真道:“我身上也发生了和你一样怪异的事。”
伶舟鹤挑了挑眉,兴味道:“哦~说说看。”
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重新坐回椅子上,指了指天上玉盘一般皎洁的月亮,“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那天的月亮也和今天一样亮,我死的时候甚至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伶舟鹤听完她说的话后,整个人的心情顿时降了下去,紧锁眉头,严肃的问道:“谁做的?”
“嗯……伶舟夜。”
“说清楚一点,这样我们也好规避结局。”伶舟鹤急切道。
唐洢灼笑了笑,“就是很俗套的剧情,英雄救美,互生情愫,相爱结婚,江月白生病回国,用我的命来换江月白活着。”
她用平淡直白的语气讲述她悲惨可怜的一生,仿佛她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我不会让你死的。”伶舟鹤紧握住她的手,仿佛她下一秒就要从世界上离开,只能紧紧握住阻止这件事发生。
“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自己死的。”
唐洢灼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手,简单扼要,一语中的,带着冷漠和厌恶,“你和伶舟夜现在半斤八两,你不是也是利用我来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吗?”
伶舟鹤确实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件事他无法辩解,但她带着恨意的眼眸还是深深刺痛他的心。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但以后我不会再利用你了。”他承诺道。
唐洢灼举起杯子与他碰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酒可是珍品中的珍品,羊毛能多薅一点就多薅一点,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我会慢慢向你证明,酒窖里还有几瓶好酒,我去拿过来打开,怎么说我也给伶舟家打了这么多年工,拿几瓶酒当工资很合理。”
伶舟鹤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压抑,主动缓解气氛道。
两人就这么在夜色里畅饮,甚至将各种口味的红酒按比例混合在一起,调制成各种口味的酒来进行品鉴。
“呸呸呸!这酒怎么会有一种洗碗水的味道,好苦好涩好难喝!”
唐洢灼晃着酒杯里的红酒,表情苦涩,眉头皱成一团,吐槽道:“我还以为以你的智商,做什么事都能游刃有余,没想到酒调的这么难喝!”
“怎么样,我调的酒好喝吗?”
伶舟鹤摇了摇头,品鉴道:“嗯……有一种屎味的巧克力的味道,不是很好喝!”
“我调的酒一般人都喝不到,千金难求,不好喝那是你品鉴能力不足,绝对不是我能力不够!”
“嗯嗯嗯,是我能力不足,可我也只给你一个人调过酒啊!”伶舟鹤抿唇委屈道。
唐洢灼眉头一挑,嘴角一勾,拿起酒杯坏笑道:“男人,你竟然敢顶嘴,喝酒喝酒,今天必须把你灌醉,来来来,尝尝我刚才特殊秘制的酒!”
两人吵闹着喝完了杯中的酒,最后喝的酩酊大醉,醉倒在阳台的椅子上睡着了。
*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我那养了二十多岁的大儿子呢!”
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被阳光蒸发消散,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响彻整个别墅大楼,回荡的回声把唐洢灼从梦中惊醒过来。
“啊?发生了什么!”唐洢灼从躺椅上坐起身来,身上盖的毯子从腿上掉落,她揉了揉眼睛,顺手推了推一旁的伶舟鹤。
“醒醒!快醒醒!有人大早上扰民,找自己的儿子,不会是伶舟夜的母亲来了吧!我记得她可是有名的不讲理!咱们要不要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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