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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虫还能对兽人的健康有益？
她没问，只静静地听，顺便思考着如何保下婉珍，至少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这个人，不能不明不白的在监狱里“暴毙”。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江铃许指尖轻点台面，有些烦躁。
“反正我们这批人都是要死的，死前做点好事，下辈子应该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婉珍笑了，如释重负，“还有，飞船那些东西里，有一些石头，非常关键。我只听到这个，不知道是辐射还是口服有毒什么的，好像很贵，他们会加在营养液的源头工厂里。”
江铃许点点头，从她决定听秘密的那一刻起，她跟南宫琳的通话就没有中断，这些信息，应该不用再重复汇报了。
“好了，没事了，我要说的就这些。”婉珍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好了，现在没什么遗憾了。很高兴能当你的护卫，要是能早一点就好了，可惜已经助纣为虐，再后悔也无法抵消罪恶。”
江铃许看着自己的指尖，“你如果能戴罪立功，或许能活命，不过大概也是在监狱里生活，这样你愿意吗？”
“愿意有什么用啊，我估计你前脚刚离开监狱，我后脚就上路了。”婉珍靠在椅背上，自然松弛。
“那，下辈子再见。”江铃许一招手，准备离开。
婉珍的死活，不是她能干预的，既然南宫琳已经听了全程，之后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江铃许离开监狱，对邶絮时不时投来的眼神感到疑惑，“你总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邶絮轻笑，“没有，担忧你伤心过度，琢磨着要不要给你来一针镇定。”
江铃许凉凉地看了邶絮一眼，“我又不是同伙，伤心什么？她都要伙同别人杀我了，我还同情，又不是脑子有泡！只是有点可惜那些砸在她身上的资源，她的老师们，大概对她抱有很大的期待吧。”
邶絮还没回答，齐凌寒先开口：“确实，婉珍和林软软的成绩非常好，在校表现也不错，评了优秀毕业生的。要是正常工作，前途无量。”
江铃许皱眉，“高智商罪犯，更恐怖了。”
飞行器刚刚起步，江铃许就瞥见一批王室侍卫冲进监狱。
南宫琳的速度比她预计的要快一些。
回到庄园，江铃许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个回笼觉，有事喊我。”
说着，她上楼补觉。
邶絮观察了一路，觉得江铃许不是在逞强，也松了口气。
毕竟监狱那种地方，对一般人来说，太过压抑。那几个守卫又下意识地把她当成犯人看管，这种冒犯，也会让人烦躁。
幸好没什么大碍。
邶絮想到空间里的那块石头，或许是关键证据，但……王室那几个家伙，不利己的事情不干。婉珍说的事如果是真的，一旦调查，即便再低调，也会引起轩然大波，于王室不利。
那些家伙，可能会假装无事发生，只是自己不再喝什么营养液了吧。
邶絮思来想去，觉得老师那边还会有石头的消息，他留一块做证据，也可行。
但……王室之后如果决定视而不见，那老师也会陷入危险。
邶絮望向二楼，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而江铃许，安心地一觉睡到了下午。她醒来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她和南宫琳的对话框停留在通话挂断那一刻，大概没有新的需要她参与的部分。
江铃许抓抓头发，换了衣服，坐在小桌边，在已经剪辑好的视频里挑选。
最后她发了个番茄肉酱盖浇面的视频。
江铃许登上“文化人”小号，开始浏览近期的消息。
在中央星实习的兔子发了不少日常给她，大多是吐槽上司的，还有一些零食的照片，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始祖人类的崇拜。
江铃许设想了一下这只兔子发现她就是始祖人类的反应，不由得笑出声。
应该会高兴又尴尬吧。
叮——
[您有新的电话——]
江铃许看着闪烁的灰果冻头像，稍感疑惑，她接通：“您好。”
“早上晚上都好，我可算等到你上线了。”灰果冻的语气有些急。
怎么一天到晚都是着急的人？
江铃许随手拿起之前画的草图，有点认不出自己的字，“您有什么急事吗？”
“我找到了一些陨石，辐射很重，或许有关系。”灰果冻叹了口气，“但稍微接触过陨石的兽人，状态都非常不好，已经奄奄一息。”
“那您找我是……我难道……帮得上忙？”江铃许有些迟疑。
灰果冻那边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有重物落地，“是，我把你那些视频都远程循环播放了，但似乎有了‘抗药性’一样的症状，效果不大了，或许你能远程给他们发一些视频吗？”
“我不太明白，是指，我现在视频给他们做菜吗？但厨房可能有监控之类的东西，我要是和您直接视频，恐怕明天王室就要来联系您了。”江铃许试图委婉拒绝。
灰果冻沉默两秒，开口：“这个我有办法，我能屏蔽那种东西的信号。另外，你如果能定期做菜来稳定他们的精神波动，我给你提供一副机甲。”
江铃许眼神一亮，又很为难，“我是想救人的，可是，机甲或者菜什么的，都没有办法运输，这不就是画饼嘛？”
“这些都不是问题，救人要紧。我觉得，你们那边应该也有这种陨石，或许之后可以正大光明地合作。”
“行吧。”江铃许应声，做几道菜而已。
又不用亲自送去。
她小跑着下楼，一溜烟冲进厨房。
正在写报告的邶絮抬起头，有些疑惑，他将书册都收起来，也跟着进了厨房，“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然后，他抬头就看见了视频里的灰果冻，眼皮一跳，“你……”
“人命关天，别管那么多了，我先屏蔽一下信号。”灰果冻没有搭理邶絮，它体表出现一圈一圈的涟漪，似乎有看不见的电波扩散开，几秒后又收回。
“这里没有监控，你放心做菜，我把画面对准这些伤员就是——对了，记得打开气味共享功能。”
江铃许点点头，还没操作，就听对面传来一声：“算了，我自己开。”
视频画面波动一下，整个方框缩小成一个摄像头，浮在油烟机旁边。
江铃许稍感不适，不过正好做个午饭，她淘完米，开启电饭煲的煮饭模式。
先做了一道糖醋排骨，深琥珀色，色泽鲜亮，香气浓郁。
小摄像头靠近糖醋排骨，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三百六十度地拍摄了。
“下一道吧，他们好一点了，不过还是像干尸。”
江铃许对灰果冻的形容能力表示质疑，不过没说出声，她做了熟悉的番茄炒蛋，番茄蛋花汤，番茄鱼片，番茄……
一连串全是番茄，红彤彤的。对面都有些沉默了。
许久，灰果冻的声音传来：“你真是喜欢番茄，不过这个的治愈能力确实不错。”
“番茄嘛，是很治愈的蔬菜，生吃味道也不错。我能做几十道不重复的番茄小吃呢！”江铃许说着，关了火。
她似乎有点眼花，番茄旁边那根莴苣的叶子好像长大了一点。
第60章 果冻和奶茶
怎么回事？
江铃许盯着莴苣的叶子，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一下。
只见叶片含羞草般合拢，几秒后又若无其事地展开。
长大了一圈。
江铃许本能地拿起锅铲防身，“你们这儿的植物会动？？”
邶絮迅速拿了个玻璃罐，把异常莴苣罩住，“不会动，它大概出了点问题。”
“二位，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这些人等着救命呢。”灰果冻的声音从摄像头传来。
江铃许看着一桌子的菜，“那么严重，一天治不好的。就像人生病，一天吃一个疗程的药，根本好不了，还会中毒。”
邶絮搭话：“菜只是辅助手段，如果情况严重，还是要看医生。她根本不懂看病。”
摄像头转来转去，最终妥协，“好吧，那你每天上线一下吧，之前的条件仍然作数。”
话音未落，视频切断。
页面变回了社交平台最普通的样子。
江铃许立刻下线，她盯着一桌子的菜，轻笑：“这回真是一顿大餐了。”
“你答应它什么了？不会出事吧？”邶絮边处理莴苣，边问。
江铃许把电饭煲里的饭盛出来，又煮了一锅，“就像刚才那样，到时它会送点小礼物过来。”
“这么远都能操控，真是恐怖的东西。”邶絮将异常莴苣打包好，在光脑上按了几下，一个方格凭空出现，他把东西塞进去后，再仔细输入地址。
盒子长出翅膀，飞远了。
江铃许看得发愣，“这是什么？快递？”
“嗯，线上快递站，收货地址和收件人正确，就可以送到了。”邶絮解释着，关上厨房门。
她有些好奇，如果输入“东海龙宫”，这小方块是不是也能送到？
邶絮又检查了一遍地址，“有10%的容错率，大数据背景下，一般都能送到准确地点。如果错误太多，就无法送出了。”
“那还挺智能的。”江铃许点点头，不过她暂时没有寄快递的需要。
“现在，我想问点别的。”邶絮倾身靠近。
江铃许一个躲闪，拉开安全距离，“什么事？”
“你为什么在见到婉珍的时候想走呢？要是不准备听秘密，就不会去了吧？”邶絮视线追随。
“这个啊……”江铃许想了一会儿，仰头看邶絮，“拧巴是我的人设，要是屁颠屁颠地去听，岂不是显得我很八卦？”
邶絮：……
她看着邶絮稍显呆愣的表情，低低地笑开。
按照多方的意思，监狱她是非去不可，但要是太主动，就很显眼。
如果注定要被幕后黑手记恨，那“混入人群”，就不会第一个被干掉。
但这种微妙的区别，很难解释，还是打个马虎眼算了。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安排机器人把饭菜送出去给护卫队啦？”江铃许说着，将菜放在机器人的托盘上。
“那你呢？今晚喝营养液？”
江铃许得意一笑，“我当然已经留了我们俩的份。”
邶絮指尖轻捻，他最近总有捏一捏江铃许的脸的想法，但这个行为显然有些越界，自然不能实现。
“那没别的问题了。”他不自觉地缓和语气。
厨房外，刚巡逻回来的护卫队员们不约而同地揉揉眼睛，看了眼太阳落下的方向。
“将军，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始祖人类大发善心？”
“不是，这我们能吃吗？或者只是看一看？”
“过节了过大节了！”
齐凌寒看着字条上的“辛苦啦”三个字还有旁边画的笑脸，“是给我们的，先洗手！注意个人卫生！不要争抢！”
“是！！”
厨房里，江铃许满意地看着份量少但种类繁多的菜，“偶尔多做点菜也挺好的嘛，反正兽人食量大，也不担心浪费。”
邶絮拿着筷子，“偶尔？你不是答应那个灰果冻了吗？”
“我不会每天都煮那么多，要是它不愿意，就算了。”江铃许活动了一下左手腕，夹起一块热过的糖醋排骨，“要是调味料再自然一点就好了。”
“自然一点？你是说酸味剂吗？”邶絮看着表面几层粘稠糊状物的“排骨”，有点下不了口。
“是啊，这个和醋的味道还是有点区别的，我回头想想办法。”江铃许一口咬住，感觉也凑合。
能吃。
邶絮学着江铃许的样子开吃，又酸又甜，还有一点点咸味，他愣了几秒，不太喜欢这个新奇的口味。
感觉幼崽可能会喜欢。
这晚，一下午烧的菜都没有浪费，护卫队员们吃了一圈，还有点意犹未尽。
但他们是上边安排来保护始祖人类的，总不能让保护对象太过劳累。
而且始祖人类那个样子，像是幼崽期的兽人，谁好意思去提要求呢？
就这样平安地过了几日。
江铃许收到莴笋调查报告的时候，正琢磨着酿醋。
“生长因子是正常水平的数万倍……这是什么意思？”江铃许指着标红的一行字，问邶絮。
邶絮偏头，“这行字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吗？不过这个生长因子的水平过高，即便是把它浸泡在生长激素里，也没有这个效果。它可能基因突变了。”
“但送到我们这边的菜，不都是经过层层检验的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纰漏？”江铃许皱起眉头，“难道是因为灰果冻发力？”
“有这个可能，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邶絮看向江铃许。
江铃许被看得心里发毛，“我？我变异了？”
“确切地说，你的异能也可能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个需要仔细检查。正好你也很久没做过系统的体检了，我就预约了中心的体检。”邶絮说着，检查日期，“三天后，你这两天不要熬夜。”
“但要是我的异能没有发生变化呢？那要怎么解释？”江铃许有些担忧，毕竟和灰果冻联系这事儿，有点见不得光。
即便她只是视频做菜而已，那些人也不会信的。
“不用特意解释，就当莴苣自己想不通要变异呗。”邶絮看着桌上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是……要做什么？巫师熬汤？”
江铃许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我要熬一个让所有人都崇拜我的汤药，放到无人机里，洒遍中央星。”
邶絮一时失语，眼珠转了一圈，才回答：“行，那祝你成功。”
江铃许直接笑出声。
“对了，果冻的原材料已经备好了，放在厨房水池边上，你可以查收一下。然后，绘画老师在你体检之后，也会上门的。”邶絮说完，拎着公文包就进了隔壁房间。
果冻？
江铃许看着几个小碟子里的调味料发呆，这会儿水果很少，要做水果味的果冻有点困难，而且做出来也很难发售。
牛奶倒是有……
做个牛奶味的，再做一点酸奶味的。
她掰着手指，莫名想到奶茶，这个似乎也能做。
江铃许用玻璃罩子将调味料罩住，冲向厨房，说干就干。
她环顾四周，感觉厨房还算整洁，于是打开直播——
[江江啊，你直播能不能有个固定时间呢？]
[就是就是，要求不高，每天播24小时就可以了！]
[嗷嗷嗷我是第一批观众！]
江铃许看着弹幕，轻笑，“可是做菜翻车率很高的，一不小心就会烧糊，那不就是直播事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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