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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青松——得白【完结】

时间:2025-02-18 14:45:31  作者:得白【完结】
  梁颂年道:“这案子事关重大,梁某之前恐有漏网之鱼,总是过于谨小慎微,具体细节皆呈报三司商议,推进至今,才知李大人如此关切进展。”
  李大人顿时语塞。
  “何况之前所呈名单,李大人并没反对过,所以梁某自然没有多言解释。”
  梁颂年见这位李大人并不打算继续争辩,便回到自己的站位,拂了下衣装,正言道:“诸位不解之处无非念及武毅侯时,那梁某便以此来说吧。”
  他说着转身向苏恒道:“梁某亦知武毅侯忠君之心,只是日前有司根据承阳县令之词,捉拿了几名曾参与过裴逆事者,顺藤摸瓜竟扯出前武骑军前锋,现巡防营右副,程磊。”
  梁颂年说到这,顿了片刻,继而转身朝众人道:“现下经三司会审,程磊已坐实曾与裴逆勾结,至于具体细节及供出武毅侯何事,我想此时不宜在大殿上妄论,还请诸位静待结果。”
  至此,竟还有人冒声道:“万一那个程磊故意攀咬呢?不能因为他是武毅侯带的兵就轻信了!”
  梁颂年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说了,具体细节及供出武毅侯何事,此时不宜在大殿上妄论。”
  他说罢转身朝上,“臣言尽于此,还请陛下定夺。”
  方才冒声那人偏不罢休,也朝上喊道:“陛下!他一句不想妄论,这解释便不成立了!武毅侯乃禁军统领,停职被查可不是件小事!”
  不等奉元帝开口,苏恒几步上前。
  全程表情严肃的他,此时多了几分坦然,说话更是简单直接。
  “臣苏恒,愿停职配合。”
第45章 风波
  ◎“那棋盘外呢?”◎
  是日散朝,众臣踏出大殿,仍是阴云潮气,不见阳光,倒叫人分不出拖延多久。
  梁颂年被江淮景叫住,还没等聊上两句,余光瞥见林仲检出来,立即抽身而出。
  只是他这边距离稍远了些,让林知珩抢先了去了其身边。
  然而对方也没能说上话,因为曹征匆匆赶来,不知说了什么吩咐,林仲检便跟着走了。
  “二哥。”
  虽然这两位妻兄向来不待见他,但礼数上梁颂年还是没缺过,人到了眼前,绝不会有视而不见的情况。
  林知珩回头,先是沉默打量了梁颂年一番,而后嗤道:“梁大人现在可真成了大人物,适才也是出尽了风头。”
  梁颂年并不气愤,仍保持着谦卑,“此案关系重大,若不狠决行事,必诸多阻碍,子渊公事公办罢了。”
  “公事公办,”林知珩揶揄了一句,眼神发狠道:“今日朝堂之上,旁人看不透,可我不瞎,你为提审,借我爹的势来挡箭,是与不是?”
  梁颂年不置可否。
  林知珩权当他默认了,张了张口,又觉得想说的话太难听,最后只扔下句:“以后凡涉及我林氏,还请梁大人多加思忖!”
  梁颂年望着林知珩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与他寒暄招呼,他才缓过神儿来,微笑示人后,转过身则是长长一叹。
  后殿御书房。
  曹征默默引路至门前,抬臂送林仲检进去,便慢慢退了出来。
  “老臣参见陛下。”
  奉元帝两步上前将人扶起,“说了多少次了,没旁人在,老师不许行重礼。”
  “陛下爱戴,臣心领即可。”
  林仲检起身正衣冠道:“可臣身为老师,当不可带头破了君臣之礼。”
  奉元帝知道多说无用,摇摇头作罢。
  林仲检进来时见奉元帝独坐棋盘前,现下寒暄完,不由将视线瞥了过去,嘴上埋怨道:“今日朝会冗长,陛下怎么忍心让臣这一把老骨头饿着肚子陪棋?”
  奉元帝笑笑,“老师要以这借口想走,那朕便立刻派人传膳过来。”
  “倒没这么饿。”
  林仲检见走不成,便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走至棋盘前,观摩起了这未下完的自弈。
  “陛下自幼聪慧,棋艺上更是随了先帝,如今臣教不了陛下什么了。”
  “那棋盘外呢?”
  林仲检垂眼浅笑,回头看他。
  奉元帝忽然施了师生之礼,言语恳切道:“还请老师指教。”
  林仲检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苦笑道:“陛下无非想问今日梁子渊朝阳殿之举,何必跟臣弯绕这些。”
  “老师不知他今日会押走武毅侯?”
  林仲检道:“确实不知。”
  奉元帝皱眉,似乎陷入了什么想不通的疑难。
  “陛下坐吧,”林仲检劝道:“若不让臣走,也请给臣赐个座。”
  奉元帝回神儿,赶忙道:“怪朕怪朕,老师快坐下。”
  林仲检顺着落座,又意有所指道:“陛下毋需费心,既选了主审,便让他放手去做。不掀起些风波,接下来的棋倒没法下了。”
  奉元帝一怔,继而抿嘴不语。
  林仲检无奈笑笑,从坛子里捻起一枚黑子,空中犹豫片刻,方落入盘中。
  “陛下既然以博弈之由唤臣来,那自然是要下完这局的。”
  奉元帝垂首片刻,拿起白子续棋,“老师,武毅侯接管禁军之后,从未有过任何出格的行径……”
  他话没说尽,林仲检却明白其中之意,斟酌着又落下一子,才徐徐回道:“老臣亦觉得武毅侯为忠君不二臣,若真是清白无辜,此番于他而言,并非坏事。”
  奉元帝捻子悬空,久久未落。
  林仲检等待良久,见其仍无反应,伸手按下他悬于棋盘上的白子。
  “陛下该清楚,旧案想要翻的彻底,总需付出代价的。”
  相府内院。
  林知瑶估摸着时间,让下人们摆了午膳,同时派庆晨去迎梁颂年。
  她左等右等,菜都凉了也没见着人影,便又叫银花去看看。
  谁知银花才出府门,就在路口迎了一脸沙尘,伸手挥了挥才看清是林知珩策马经过,顿时气愤转疑惑。
  “银花!”
  银花疑惑未解,就被一声呼唤拉回思绪,她寻声望去,正是出门半响未归的庆晨。
  他二人年龄相仿,言语上没有那么多尊卑礼敬,相处更多随性打闹些。
  是以,银花见他耽搁这么久,脸上还笑嘻嘻,先伸手敲了下他的额头。
  “诶呦!”
  “诶呦什么,夫人有事派你,你倒溜达闲玩上了是吧?”
  “我才没有!今日朝会巳时才散,我一路没见到人,还是去宫门口问来的。”
  庆晨瘪嘴道:“你什么都不问,上来就打人,真是冤枉死我了!”
  银花皱眉,伸头往他身后看去,“爷呢?怎么还没回?”
  庆晨仍委屈巴巴,“爷身着官服不好疾行于市,又怕夫人担心,便让我先回来报个消息。”
  银花听完,有些心虚的拂了拂庆晨的脑门,继而抓起他的胳膊往回走,“算我心急误会你了,走吧,先去给夫人回话。”
  相比其他三院,林知瑾与其夫人何氏的午膳已近尾声,这得多亏他今晨有事去了趟京兆府,缺席朝会,才得以早早回家。
  没参加朝会,自然不知今日议事。
  所以,当林知珩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他们夫妇二人皆是一惊。
  “官服未褪,风尘仆仆,你成何体统?!”林知瑾下意识呵斥了他一句。
  林知珩散会时没赶上和林仲检说话,又碰上梁颂年惹了一肚子气,现在自然是无法保持风度的。
  “官服策马,疾行匆匆,我知道不该,”林知珩咬牙道:“可弟弟当真是熬不住轿子慢吞吞地载我回府。”
  听他言语,林知瑾已是心头顿时一沉,此刻又见他神情激动,更觉得要听的的并非小事。
  林知瑾定了定神儿,先与身侧何氏道:“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完了叫人收了就行,不用等我。”接着起身对林知珩道:“你跟我来书房。”
  书房门刚推开,林知珩就忍不住口若悬河,喷涌而出。
  他出宫门时,猛的想起自家兄长缺席,自然是要立刻同步他梁颂年这小子有多惹人恼火,以及林氏现在众矢之的的危局。
  林知瑾虽心有准备,但听到弟弟一五一十讲完朝会种种,仍免不了脸色苍白,背脊寒意。
  近日京都政坛风云诡谲,他总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只隐在暗处的大手,故意推动者皇帝与林氏之间的分势对立,但好在无实事发生,终归是流言与猜测。
  可今日梁颂年之举,实在是……
  “爹呢?回来了么?”
  林知珩抿嘴道:“被陛下请去了。”
  林知瑾搭在椅侧的手微微捏紧,指尖渐渐泛起青白。
  林知珩见状有些担心,轻轻唤道:“大哥……”
  林知瑾向来稳重,断不会如林知珩这般,闭目慢慢呼了口气后,方语气如常。
  “没事,今日爹在场,他顺着梁子渊定有他的理由,你不必因此动气,旧案复杂远不止于此,做好分内事,且看后续。”
  “可是……”
  林知瑾抬手拦下他接下来的话,冷静道:“林氏树大招风也不是一两天了,若有人在背后想推动什么,那也绝对不会是梁子渊。”
  林知珩虽然有气,但也不至于昏了头。
  他心里清楚,单就因为林知瑶一人,梁颂年也绝不会加害林氏。
  只是现在朝堂风云变化,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局势,若真有人在暗地里挑拨皇帝与林氏的关系,敌暗我明,才是最可怖的。
  除此之外,两兄弟心中都不愿去想的一种可能,那就是林仲检的立场到底是什么,为何一再纵容这种分势的朝局走向,而至林氏于刀尖火海。
  恍惚间,他们也曾怀疑林仲检是否真的想要功高盖主,挑战皇权。
  但这种想法转瞬即逝,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林氏不忠的理由,亦不会相信他们父亲有逆反之心,所以从未宣之于口。
  巳时将过,梁颂年终于进了门。
  林知瑶正在院中闲坐神游,她身后食厅敞着门,人影忙碌,热菜换碟。
  直到梁颂年映入眼帘,林知瑶才缓缓眨眼,言语中有些抱怨。
  “慢吞吞地,当真是不饿。”
  梁颂年只要见了她,总是有忍不住的笑意,“饿了就先吃嘛,我不是让庆晨传了话。”
  “嘁,”林知瑶道:“等你的信儿来,菜都凉掉了。”
  “我的不是,”梁颂年向来积极认错,“下次第一时间派人传话回来。”
  此时,金花过来,说是摆好了饭菜,请两人过去,林知瑶顺势白了梁颂年一眼,不再纠他的茬儿。
  落座后,林知瑶早已过了饿劲儿,吃了几口之后就饱了七分。
  她余光瞥见梁颂年,看对方心不在焉地进食,心中起疑,随手夹了块姜放入他碗中。
  看着梁颂年表情淡淡地嚼着辛辣的姜片,林知瑶疑心更甚,目光也更深了些。
  梁颂年似乎察觉了注视,抬眼对上林知瑶的眼睛,故作轻松道:“怎么了?”
  林知瑶微笑道:“好吃吗?”
  梁颂年道:“家里的饭菜一向可口,当然好吃。”
  “是吗?”林知瑶道:“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爱吃姜的。”
  梁颂年嘴角一僵,几秒后,愣是将最嘴里没吃完的姜的全咽了下去。
  林知瑶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摆了摆手道:“不用跟我交代什么,今日朝会散的晚,你横竖琢磨的是政事。父兄不许我掺合这些,我若想打听,有的是八卦的地方,不给你添麻烦,也不问你。”
  “你在我这永远不需避嫌什么,我对你也不会刻意隐瞒,”梁颂年轻叹道:“我刚刚只是茫然,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林知瑶皱眉,“怎么了?”
  梁颂年言简意赅道:“重审案子的过程中,我们缉拿几名要犯,其中有一位曾是武骑军的前锋,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招认半个字,但我仍以他身份和供词为由,提审了武毅侯。”
  “什么?!”
第46章 帝怒
  ◎以子驳父,好不精彩的画面。◎
  这一段话的信息太多,林知瑶一时消化不完。
  她愕然的表情持续良久,才吃吃道:“为什么伪造?为什么是苏伯父?”
  梁颂年扯出一个苦笑,蕴含些许牵强和荒谬的意味,“伪造当然是因为没有理由拿人,至于武毅侯……”
  他顿了顿,吐出一口气道:“目前没有任何指向他有问题,我只是觉得当年滇左一战他是有所隐瞒的。”
  林知瑶难以相信梁颂年的理由竟然是‘直觉’二字,愣了半响,才匪夷道:“你觉得?”
  “嗯,我觉得。”
  林知瑶张了张嘴,最终只道:“太冒险了。”
  她所说的梁颂年明白。
  可从他回京起,每一步都是如此的,仿佛不铤而走险,就无法前进一样。
  “我能理解你为案子才……”林知瑶盯着他问道:“可我父兄怎么办?你将他们置于什么境地?”
  梁颂年迎着她的目光,咬了咬牙道:“此案京都政坛人人皆要除疑,你父兄……也无例外。”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林知瑶忽然有些站不稳,被梁颂年扶了下方才保持身姿。
  “瑶瑶。”
  梁颂年轻轻唤了她一声,正言道:“裴氏因功封一品军侯,手握兵权却不忠君,怂恿利用康王在新帝登基,朝政不稳时行谋反事。若不是康王临事胆怯,会有什么后果尚未可知。可尽管如此,当年仍是血流成河,数名重臣掺联其中,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至今朝政仍未清明,国力尚未恢复,我等一朝为臣,当无一刻私心。”
  他说罢,默了片刻,又道:“你有担忧惧怕,是因为你也不敢确定林氏的清白,对么?”
  林知瑶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梁颂年却一反平常,步步追问:“或者说,你有知情而对我隐瞒。”
  “你说过不逼我。”林知瑶忽然道。
  梁颂年怔了下,叹道:“是,我说过你不想说便不说,我绝不会逼迫你向我交代什么,将心比心,瑶瑶你可信我?”
  林知瑶目光深切地盯着他,点点头道:“我一直信你。”
  梁颂年莞尔,“我重审此案,是为除疑,是为查漏补缺,是为有冤者还清白,是为枉法者有制裁,为了我哥的清白,也为我一日臣行一朝事。”
  他说着身子微倾,伸手抱住了林知瑶,“有我在,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只要有我在,绝不让你们林氏陷入无法挽救的地步。”
  “可是……”林知瑶颤声道:“万一我林氏曾有涉及呢?”
  梁颂年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言语坚定道:“就算你家有谁犯了大罪,我也绝不袖手旁观。我会求恩赦、求将功抵过、求陛下仁慈对待……总归要保住性命,哪怕散尽荣华富贵,只要人还在,就都是可以过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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