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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者阁下。”
高个子治安官？
“你好警官。”
开心～
“你好，安焱~~阁下。”
这声音？安焱转了360度环视一圈，没找到人。
“向上看。”
安焱闻言抬头，对上了居高临下俯身看她的某治安署署长戏谑的眼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人打一顿。安焱这样想着，在公众场合倒也没发难，而是礼貌地问候道。
“日安，莱纳斯阁下。”
“安焱阁下来看治安官考核？上来这里，视野比较好。”
莱纳斯撑着栏杆，象征性地伸出右手。
安焱眼睛瞪大，好悬没给他一个白眼。怎么搭个看台不设梯子，难不成莱纳斯是飞上去的？
见她环顾四周，高个子治安官走近，半跪，示意安焱踩着他的手腕借力。
“不用不用。”
安焱急忙摆手，她自己可以。
说完攀着看台的横梁三两下爬了上去。
果然，视野好很多。
登上高处，小黑好奇地探出小脑袋，被突来的枪声震成了飞机耳。躬身炸毛警惕，等待了片刻发现没危险，便又竖起耳朵沿着高台的栏杆来回溜达。
金瞳闪烁，看似在环顾，实际上余光悄悄打量莱纳斯。寻找袭击的机会。
小猫超记仇的。
莱纳斯注意到小黑的视线，笑容玩味。想到了什么似的，摘掉手套放到一旁。
小黑见状金瞳一亮，一直在蓄力的四爪用力一蹬栏杆，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啊呜——”
小米牙卡在了梆硬的指节上。
正在遥望射击考核情况的安焱脚一软，捂住嘴转身怒视莱纳斯。
“呜呜呜呜？”
“小猫的牙卡在我的指节上了，我帮它取下来。”
莱纳斯忍笑。
“呜呜！”骗子！
“小猫牙太小了，我的手指粗砺，只能用精神力操作，是不小心压到舌根了么，对不起。”
附着着精神力的手指放开舌根，一不留神又从上颌滑过。
一线晶莹顺着安焱的下巴尖滑落。
安焱羞愤地咽下口水，朝着莱纳斯的方向猛冲，打不过也要给他两分颜色看看。
莱纳斯这时候终于把挂在手上的小黑摘下来，长臂一伸，卡住安焱的腋下，把人举了起来。
安焱试图提膝蹬脚。
莱纳斯手一缩，把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了胸前。
“阁下对自己下手真狠。”
指尖摩挲着安焱刚刚捂出红印的地方。
安焱鼻尖动了动，差点打了个喷嚏。
有些痒。
“这样的话……我需要检查一下，阁下是否为了抑制吞咽而咬伤了舌头。”
暧昧的话语，炽热的吐息，令安焱舌底再度泛出津液。
“唔。”
安焱偏头错开莱纳斯的指尖。
指尖压在嘴角捻了捻，勾起一丝银线。莱纳斯喉结滚了滚，石青色的眼眸已暗如夜幕。
一发子弹擦过额角。
“对不起，长官。脱靶了。”
莱纳斯披风一展，把少女掩在怀里。
“这位学员，你还不是治安官，无需称呼我为长官。”
“况且，以你目前展露的射击水准，以后也没有机会这么称呼我。”
话音刚落，莱纳斯突然胸口一麻。
“你别以权谋私！”
披风遮掩下，少女红唇微启，明亮的黑瞳泛着水光。
“阁下，我的制服可不是你的牙齿能破防的。”
莱纳斯状似无奈地说着，解开制服和衬衫扣子，牵着少女的手探了进去。
“现在可以了，或者您依旧想用牙齿？”
耳畔再度响起枪声。
莱纳斯抬眸，戾气四溢。
“谁给你的勇气，是我们伟大的西泽尔将军，还是，你高贵的姓氏？阿诺.图兰德。”
“莱纳斯署长，你当众欺侮旅者阁下，是无视议会，无视联邦律法么？”
阿诺放下枪，平静地反问。
“当众，欺侮……”
莱纳斯玩味地笑着，正打算言语戏弄一下这小古板，突然身体一颤，肌肉绷紧。
低头看向披风里，犀利的鹰眼捕捉到了少女恶作剧得逞，暗含得意的眼神。
“呵。”
气音轻吐，有力的手隔着衣衫捏住了作乱的手指。纤长的手指被迫安抚结痂的皮肉，薄薄的茧来回揉弄，似安抚又好似凌虐。
莱纳斯后背生出汗意，呼吸粗重，凝望着少女的眼中欲色凝结，几乎要滴落，灼伤她的眼睑。
安焱忽生惧意，挣扎间把莱纳斯的衣衫扯得更开。
遮掩一切的披风忽然坠落，光洒下来，安焱的动作瞬时凝固。
“旅者阁下，当众欺侮、玩弄联邦治安官，是无视议会，无视联邦律法么。”
————
「联邦治安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传说中的魅魔？」
「楼上的形容如此精准，我竟想不出再补充些什么」
「谁能理解，我射击考核完毕，转身、抬头，天啊，请让当场我魂穿莱纳斯署长！放开阁下的手，让我来！」
「手指明明还在莱纳斯署长的衣襟里，旅者阁下当时的眼神却好惊惶无助，小鹿一样，仿佛做坏事的是莱纳斯署长。奥，是的，是莱纳斯的错，这个勾引了阁下的男魅魔！」
「莱纳斯署长刚刚发了个人声明，他邀请旅者阁下观看治安官考核时惊到了阁下，那是阁下对他的惩罚。」
「阁下看我，当时我在场，一定是我的枪声惊到了阁下，请阁下放开莱纳斯署长，重重的惩罚我！」
「楼上劝删，否则考核不过别怪网友没提醒」
「众所周知，治安官的制服从外套到衬衫都有防御，想要惩罚只能伸进衣襟里。」
「同意，作为联邦治安署署长，以莱纳斯的实力，恐怕皮肤都有防御，阁下想要惩戒，最好深入内里。」
「楼上在说笑？旅者阁下想要惩戒谁，对方当然是撤掉防御敞开身体任其施为。莱纳斯怎么可能会保留防御。」
「就没有人觉得这位阁下眼熟？」
「大家只是没明说罢了，我可爱的致命的小猫阁下，只想藏好她！」
「藏起来+1」
「藏起来+公民序列号」
「我的衣衫没有防御，身体没有防御，请让我直面阁下的惩罚，不愿在网络上对着猫猫头畅想阁下的模样。」
「好在网络上没有遮挡阁下的眼睛，唉，羡慕在场的考核生。」
————
「瑞恩，野狗要栓好」
从琐碎的事务中抽身，瑞恩.林揉了揉眉心，打开了私人消息。
“又是她啊。”
瑞恩用权限解除屏蔽，凝视着被莱纳斯束缚在怀里的少女。
惊惶、无措、羞愤，却没有一丝恶意。
“没有践踏高位者的自得，没有凌驾欲望之上的轻蔑。真是位让人头疼的旅者。”
————
春日融融，阳光正好，林微苒侧身撑在椅背上，看着专注打理花草的伴侣，眸光温柔，闪着微光。
“母亲。”
有着焦糖色甜蜜双眸的年轻人从橡树的阴影中走出来，站在林微苒身边。
“瑞恩，你主动提出的诉求总是令我困扰。”
“母亲，您是联邦秩序的维护者，不该放任她撬动联邦的支柱和基石。”
“你的手段就是以身为饵，让她堕落？”
“当她沾染欲望，当她心有所属，就不会再引人追逐。”
“瞧瞧，瞧瞧他，艾伦，你的孩子变得让我觉得陌生。”
林微苒睨了瑞恩一眼，转头去呼唤伴侣。
艾伦无奈放下花剪走过来，附身贴了下伴侣的脸颊。
“我们的孩子，亲爱的。”
“重点不是这个，你看看瑞恩！竟然试图借我的手折断旅者的羽翼，将其禁锢。”
总是被孩子牵连的艾伦稍微有些抓狂。
“瑞恩，那是弗兰和蒂文都放任其成长的雏鹰，你不该试图催折她的翅膀。”
瑞恩.林沉默了片刻，转身没入阴影。
“在我试图独立时束缚我的脚，在我求助时放开我的手。”
总是这样。
“瑞恩真的是为了联邦？”
林微苒将发丝从艾伦手里扯回来，凝眉思索。
“我总感觉不对，你帮我分析一下。”
“有什么好分析的。”
艾伦的手指再度缠绕上去。
“看看瑞恩的IS值。”
“这只小鹰说不定会一次叼走我们两个孩子。”
他要不要给那位阁下一点助力，叼走了可不能再还回来。
习惯从大局思考，陷入迷障的林微苒看着终端上两条异常的波浪线，恍然、扶额。
“这孩子，动心就动心，怎么又看上小夏喜欢的。”
第34章 迟钝
安焱牌蒲公英蹲在白鲸头上，周围小花环绕，好似给大鱼戴了一个花环。
“有事？”
白鲸嘴巴开合，奇异的波动把蒲公英拨散。
“嗯。”
安焱意识附在一粒蒲公英种子上飘起来。
“你看起来好了一些。”
这白白的大脑袋。
“是，目前的污染程度已经不足以控制我的意识，也就是说我已经退至中度污染阶段。”
“好慢。”
“已经很好了。”
贝路加语气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该不该和安焱说这些。接触了这些天，贝路加认为安焱最好不要卷入联邦的争端。
“我听说你没有选择旅者邀约，一直靠微薄的收入维生。”
贝路加想起年幼时的姐姐，语调更加和缓。
“没有享受权利，则无需考虑为联邦付出，只当一切是场交易。”
安焱荡了一下，落回白鲸头顶，没有顺着贝路加的话音继续。
与权利义务无关，她有想守护的东西。
“贝路加少将，极域看不见星空对么。”
“这个问题你从前问过我类似的。我当时没有回答。”
贝路加透过窗户遥望极域的天空。
“极域看不见星空。”
联邦的星舰甚至探索不到极域之外。
“是因为异兽的封锁？”
“异兽封锁？或许吧。”
贝路加没有继续说下去。
安焱也没有追问。
看不见前路的话，她会失去走下去的勇气。
回到自己的精神图景，草地上好多蒲公英顶着绒球。
这些都是她精神力的凝聚。
是她转化了污染，还是污染本身也是一种精神力？
————
“安安？”
安焱睁眼，对上正趴在床沿俯看她的莫里。
迷茫的星眸眨了眨。
说起来，她是怎么鬼迷心窍心一时心软允许这家伙霸占她的床和被子的。
惑人的凤眼闪了闪，朝安焱飞了个媚眼。
“有眼屎。”
安焱盯着他，语气非常非常认真，地忽悠。
穿着丝质睡衣的少年斜飞的眼尾差点撑圆，也顾不上摆姿势了，嗖地一下滑出被子，冲进洗漱间。
“呵。”
安焱得意地轻哼。
起身坐在床上，躺倒。
呜呜，舒服，好像陷在了云朵里。
翘起脚丫欢乐地滚到床中间，安焱展开双臂，呈大字型占住整张床。
三天了，整整三天！她只能睡在地上。
没在半夜暴起把莫里连人带被子从二楼丢下去，她可真是个好人。
“安安。”
眼角干干净净分明什么都没有的莫里一回来就发现失去了被子，声音七分委屈三分嗔怨。
“你知道的，我在联邦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停停。”
就这一句，也已经在她耳边循环了三天了！
温热的液体打在安焱的脚背上。
安焱的脚颤了下，心尖不由得发软，悄悄歪头去看。对上故作可怜样但并没有一丝泪意的眸子。
一连串水珠顺着黑发落下，打在安焱的脚背、脚趾间。
安焱脚抖了抖，水珠顺缝隙渗落，洇湿了周边的被褥。
“去-把-头-发-擦-干！”
“奥。”
莫里的视线从那绷着青筋的脚背一路滑过，落在可爱的排排站脚趾上，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上去。
然后心有所感地抬头，对上安焱不可思议地，仿佛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有水。”
“我知道有水，问题是你的手是能吸水？”
“奥。”
莫里呆呆的，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来裹了上去。
安焱盯着那熟悉的颜色，怒气开始上涌。
冷静，冷静——
枕头空投过去，正中靶心。
“去给我买新的！立刻！马上！”
成功把莫里撵走的安焱下楼，拿起备用的毛巾，想了想，把浴巾也一起拿上，刚准备上楼。敲门声响起。
“学长？”
“安安。”
一个精美的盒子递过来，安焱下意识接住。
“母亲让我带给你的赔礼。”
安焱迷惑脸。
“之前那次母亲请你过去……是想让你出面解释好保住莱纳斯。”
“啊，那件事。”小猫眨眼，“学长不提我都忘掉了。”
挺久远了。
林议员可真忙——不是，记性可真好。她都怀疑礼物是不是学长自作主张代他妈妈安排的了。
说起莱纳斯，安焱想到他胸前那几道伤。
“学长，以联邦的医疗，也会有消不掉的伤疤嘛？”
“安安指的是莱纳斯的伤。”
林夏的声音很轻，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是我小时候调皮，刚凝聚精神体，一时没控制住捷克狼犬，抓伤了莱纳斯。因为是精神力造成的伤痕，不容易完全消除。”
莱纳斯是哥哥的狗，他也有自己的狼犬呢。
“学长小时候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安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身心受创，痛苦地把礼盒紧紧捂在怀里。
“小黑它一口咬在莱纳斯手上，牙还会被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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