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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来都来了，算了算了
“领导，您说是外星人，是在银河系吗？能确认是哪个范围的星球吗？”江铃许点开星球分布图，摆到俩老怪面前。
灰果冻费劲地辨认，“这个，我也……不是，范围也太广了吧。”
粉章鱼跳到屏幕附近，解释：“银河系的每个星球，主要居民是兽人，不过也存在其他智慧生命。太多了，我倒是不能每个都记住。”
“好像是这附近吧，我印象很深刻，只是路过，这神经的云就冲过来踹我屁股！”灰果冻伸出爪子，画了个红圈，圈内包着三颗星球。
江铃许的关注跑偏，“那个，您居然有屁……”
灰果冻一抬爪，“住口，再问就不礼貌了。”
江铃许果断道歉：“好的，对不起。”
但她还是在脑中想了一会儿灰果冻平时形态的头尾到底怎么区别——在幻化出眼睛之前，两边明明是一模一样的。
江铃许仔细看了一会儿灰果冻圈出来的部分，越看越眼熟，“这个是我们之前迫降的垃圾星吧？”
邶絮在窗户边做了一层防护，听到这话，转头看了一眼，“是的。”
“嗯。”江铃许点点头，随后拨通了金色仓鼠的电话。
电话响了半分钟才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困倦沙哑的女声：“您找我有事吗？”
“小巫，你知道一种像云的生物吗？”江铃许开门见山。
电话那边停顿了足足半分钟，才回答：“知道，不过有很多种，怎么了？您见到了？”
“见到了一种会喷毒雨的，离我们的城市很近，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处理吗？”江铃许有些意外，巫鸣跃居然直接说了。
是与这件事无关，还是心理素质太强？
南宫王室特意送过来的人，应该没那么简单。如果仓鼠只是一位普通兽人，那么治疗结束，直接送到普通的岗位即可。
江铃许还记得南宫琳当时送巫鸣跃来，一边强调这孩子天赋异禀，一边逃得飞快。
巫鸣跃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呃，那个，那种东西，让它下完雨，就会变成白云，没有危害的。”
江铃许看着窗外枯死的草木，“没有危害？”
骗鬼呢？
“应该是这样的，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那种生物了。”巫鸣跃打了个哈欠，“要是您遇到，打伞就行。那种生物生命力很顽强，我就没见它死过。”
“行吧，那你先休息。”江铃许挂断电话。
她看向屋里的三位，摇头，“她不说，无法确定是否有直接关联。”
“它能摧毁植物，但对人是否无害，暂时很难确定。”邶絮控制着机械犬，把乌云留下的粉末收集起来。
江铃许坐下，她估计，很快就会有针对这件事的新闻报道了，如果仅仅出现在雪山附近，那可能是专门跟他们过来的。
就像一个族群会派出精明勇敢的先锋去探索未知的领域，如果“先行者”平安回来了，那么未知领域就是安全的，可以大规模迁徙。如果“先行者”一去不返，那么未知领域就非常危险，不能前往。
这朵云如果是先锋，那还好办，处理完这个，大家就可以安生一阵子。
要是同时多地都出现类似情况，那就很糟糕，可能大批量蔬菜已经枯死了。
不论如何，肯定是冲着中央星的蔬菜贸易来的，看情况，幕后真凶不仅要摧毁蔬菜，连绿化都不放过。
据她所知，如此厌恶植物的，只有渴求永生的那批神经病。
不论那些家伙的计划成功与否，这一次“降雨”，对蔬菜行业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叮！
江铃许收到新闻推送——[雪山山麓出现诡异云团，降下毒雨后离奇消失……]
暂时没有其他地区的。
她给南宫哲打了个电话，虽然蔬菜目前九成都是在室内种植，她还是提醒对方给露天种植的蔬菜加上防雨防腐设备。
南宫哲在电话那边指挥着机器运行，“打电话的同时，你发条动态吧，让个体户也有防备。”
“好的殿下。”江铃许本想再说几句，南宫哲已经挂断电话。
……南宫王室，果然除了南宫琳就没一个会听人说话的！
她朝电话挂断的界面瞪眼，又飞速发了条动态来提醒蔬菜种植户和喜欢养护绿植的兽人。
发完，接着打电话。
然而漆叙的电话还没拨通，俩老怪就飞出去，直入云端。
“哎……”江铃许本要劝阻，奈何她这点力量，在那两个老家伙眼里，根本不够看。
邶絮正仔细分析粉末的成分，见状劝解：“别担心，它俩皮厚着呢。见过的大风大浪，比全中央星的兽人加起来都多。”
江铃许收回手，给漆叙发了提醒的信息。
最后，她让王娇娇给庄园的绿植也加上防护，特意嘱咐要看紧巫鸣跃。
王娇娇本来不以为意，但听到江铃许说可能会影响护卫队的去留时，就立刻保证他一定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巡视的。
果然，这小子很看重这份工作。
江铃许提醒完一圈，找出自带高清摄像头的航拍器，她看向邶絮，“雨停了，应该能飞吧？”
邶絮看了眼航拍器，点点头，“窗户暂时封着了，你去门那边吧。”
“好。”
航拍器飞上晴朗的天空，俯瞰整座城市——植物枯萎的范围不大，以他们住的酒店为圆心，向外扩散了二十米左右。
乌云的目的性太强。
江铃许控制着航拍器，一路飞向雪山。
来都来了，不看一眼怎么行？
越靠近，航拍器显示的温度越低，镜头上也白蒙蒙一片。
她启动自洁功能，清理了镜头。雪山山麓并没有被白雪覆盖，不过气温极低，摊贩们都穿着非常厚重的衣物，用扩音器一遍一遍地吆喝。
“纯手工的木雕啊！买二送一！”
“冰棍两块一根，五块三根！”
“这里有专业的雪山向导，我们可以提供最全面的服务，保证您和同伴的安全！”
……
很热闹，和她想象中的白雪皑皑万籁俱寂的景象，截然不同。
高度增加，人渐渐少了，偶尔有趁着人少变回兽形的兽人，在林间嬉闹叫嚷。
再往上，雪色增加，房屋慢慢看不见了。
江铃许看着白茫茫的积雪，感觉眼睛有点刺痛，她戴上墨镜，继续控制航拍器。
“这个牌子的机器不错，这种温度也不会冻死机。”江铃许小声感叹，想起某水果手机，一到寒冷的地方就没法用。
邶絮附和：“研究所出品，必属精品。”
“也是，一分钱一分货。”江铃许摇摇头，这个机器的价格，要是换了社畜时期的她，看一眼都觉得牙酸。
大概飞了近一个小时，航拍器到达雪山之巅，这种高度，竟也有人穿着全套的滑雪设备，打算直接往山下滑。
太狠了。
江铃许又想起她刚开始看直播的时候，见过飞行类兽人无伞跳跃……
这么不要命的，大概也是自己能飞的吧？
她想着，调整航拍器的角度，这个高度，城市都变成小小的方格，是模糊的色块，根本看不清建筑的形状。
阳光从遥远的地方照过来，给近处终年不化的冰雪镀上一层淡淡金光。
江铃许长舒一口气，从屏幕里看到的景色就这样震撼，要是实地，只会有增无减。
不过，她看了眼高度，暗暗摇头，不行，太高了，不是她这样的人类能征服的高度。
连当地居民都要穿厚重的防寒衣物，她就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都会很冷。
兽人的御寒能力，参照雪橇犬哈士奇或者阿拉斯加，他们都扛不住，她更扛不住。
“算了算了，我已经看过了。”江铃许果断打起退堂鼓。
邶絮垂眸盯着屏幕的数字，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本身，他们也不会登顶。
毕竟对于普通兽人来说，安全区域，也只是垂直距离百米左右，再往上，就很危险了。
他们打广告的所谓的“登顶”，也只是在这个安全区域内。
“你是不是偷笑来着？”江铃许控制航拍器返程，无意间往邶絮那边瞥了眼，就觉得他低着头没憋什么好屁。
邶絮抬头，眸光沉静如池水，“没有，你误会了，我不可能偷笑。”
“呵，说这么多字否认，那就是有——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总是偷偷笑我。”江铃许摇摇头，并不放在心上，闲聊几句，她对植物短时间内全部枯萎的恐惧也消散不少。
但这个世界的神秘生物也太多了吧。
江铃许看着航拍器镜头内飞速变化的景色，暗暗叹了口气，有时候安安静静地挣钱，真的挺难的。
邶絮看着机器上的结果，有些意外，“这个粉末，70%是木炭。”
“啊？云怎么是炭呢？”江铃许凑到机器边上，发现剩下的30%的成分非常复杂，占比最多的，竟然是皂角。
“很奇怪的结果，你这机器是不是坏了？”江铃许不理解，这种东西怎么会导致植物枯死呢？
邶絮摇头，“不会，中央星所有的成分分析仪器，都不如我这台精密准确。”
“这样的吗？”江铃许有些意外，她看着其貌不扬的方块机器，突然感觉它变成了金灿灿的香饽饽。
“别想了，我不会出售的，全世界仅此一台。”邶絮看着江铃许发光的眼神，立刻出言阻止。
江铃许不服，“我什么都没说呢！”
第108章 殿下，怪物不可怕
“那就是雨有问题了。”江铃许看着外边未干的水洼，“是不是要取一点分析？”
“取样了，但水也只是普通的雨水。”邶絮指尖划动，调出另一份分析报告，“所有污染成分都和中央星的一致。里边可能有某种会短时间内挥发的、对植物致命的毒素吧。”
“那就麻烦了，也可能是气体或者某种很难被发现的光，根本捕捉不到。”江铃许坐下，有些发愁。
这下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植物枯萎和那朵乌云的关系，很难从官方渠道去驱逐这些外来者。
但是，面对外来入侵物种，等泛滥成灾再治理，就来不及了。
这种东西还和植物有关，简直是要炸她的钱袋子。
绝对不可以。
江铃许收回航拍器，“我们有没有办法锁定这些奇怪的生物？”
“那要看那两位能不能活捉一些回来了。”邶絮仔细收好样本，再控制着机械犬把枯死的植物也采集一些回来。
江铃许点点头，她望向湛蓝的天空，喃喃：“有没有办法给它俩也配个光脑呢？”
“要配光脑也不难，拟一个访客身份就可以了，但问题是，它们愿意随身携带吗？”邶絮回忆着那俩的外形，感觉没什么地方能佩戴的。
灰果冻原形是一块四四方方的蒟蒻果冻，除非嵌在身上，不然怎么想都会丢。
而粉章鱼虽然有触肢，但……卡在哪儿呢？
江铃许低头处理着航拍器上的冰，“等它们回来再问问吧，不行就算了，本身它们愿意帮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那就先不把它们当成战力。
半小时后，王娇娇发来消息——庄园的树林遭到不明乌云袭击，尽管事先有防备，还是有两棵树枯死。
江铃许反复看了几遍王娇娇发来的监控，“热成像或许可以，它们和普通的云明显不一样，但是热成像……能覆盖那么广的面积吗？”
邶絮思索片刻，“或许可以现造一些捕云器，用热成像抓捕，拍到一个抓一个，效率高一些。”
江铃许点点头，她看着王娇娇发来的“巫鸣跃没有异动”，有些意外。
庄园的位置还算隐蔽，周围做了数层防御，怎么还能轻易被锁定呢？
按照家政机器人的实时健康管理信息推测，巫鸣跃应该在睡觉。
睡梦中还能给那些云发信息吗？
“你说，巫鸣跃身上会不会自带发射器啊？一直睡不醒，是不是排异反应？她真的接受脑部手术了吗？”江铃许小声问。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健康的人哪里会每天都睡16小时以上的？
不过，虽然巫鸣跃的各项健康数值都飘红，但也在健康的临界点上，没法用药。
邶絮沉默着调取各项档案，“也有一定可能，她的手术是在中央医院做的，整顿前，这家医院是可能篡改文件的。”
“那她恢复的记忆，是不是别人给她输入的呢？”江铃许有些担忧。
经受重大变故，人的个性确实会发生一些变化，也可能判若两人，但是饮食习惯和日常生活的一些小动作全部都消失，实在古怪。
邶絮看着档案，低声说：“如果她脑中存在某些能发射信号的机器，并且那个信号强到足以突破庄园的保护屏障，那一定会损伤所有的检查机器。机器失灵，我们就无法确定病灶所在，直接开颅，那跟杀人没区别。”
江铃许连连摇头，“那不行，怎么能不知道具体位置，就随便开颅呢？那可是脑袋啊！”
可这样就陷入僵局了。
而且，这事还不能让当事人知道，巫鸣跃知晓，就等于幕后操纵的人知晓，万一那什么东西有自爆功能，不还是会出人命吗？
到时背上命案，还一无所知，就是站着挨打了。
终于，粉章鱼和灰果冻回来了。
它们带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穿过窗户直奔室内。
放下盒子，灰果冻又变成仓鼠形态，它得意地一甩脑袋，“哈哈，这回绝对是我抓得多！”
粉章鱼翻了个白眼，把小盒子推到江铃许面前，“喏，里面有二十朵云，拿去玩吧。”
江铃许看着她指甲盖大小的盒子，有些无从下手，“二、二十？”
“对，就是二十，我们还专门等了一会儿，没发现新的了。估计目前就这一批，有两朵已经变成白云了，应该还有两个地方遭难。”粉章鱼说着，打了个哈欠，飞到柔弱的毯子上休息。
“这东西飞得比较快，你们最好在密闭的空间里再把它放出来。”灰果冻见没人理它，便严肃起来。
江铃许点点头，“那要不，我们先回去？”
“成，我去退房。”邶絮拿上背包，转头又嘱咐，“你联系一下南宫琳吧，她应该有时间参与。”
“嗯，我也觉得。”江铃许点头，不过内心又开始嘀咕——这二十朵云，要怎么跟南宫琳解释呢？
就说是老祖宗善心大发，帮忙抓了入侵者？
她找到联系簿里的南宫琳，仿佛已经看到对方脸色煞白，怪叫着躲远的场景。
嗯……南宫琳来的时候，她还是请俩老怪到房间里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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