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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前夜——归去闲人【完结】

时间:2025-02-18 14:41:47  作者:归去闲人【完结】
  今日特地让太子率百官在丹凤门外迎接,以表嘉奖。
  一行人在百姓的欢呼里走向皇宫,太子含笑相迎,挽着宁王的手兄友弟恭地去承平帝跟前复命。
  而后便是成堆的赏赐。
  身为皇子的宁王魏铎自不必说,裴砚则凭骄人的战功擢升为从四品将军——因武将能升的官职有限,这在他的年纪已是极难得的了。
  余下众人皆论功行赏,或封官职或予厚赐,并将择日在上林苑为几位主将赐宴。
  封赏的旨意传到靖远侯府,流水般的赏赐搬往家门口,得知消息的老侯爷裴固亲自去迎天家使者,两房男丁也不例外。
  云娆先前安居静养,这种场合却不宜偷懒。
  好在脚腕处的伤早已痊愈,她穿上曳地的长裙遮住鞋面,走路时再缓些轻些,便是范氏瞧见也没疑心什么。
  府外骄阳当空,树荫正浓。
  裴砚身上仍是面圣时的玄甲银盔,在府门口依礼拜见了祖父和父亲,招呼赐赏之人到厅中喝茶。
  仆从们忙成一团,他进门后绕过影壁,目光巡视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云娆。
  ——满目绮罗金玉中她的清丽打扮很是显眼,浅色半臂下穿了玉色罗裙,云鬓边珠钗微摇,噙着笑安静站在那里时别有柔婉气度。
  他朝她勾了勾手。
  云娆正为他全须全尾的安然归来而欣喜,瞧见这姿势,迟疑着左右瞧了瞧,不甚确信地指了指自己,见裴砚点头,才带着绿溪迎过去。
  其时正当午后,牡丹吐蕊,槐荫摇动。
  裴砚岿然站在照壁旁,见她眉眼含笑的徐徐走来,虽说小姑娘是前不久才娶进门的,却无端生出种在这府里终于有自己人了的感觉。
  等云娆走近,他随便指了指门口,“那都是给我的赏赐,前面几个留着,别的搬回院里,你瞧着安置吧。”说着,又招手让长随赵铁过来,“带几个人,跟少夫人把东西抬回院里。”
  赵铁虽是他的长随,这些年一道驰骋沙场也混了个不太低的身份,此刻听了吩咐,便朝云娆抱拳道:“有劳少夫人。”
  云娆在闺中时只跟文人打过交道,还没被虎虎生威的武将行礼过,难免觉得新奇,忙含笑请他免礼。
  赵铁遂指挥人搬上东西,请云娆在前引路。
  裴砚则跟着老侯爷进了厅里。
  ……
  许是活捉屠长恭、力克敌国精锐的功劳太过卓著,也或许是内忧外患中承平帝难得听见这样大捷的佳音,这回对裴砚的赏赐格外丰厚。
  云娆到枕峦春馆后费了好半天才将东西在库中好生归置齐整。
  待赵铁等人告退,金墨看得眼睛都直了。
  “难怪先前聘礼上那么多好东西,这皇家赏赐起来可真是大方!”
  屋里没别人,常妈妈瞧着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也自笑道:“朝廷打仗的时候银子花得跟流水似的,咱们将军立下大功除去后患,又是如今这样的时节,真不知帮朝廷省了多少。这点东西算什么。”
  “这话也就私下里议论,可不许在外头乱说。”云娆刚嫁过来,可不想给裴砚拖后腿。
  常妈妈笑道:“晓得,在外头自然要小心,不然被有心人听见又得生出是非。”
  这话意有所指,几人都笑了起来。
  青霭将最后一扇柜门锁上,钥匙交回云娆手里时也忍不住感叹,“要不怎么说天家富贵呢,这些东西随便哪件拿出去,都够换个寻常书坊。”
  主仆几个开了眼,安顿妥当后折身回屋。
  这个后晌裴砚一直没再露面,不知是在老侯爷那里还是外头有事要办。
  直到晚间夜宴,云娆才又见到了他。
  靖远侯府祖上其实是战功起家。
  裴家曾是开国功臣,最初以从龙之功得封国公之位,因帮着初登帝位的太.祖爷安顿朝堂、平定边疆,加之老国公爷为人谦逊进退有度,初次袭爵仍是以国公之位,给了老国公爷看重的孙儿。
  后来四海太平,先前的熙宁帝英年登基时励精图治,因有几个功勋人家居功自傲,险些挟兵权卷入夺嫡之争,难免格外防范。
  老国公爷瞧出帝王的忌惮,眼瞅着有别家染指兵权被清算,便断了让儿孙习武建功的念想,裴固兄弟几个都是以科举出身。
  到裴固袭爵时便降一等袭了侯爵。
  再往后,除了跟家里闹翻的三房裴元绍和自幼被丢在府外的裴砚之外,裴元晦、裴元曙和膝下儿子都是走读书的路子。
  只是父子几个天分有限,没闯出太大的名堂。
  如今裴砚立下让满京城瞩目的功劳,连承平帝都吩咐让皇后设宴犒赏,裴固哪怕是瞧着皇帝的脸色也该识趣地厚待这位功臣。
  设宴接风自然在所难免。
  如意堂后头是侯府赏花散心用的小园林,里头有处临水而建的真趣阁楼便是家宴所用。
  家宴没有待客那么多规矩,老侯爷吩咐下去,薛氏命厨房做得丰盛些,再备上果酒等物也就够了。到日暮时分饭菜上桌,从香喷喷的炙羊肉到清淡爽口的炒时蔬,从软糯的黄金糕到甘冽的荷叶汤,整齐排开时,倒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家里人口多,便分男女桌坐下。
  因裴砚跟府里关系微妙,宴席其实也乏善可陈,还没有在军营里跟兄弟们喝酒来得痛快。
  女眷们虽风平浪静,其实没少暗里看戏。
  待宴散后安顿了太夫人各自回院,崔氏最先憋不住,跟薛氏调侃,“今儿这场面可真是热闹,我瞧她那脸色真是要绿透了。当初她处处挤兑,把那屋里的潘姨娘赶去田庄,老二也打小受苦不得人照看,谁承想有朝一日,老二竟这样出息。”
  薛氏虽入府晚,因掌着中馈得长辈爱重,也知道些往事,闻言便笑道:“老三春闱才刚落榜,老二却立了这样的功劳,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她甚少这样明着幸灾乐祸,崔氏却也清楚缘故。
  不由问道:“说起来,上回别苑的那几匹疯马,查出缘故了么?”
  提到这茬,薛氏脸上浮起冷嘲,“我让人仔细查问了,确实可疑得很。只可惜那几匹疯马跑得无影无踪,拿不着实据,若不然,高低得把她这两面三刀的嘴脸揭出来。”
  “这也罢了。当日我们不过拿老二的事刺她几句,尚且这样记恨,如今老二春风得意,就她那小肚鸡肠,且有得受呢!”崔氏是很乐意抱臂看戏的。
  薛氏也道:“坏事做多了,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二婶也就那点出息了,当初欺负四五岁的孩子,如今又鬼鬼祟祟地往老二媳妇头上扣贼名,真不怕人笑话!”
  婆媳俩撇开仆从,踏着月色谈笑而归。
  ……
  枕峦春馆外,云娆也跟裴砚踏月而行,在霜白的地面上投出并肩的身影。
  成婚已有两月,夫妻俩却还很陌生。
  两处分居的好日子一去不返,如今裴砚仍回枕峦春馆来住,云娆少不得早早让人收拾好屋舍,略尽少夫人的责任。
  今夜他喝了点酒,似乎心绪很不错。
  夏夜的风轻柔拂过树梢,他也不知在琢磨什么,一时抬头去瞧蟾宫,一时又瞥向道旁花枝,没有跟人闲聊的意思。
  只等进了枕峦春馆,裴砚才道:“屋里有热水吧?”
  云娆小跟班似的跟在他身后,闻言忙道:“早就让人备好了。将军要先沐浴吗?”
  “好。”裴砚说着,自管掀起帘子进屋。
  他这些年甚少回京,来枕峦春馆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只记得这里僻静又空荡,独自睡觉时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气。
  这回进去,感受却迥然不同。
  门口的屏风紫檀为架,薄纱上绣的喜鹊登梅颇为有趣,进去后先是靠墙的长案,在乳白的瓷瓶里供着两瓶新鲜的花枝,旁边的博古架上错落有致。里头纱帐长垂,珠帘隔出寝居所用的卧房,满架灯烛照得屋中柔暖明亮,旁边的博山炉里则有淡淡的甜香。
  像是不慎闯进了女儿家的闺房。
  裴砚觑向云娆,见她手指绞着腰间宫绦,有点局促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由压住唇边笑意。
  这样香暖的闺房于他而言是陌生的,但对眼前这小了七八岁姑娘来说,此刻夫妻相处的情景恐怕也是令她手足无措的。
  她自以为装得镇定,其实一眼就能看破。
  裴砚轻咳了声,“时辰不早了,我先进去洗。”说着,自管脱了外衫往盥洗房去,看那架势倒是无需人去伺候的。
  云娆只等他关上门,才轻轻松了口气。
  青霭和绿溪陪她安安静静走了一路,此刻也是神情稍松。青霭又揪了揪云娆衣袖,低声提醒道:“先前绿溪的那件事要不要先跟将军说?免得被旁人先提起,又给咱们歪曲栽赃。”
  “我知道。”云娆捏捏绿溪的手,低声道:“他刚回来,想必很累了。今晚先歇着,明早我会跟他提起。”
第18章 同住 觑着她进退两难的模样
  裴砚做事倒是挺麻利的,很快就洗漱干净,穿着寝衣出来了。
  迥异于身着铠甲时的威仪和在家宴上的疏冷姿态,回到住处的他倒有几分疲惫散尽后的散漫。那身寝衣也挺合身,将宽肩窄腰勾勒得分明,洗净的头发还没太擦干,水珠顺着下颌流入脖颈。
  云娆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
  裴砚知道自己身板儿不错,见状唇角微动,故意热乎乎的走到她跟前,“水有点烫了,下回多掺点凉水。”
  “好。”云娆目不斜视,温声答应。
  裴砚又往前两步看向床榻。
  锦帐半卷,里头的合欢被褥都已经铺好了,两个枕头并排放在那里,烛光下引人遐思。
  他稍稍躬身摸了摸绣被,颔首道:“质地倒不错。”
  云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其实裴砚回来之前她就想过夫妻相处的事情。
  按她先前琢磨的,裴砚幼时在侯府受了委屈,如今凭本事挣出一片天地,显然不会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先前顺着范氏的安排成亲冲喜,想必是为了迷惑北夏,如今战事告终外患消弭,他又怎会顺了范氏的心思,真将婚事搭进去?
  八成会另有打算。
  不过这毕竟只是云娆的揣测,她与裴砚见面不过三次,并不清楚这男人的性情,为免暴露小心思,还是铺了两人的床榻,还把出阁前母亲叮嘱的话回想了一遍。
  此刻见裴砚夸赞床褥,她心头突突直跳,有点怀疑裴砚是真要睡在这里。
  心念电转之间,神情难免有所变化。
  裴砚悉数看在眼里,觑着她进退两难的模样时,愈发觉得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不过五大三粗的男人,总逗人家小姑娘也不是个事儿,裴砚见好就收,顺着这话茬道:“看来我那嫡母还算体面,没在起居上苛待你。”说着,又侧头望向外间,“外面有床吗?”
  “有的有的!”云娆赶紧回答。
  这心思太过明显,裴砚险些被她逗笑,又怕小姑娘脸皮薄,只好忍着笑道:“我不惯与人同床睡,既然外间空着,我去外面睡。”
  云娆也知方才有点外露了,忙描补道:“将军不在的时候,我都是让青霭她们在外间值夜。如今将军既回来了,她们不必留在屋里,我便换了副床褥以备不时之需。将军征战劳苦,不如我去外面睡,好让将军在里头安歇。”
  裴砚挑眉,“你睡外面?”
  “是呀,那张床比这个窄仄些,只怕会委屈将军。”云娆这话倒是认真的。
  裴砚军旅之人不挑这些,瞧着她那小模样,却无端想起临行那夜他夜闯住处,她在榻上安静看书的模样。
  “就你这警觉,睡外面被人搬走了都不知道。还是我去吧,还能顺道守夜。”他硬生生寻了个借口,随手将打湿的栉巾丢在旁边,自管抬脚去外面睡觉。
  云娆拗不过他,只好将那栉巾拿回去,而后命人换了一桶水慢慢沐浴洗漱。
  等她从盥洗房出来,外间已然熄了灯盏。
  便也熄烛睡下。
  ……
  翌日清晨,云娆早早就醒了。
  倒不是她勤快少眠,只是心里惦记着事情,不好在裴砚回来的头一日就睡过头,醒得便早了些。
  她披衣起身,趿着鞋走出内室到对面次间探头瞧了瞧,见被褥堆在那里,裴砚却不见了踪影,猜得他是晨起练武,便先去更衣。
  外面金墨听见动静,忙进来伺候。
  盥洗后坐在镜前,手巧的绿溪帮忙梳发髻,云娆瞧着镜中人,琢磨待会该如何跟裴砚提起那件事。
  事情发生在四月初。
  彼时云娆才从别苑回来没多久,虽说脚伤已经痊愈,却还是打着静养的旗号甚少出门。
  因在别苑时谈得愉快,富春堂的贺夫人差人将贺掌柜的雕版带过来,她正好闭门观摩钻研,琢磨贺掌柜给她的那幅画该如何雕刻。
  那日后晌,云娆原本坐在榻上,跟青霭商量怎么雕好那幅版画,却忽然被院里的一阵吵嚷打断。
  让人叫进来一问,才知道是在查东西。
  原来四日之前太夫人在府里闲逛,衣裳上嵌的一颗猫儿眼松了,不知是落在了哪里。
  那东西原就是贵重之物,又是太夫人亡故的姐姐所赠,太夫人回屋察觉后甚是懊恼,便让人四处找找,想尽量给它寻回来。
  仆妇们遍寻不获,难免揣度是有人贪图珍宝,捡到后藏了起来。
  于是如意堂的贴身仆妇丫鬟细细回想,估摸出东西遗落的时辰和位置后,列出了当日经过那里的上下人等。
  薛氏原本觉得这种事不宜张扬,当暗里细细查问。谁知范氏见太夫人心痛于亡姐遗物,三说两劝之下,竟说得太夫人动了怒,以有辱门风为由,下令管事的徐嬷嬷带人,打着检看各处规矩的旗号挨个去搜那几个有嫌疑的仆婢。
  云娆听到这种事,哪有不气的?
  但争辩并无半点用处,徐嬷嬷拿着太夫人的意思,便是云娆不准,底下人也浑水摸鱼地闯进了绿溪的住处。
  谁知片刻后,竟真叫她们搜了出来!
  那仆妇捧着猫儿眼出来时,非但云娆和绿溪等人,连徐嬷嬷都愣住了。
  但事已至此,徐嬷嬷好容易找到了失物,当即让人将绿溪带到如意堂的太夫人跟前复命。
  云娆怕绿溪吃亏受委屈,顾不得脚伤,也自跟了过去。
  到了如意堂,哪会有好事?
  太夫人原就动了怒,既然徐嬷嬷查到了东西,又是她原就不太待见的小门小户来的丫鬟,对此事深信不疑,立时就要处置绿溪。
  薛氏婆媳见太夫人动怒,便只隔岸观火。
  明氏等人都不在场,更勿论帮忙。
  剩下个范氏坐在那里,脸上也堆满怒气,直斥绿溪贪心过重不守规矩。嘴里还牵三挂四,说裴砚原就是姨娘所出疏于管教,好容易娶妻成亲,谁承想碰上这么个没规矩的丫鬟,当真是给二房丢人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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