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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前夜——归去闲人【完结】

时间:2025-02-18 14:41:47  作者:归去闲人【完结】
  言语之间,似已断定绿溪的罪名,还打算拿这事儿立规矩。
  云娆却哪里肯依?
  猫儿眼那样贵重的东西,莫说绿溪这个小丫鬟,就是寻常人偷了,也得判个三千里的流放和苦役之刑。若再加上奴婢偷盗主家财物的罪名,怕是难逃一死。
  更何况,云娆压根不信绿溪会动这玩意儿。
  眼瞧着太夫人和范氏是要草菅人命,云娆只将绿溪死死护在身后,决不许那些仆妇碰半个手指头。
  如意堂里一时闹开,太夫人愈发生气,脸都快黑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老侯爷裴固不知是从哪里听说了风声,竟亲自赶了过来。
  对着太夫人和范氏一叠声的质疑,裴固没说旁的,只是在绿溪和云娆脸上打量。
  按理说,内宅一个小丫鬟是否有罪根本无需他留意,哪怕被蒙冤打死也无妨。但事情牵扯的是枕峦春馆,裴砚临行前又特地留了那样一张纸条……
  等太夫人夹杂着怒气将事情说完,范氏又在旁自请约束不严之罪,裴砚有些不耐烦地拍拍桌子示意她们安静。
  “不过是个石头罢了,既已找了回来,何须闹出这么大阵仗。老二还在前线打仗,这事儿谁说了都不算,等他回来自己定!”
  他鲜少这样说话,太夫人顿时愣住了。
  “偷窃主家财物这种事岂能纵容,若不严惩……”
  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固沉着脸打断——
  “我说了,等老二回来再做定论!把那丫鬟放了,谁也不许再议论此事,更不许张扬!”
  说罢,竟自拂袖离开,剩太夫人和范氏面面相觑。
  这件事便暂且算了。
  但于云娆而言,此事却仍是一块心病。
  那日老侯爷虽下了封口令,府里也没人再提那颗猫儿眼,但太夫人既认定是绿溪私藏主家财物,这事儿只要不查明白,绿溪便要平白蒙受冤屈嫌疑。
  先前她牢记裴砚的叮嘱尽量息事宁人,如今他既回来了,便无需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了。
  云娆拟好措辞,趁着夫妻俩一道用饭的时候,便将事情跟裴砚说了。
  裴砚跟侯府的人向来关系疏冷,听见这样的事竟没觉得意外,只问道:“当时是祖父赶来平息了此事?”
  “是啊,若非侯爷赶来,我哪能拦得住长辈。”
  裴砚闻言竟自哂笑,“难得他也有守信的时候。”
  这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的,云娆没敢接话胡说,只给他盛了一碗瘦肉粥。
  裴砚迅速把粥喝完,叮嘱道:“宁王那边还有安排,我今日需先出去一趟。这事我会处置,你不必跟她们掰扯。”
  说完,又喝了两口汤,漱口后换上衣裳,自管大步出门去了。
  云娆昨日既已露脸,也不好再以静养的由头躲懒,加之裴砚回来后无需再如小乌龟般躲在屋里,便也换好衣裙去婆母处问安。
  如她所料,范氏的脸色并不太好。
  但裴砚才扛着近些年罕有的战功回京,性情又跟茅坑里的石头般又臭又硬,她一时半刻不便拿捏人,纵有不满也只能忍着罢了。
  慢吞吞地在儿媳环侍中用完饭,便动身去如意堂。
  到那边,正巧碰见了长房婆媳和裴雪琼。
  问安落座后闲扯了几句家常,趁着众人喝茶暂歇的间隙,明氏倒想起了一件事,“先前二哥病着没回门,如今他既回来了,二嫂你记得提醒他留出日子回门,可别让人笑话咱们侯府礼数不周。”
  她的语气里藏了打趣,虽是说给云娆的,却不无提醒座中长辈的意思。
  上头太夫人还真被她提醒到了。
  先前云娆护着绿溪与她针锋相对,着实把太夫人气得不轻。不过时隔半月,她在儿孙环绕中笑口常开,倒渐渐忘了那一茬。
  昨日裴砚随宁王回京时得太子率百官迎接,着实给侯府狠狠增了许多光彩,皇家赏赐里也有两份是给侯爷夫妇的,她收了厚礼,倒也惦记着这点功劳。
  此刻听见这话,便颔首道:“这倒不错。你回门要用东西车马,只管跟你大嫂嫂说,别藏着掖着。”
  云娆出阁两月后总算等来这消息,也是喜上眉梢,起身行礼道:“多谢祖母。”
第19章 撑腰 我这新妇胆小安静,学不来太多规……
  回门的事裴砚任凭云娆安排。
  他从宁王府归来后,便当真查问起了绿溪的事。
  多年来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裴砚初入行伍时既曾以小兵的身份上阵杀敌,也做过斥候打探消息,到后来大梁和北夏互相安插眼线耳目,他身为宁王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曾参与。
  相较之下,内宅这点事办起来轻而易举。
  已是入夜时分,云娆带了青霭和绿溪到不远处的小池塘散步消食,裴砚则喊上负责洒扫庭院的仆妇刘妈妈进了旁边的抱厦。
  因枕峦春馆常年空置,先前其实只安排了一位年已六十的跛脚老妈妈看守。后来裴砚大婚,这样的老妈妈瞧着实在是含酸,便另从别处掉了六位仆妇丫鬟过来,其中不乏范氏的眼线。
  裴砚清楚范氏的德行,走之前也跟宁王提了此事。
  宁王遂安排人寻到这位刘妈妈,叮嘱她多留意枕峦春馆的动静。若二少夫人碰见麻烦事,或是有人在院里动手脚,侯府的主子们不闻不问,就及时去宁王府搬救兵,请宁王妃过来看顾几分。
  刘妈妈又不笨,焉能掂量不出轻重?
  这两个月里她洒扫庭院,瞧着很不起眼,实则细心留意着另外五位仆婢的动静。
  如今裴砚归来,自是将各自的动向悉数禀报清楚。
  裴砚听罢,便将素坠、素缨两个丫鬟和一个姓田的妈妈陆续喊过来——这仨人表面上安分做事,背地里却轮番往惠荫堂跑,背后缘故拿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
  被喊到抱厦里,见裴砚翘着脚坐在那里慢吞吞喝茶,长随赵铁则凶神恶煞地站在旁边时,三人哪有不怵的?
  都无需裴砚发话动手,单凭赵铁审讯北夏探子时用过的手段,只消稍稍用力就让素坠和素缨两个小丫鬟开口,承认她们给范氏当眼线,暗里窥探云娆的起居动静的作为。
  但对于那枚猫儿眼,两人哪怕被吓得底裤都湿了也都没承认。
  最后便是田妈妈。
  她是范氏那边陪嫁跟过来的,虽说在范氏跟前不太得脸,忠心却深,加之年纪大见过些风浪,又顾忌着膝下儿女,嘴巴倒还挺硬。
  赵铁少不得加点手段。
  田妈妈毕竟是内宅深院里的妇孺,哪里真禁得住痛如椎骨钻心的手段?一盏茶之后终是松了口,将罪行招了个干干净净——
  “那东西是二夫人房里的周姐姐给我的,让我悄悄塞到绿溪的箱柜里。”
  “猫儿眼丢的那一日,也是周姐姐让我寻了由头,带绿溪往那里走了两趟。”
  她头回遭受不见外伤的剧痛折磨,惊恐畏惧之下摊在地上,声音颤抖而断续,“周姐姐说,事发之后绿溪定会被打死,这种事死无对证。”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求将军饶命!”
  她趴在地上求饶,眼泪鼻涕和冷汗混成了一团。
  裴砚冷冷瞥她一眼,示意赵铁将她先关到后头的倒座房里去。
  少顷,赵铁回来,呲着牙笑了笑,“那老婆子吓得晕过去了,咱们要不要再去找那周妈妈的晦气?”
  “一路查到底,能把我那嫡母赶出侯府?”裴砚哂笑。
  赵铁摇头道:“那敢情难!”
  主仆俩自幼一处长大,裴砚幼时受了多少委屈,赵铁都是瞧在眼里的。情知这座侯府是什么样子,他其实也猜得到,哪怕把范氏推到明面上也不过是白闹一通,伤不到根基的。
  “只是可怜了咱们少夫人,还得去她那里晨昏定省。若真被栽了贼名,搭上绿溪那丫头的性命,就真是造孽了。”赵铁不甘心地喟叹。
  这道理他明白,裴砚自然更清楚。
  当晚便暂且收手,只跟云娆说清楚缘故后各自歇下。
  次日清早,云娆照旧去惠荫堂给婆母问安,裴砚则去了老侯爷裴固的书房。
  ……
  夏日天长,若不是碰见阴雨天气,女眷们多半会去如意堂给太夫人请安。
  今儿早晨也不例外。
  范氏嫁进侯府已有二十余年,最初还试着献殷勤讨婆母的喜欢,后来被崔氏压着处处不得志,瞧出太夫人更喜欢长房后便懈怠了许多。
  今早慢吞吞用过早饭,带着儿媳们赶到如意堂时,果然长房婆媳几个都已经到了。
  范氏习以为常,行礼落座。
  如意堂里煮了香喷喷的牛乳茶,丫鬟们给各自盛了一碗,范氏尝过后不免赞叹。
  正扯家常呢,忽听院里传来行礼问安的动静。
  众人不由看向松鹤延年的屏风。
  少顷,就见老侯爷裴固负着手走进来,素来严肃古板的脸上挂着一丝阴沉。他的身后跟着裴砚,一身利落的武人打扮,瘦腰宽肩在夏日单薄的衣衫下格外分明,神情是惯常的疏冷,只在瞥向云娆时轻轻点了点头。
  两房婆媳忙站起来,同老人家行礼。
  裴砚则如常问候长辈。
  这俩人一个是身份贵重的老侯爷,一个是能征善战的当红武将,寻常很少踏进如意堂。今儿忽然结伴过来,就连太夫人都有些诧异。
  “才刚说今早的牛乳茶火候恰到好处,你们就来了,正好一道尝尝。”她含笑招呼裴固坐下,让丫鬟去端茶。
  裴固却没心思喝,只摆了摆手。
  “老二非要我一道过来,说是有事要交代清楚。”
  他今儿来得仿佛有点不情愿,也懒得扯旁的闲话,只靠在圈椅的扶手上,去拿新洗的杨梅,“正好人都在,你说吧。”
  裴砚闻言起身,先朝太夫人拱了拱手。
  “听说月初祖母丢了猫儿眼,查到了我那座枕峦春馆里。府里闹贼不是什么好事,孙儿便多查问了几句。”
  他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
  太夫人虽不喜他又臭又硬的脾气,当着面倒很少表露,只是道:“东西已寻回来了。你刚回京事情忙,倒不必急着管这些,也不是大事。”
  裴砚难得地扯了扯嘴角,“贼名可不是随便担的。那枚猫儿眼当日是从绿溪屋里搜出来,倒显得是我驭下不严。”
  嗅出味道后闲坐看戏的薛氏听他把事情揽到自己头上,颇诧异地瞥了云娆一眼。
  就听裴砚道:“后来经我查问,那东西并非绿溪捡去,而是我院里那位田妈妈受人指使,栽赃给绿溪。”
  他故意停顿了下,没说指使的人是谁,只将视线随意扫过满屋众人。
  两侧女眷神情各异,却没人追问这话茬。
  ——当日裴砚大婚是范氏操持,那些仆婢也是范氏亲手选的,田妈妈据说还是她的陪嫁,这事儿后头藏了怎样的猫腻,不言自明。
  崔氏跟薛氏对视一眼,却没敢在老侯爷面前出言挤兑。
  屋里片刻安静。
  还是老侯爷轻咳了一声,“既是如此,那小丫鬟的嫌疑也算洗清了。姓田的既居心歹毒,回头你自行处置,别纵了这等风气。”
  说着,皱眉看了范氏一眼,倒也没有点破。
  太夫人当日盛怒之下执意处置绿溪,险些被云娆气得厥过去,这会儿听见是有人栽赃,难免诧异。
  不过裴砚既这样说,必是拿了证词的,若她还要追问,便是把家丑揭得更更加彻底。
  想起当日范氏满口挑拨怂恿,太夫人后知后觉地明白次媳借刀杀人的心思,心里顿时有些不痛快。
  “这些人整日不做正事,惹是生非倒在行得很,不如打死了丢出去,免得日后兴风作浪!”她这话是叮嘱裴砚的,目光却落在范氏身上,自然是隐晦敲打。
  范氏垂头坐在那里,大气都没敢出。
  裴砚却没想轻易放过她,“这等兴风作浪的确实可恶,回头孙儿自会清理庭院,免生后患。另外还有件事,望祖父祖母能答应。”
  “你说。”老两口异口同声。
  裴砚瞥了眼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苦主云娆,正色道:“内院的事原本无需孙儿过问,不过这回险些闹出人命冤案,想来仍觉心惊。枕峦春馆的人孙儿自会清理敲打,往后若再闹出事情,不论犯何种过错,都需经孙儿点头方可处置。”
  此言一出,非但裴固夫妇和范氏脸色微变,就连云娆都诧异抬头望向他。
  旁边薛氏更是道:“绿溪的事确实有不当之处,但二叔常年在外,内宅都是祖母和婆母料理,哪能事事都去问你的意思?”
  崔氏亦道:“老二维护新妇,这无可厚非。但内宅自有规矩,江氏上头还有两层长辈教导,你这样做,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裴砚置若罔闻,只盯着裴固。
  裴固的脸色不太好看,“我若不答应呢?”
  “那我就学学三叔,搬出去住。”裴砚倒淡然得很,“我这新妇胆小安静,学不来太多规矩。与其在府里添乱,不如我带她出去,长辈跟前还能清净些。”
  裴固未料他竟这样说,顿时沉下了脸,“父母长辈俱在,你这样胡闹,也不怕皇上怪罪!”
  “我不在乎。最多如三叔般担点骂名,我死里逃生多少回了,还怕这个?”
  他这样一说,裴固反而噎住了。
  裴砚嘴里的三叔,就是他膝下庶出的第三子裴元绍。那厮也是自幼无法无天,不服管束,后来非要娶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裴固夫妇咬死了不答应,他便擅自娶妻,带着那女人到西川节度使麾下谋生去了,这些年甚少回京。
  当时裴元绍并无名气,又是个庶子,跟家里闹翻后,侯府自然能把罪过都推到他头上,压住外头的揣测议论。
  可裴砚是什么人?
  力克劲敌护住边塞的功臣,非但与宁王交厚,还得皇上屡屡夸赞,是如今满京城议论的红人。若当真梗着脖子带媳妇儿搬出去,那他这侯爷真就要颜面扫地了。
  裴固噎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该恨裴砚的嚣张脾气,还是该恨范氏背后捣鬼的自私做派。
  他含怒盯着裴砚,却没能等来分毫退让。
  半晌,老侯爷拂袖而起。
  “随你!往后枕峦春馆的人我们不管就是,还能省心不少!”
  他丢下这句话,拉着张脸就走了。
第20章 厚礼 出手可真阔绰。
  老侯爷拂袖而去,如意堂的氛围也一时尴尬。
  裴砚脸上倒是波澜不起,只瞥了眼裴固绕过屏风的背影,还没等老人家气呼呼地走出去,便朝太夫人拱手道:“祖母呢,可愿答应孙儿?”
  太夫人几乎想骂他蹬鼻子上脸。
  但老侯爷既已发话,她也只能顺从,僵着脸道:“你向来主意大,长辈们管束不住。枕峦春馆的人你自去约束,我懒得过问!”
  “多谢祖母!”裴砚端正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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