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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章鱼抱住章鱼玩偶，“那要给我多拍几张嗷！”
“好。”
邶絮拿上厚外套，亦步亦趋地跟着，顺便给无所事事的桂花树一本深奥的教材，打发它去别处学习。
一出门，江铃许停下脚步，慢慢仰头，“天，是不是变色了？有点粉色？”
粉章鱼仰头，仔细辨别了一会儿，“嗯，是变粉了，还有一点橙色。空气里有很多复杂的化学成分，可能有什么污染物吧？”
邶絮调出社交平台的首页宣传图，南宫哲和未婚妻的合影占据了整个版面，“是为了庆贺南宫哲订婚，王室放了一些彩色礼炮。嗯……一共366发。”
“多少？你确定是礼炮，不是面向敌人的新式武器？”江铃许倍感疑惑。
这数量未免太多了，而且——南宫王室居然有彩色礼炮？
她还以为兽人世界没有相关技术，看来烟花和其他鞭炮是被人为限制住的。
“三百多发，放的时候音量应该震耳欲聋吧？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见呢？”江铃许还是不理解，污染物都进入大气了，礼炮应该是露天燃放的。
既然有传播声音的媒介，不是真空，为什么她没有被吵醒？
粉章鱼抱着玩偶，歪着头仔细回忆，“早上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比较吵，但音量不算大，像是敲哑鼓，一下一下，都是闷响。”
邶絮检索了礼炮的相关细节，“宣传文案上写了，礼炮是特意做的静音款。”
“原来如此。”
难怪，她的听力不算灵敏，熟睡状态下，闷响根本无所谓。
“但是这个气味，对大家的健康影响很大吧？”江铃许打开光脑，登录账号，仔细看了一会儿热趋。
前十全在骂王室只顾一己之私，不管他人死活。
江铃许眼眸微眯，她很多时刻都不理解南宫哲的做法，这人到底是想夺权，还是想用一系列降智举动向南宫言表忠心呢？
可是这种做法，不是让王室的形象更往下跌吗？
“大概是行为艺术。”江铃许关闭光脑页面，拎着样品往阳光好的地方走，口中念念有词，“好好工作有饭吃。”
她打算拍个定格动画——这种形式不算新奇，不过也比较小众，用来宣传新玩偶正合适。
她找到一块坡度平缓的草地，在脑内构思一个简单的故事，拿起相机就一直拍照。
粉章鱼看着，满脑袋疑问，但看江铃许认真的模样，还是保持沉默。
拍了八百多张角度相似的照片后，粉章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是找不到喜欢的光线吗？为什么一直拍这个小角落？”
江铃许拍得差不多了，边检查照片边回答：“定格动画，连续拍很多改变微小的照片，用软件把它们连在一起，做成视频，是一种特别的形式。”
“这个拍好了，我们来拍其他的。您能抱着玩偶摆出横冲直撞的姿势吗？我觉得动态会比较好看。”江铃许提议。
她顺手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
粉章鱼看了一会儿，点头，“可以，但我的速度很快，你抓拍得到吗？”
江铃许小声：“或许也不用那么快，您用一成功力就够了。”
邶絮则拿着另一台相机，拍着各种角度的花絮。
粉章鱼飞上半空，朝江铃许的正上方俯冲，“啊哒！”
第187章 谣言下的阴谋
只听“咚”一声，突然出现的袭击者，被粉章鱼一脚踹入灌木丛。
江铃许放下相机，三两下用灌木给袭击者编织了一副镂空棺材。
袭击者是个小男孩，看起来大概七八岁，琥珀色的双瞳圆溜溜的，像不谙世事的林间鹿。他粉白的腮边还有一些土渍。
男孩被困住，也丝毫不慌，还凶狠地盯着江铃许和她身边的活物。
“这都不怕，是会遁地术吗？”江铃许没有贸然靠近，只是微微一笑，“那你惨咯，就算有铁头功也钻不回去了。”
粉章鱼弹弹触肢，感叹：“这小子的头确实挺硬。”
“先关这儿，把照片拍完再说。”江铃许加固了镂空的牢笼，任凭皮孩子怎么瞪都不搭理他。
邶絮的眼瞳慢慢显露金色，他轻声说了几句话，孩子安静下来，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拍完照片，江铃许直接把它们传输到光脑主屏上，“刚才的照片还不错呢，领导您的表情非常坚毅，清晰度也不错。讨厌的家伙糊成了一团黑雾，您像是在跟黑恶势力作斗争。”
灰果冻看了眼照片，不屑地撇嘴，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被关起来的小孩身上。
不知道邶絮说了什么，小男孩安静得有点诡异，也不做任何关于逃跑的尝试。
似乎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真是奇怪的家伙。
粉章鱼抱着玩偶，得意一笑，“我当然是帅得没有边际啦！”
江铃许选了一会儿照片，给齐凌寒打了个电话，“喂，齐姐，咱们家进了一个陌生小孩。”
齐凌寒似乎正在敲打键盘，“什么？小孩？是入侵者吗？”
“是吧，会挖土，应该是挖地道来的。被我关起来了，长得挺周正，齐姐帮我问问周围有没有丢孩子的吧？”江铃许说着，给小男孩拍了照片，一并发过去。
齐凌寒看到照片，沉默几秒，“我立刻回来处理，你不要抽打他！”
“没有，我怎么会对小孩动手呢？”江铃许笑笑，却发现电话断了。
她看向小孩，食指轻勾，细长的棺材变成正圆的笼子。
形状对了。
一道黄黑色的闪电自不远处飞扑过来！
王娇娇站定，边扯笼子边委屈地问：“不是，我就在庄园，你为什么先联络齐将军？”
江铃许后退两步，眼神放空，“齐姐的联系方式排在上边，我看到就点了。”
王娇娇皱眉，“瞎扯，你就是不相信我的专业水平！”
江铃许点点头，“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
王娇娇：！！！
邶絮把样品仔细收好，走到江铃许身边，“既然有人接手了，我们先回去吧。”
灰粉二位自觉地跳到她的肩膀上，一边一位，江铃许无视了王娇娇控诉的眼神，径直回主楼。
——开玩笑，王娇娇的专业水平遭到质疑也有好几回了，真觉得受伤就去提升呗。
光难过有什么用？总不至于受雇于人，还要雇主哄着吧？
下午，江铃许仔细处理了定格动画的视频，找公关部和营销部的人看了几遍，确认没有细节问题后，才上传。
出了几个系列后，市面上出现了很多类似风格的玩偶，虽然不足以取代她的蔬菜系列，也分走了不少热度。
总体上，玩偶销量不如第一批番茄玩偶，不过也稳定下来。至少池萤那边的分账，在支撑多个玩偶厂运行后，还有可观的利润结余。
她传完视频，习惯性地在视频发布的两分钟后看一眼评论区。
本以为大家会对定格动画的形式表示好奇，但内容有些不对劲——
[小道消息，二殿下举办舞会是为了选江江为妃，结果这实心眼的孩子穿了西装就去了！]
[哈哈哈在一堆盛装出席的贵族中间，穿休闲西装吗？江江是故意的吧？]
[哈哈哈真的假的，如果是我，就算江江穿睡衣去，我也照选不误！]
[就是啊，怎么会因为穿着改变呢？肯定是假消息。]
江铃许连忙在评论区回复，然后置顶自己的评论——[没有的事，不信谣，不传谣，争做文明好宝宝。]
她回复完，开始琢磨是谁泄露的消息。
这种完全没有表露在明面上的消息，应该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
或许是南宫琳或南宫言为了取笑那位才放出的消息，一般的侍卫或是臣子，根本没这个胆子。
江铃许给自己倒了杯水，轻叹，他们王室内部打架，能不能别扯上她？
自古都是八卦得人心，这样传谣，她好不容易塑造的正面形象，又要跟无聊的绯闻缠在一起。
江铃许沉默几秒，还是让公关部出手处理。
能给他们几分钟传谣的时间，已经算她给王室内斗的一份面子了。
两小时后，终于有一对夫妻来接熊孩子了。
他们看起来眉目和善，眼睛都是琥珀色的，小男孩和他们很像。
但江铃许总觉得这两人看孩子的眼神有点敬畏，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实在抱歉，一个没看住，这孩子就闯到别人家来了。”中年男人垂眸，但话语听起来没什么愧疚。
“无妨，人没事就好。”江铃许笑着将人送出庄园，才转向齐凌寒，“这两位不是他的父母吧？”
齐凌寒点头，“不是，临时监护人嘛。他是国安部长的小孩，特别皮，见到谁都先打一架。”
“原来如此。”江铃许听罢，松了口气，原来是无差别攻击，不是被收买了来袭击她的。
“这个幼崽千万不能收到番茄小学里。”她停下脚步，补充道。
当然，这种小孩一般是请家教的，她只是以防万一。
夜半时分，江铃许接到公关部的消息——谣言愈演愈烈，无法压制。
江铃许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先求助了南宫琳。
毕竟这件事，跟王室脱不了干系。
南宫琳的头像是亮着的，收到消息后，整整两分钟，对话框都显示对面“正在输入中……”。
最后南宫琳的头像变成灰色——她下线了。
江铃许挑眉，这个态度是怎么回事？是南宫琳搞砸的整件事，还是南宫琳碍于南宫言的威严，不能讲述真相呢？
幼崽形态的邶絮跳到沙发上，变回人形，“还是把我们的事公布出去吧？再不发，恐怕南宫哲的未婚妻会愤而退婚，这门亲，就很难推掉了。”
“可是……”江铃许看着邶絮被灯光勾勒的侧颜，“我只是有点不服气，压制跟一个男人的谣言，居然需要搬出另一个男人。”
但公关的话，确实需要用一件大事盖过它的热度才行。
“这样成本低一些。独自面对也能赢，不过要付出很多时间成本。”邶絮握住她冰凉的左手，“要快，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压住谣言。”
江铃许看了眼时间，打开台灯，“我直播一下吧，你要露脸吗？”
邶絮思索片刻，抬眸，“取决于你播的内容吧。”
“我打算画表情包，顺便提一提这件事。要不，你在我提到的时候出现一下？”江铃许调整台灯的亮度，拿出平板和电容笔，仔细选择角度。
“好。”邶絮忽然有些紧张，他指尖轻捻，下了决定。
江铃许调整好一切，深呼吸几次，按下开播键。
无论在什么地方，多晚的时间点，有热闹看，大家都一窝蜂地涌过来。
江铃许选择分屏，一个摄像头对准平板，一个摄像头对准她。
“大家晚上好，我是江铃许。”
她说着，在屏幕上写写画画。
很快，一个抽象的火柴人出现在屏幕中央，它神色淡然又带着些许疲惫，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死意。
弹幕开始滚动——
[哈哈哈哈这就是江江此刻的心情吗！]
[既然开播了就快点澄清吧，我就没见哪个商人像你这样爱炒作的！]
[前面的，不看就走，别出来丢人现眼！]
……
江铃许画完几个火柴人，抬头，“今天的谣言非常离谱，我不知道是哪个友商干的，居然要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造谣方式，来让王室厌恶我吗？”
“幕后黑手是想……摧毁尚在建立的物流专线，还是想让我还没有公开的菜谱完全成为江湖传说？”
“我这个人如果就此得罪一些大人物，销声匿迹了，有什么好处吗？科研员们数年的研究成果，都要从头再来。我旗下的大批员工失业，番茄小学失去资金支持，学生们的生活条件直线下降……”
“或许有人能接管这一切，但混乱是不可避免的，那谁将为这一段混乱的时间付出代价？不就是大家吗？”
江铃许暂时关了弹幕，她放下笔，直视镜头，“我认为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个谣言，更是巨大的阴谋，有人在煽动各位不知情的网友传播谣言，大家敲下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刺向自己人的刀剑！”
“最开始发布谣言的人，我不知道你是我的竞争对手，还是其他星系派来制造混乱的，你最好收手。不要把大家当傻子了。”
江铃许说完，打开弹幕。
她缓和语气，尽量露出微笑，“如果大家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我也是能说一些的。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如果他愿意的话，会择期结为伴侣。只是我现在还年轻嘛，想多为大家制造一些便利的购物条件，传播更多美食，这方面并不着急。”
白狼入镜。
威风凛凛的狼在一瞬间占据大半的屏幕，寒霜般冰冷的注视，让屏幕后的观众也后背一凉。但也只是一瞬间，白狼靠在黑发黑眸的女孩旁边，温顺地垂眼，任由对方捏脸。
[啊啊啊啊居然是狼，让它走远点！我害怕！]
[江江挺重口味的啊，居然喜欢猎食者？多危险啊，这么大只狼，小心再给你一口吞咯！]
[话说到底是谁要造谣江江和二殿下啊？二殿下刚刚有了未婚妻，这个谣言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真是邪恶的阴谋！]
第188章 表情包公关
直播间的风向变了，江铃许松了口气。
目前往恶性竞争的方向引，最合适。公关都压不下去的八卦，肯定有那些傻缺友商的手笔。
等揪出来，她一定会致以最亲切友好的问候。
江铃许拍拍狼脑袋，让他离开镜头范围。
白狼起身，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慢挪出画面。
江铃许被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逗笑，“注意脚下，别被地毯绊倒了！”
她拿起笔，继续画表情包。兽人世界的表情包大多是萌萌的团子，“出格”一点的，也就是用动物形态加上文字的形式——因为兽形在兽人眼中算是隐私，生动活泼的人性化的动物都默认是兽人的兽形，用它们当表情包，可以称得上离经叛道特立独行。
江铃许学着人类世界的风格，把人类的面部表情加入团子和熊猫头上，一点一点雕琢细节。
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弹幕，注意舆论风向。
“我怎么和他认识的？”江铃许看到提问，稍感无奈，“那时候我在修复罐子里——我不知道那玩意儿叫什么，反正就是我在动画里画过的那个罐子。我逐渐恢复视力，就看他在我眼前晃了。”
她看着镜头后边端坐着像小山一样的白狼，笑意更深，“当时他和其他科研员一样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看不到脸，跟个大蘑菇似的。等我开始复健了，才知道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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