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乌曜队长他们都只是打了比临时标记稍微深度一点,仍然是可以去掉的标记。
那群恶狼怎么肯让她……
“不着急,卿鸢同学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执行长的电子眼又消失了,眼镜屏幕又是一片漆黑,“第一次介入人工智能的决定,可以用不知者无畏来解释,但第二次,第三次……就不可以了,介入得越多,你手里的权力和需要承担的风险也就越多,达到一定程度,就算你没有那些想法,别人也会觉得你有。”
卿鸢没太听懂,只是觉得执行长的语气特别凝重深沉,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执行长的电子屏上跳出一对开心的电子眼:“被吓到了吧?”轻声感叹,“当谜语人真好玩啊。”
稍微安静了几秒钟,缠在他手腕上,钻进指缝间,才老实一会儿的尾巴躁动地甩了甩,问:“考虑好了吗?”
这就是不着急,让她好好考虑吗?卿鸢再次被这位不正经的执行长搞无语了,点点头。
不过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我想去监狱见见诀隐队长他们。”
执行长偏头:“想好了?”
卿鸢做好被疯狼恼羞成怒撕成两半的心理准备了,点头:“想好了。”
执行长也没多说,站起身:“跟我来。”
卿鸢以为得坐悬浮车或者飞行器才能到监狱,她都没听说基地里有这个地方,却不想,执行长只是把她带到一个看起来好像废弃很久的电梯里,连办公楼都没出。
执行长很没形象地靠在广告牌都坏了的电梯里,心不在焉地给她说明:“基地的临时监狱就在这边的办公楼群下面,有我们这些人看着,也不会有人敢越狱,而且平时工作压力太大,还可以直接坐电梯下去揍他们出气。”
卿鸢看向他,什么都敢瞎说的执行长电子眼眯起,冲她打了个哈欠。
监狱的位置很地下,电梯下沉了好久都没停下来,执行长靠在那好像睡着了,但他身后的尾巴却越来越活跃,一条,两条……都冒了出来,卿鸢都有点数不过来了。
它们缠在执行长的手臂上,把电子眼都关闭了的执行长双手束缚到身后,还在胸口,窄腰间交叉缠绕,把作战服下的肌肉进一步凸显出来,这样还不够,还慢慢攀到哨兵的长腿上,想把腹股沟的轮廓也勒出来……
这尾巴是不是偷偷做过什么十八禁的兼职啊,绑得有点太专业了,这个电梯本来就有点小,还不太通风,卿鸢感觉耳朵好热,眼睛都没地方放了,执行长的尾巴太大了,她看哪里余光都能扫到它们在晃。
还是,执行长抓住了自己的尾巴:“别耍流氓。”
卿鸢以为他在警告他的尾巴不要对他耍流氓,认同地小幅度点点头,太流氓了,没见过这样的尾巴,要是执行长不管,都能把他打包成等着金主来拆的情趣礼物了。
电梯终于停下来,执行长直起身:“最近收监了不少不听话的小东西,你最好抓着我的尾巴。”他这么说着,伸给她一条尾巴。
卿鸢没敢用力抓,跟着他走下电梯。
好冷啊,卿鸢打了个寒战,感觉有风往她骨头缝里吹,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环顾四周,明明只能看到漆黑的牢房,却觉得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执行长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轻啧了一声,抖开尾巴,九尾变得越发蓬松巨大,无风自动,一起保护着身后的向导,将她围得严严实实。
卿鸢的视线被毛茸茸的大尾巴占满,什么风,什么眼神都透不进来,安全感满满。
唯一不足的就是看不到路,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尾巴里面。
尾巴倒是很开心她有这样的失误,本来很沉稳,只偶尔摇晃一下的尾巴尖抱住她以后就灵活得跟手一样,趁把她扶起来的时候,摸摸她这里,拍拍她那里,倒是没碰不该碰的地方,就是对她好奇,想要捣蛋。
还有趁机给她扎辫子的,卿鸢无奈地抬起手,把一个尾巴尖给她编的麻花辫打开,忍不住好奇,执行长有这么多,这么大,这么调皮的尾巴,走路重心不会偏,不会被绊倒吗?
这个问题应该得不到答案了,卿鸢不会没事问她上级这么无礼的问题,她也没想太久,心思回到疯狼他们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尾巴打开,这边的环境比一开始进来要好一些,牢房明显宽敞很多,但光线还是很暗。
执行长没再往前走:“他们在前面,我在这里等你。”电子眼眯起,“不过,那群小野狼可能听不太懂道理,需要采取些极端手段。”
他微微俯身:“如果他们不肯配合,需要硬来的话,卿鸢同学可以叫我过去,我会让他们乖乖地接受你的印记。”
那还是不用了,卿鸢摇摇头,婉拒了暴力执行长的好意,转身推开下一段走廊的门,走进去。
第65章 就要升破级
卿鸢走过一条空走廊, 推开下一个隔断的小门,刚迈进一只脚,黑暗里那些幽绿的兽眼便齐刷刷地看向她。
收起精神体的异化哨兵气势不减, 甚至更阴狠可怖,仿佛只是套着人类皮囊的野兽,丝毫不在意社会文明, 不管欲念多下流, 多粗野, 统统摆在明面上。
尤其当他们唯一需要忌惮的狼王不在, 他们就更放飞自我了。
身高腿长的异化哨兵慢慢聚在牢房栏杆前,明明带着枷锁,被困住的是他们, 感觉自己像只被恶狼盯上的肥羊的却是卿鸢。
缺耳朵的黑狼哨兵从栏杆中伸出戴着镣铐的手, 修长的手指在监狱屈指可数的光束中,白得快要透明, 给人一种他很纯良无害的错觉:“向导小姐怎么会来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是为了我们吗?”
他手腕处的镣铐刚出栏杆, 其中的电击装置便被触发, 卿鸢看他的手指颤了颤,但没有收回去,反而笑得更颠:“不过, 都来这里了,为什么不和我们做一些刺激的事情呢?”
“是啊, 我们可比那些小狗能干很多。”另一头右眼上有道疤,两边唇角各自打了两个环的黑狼双手抓着栏杆, “虽然可能会有些粗鲁,但有技巧的粗鲁会更让人快乐。”
“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狗敢真的对向导小姐用力吗?很多位置,很多姿势, 很多地点,他们想都不敢想吧?”
黑狼们的话语越发不堪入耳,卿鸢看到牢房旁边的按键,猜测了一下它的作用,按了一下。
黑狼们安静下来,全都咬着牙忍受着镣铐传来的强烈电流,卿鸢看他们痛得弓起背,心情复杂。
他们确实帮了她,甚至为了帮她,命都要没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用这个为条件要求她做什么。
他们似乎自己都不在乎,他们帮她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代价。
可他们也确实对她很不尊重,她电他们觉得自己忘恩负义,不电他们又是在纵容他们,如果他们以后越来越过分,也有她的责任。
太难了,卿鸢放开按键,躲远了一点,可那群被她电得抽搐痉挛的黑狼却没有怪她,反而还一个个笑起来,抬头,看向她的兽眼兴致与征服欲都更疯狂。
卿鸢只得硬着头皮迎着他们的视线:“再说这些让我感到恶心的话,我就把电量加到最大,而且不会停下来,直到你们出不了声。”
她知道这个威胁对这群疯子狼没什么用处,但总归是个态度,让他们知道,她很讨厌他们这样。
什么有技巧的粗鲁,她可不想尝试。
她以为她越是这么警告那群黑狼,他们越会不服,却不想,他们只是冷笑,真的没再说别的。
可能是被电迷糊了?
卿鸢也没多留,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快步从他们的牢房走过去。
砰地一声,把要推开另一道门的卿鸢吓了一跳,转头看,缺耳朵的黑狼并没有从栏杆里面伸出手抓她,只是用兽眼幽幽地盯着她。
“恶心?”黑狼冷笑,压低声音,“向导小姐夸我们恶心呢,大家还不谢谢她?”
卿鸢推门,并迅速关上,把身后黑狼学她说他们恶心的起哄声,口哨声,欢呼声都关在门里。
头疼地闭上眼,好想揍他们,又打不过。
空旷的空间里响起好听但嘲弄意味满满的声音:“可怜的向导小姐,又是被异化狼群恶心到的一天呢。”
卿鸢睁开眼,有些意外这个门里的牢房只有一间,且不在走廊两侧,而是在门的对面。
这个牢房明显要大很多,里面却只关着疯狼一个,从墙壁的四角伸出很长的锁链,连接着靠墙坐着的哨兵手脚处的镣铐。
锁链并不影响他在牢房里的行动,但他并没有像那群黑狼一样,看到她就走到栏杆前,还想伸出手把她抓进去。
他原本坐在哪里还坐在哪里,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到来。
卿鸢走向他的牢房,刚刚电黑狼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牢房里的权限都向她打开了,她按了一下牢房旁边的按键,牢房的门慢慢打开,刚要走进,诀隐又开口:“拯救完那群小狗,又跑来救我们,向导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他微微仰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深绿的眼睛被牢房冷色的光束映得好像蒙了一层灰色的膜,灰绿浓稠晦暗,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相当冷漠,“只喜欢和看起来特别惨的人做吗?”
卿鸢深吸了口气,走向懒洋洋不肯动,只有眼珠跟她转的疯狼,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唇角还噙着一丝冷笑的疯狼愣住,眉梢极缓地挑起来,好像在一点点消化她对他做了什么。
锁链响起哗啦啦的声响,疯狼把它们慢慢绕到手腕上,人还是没动,但压迫感已经传来,让在他狩猎范围的猎物知晓,她已经来不及逃跑了:“卿鸢向导,你是不是觉得我被关起来了,就会由着别人为所欲为了?”
卿鸢也没想跑,反而在他面前蹲下来:“我要标记你和你的小队,还要给你们打上精神锁链。”
疯狼听她如此口出狂言,倒也没盲目地发疯,看着她的眼睛,勾了勾唇:“这是唯一能救我们的办法?”看到卿鸢点头,他沉了口气,微微倾身,像在跟白痴说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需要你来救?”
那她可太想过了,卿鸢点头:“我知道你们不需要我来充当救世主的角色。”
“我明白了。”诀隐低眼看着蹲在他面前显得更乖巧脆弱的向导,“向导小姐是为了自己,怕我们死了,你的良心过不去,会吃不好睡不着,总是想着我们。”他勾起唇,很满意地笑了一下,“那就更要死了,能让向导小姐对我们念念不忘,这也值了。”
值什么?卿鸢怀疑疯狼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看这条路不通,卿鸢换了个角度:“你就算不管自己,也要为你的队员考虑一下吧?”
“替他们考虑什么?”诀隐微微偏头,高挺的眉骨投下阴影,显得眉眼更为深邃冷淡,“我早就想弄死他们了。”
她需要速效救心丸。
哪有这种队长?天天盼着队员嘎的?
“那就没有让你眷恋的东西,或者想做但还没做的事情吗?”卿鸢不相信疯狼就这么无所谓生死。
这个问题引起疯狼的兴趣,让他好好地想了一会儿,接着勾起唇,好像想到了她一会儿听到他的回答会有什么反应,定定地看着她,等着她露出如他预料的表情:“有啊,眷恋的东西是你,想做的还是你。”
他是在故意气她,想激她走,卿鸢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他带动情绪。
卿鸢抬起手,还没太伸过去呢,疯狼便很警惕地收拢长腿:“你干什么?”
她能干什么?卿鸢无语地把手放到他的颈部,不知后来什么时候,他身上又有了一些缭绕着黑气的伤口,之前急着给乌曜队长他们标记,只来得及帮他治了一个伤口。
她想把他身上其他的伤口也都治了。
他并腿是觉得她要碰他哪里?
就这还做做做,卿鸢更确定疯狼只是嘴巴厉害,实际很菜,她的手才放上去,他就有些受不了,耳朵抖动,尾巴也扫来扫去,当她的指尖落在他咽喉出的伤口处,他的耳朵和尾巴不动了,但像被她强灌了液体似的,呼吸不畅,喉结也无法保持静止,隔一会儿便用力地上下滑动一下,害得她的手都放不稳了,他甚至皱眉闭上了眼,但好歹没有推开她。
卿鸢咬了下唇,稍微靠近他,轻声问:“是不是很舒服?”
疯狼睁开眼,发现她和他的距离缩短了一些,耳朵伏低,静了片刻,还是勾起唇:“是啊,都要爽死我了。”他说着,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张唇伸出一点舌头,做出自己真的被爽得丑态毕露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露出被自己恶心到了表情,冷着脸也靠近卿鸢,轻声问,“向导小姐是想勾引我吗?”
他竟然发现了,卿鸢有点尴尬,她确实是想趁疯狼被她治疗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勾引”他同意让她给他们狼群做标记的。
她有那么明显吗?卿鸢犹豫着要不要放弃,感觉她的小腿又被疯狼的尾巴勾住了。
像个信号,卿鸢马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没有后退,看着诀隐的眼睛,又靠近他一点:“是啊,我就是在勾引你。”她的指尖用力,压进他的伤口里,拔除毒雾的同时也加深他的痛感,“那么,你被我勾到了吗?”她问得很轻,第一次说这种话,心里也很没底,顿了顿,她又补了个称呼,“诀隐队长?”
她知道自己做对了,在她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兽眼猛地一缩,接着又闭起眼,下意识地稍微抬起月要。
身体的痛感,灵魂深处的谷欠念,精神巢的燥热,同时被她牵动,达到顶峰,无论哪一个他都无法拒绝她,在她都承认她在故意引诱他的情况下,仍然一股脑泄出来。
在更禁忌的溢流出来前,诀隐强忍住,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看向她,一字一顿:“一点也没有。”
他放开了她的手,因为他的指尖已经不由自主地想要摩挲她的手腕内侧,亲吻她的脉搏:“一想到你刚给那群小狗标记过,我只觉得恶心。”
“还想给我们打上精神锁链?”诀隐看向卿鸢,“向导小姐,你是想把我们变成比那群小狗更卑微更方便取悦你的玩具吗?”
卿鸢试图解释:“这个我查过了,标记和打下精神锁链的尺度都是由向导决定的,我会控制好的,不会剥夺你们的个人意……”
“会有异化哨兵相信向导这样的承诺吗?”诀隐笑了一下,接着收起笑意,“我说了,不要。与其被向导侮辱,带着那么耻辱的印记活着,死了倒好。”
永久标记是会有同步的体表印记,但……卿鸢还想挣扎:“我可以把印记打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诀隐看着她:“滚。”
卿鸢止住声音,看向他,诀隐没避开她的目光,尾巴似乎知道主人对她说了什么,不再敢碰她,默默地收回,绕到他自己的腿上。
卿鸢沉了口气,站起身。
行,她不干了。
转身走向牢房门口,侧头看向门口的按键,诀隐感觉她的余光可能会看到他,收回了看她的视线。
他以为卿鸢肯定会离开,停下只是为了关上牢门,但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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