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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网上那些图片和言论，天使气得羽毛都要炸起来了。什么大小姐不喜欢乖的，就喜欢野的，骗人，明明就是乖狗狗更好！
把笨蛋天使锁起来丢远，莫里抬起头。装可怜卖萌这种事情要分时候。安安看起来有些倦。
“安安你……还好吗？”
“嗯，没事了。”
安焱走过去，轻轻抱了下莫里。
白羽伸展合拢，把人拥在了怀中。心跳轻缓，呼吸绵长，安焱陷入了深眠。
……
“要不把沙发丢了，给你们换成床？”
克莱尔站在门口，看见宿舍里的场景打趣道。落日的余晖打在她身后，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金红，温暖耀眼。
安焱枕在莫里肩头，睫毛垂着，懒洋洋伸出双手。
“好久不见，克莱尔。”
莫里松开手，起身靠在一边。睡眼朦胧，刚刚只顾着贴贴了，完全不想睡觉，现在倒是被带起了睡意。
克莱尔笑着把人捞起来转了一圈。
“不过离开两周，怎么像被人抽了骨头。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们一起收拾他。”
游隼快速振翅，悬停在安焱脸旁，一双豆豆眼透彻明亮，眼神犀利。
一下子被猛禽可爱到，安焱歪头蹭了蹭游隼的喙，又亲了亲，眼见着游隼灰扑扑的绒羽浮现薄红，安焱一头栽进克莱尔怀里，笑得肩膀直颤。
“哈哈哈哈——”
好好玩，游隼红团团的小脸。
“你，你怎么……”
克莱尔甩了下头发，遮住泛红的脖子，深吸了口气，狠心伸手在安焱腰上掐了把，成功把作恶的小猫放倒。
“就你那菜菜的体质，明显至极的弱点，还到处撩，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焱蔫蔫地摔回沙发里。
“我也想晋级，可你们都看见啦，我的精神力发疯一样猛涨，体力增速就像倔驴一样磨叽。”
“如果联邦能发明一种药剂就好了，洗筋伐髓，一飞冲天。”
让她也体会一把精神体能双双3S，拳打帝国，脚踢联邦，无人可挡。想着想着，安焱的脸上开始泛出激动的红晕。
被戳了一下。
“做什么美梦呢。体能增长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没有药剂能和时间的积累等价。”
“除非天赋异禀？比如西泽尔.图兰德将军，据说是联邦唯一的体能3S，不愧是写在联邦史上的家族。”
虽然她不听课，关键点还是记得准的。小猫洋洋自得，后知后觉地发现克莱尔神色不对，情绪低落。
“克莱尔？”
“我没事。”
对上安焱担忧的目光，克莱尔定了定神。
“不用羡慕图兰德，他们之所以强大，是掠夺了旅者的基因。”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要这种强大。
第97章 接连
“克莱尔的意思是，图兰德供养旅者？还是接受旅者的基因贡献？”
感知到克莱尔压抑晦涩的情绪，安焱懵了一瞬。联邦很多家族都会选择融入旅者基因，以改变自身逐渐走向衰亡的命运。
“都不是，我说的是掠夺，是圈禁，是一代一代，在旅者的尸骨上成神。”
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克莱尔一字一顿，惊雷一样，炸在安焱的脑子里。
安焱的耳畔响起嗡鸣声，还未等深入思考克莱尔话中的意思，面前身姿挺拔的少女突然低头捂住脸，黑线从指缝间落下。
「小蒲——！」
蒲公英闪现，孤身奋战，艰难与黑线拉扯着。满脑袋的茸毛向后乍起，似乎使尽了洪荒之力，可惜形单影只，吸收的速度远比不上污染蔓延的速度。
克莱尔松开手，原本清亮的眼神逐渐暗下去，棕色被黑色取代……
空气忽然泛起涟漪，一只透明蝴蝶停在克莱尔眉心，蝶翼轻振。
长长的睫羽垂落，红发张扬眉眼桀骜的少女合上眼睛，倒在安焱怀里。同一时间，黑线中振翅挣扎的游隼消失在空气中。
“如果我没感知错的话，第三只蝴蝶，恐怕在克莱尔的精神图景里。但是现在又失联了。”
莫里无力地捂住脸，突然觉得人生艰难。
“所以我不仅要和男人争，还要和女人抢么。”
本来焦急万分的安焱呼吸一滞，嘴角抽动，横了莫里一眼。恨不得当场把他按水里清醒清醒。
“有没有可能，你当初的猜测就不准。”
托住少女的膝弯，轻轻将人放在沙发上躺好，安焱蹲在边上，拈起小蒲，放在了克莱尔的额头上。等了片刻，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回事，小蒲消极怠工？
「小蒲？」
「进不去」
安焱眉梢一挑，伸手打了个响指，小黑凭空出现。顺着安焱的想法，小猫脑袋顶在克莱尔眉心上就是一顿拱，小爪子凌空刨了半天，翅膀都酸了也没能进去。
“这不可能！克莱尔竟然不向我开放精神图景？”
她不相信！以自己和克莱尔的交情……亿起相触的点点滴滴，安焱的心蓦地被揪了下。
什么交情？
她除了知道克莱尔的名字，还知道什么？不知道她的姓氏，没接触过她的家人，也无从得知为什么她对图兰德这么深的怨愤。她好像不配克莱尔为她敞开精神图景。
一只手越过安焱的肩膀，把垂头丧气的小黑猫包在了手心里。
“克莱尔情况不同，不要责备自己。”
听见熟悉的温雅清润的声音，安焱慢吞吞转身，仰脸看向林夏，眼神幽深幽深的。
“所以你们都知道的情况，单单不告诉我。”
“我只知道克莱尔是图兰德家的人，他们一族的精神图景很特殊，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等等魏续回来，他或许知道的多一些。”
“奥。”
安焱托着脸，蘑菇一样静静蹲着，直到腿酸得不行，缓缓坐在了地上。抬起终端给魏续发了条信息。
看见安焱发来的信息，魏续淡漠的金瞳闪过一丝暖意，直起身，走到凯文身边，脸色复又冷下来。
“要排查到什么时候？你明知道不可能是我。”
“我只是一视同仁。大少爷，您要是一走，其他人我哪还留得住。虽然联邦不是继承制，研究院也不是您家的产业，但您的父亲还担着院长一职，真不为他考虑考虑？”
凯文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面上云淡风轻的，实则心里焦急万分，tl-31f新型药剂是他负责的项目，不能在他手里出事。
“你分明是故意为难，说的不清不楚，到底丢了什么，重要到你敢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
安安难得找他，这人在这里推三阻四的不让他走，是真觉得他没脾气？
眸光凛冽，魏续忽然伸手掐住凯文的脖子，慢慢收紧。凯文根本没时间反应，直到脸憋得通红，才回过神，两手掰住魏续的虎口向后扯，试图救自己的小命。
“阿续。”
匆匆赶来的魏恒拉开两人，挡在魏续身前，看向凯文。
“这一批学生根本没人有进你实验室的权限，魏续更不可能，你在模糊药剂丢失的时间？”
察觉到凯文眼神闪了下，魏恒眉头皱起，心中警铃大作。
“阿续，带着护卫队，回学校去。”
魏续也不多言，转身向外走去，余光扫过魏恒表情凝重的脸时，步伐停顿了下。
“护卫队就留在研究院，我回去后和林夏克莱尔待在一起，不会单独行动。”
说完大步离开，没有回头。
“魏续？”
听到开门声起身走过去，突然被抱了个满怀，安焱有些诧异，她印象中魏续不是这样情绪外露的人。
从少女身上汲取了足够的暖意，魏续不安的心逐渐平复下来，放开紧箍住安焱的手臂，抬眸扫了眼，注意到面色不太好的林夏，瞪着他的莫里，还有沙发上状态明显不对的克莱尔。
“你找我是为了克莱尔？”
那不然呢，安焱晶亮的眼眸如是说。
少年暗金色的眼睛忽然空茫。再开口时，声音干涩，哑得几乎听不清楚。
“我是你的工具么？只在用时想起我。”
救救我……
“说你只是想我。”
骗我也好……
黑色的影子从魏续脚下钻出，缠绕而上，渐渐勒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汹涌而至，一如幼时。
安焱本就疲惫至极，见此情况更是心力交瘁，逐渐暴躁。精神力包裹住右手，直接上手撕。黑线疯狂扭动，攀上魏续的脸颊，漫向唇畔。
安焱冷笑了声，把人按在了墙上，粗暴地吻了上去。舌尖勾索，黑丝连着银线被掠入口中。
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少年呜咽着挣扎，随即渴求似的回吻，掠夺吞咽着安焱的气息。
绝望的深渊在他眼前闭合，窒息感消失，魏续沿着墙壁滑落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颈上除了几处明显的指印，哪还有一丝污染的痕迹。
“你再暴走一个我看看呢。”
安焱抱臂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魏续。是觉得她如今好欺负是吧，一个接一个的出事。
嘴上强硬，余光瞥见颤颤巍巍钻出来的豹耳时，安焱的眸光闪了闪。
一只小黑团子溜了过去，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魏续的下巴，随后拉长身体，抬爪去够对方头上抖动的圆耳朵。软乎乎的小肚皮贴在魏续脸上磨蹭。
魏续默默扭头，把自己埋在了猫猫毯里，不理安焱。
“哼。”
被他幼稚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安焱收敛了情绪，蹲下，靠过去，贴近那只红的滴血，藏都藏不住的耳朵。
“阿续，我需要你。”
声音轻缓，带着满满的情意。
魏续是从遇见就对她释放善意的人。一开始是别扭又善良少年，而后是淡漠却细心的学长。他存在于她的日常里，只要她回头，她需要，他总在。
安安需要他，安安这样亲密的呼唤他，安安的声音……好喜欢……魏续耳朵动了动，把脸埋得更深，小猫鼓溜溜的肚皮都被压扁了。
抱着猫挡着脸被安焱强行拉到沙发旁边，魏续漏出一只眼睛，犹豫了下开口。
“克莱尔是图兰德家的人，他们那一族，精神图景会在意识不受控时封闭。”
“牺牲自己，阻止污染蔓延？”
这么伟大的么。
魏续神色复杂，又把自己埋回猫肚子，摇了摇头，被小黑猛蹬也不撒手。
“是为了阻止精神体逃走。”
声音嗡嗡的，不是很清晰，听得安焱眉头紧蹙。
“意识不受控？被污染时游隼不是立刻消失的，说明克莱尔意识还清醒，后来是因为——”
看了眼莫里，安焱瞬间明白过来。
“莫里，解开你的能力，在我进入克莱尔的精神图景后再释放一次。”
就在额头即将贴在克莱尔眉心时，肩膀被扣住，安焱没有回头。
“学长放手。”
“不要随意进入别人的精神图景，尤其是你现在……”
蒲公英弱得奇怪，学妹竟然自己亲自动手了。
“没事的学长，我意识附着在小黑身上进去看一眼情况。蒲公英留在外面。”
她如今也不敢托大，小心一点是应该的。
林夏的五指收紧，又松开，他无法阻止她救人。何况克莱尔也是他的同伴。
克莱尔的精神图景和安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柔软的草坪，一丛丛一簇簇的野花，一个小小的，大约还没有安焱小腿高的人类幼崽。
那小不点从一开始跌跌撞撞地跑，到后来摔倒在地，满脸泪痕，依旧在爬，不知是在追逐什么，还是在逃离什么。
污染从她脚下钻出来，像锁链一样，缚着满是伤痕的小脚。
小孩在原地挣扎了许久，呆呆的看着前方。
「等等我……」
「回头看一眼好不好……」
「请带我离开——」
小黑猫悬停在幼崽附近，金色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圈。随即锁定目标，沿着锁链抓刨，把污染的种子从地里揪了出来。
第98章 飞鸟
图景里干净、透亮，再没有一丝污染的痕迹，只是克莱尔并没有清醒的迹象。游隼也不见了踪迹。
「游隼呢？怎么就剩你个小宝宝。」
这红头发棕眼睛的幼崽是克莱尔的化身，还是执念……
「会飞的小猫……」
棕色无神的大眼睛聚了些光。
「宝宝，你看见一只飞得特别快，灰扑扑的鸟了嘛？」
会说话，知道小猫，还有飞的概念，看来小不点对一些事物还是有概念的。
黑猫扇了扇翅膀，嗖得射出去，又快速飞回来。
「这种鸟，宝宝你看见它了吗」
「宝宝，是谁，猫猫，会飞」
小肉手握住了猫爪。
「猫猫，带我去……」
眼睛逐渐变得明亮，转向虚影消失的方向。
化身小黑猫的安焱，被一个豆丁大的宝宝扑在了地上。翅膀扑腾了两下，没起来。
「猫猫，飞飞。」
她是不想飞么，有本事别压她身上！
「克莱尔，你还记得自己的翅膀么？」
快起来自己飞，猫要压成饼了。
克莱尔……猫猫是在叫她，小不点爬起来，把猫抱住。
「我和猫猫一样，有翅膀？」
「对……」
不对，克莱尔是什么时间凝聚的精神体？不管了，先编着。
「克莱尔马上就有翅膀了，世界上最快的那种，唰唰唰！闪电一样。闪电，宝宝见过吗？」
「闪电……唰唰？」
残影从耳边掠过，带起的音爆把小猫掀飞了出去，在草地上轱辘出老远。
闪电一样的游隼穿过天际，原本虚化的身影被带起一丝涟漪。
黑发浮动，金色的裙摆荡起。身影停留了片刻，并没有回头。
「你当生出羽翼」
世界倒转，游隼从虚空飞回，落在了成年克莱尔的肩上。
克莱尔睁开眼，紧紧抱住了安焱。泪顺着脸颊滑落。
“安安，她没有不理我。她和我说过话的。”
她也如其所愿长出了翅膀，飞出了那个冰冷华丽的囚笼。她只是克莱尔，不再是克莱尔.图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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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准备爆发的是谁？学长？还是莫里？”
几个少年人或坐或立，被安焱审视的目光扫过，皆是脊背挺直。
“安安你是知道我的，我如果爆发，该在你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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