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终会证明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他后退一步,妄想让她将错就错下去。
可惜,温棠并无此意。
少女抬手,伸出指尖,抚摸着那张熟悉英俊的脸庞。
黝黑的瞳孔中满是怀念,就像是在透过他,在看着另一个人。
但也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就收回了手,红唇轻启,
“因为你不是玄嚣,哪怕一模一样,我也分得清楚。”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将他视为玄嚣。
更没有搞宛宛类卿替身文学的心思。
玄嚣是玄嚣,沐慈是沐慈。
既然分为两体,那就不能一视同仁。
可就在少女的手臂即将垂落之时,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随后又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神色卑微,
“那如果我愿意成为玄嚣呢?”
模仿他的一举一动。
装作绅士君子的样子讨她欢心。
那她会选择留在他的身边吗?
他期盼着,渴望着。
甚至是祈求着。
可所有的愿望终究是全部落空。
“你就是你,沐慈,没有必要这样……委曲求全。”
他的隐忍与卑怯她都看得清楚。
心底虽然涌出一股复杂的酸涩感,但温棠还是将情绪全部收拢。
最终,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下达了最后的审判,
“沐慈,我不喜欢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或许他是喜欢她的。
但她没有办法给予他丝毫的回应。
与其拥有一个失望的结果,那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温棠试图将手抽出,可却没能成功。
他抓得太紧了,就像是行走于沙漠的饥渴旅客遇到绿洲时。
即便知道面前的可能是虚假的海市蜃楼。
却还是要不管不顾地饮鸩止渴。
“那玄嚣呢?你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喜欢吗?”
紧紧握住她的手,沐慈望着她,嗓音颤抖。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此刻他有多害怕。
玄嚣就像是将他们两人紧密联系起来的媒介。
如果她连玄嚣都不喜欢。
又何况是他呢?
“没有。”
少女神色沉稳冷静,一字一句地说道。
即便是双眸中,也不见有任何的动容。
她才像是那尊神像,无喜无悲,无欲无求。
却让无数的信徒心甘情愿地前赴后继奉上所有。
不过是短短的两个字就将沐慈的希望全部打碎。
他像是发了疯般,紧紧握住少女的肩膀。
暗金色的瞳孔中像是染了一层薄雾,水润润的。
却又布满了浓厚的哀伤。
即便是神,也有不可得不可求的时候。
即便是神,在心爱之人面前,也只能无限地放低着姿态。
即便是神,也无法算出自己的心。
“那你喜欢谁?是楚熠,还是陆宴,或者是那个普佐?”
他慌不择问,誓要从她的口中讨要一个名字出来。
只是哽咽的嗓音和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此刻动荡的心绪。
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终究还是沦为了被面前少女肆意宰割的猎物。
献上了真心,却还是一无所有。
微叹了一口气,温棠见他疯得厉害。
也不得不伸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看着挺聪明的一人,怎么就在这死胡同里转不出来了呢?
人家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可倒好。
墙都撞稀碎了,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更别说是要回头了。
“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并非是强求就会有结果,再继续下去,也只会是相互折磨。”
一下下揉着他的脑袋。
温棠完全是把他当作是宠物来看待。
硬的肯定是不行了,那就只能慢慢开导。
温·心灵导师·棠准时上线,可那男人就像是魔怔了般。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至死也不肯回头。
他一点点缩小着两人的范围,高挺的鼻梁擦过少女精巧的下颌。
薄唇似是故意般停留在她敏感柔软的脖颈。
湿热的呼吸肆意喷洒,像是要将一切都灼烧殆尽般。
有一种疯到极致不顾一切地绝望破碎感。
“苦果也是果,偏偏我就要强求!”
像是愤怒的野兽最终失去了理智的把控。
男人俯下身,准确地攫取到了那股甜美。
暗金色的瞳孔中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可接下来,就是永无休止的肆意掠夺。
占有着她的甜美,浸染着她的呼吸。
直到血腥味在舌尖中绽开。
但失控的野兽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将少女圈禁在自己与神像之中,掌心握住她的后脖颈。
稍稍用力,就再次得到了甜蜜的滋养。
至此,彻底沦陷于爱河之中。
两人彼此间的呼吸错乱沉重,发丝相互勾勒。
暧昧的喘息声在这座肃穆的神殿中,显得格外惹耳。
重重叠叠的圣洁长袍之下,包裹得是深厚而热烈的爱欲。
抓握住少女作乱的双手,男人将其举过头顶,再次俯身索取。
温棠完全倚靠在神像的怀中,连妄动都是奢侈。
更别说是逃脱他的桎梏了。
缺氧的痛苦让她的指甲深深地陷于男人的腕骨。
蜿蜒横陈着点点玫红痕迹。
呼吸愈发急促,温棠狠狠地在他的唇角咬了一口,血腥味蔓延在舌尖。
可即便是沾染了鲜血的蜜糖,那也是甜的。
男人放缓了动作,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
似乎是大发慈悲般赐予她得以喘息的时间。
“你真的是疯了!”
见过疯狗,但没见过还咬人的疯狗。
温棠蹙着眉,唇瓣的刺痛还在提醒着她刚才的激烈。
“嗯,就是疯了。”
被痛骂的男人并无任何怒意。
反倒是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他早就该疯了。
此刻,也不过是借着疯魔的由头想要品尝她的滋味罢了。
“所以,我们继续。”
始终都未曾松开她的手腕。
男人俯身,将脑袋抵在她的肩窝,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
鼻梁轻轻蹭着,随后又用舌尖含住了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耳尖的酥麻湿热感差点没把温棠给送走。
“沐慈!”
她喊着他的名字,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可现在的沐慈哪还管这些。
恨不得将怀中的少女当作甜点般,肆意品尝着。
粗重的喘息声愈演愈烈,中间还穿插着暧昧的水渍声。
与之同频率的,还有男人时重时轻的闷哼声。
圣洁的白袍迤逦在神像的脚下,金丝莲花朵朵绽放。
男人敞开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指尖一点点游移至少女精致的锁骨。
只需要再继续向下几公分,就可以触摸到那抹娇嫩雪白。
“棠棠,给我,好不好?”
与她十指交握,男人匍/匐在她身上,双眸是被情欲所浸满的红意。
他像是溺于水中的人,紧紧抓握住面前的稻草。
即便知道那无济于事,却还是妄想得到圆满。
甚至于,沐慈都不敢与她对视。
只是一味的埋首于她的肩窝。
逃避着她的回答,惦念着她的甜美。
于是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控。
“好。”
少女清脆而准确的回答令男人失神。
他不可置信地倏然抬头,却正好撞入了那双黝黑的瞳孔中。
这双眼睛将他完全倒映,似乎她的心中也一样有他般。
可沐慈清楚,她的眼眸中存在着万物。
却唯独不会有对他的喜欢。
但她还是答应了他不是吗?
不管不顾地索取着她的甜美。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麻痹自己。
陷入这场由她而编制的美梦之中。
呼吸再次被掠夺,唇瓣被反复啃咬占领。
温棠任由身前的男人失控,可却在他即将要退出时反守为攻。
少女献上深吻,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薄唇。
将他的理智彻底打碎,再也无法拼凑。
交错的呼吸,凌乱的衣衫。
还有剧烈的心跳。
无一不在昭示着这场脸红心跳游戏的刺激。
而少女的主动,也让男人彻底松懈了心神。
桎梏于她的手腕渐渐松开,他一动也不动。
任由她探索与挑逗。
甚至还稍稍抬起了身,让她可以发挥得更好。
但也就是这个动作让温棠抓住了机会。
反握住男人的手腕,少女按住他的肩膀,翻身将人压住。
两人的位置调换,换成了少女骑坐在他的身上。
看似,是她掌握了主动权。
可就在温棠趁他迷乱想要退开,与他拉远距离时。
男人挣脱开了她那微末的力道,掌心顺势握住她的软腰。
在即将让她离开之际,猛地一拉。
让她又重新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好玩吗?棠棠。”
似乎是顾及着她已经微肿的红唇。
男人依依不舍地离开,却又盯上了她的脖颈。
薄唇贴合而上,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血管中血液的流动。
舔舐着那抹娇嫩,男人喘息着,可嘴上也不闲着。
“我们,可以玩些更加刺激的。”
不过这毕竟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
玩得太过是不是也不太好?
万一要是给棠棠留下阴影了怎么办?
就在沐慈沉浸在挑选各种合适的道具时,鼻尖却猛然嗅到来自少女的浓郁馨香。
她主动靠近着他,柔软的指尖挑拨着他裸露胸膛上的那抹樱红。
状若无骨可依般贴在他火热的身躯上。
像是一株蕊丝花,攀附着他,怜惜着他。
“比如说这样的?”
少女嗓音娇俏,精致的脸庞上是万种的风情。
尤其是唇瓣间的嫣红,更是为其添上了几分的娇艳。
可手中的匕首,却毫不客气地指向了男人的心脏。
搞刺激嘛。
说得好像是谁不会一样。
伸出指尖,温棠勾着他的下颌。
目光自上而下地审视着身下这个被情欲所控制而满身狼狈的男人。
语调充斥着三分的不屑和七分的漫不经心。
“好玩吗?沐慈。”
第35章
似乎是并不在意胸膛前的尖锐匕首。
沐慈宽阔的脊背倚靠在神像之上,神色中的情欲丝毫不减。
反而,愈演愈烈。
像是漫天无际荒原中的一团野火。
哪怕是只是颗火星子,就足以将所有的草种燃烧殆尽。
“棠棠玩我的话,当然是好玩的。”
不过,既然玩了他。
那可就不许再玩别人了哦。
男人扣住她的肩膀,掌心流连至她的后脖颈。
手中的力道稍稍用力些,少女整个人就只能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而那把匕首自然也随着他的动作刺入皮肉中。
血珠颗颗滚落,滴溅至雪白的圣袍上。
格外刺眼。
却又带着种极致的疯狂与暧昧。
“你会死的。”
浓郁的血腥与檀香混合在温棠的鼻尖。
血肉与利刃相穿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
温棠想要抽回手,可却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既然不爱我,那不如杀了我。”
反正,没有她的日子跟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如用这条命搏她开心。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这样,他能不能在她的心底留下一丝的痕迹?
“你太偏执了。”
为了防止他做出更加过激的动作。
温棠只能纵容他指尖的放肆。
任由他的薄唇一次次地探入更加隐秘敏感的地方。
“或许吧,但我是真的很爱棠棠。”
他在众人面前向来冷静自持,从未有过情绪的丝毫波动。
并非是他天生冷心冷情。
而是一直没有遇到能够令他动容的人。
男人抬眸,暗金色的瞳孔中满满地都是面前少女的倒影。
深情得像是快要将人溺毙在爱河之中了。
“这不是爱,是占有欲在作祟。”
伸出指尖,温棠点在了男人想要靠近的鼻尖。
湿热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有些痒。
但她还是保持着清醒的理智,一字一句地说道,
“沐慈,你根本就不懂爱是什么。”
血珠随着匕首的刃间滴落在少女的掌心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男人垂着眸,神色不辨。
他像是不知道疼痛般,任由那把匕首插入胸前。
连半分的挣扎都没有。
平静英俊的面容下,没有分毫的波澜。
像是已经接受了最后的、既定的结局。
“我不懂爱,那阿棠可以……教教我吗?”
最后一次,他想为自己再求一次她的怜悯。
哪怕她的眼神中有片刻的不忍或者垂怜。
他都会停止那个计划,尽他所能,让她爱上他。
可沐慈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近乎是疯魔般想要探究她平淡神色下的内心。
却一无所获。
“抱歉,我……”
第一次,温棠主动避开了他那双快要破碎的眸子。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她说沐慈不懂爱。
可她呢,她就真正的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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