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拉挠头,瞅着前面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坑。
莫名的就有点不忍心。
圣女冕下人长得好看就算了,脾气还那么好。
要是一般的帝国雌性这会儿早就发火走人了。
而且他看到她的眼睛中,并没有对那些流浪孩童的嫌弃与厌恶。
这才是古拉发自内心想要帮她的原因。
“不用,这点路我还是能走的。”
摆了摆手,温棠随意地说道。
只是裙摆上的泥点越溅越多。
白裙子也被染成了灰黑色。
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在这片破败的大陆上翩翩起舞。
是灰暗世界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大人……”
转角处,一名瘦小的男孩抓住了古拉的裤脚。
他饿得皮包骨头双眼凹陷。
求生的本能让他无视了脆弱的生命。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拽住这位出现在最外围贫民窟的贵人。
可古拉毕竟是奉命来保护温棠的,于是只能请示地看着她。
“他看起来很饿,你们手里有营养剂吗?”
出门在外,温棠的餐食都是苦生一手打包好的。
瓜果蔬菜五谷杂粮一样都不缺。
但长久没有进食的人是受不了吃这些的。
保险起见,还是喂点流食吧。
“有的。”
随手就掏出来了袋营养剂。
古拉丢在了男孩的身边。
可这一行为却吸引了更多的饥饿孩童。
他们像是饿狼扑食般,争抢着掉落在地上的那袋营养剂。
原本是相依为命的朋友,此刻也变成了生存的竞争者。
因为,没有这袋营养剂他们是真的会饿死的。
由于大力的撕扯,营养剂被撕破。
液体喷溅到地面上,沾染着脏污灰尘。
可还被孩子们舔得干干净净。
至于那名瘦弱的男孩,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
最终蓝色的瞳孔变成一片灰暗。
无所谓了,反正他快要死了。
贫民窟兽人的性命比草还要贱。
他不该有所奢求的。
抓握住古拉裤脚的指尖渐渐松开,男孩闭上了眼睛。
似乎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可就在他的手要搭落到地面上时,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馨香。
强撑着破碎的意识,男孩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地就是温棠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庞。
而他的手也被她牢牢握住。
唔,原来贫民窟的那些老人没有撒谎。
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神明的。
那他会去往天堂吗?
“小家伙要跟我走吗?”
少女嗓音娇俏又温柔。
是他从未听过的音色。
哪怕是让他下一秒赴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漂亮姐姐是要带我去天国吗?”
由于长时间未曾进食,他吐字不清。
连最简单的发音都有些困难。
“大概你是去不了天国了,但你要去的地方要比这里好一些。”
最起码能吃饱饭,不至于会饿死。
其他的,温棠也保证不了。
“嗯,好。”
原来心软的神会跟他说那么多的话。
果然神明对她的信徒都会一视同仁的。
像他这种生长在贫民窟的人,也会得到只的片刻垂怜。
“你们身上还有剩余的营养剂吗?”
不过温棠又不白拿,都是按照市价的两倍给他们的。
四人将营养剂都拿了出来,并且按照人数来公平分配。
可对于饿了很久的孩子来说,几袋营养剂真的不够。
于是温棠又把苦生为她准备的餐食也拿了出来。
都由四人经手分了下去。
离开贫民窟的外围后,古拉抱着那个男孩,欲言又止。
“是抱累了?”
那孩子看着也就四五十斤啊。
流浪者的护卫应该不至于那么弱□□?
古拉摇头,原本想要开口,就被温棠接过了话茬,
“你是想跟我说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就算我给得了一时的帮助,但却救不了他们一辈子是吧。”
“圣女冕下,在这里,心善不见得是件好事。”
尤其是混乱的贫民窟。
如果没有他们四个人贴身保护。
估计她早就被那群孩子给撕碎了。
“有人说过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可我既不是圣人,也不是罪人,我只是个普通人。”
“所以,我只着眼于当下,所做的事情不论因果,只求个问心无愧。”
她的心很小,容不下那么多的东西。
但也没有办法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
能帮就帮,能给就给。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问心无愧了。
“现将人带到医院检查一下吧,费用我出。”
刚才喂了点营养剂,但他还是昏了过去。
所以温棠还是打算先将人带到医院。
“外围这边没有医院,我们先进主城吧。”
古拉提议道。
而且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了。
夜晚的贫民窟就是犯罪与混乱的天堂。
发自内心的,他不想要面前的少女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个世界,好人太少,光芒太弱。
总该要有些改变的吧。
第88章
夜色降临,灯火辉煌的主城区中满是贵族名流。
就像是与贫民窟的破败割裂般。
在这里,似乎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温棠还是戴上了鸦凛送给她的项链。
高傲漂亮的白天鹅仰着脖颈,淡然地接受着世人的赞叹。
“普佐呢?”
四个人中,也就古拉她能熟悉些。
所以温棠朝他问道。
“大人应该就在这里。”
稍稍后退一步,古拉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
目光落在了眼前金碧辉煌的建筑。
顺着他的视线,温棠也看了过去。
这建筑的设计怎么那么像流浪者主城的黑市?
“那你先带他去医院吧,反正普佐就在里面,也出不了什么事。”
救人要紧。
好不容易走过来的,她脚都快要肿了。
见古拉还在犹豫,温棠又催促了几声。
这才让人安心离开。
可还没等她靠近到大门外,就被应侍生给拦了下来。
没办法,就温棠这身满是泥点子的白裙子。
跟这里的富贵堂皇可是半点边都沾不上。
也就是全靠那张脸支撑着,才没被赶出主城。
“怎么,这里也要邀请函吗?”
有了上次的经验,温棠这次可谓是轻车熟路。
当即就把鸦凛用的邀请函拿了出来。
原本身后跟着的三人想要上前帮忙解围。
但温棠自己就把麻烦给解决掉了。
并且顺利地进去了。
“你们大人这夜生活还挺丰富多彩的啊。”
殿内的设计依旧纸醉金迷。
黄金薄箔的装潢都快要把温棠的眼给闪瞎了。
甚至就连大殿中央的喷泉都是用红酒浇灌的。
各式各样的珍贵食物如流水般摆满了巨型的长桌上。
供客人们随取随用。
不过来这儿的人可不都是为了吃的。
这些食物最终大部分也都是被浪费了。
随手拿了块小蛋糕,温棠不紧不慢地吃着。
丝毫没有把约定好的时间放在心上。
要不是她的身边有三位流浪者的守护,这会儿早就被人搭讪或者带走了。
在这里,一切法律都是废纸。
金钱可以驱动所有,包括帝国中最珍贵的雌性。
站在大殿中央的最高处,温棠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布局。
右侧的玻璃窗内,正在进行着雌性拍卖。
左侧的昏暗室内,金钱与黄金兑换的五颜六色筹码随意地堆在赌桌上。
至于正中央的铁门内,温棠看不到里面在做什么。
但从呐喊亢奋的声音中,也能辨别得出来里面是什么血腥场景。
“圣女冕下,大人就在这里面等您。”
踌躇了半天,护卫这才说道。
主要是那边一直催,偏偏温小姐还慢吞吞的。
吃完小蛋糕又炫了几颗草莓樱桃。
就是没打算去见他家大人。
“里面太血腥了,我见到后会做噩梦的,让他出来见我。”
这话温棠可没撒谎。
她身边又没跟着鸦凛。
要是因此做噩梦了,谁来唱歌哄她睡觉。
何况神殿与流浪者本就是割据一方。
谁也没必要跟谁低头。
“可、可是……”
瞅了眼刚收到的讯息,护卫心一横迅速说道,
“老大说您要是不亲自进去的话,玻璃房的那几个雌性在今晚就会被拍卖掉,下场您应该也清楚。”
在这里被拍卖的雌性要么沦为雄性兽人共有的泄/欲工具。
要么就是生育机器。
一直生到死为止。
生下来的崽子雄性被卖到地下黑拳场,雌性就延续她们母亲的命运。
拍卖,生育,无限轮回……
“你们流浪者的话事人的确该换一换了。”
幼稚又随性。
十七岁的普佐真得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领导者吗?
温棠话音刚落,护卫被吓得脸都白了。
不是,这种事是他一个小喽啰能听的吗? !
下一秒会不会被灭口啊!
在线等,有点急。
将餐盘里的小蛋糕吃完,温棠点评了一句,
“有点酸。”
手艺没有苦生的好。
水果也没有苦生选出来的甜。
奶油也没打发好,差评。
见人离开后,护卫瞅了眼长桌上摆满了各种腻人的甜食。
貌似老大从来就不吃甜的吧?
这些甜点什么的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铁门外,还没等温棠拿出邀请函。
门就被拉开了。
沉重的声音有些刺耳。
外面的灯光顺着门缝照射进去,让昏暗无光的拳击场有了些光芒。
追随着这抹光,群情激奋的观众们似乎都恢复了些理智。
“卧槽!不是说比赛没结束之前不许再有人进来了吗?”
“那可是天鹅族的雌性,就算是主办人也得捧着。”
“啧,雌性又怎么样,老子昨晚买了三个雌性,用着也就那样。”
对于贵族而言,即便是珍贵的雌性也不过是玩物而已。
但温棠又不是来打嘴炮的,她视物能力有限。
所以只能拜托身旁的护卫找人。
“您请跟我来。”
顶着喧哗的氛围,护卫硬是给她开出了一条路。
看台上的比赛还在继续,鲜血被清理了一次又一次。
混合着血水一起倒到了地面上。
但却无人在意。
这里的光线全靠台上的几个照明灯。
对于身为人类的温棠来说,还是太过昏暗了。
众人的推搡挤压之下,她跟护卫们分散开。
直到她被硬生生地推到了台前的第一排座椅。
也是唯一的一个座椅。
“小姑姑好久不见啊。”
男人随意地坐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
薄唇轻掀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可那双幽蓝色的眸子却狠狠地盯住了面前娇弱可怜的猎物。
看着她一步步落入他布置好的陷阱。
最终与他共同沉沦于这片血腥与黑暗之中。
普佐的心情就好得很。
甚至还大发慈悲地多给了台上那名少年一次机会。
“最后一场比赛,要不要来赌一次?”
冲她招着手,普佐身体前倾,压迫力十足。
骨节分明的指尖端着杯红酒。
可温棠就莫名觉得那手像是掐住了她的脖颈。
令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我从不拿人命来赌。”
这里的环境太过压抑。
尤其是现在普佐,让她感到陌生。
还是等他疯症好一点再谈正事吧。
温棠转身,正打算原路返回时,手腕却被攥住。
紧接着一个眨眼的时间,她整个人就落入了普佐的怀抱中。
“小姑姑跑什么呀,输了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普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肩窝,然后就这么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丝毫也不介意她裙摆上沾染的脏污。
被当成人形抱枕的温棠:……
叛逆期的孩子要不还是打一顿吧。
“黑和白,小姑姑你先选吧。”
一旁的侍者及时地将相对应的筹码拿了过来。
普佐玩着温棠的手指,时不时地轻轻按捏几下。
像是得了趣味般,又戳了几下。
软软的,跟他粗糙的掌心一点都不一样!
“不选。”
想要抽回手,可却被他握得牢牢的。
最终温棠还是放弃了。
“那就我替你选,小姑姑要是输了的话……”
似乎是想到什么,普佐眼睛愉悦地眯了起来。
也顺势坐了起来,凑到了温棠的面前。
鼻尖与鼻尖相对,呼吸彼此纠缠凌乱。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随后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
“输了的话小姑姑今夜就要陪我睡一晚哦。”
一想到晚上可以抱着娇娇软软的小雌性睡觉。
普佐突然觉得她的欺骗似乎也不是不能原谅了。
生个崽崽,什么都好说。
哪怕是骗,那也要骗他一辈子的。
少一天一个小时甚至是一秒钟都是不可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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