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洢灼在阳台上乱转,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说……她要是知道伶舟夜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会直接扔给我一张支票,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不行不行,不能跑,这泼天的富贵必须要接住,对,咱们还是去看看!”
伶舟鹤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像只兔子一样乱转,嘴里絮絮叨叨听不真切,整个人笑的合不拢嘴。
“你怎么不说话?傻笑什么!咱们快走,万一我的支票飞了,我饶不了你!”
唐洢灼抱着他的胳膊,想把他从座位上拉扯起来,催促着他要往楼下走去。
两人还没从屋里走出去,伶舟夜的母亲就已经气势汹汹的推开门走进来了。
伶舟夜的母亲名叫苏溪,此时,她身穿长款旗袍,肩膀上披着赤色狐绒,手上带着祖母绿手镯,踩着高跟鞋“嗒嗒”走进屋内。
她的眼睛长在额头上,下巴扬起,鄙夷的望着唐洢灼,质问道:“你怎么在我儿子的房间里,等等,你不会就是那个勾引我儿子的狐狸精?!”
她说完还不够解气,又看到了一旁的伶舟鹤,顿时更加气愤,“你不仅勾引我儿子,还跟这小子混在一起,脚踏两只船!”
唐洢灼皱了皱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你儿子,你是狐狸精上位,就以为全世界都是狐狸精上位?”
“你这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想嫁入我家大门,门都没有!”
“谢谢你啊,可你儿子爱我爱的死去活来,非我不娶!那可怎么办……”唐洢灼抱着胳膊无奈道,仿佛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苏溪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在支票上写个数,然后离开我儿子!”
唐洢灼天上掉馅饼的梦想终于实现,她兴奋的接过支票,开始盘算起来到底要写多少钱。
“个十百千万亿,嗯……一百亿,两百亿?真的写多少钱都行吗?”她数着支票上的数字,脸上弥漫着幸福的笑容,又问了一遍。
苏溪听她说出“两百亿”的时候心底已经后悔了,她作为富太太的自尊不会让她出尔反尔,“当然,像你这种穷人肯定没见过这么多钱,人心不足蛇吞象,劝你不要拿太多,写个一百万就足够了!”
“一百万哪够,大名鼎鼎的伶舟家现在这么穷了吗?”唐洢灼晃了晃手里的支票,“啧啧啧,一百万,可不足以把我打发走!而且你刚才说过要让我写个数,现在又限额,不太道德吧~”
苏溪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尴尬的拢了拢肩上的披肩,“一百万不够,两百万,两百万总够了吧!我告诉你,做人不要那么贪心!你挣一辈子钱都挣不到两百万!”
“我就是贪心,两百万就是不够,想两百万把我打发走,我告诉你,那我可就不走了!天天在你身边转悠烦死你!”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苏溪破口大骂,略微让步道:“一千万,一千万总够了吧!”
躺在床上的伶舟夜被争吵声乱醒,他揉了揉额头的太阳穴,眼角瞥见一旁争吵的三个人。
他连鞋都不穿,从床上跳下来直直跑过来挡在唐洢灼面前,“妈,你怎么来了?”
苏溪看着眼前的儿子,瞬间恢复成慈母的形象,主动摸上他的额头,心疼道:“哎呀,我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苦,现在还发烧吗?别站在这,快躺回去,你现在需要静养。”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扶扶我儿子,一点眼力见没有,真不知道我儿子看上你什么了。”
唐洢灼冷不丁被叫到,一脸犯难的样子:“伯母,您刚才说要让我离您儿子远远的,现在又让我扶您儿子,那就要离您儿子很近,那我是要离您儿子远一点还是近一点?”
她说完,甚至还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支票,这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快乐,“毕竟……我拿了伯母您的钱,就要听您的话不是吗?”
“不——不行!”伶舟夜不知哪个字刺激到他了,他突然暴起,夺过唐洢灼的支票撕了个稀巴烂,甚至不解气,还恨恨跺了几脚!
跺的那几脚把唐洢灼的心都踩碎了,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捡起支票的“残肢”,笑的比哭都难看,“伯母,您还有别的支票吗?”
“妈,你不能给她支票,你为什么一直不尊重我的想法,我喜欢谁,想跟谁结婚那是我的权利,你为什么一直加以阻挠?”
伶舟夜对着苏溪怒吼道。
苏溪也被他的话语刺激到了,贵妇的形象也不再刻意维持,发疯喊道,
“我阻扰你?我为什么阻挠你,你难道不知道吗?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我不管,但娶回家的女人必须是门当户对,能配得上你的身份和地位的,不是路边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就能当的!”
“对对对,所以能不能再给我一张支票,我现在立马就走!”
唐洢灼连连点头,伸手朝着苏溪问道。
伶舟夜对着她反驳:“不行,你不许走,你也不许找妈要支票。”
伶舟夜一系列的奇葩行为令唐洢灼不悦的皱起眉头。
苏溪从包里又掏出一张支票,眼疾手快的塞进唐洢灼怀里,嘴里念叨着:“快走,离我儿子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回来了!”
唐洢灼甚至还没应答,支票就又被撕了,她笑着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嘶~你要是真的爱我,你就不会撕这张支票,你这是在断我财运。”
“你要钱?我也有啊。”伶舟夜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张卡无限额,你可以随便刷!”
唐洢灼看见卡眼睛瞬间亮了,她还没说什么,苏溪已经不乐意了!
“你怎么把我给你的卡给了这个女人!你都不知道,你还没醒的时候,我看到她和伶舟鹤这小子一起走出来,你就不怕她俩合谋图你的家产!”
苏溪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你心心念念的女人,有可能早就给你带了绿帽子!”
伶舟夜瞥了伶舟鹤一眼,完全没有被带绿帽子的危机感,毕竟他才是那个强取豪夺的第三者!
他软了嗓音,劝说道:“妈,一切事情我都有数,您就别多想,况且……我昨晚发烧都是唐洢灼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我长这么大,她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不能错过!”
他说完这些,身后的腰板挺的更直,气势也更加高昂,甚至把唐洢灼拉到身后用胳膊护住!
站在他身后的唐洢灼整个人愣在原地,眸子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昨天晚上喝了一夜的酒,哪里照顾他了?!
虽然她确实没照顾他,但这功劳白送给她,她也没有不要的道理,只是沉默着站在那。
第54章 公司倒闭概率47% 只是关于你的所有……
倒是一旁的伶舟鹤急起来了, 他把唐洢灼手上的卡夺走,丢给伶舟夜,“她不需要你的卡, 我才是她的正牌男朋友!她只会花我的钱!”
一个两个怎么都在破她的财运!就不能两个都要吗?
唐洢灼彻底无语, 支票也没了, 银行卡也被抢走了, 她准备下楼吃个早饭冷静一下!
“你们三个吵吧, 我肚子饿了, 下楼吃点东西。”
她生无可恋的迈步走下楼梯, 揉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 思索早饭要吃什么!
楼下的佣人们此时早已将餐桌备好, 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 琳琅满目, 看的她胃口大开, 当即就坐到椅子上准备开吃。
“哎哎哎, 你干什么!我儿子还没吃你吃什么, 有没有一点礼貌!”
苏溪三人跟在唐洢灼身后, 也下了楼梯。
她看到唐洢灼坐在主位上吃饭, 吃的饭也是精致非常, 心头蹭蹭蹭开始冒火,准备给她点颜色瞧瞧, “没家教的小丫头,一点尊卑都没有, 长辈还没动筷你就自己先吃上了?这么多吃的完吗?铺张浪费, 一点都不勤俭持家!”
“伯母,俗话说上行下效,长辈怎么做, 晚辈就会怎么做,至少您要带好一个头,这么的吧,您把手上的首饰给我,带那么多哪有勤俭持家的样!”
唐洢灼嘴里津津有味喝着紫米燕麦粥,边喝边给她添堵。
“你!”苏溪气的面部狰狞,浑身的火气无处发泄,手上的镯子都快被她捏碎,最终瞪了不成器的儿子一眼,扬长而去!
伶舟鹤抱着胳膊看好戏,他是不可能来帮忙的。
伶舟夜竟然也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妈被活活气走,他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苏溪走后,伶舟夜主动上前,要跟唐洢灼联络感情,宴会上找不到她的事情,原本还满腔怒火,现在他也不想深究了。
经过昨晚上被照顾了一夜的事情,他对唐洢灼的感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小到大,家人都一直拿他和伶舟鹤对比,话里话外都是他不如伶舟鹤,只会一味地指责和攀比,从来不会过问他的心理健康,导致他从小到大一直缺爱。
昨晚上照顾他的温暖不想失去,甚至想一直拥有。
他用他此前从未说过的温柔语气问道:“早餐合不合胃口,够不够吃,不够我让厨房接着去做!”
莫名温柔的语气吓得唐洢灼一个激灵,嘴里咬着的虾球都掉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嗯……挺好吃的,你要吃吗?”
“要吃——”伶舟夜张嘴要让她喂。
“我也要吃!”一旁的伶舟鹤抱着胳膊一脸不悦。
唐洢灼看着面前“抢她钱”的两人,满眼都是幽怨和不耐烦,恰好她也吃的差不多了,找了个理由从饭桌上跑开,准备出门转悠转悠!
伶舟夜现在住的别墅位于郊区,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经常有动物来这里做客,她有的时候也会带着麻薯在树林里散布。
“好久都没带着麻薯出门了,正好今天有时间,带它出去转转也好。”唐洢灼思量着。
她给麻薯带好项圈,拴好绳子,一人一狗一齐朝森林里走去。
正是初春的季节,整个鼻腔里都是小草冒出的嫩芽的青草香,混合着周围扑面而来的水汽,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哼着歌,找了个木桩坐下来,她拿出口袋里装着的零食,准备享受惬意的上午茶!
包装刚刚拆开,还没分给麻薯一点,她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人蒙住眼睛,捂住嘴巴弄上车。
被掳走的过程中,唐洢灼的整个大脑都是懵的,因为她想象不到她到底惹到哪个仇家,只希望有人能来救她。
她不过是出门不到半小时,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
这说明什么?
nonono,这件事不能怪她菜,应该怪她无权无势没有人依仗,这才给了别人下手的机会。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被人掳走,并且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希望麻薯回家找个好的帮手,来救救她!
唐洢灼在心底默默祈祷。
汽车开在一条崎岖不平的路上,她也随着路的坡度不断上升下降,颠簸的她头晕目胀,靠在车门上不断吸气,祈求能够快点到达目的地。
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汽车猛然停下,她顺着惯性狠狠撞到前面的椅子上,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呆愣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的眼睛上还蒙着黑布,对于所处的位置也完全不了解,只能跟着人群的指引往前走去,直到推开门被摁坐在椅子上。
她感觉双手双脚被人用绳子捆绑在椅子上,绳子绑的很紧,她完全没有一丝动弹的可能。
随后……她眼睛上的黑布被揭开,刺目的光亮照进眼睛的同时,她也看到了面前站着数十号的人,害怕的咽了咽吐沫。
“你们绑我来这里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当然是教训教训你,挫挫你的锐气,让你以后不敢再这么无理!”
人群中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她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横眉竖眼冷笑着,得意的挥了挥手上握着的戒尺。
*
麻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被坏人抓走,四只脚跑不过四个轮子,追了半天追不上急得团团转,哼哼唧唧的跑回家准备找人帮忙。
它一眼就看中了刚走出门的伶舟鹤,这个人它认得,主人经常找他去玩,他还喂它吃好吃的,是个好人!
它吐着舌头飞速跑过去,直直咬上他的裤腿,把他往车的方向拉。
伶舟鹤找不到唐洢灼的人影,公司里恰好有事找他,他准备先去公司一趟,刚走出门就感觉腿上有一股拉扯感,低头便瞧见了一只狗在咬他的裤腿。
他眯了眯眼,蹲下身来瞧了瞧,这才认出这是唐洢灼养的麻薯,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向它解释:“我现在手上没有吃的,我要去公司办点事,下次来给你带吃的好嘛?”
麻薯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只是不断的摇着尾巴,嘴里也发出“委屈伤心”的哼哼声,见他无动于衷,便再一次咬上他的袖子,往那边拉。
伶舟鹤这时也发现了麻薯的不对,他试探着问道:“唐洢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汪汪汪!”
“脖子上挂着项圈还有绳子,她不可能就这么把你丢在这里,只可能是出什么事了,你是想让我救她吗?”
“汪汪!”
伶舟鹤抱着麻薯上了车,一人一狗就这么上路,他顺着麻薯精确的指挥,终于开到了关唐洢灼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女德培训班机构!
门口站着两个保安,虎视眈眈盯着伶舟鹤,周围是高耸入云的铁栅栏,上面甚至放上了导电的高压线——防止里面的人逃出来!
麻薯从车上下来,它就火急火燎的准备往里冲,被伶舟鹤握住脖颈摁了回来。
37/52 首页 上一页 35 36 37 38 39 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