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罩的样式和她脑海里想到的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她记得她的同学说,有权威人士分析过,这种现象源自于平行世界巴拉巴拉, 后面忘了。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当然不会怀疑平行世界的存在, 但,她还是觉得是她, 不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她,刚刚走过这个通道,接过眼罩。
当时的感觉太真实了, 真实得她仍然能想起当时接过眼罩时的触感,卿鸢想着捏了捏手里的眼罩。
脑海里的触感和她手中感觉到的触感重合在一起,让她开始不确定,脑海里的触感是否发生在几分钟前。或许,只是她刚刚接过眼罩后才想象出来的?
卿鸢越想越混乱,智能球的提示音已经响起了,她捏着眼罩迟疑着要不要戴上。
智能球倒也没有逼迫她做出选择,反而耐心地给她一分钟的时间思考,要不要接受这次模拟训练,还提示她一定要慎重做出决定。
好像没有理由不接受,卿鸢仔细地想了一遍,深吸了口气,把眼罩戴好。
智能球给出最后一份通知,打开了通道尽头的机械门:“本轮游戏时长:1小时,通关条件:100积分。”
卿鸢微微偏头,感觉有点不对,和她记忆里的信息有错位的地方。
可她又记不起来正确的应该是什么,不对,她记起来了,她记忆里的信息就是这样“游戏时长:1小时,通关条件:100积分”,没有任何问题。
一切都在按她经历过的进行着,所以,她应该像上一次一样安心地走进茧房,在他们的指引下,找到她的位置。
卿鸢伸出手,和她记忆里一样,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闻到的两种香味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在茧房里等待她的就是两个人。
也是一个人,他们来自同一个源头,卿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一点,但她没有怀疑莫名出现在她心里的这个信息。
她在他们的牵引下走进房间,他们中的一个人放开了她的手,但在放开前,把她的这只手温柔地交给了另一个人。
卿鸢感觉他站在了她的身后。
“向导小姐知道游戏规则对吗?”
“嗯。”卿鸢毫不费力地从记忆里翻出关键词,微微点头,“找东西。”
好听的声音懒倦诱人:“嗯,我和我的搭档会找出让向导小姐哭出来的方法,谁先做到,就记一分。”
卿鸢张开唇,想要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记得这个游戏应该用到她的精神链。
她身后的人声音和面前的人很像,但要更温柔斯文一些:“为了给我们增加难度,向导小姐请用精神链进入我们的精神巢。”
前面的人低下头,气息轻轻落在她另一侧的耳边:“你知道的,我们两个人都无法抗拒向导小姐的精神力,会为你的触碰,爽得像条狗一样,失去理智,没办法继续游戏。”
“向导小姐更喜欢谁,就可以对谁手下留情,反之也一样,哪个惹你不开心了,就狠狠惩罚他,不许他赢下游戏。”
他们要想方设法让她哭。但,她能让他们任意一个变成“狗”,输掉游戏,所以,游戏的主导权到底在他们手里,还是她的手里。
好绕的游戏,卿鸢感觉都有点迷糊了,但还是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链,缠住了那两个如同一团迷雾般的精神巢。
等她准备好,前面的人微微拉长话音,慢悠悠地吊着人的胃口:“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先让向导小姐哭出来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礼貌地问询:“可能会比较难忍,请向导小姐把手放到后面,交给我可以吗?”
卿鸢感觉到面前的人低下头,她的皮肤掠起电流,与此同时她的精神链也感受到了一阵酥麻的震荡,双重刺激下,她下意识想要抵住面前的人的胸膛,可手刚抬起,就被身后的人轻轻地拢住,合在身后,她只能无助地展开手指。
修长微凉的长指穿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以温柔亲密,但又强势得不容她反抗的姿态桎梏住她的双手。
卿鸢用力地扣紧他的手背,抵抗前面的战栗,身后的人以非常纵容的态度任由她的指甲陷进他手背的皮肉,抠着他的掌骨。
她的眼睛很快就变得湿润,泪水还没来得及落下来,就被柔软温热的擦掉,她甚至能听到前面的人餍足地吞咽口水的声音,接着对她身后的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了,这一分,我先拿到了。”
“没关系。”身后的声音温和地靠近她发烫的耳垂,把她的手交给前面的人,“重要的是向导小姐的体验。”
电流又跑到了她的耳朵上,接着落在她的颈椎棘突,一节节融化她的椎骨。
她以为她会比较好反抗这个温和的哨兵,而且她前面的哨兵并没有很好地控住她,反而像小孩子做游戏一样时而打开她的手臂,时而收拢,晃来晃去。
却不想,身后的人越是温柔,越是冷酷,大手按在她的肩颈,让她伏低。
懒洋洋的哨兵发出了愉悦的笑声,轻轻抱住她,卿鸢甚至能感觉到他笑起来时胸腔的震动。
对了,她可以通过她的精神链让他停下来,卿鸢试着收束她的精神链,缠住那团淡银色的雾气,喘息响起。
一道灼烫了她的心口,另一道让她的后腰发麻。
但他们谁也没有停下来。
懒倦的声音问:“想要停下了吗……卿卿?”
这个只有和她很亲密的人才会叫的称呼,还用那样蛊惑的语气叫出来,卿鸢感觉耳朵都要化掉了,眼泪不停流下来,又不停被吃掉。
“可游戏时间是一个小时,这是你确认过的。”温柔的声音提醒她。
她的碎发因为一个人落下,又被另一个人轻轻捋到耳后。
其实也不能说他们骗了她,她能感觉到他们变成了失态的狗,能听到他们错乱的心跳,感受到他们炙热的体温,交换他们急促沉重的呼吸,这些都代表他们已然失控。
所以,她很不解,他们为什么能在这种状态下,仍然很冷静地记着自己的分数。
是她对他们太心软了吗?卿鸢再度收紧精神链,这次用尽了全力。
两团雾气构成的精神巢被她捏碎,极慢地散开。
她的耳边响起两个声音,告知她这次的游戏结果:“五十二分钟,四十七积分。”
接着两个声音合成一个。
“你赢了,卿卿向导。”
卿鸢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湿漉漉的眼罩贴着她,让她有些不舒服。
眼罩……卿鸢抬起手,想把眼罩拿掉,却被人握住手腕:“现在拿下眼罩,可就是你输了。”
卿鸢的手顿住,接着听到茧房的机械音响起,播报她的对手拿下了眼罩,自动认输。
卿鸢拿下眼罩,想看这个哨兵到底是谁,却只从对面合上的门间看到几条蓬松的黑色尾巴。
几条尾巴……她目前见过长这么多毛茸茸的尾巴的就是执行长,可他的尾巴是白色的。
卿鸢坐在座位上,梳理着有些混乱的思绪。
她从进入茧房就没有再离开过这里,不存在又重新走一遍通道,进一遍的情况。
第二次完全是哨兵给她制造的幻象,基于她记忆的幻象,所以让她越陷越深,到后面就算有些怀疑也被她自己自动屏蔽掉了。
这个哨兵甚至还反向侵入了她的记忆,得知她有“卿卿”这个特别的称呼。她甚至都没能用精神链进到他的精神巢里,那两团雾气应该也是他捏造出的幻象。
卿鸢摸了摸都要被浸透了的眼罩,再碰碰湿湿的眼角,又觉得丢人又觉得备受打击,闭上眼睛。
她最近被那些哨兵“惯”得飘得不行,还以为自己能拿捏所有哨兵,越级征服他们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今天的哨兵让她认识到了现实,她和高等级还存在差距,而且一旦对方真心想要压制她,她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乖乖地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但他为什么要用让她哭的方式教育她?卿鸢想到他“分裂”出两个自己,比着赛弄哭她,就忍不住恨得磨牙。
太羞辱人了。
而且,他最后为什么要主动认输?别说从他的精神巢里找到记忆碎片,她连他精神巢的真实样子都没能看到。
故意嘲讽她吗?
卿鸢过了一会儿才撑起还有点发软的腿走向外面,智能球提醒她接收对方输给她的赌注。
100积分自动打入了她的账号,至于那一个小时支配他的时间则在系统中转换为一个待确认的选项,后面还跟着一周时间的倒计时。
她可以选择不行使这个权利,等过了一周,它就自动失效了。
如果对方没有履行承诺,按照她的安排,为她进行一个小时的义务服务,她可以进行举报,核实后,对方会被系统封号,再也不能进入模拟匹配系统。
同样对方也可以因为她提出过分要求而举报她。
卿鸢暂时没有给对方发消息,兑现这一个小时。
她现在有点怀疑对方是异化哨兵,故意整她,她如果真要让他做什么,可能会引火上身,惹出更多麻烦。
不过,他也确实激起她的挑战欲,想要等她多磨练磨练自己,再跟他试一次,把今天从他那里丢了的脸都找回来。
那么,这一个小时就能排上用处了。
这也就想想,卿鸢感觉自己和对方实力相差悬殊,一周时间也太短了,可能不够她磨的。
丢人是丢人了,也算没白丢人,卿鸢复盘了一下,也有许多学到的地方。
比如,捏碎那两团雾气做的假精神巢时,她感觉到了一阵波动,她感觉那个波动的源头很可能就是这个极其擅长精神攻击的哨兵隐藏的真精神巢。
还有,他们的两个假分身轮流弄哭她的时候,两个分身从本质上说都是哨兵用精神力捏造出来的假象,每次靠近她,其实都带着精神力的震颤。
她外放的精神力能自动接收到它们的波动变化。
它们是有规律的,这意味着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拿捏它们。
只要掌握了规律,她就知道该怎么对付他的精神力了,卿鸢努力回想,把回忆到的都记在光脑上。
可还是不够,卿鸢皱着眉,想要完全摸清规律,就必须有足够的样本,也就是说,她还得冒着可能会被哨兵再戏弄一次的风险,让他用精神力来和她“玩游戏”。
哨兵的游戏倒也不是很难受,只是羞耻,如果丢掉羞耻心,其实还挺……开心的。
哨兵的分身都很会,而且是不同类型的会,特别能勾起她想要流泪的情绪。
不然她也不能哭那么多。
卿鸢好纠结,想了半天也没下定决心,决定暂时放一放,等过一阵换个思路再考虑。
另外还有一个让卿鸢有点沮丧的点,那就是她发现和这个对她毫不手软的哨兵“切磋”一次后,她特别特别累。这意味着,她治疗其他S级哨兵的时候,对方可能都故意收敛,没敢放开“压榨”她。
那她的精神力其实并没有她想象得长进那么那么多,还是有点虚。
而且这样的话,她也太对不起这些哨兵了,可能每次刚治疗得有点效果,就要照顾她的体力,不得不停下来。
比饿着别人更残忍的就是给他们尝到一点点食物的味道,然后再饿着他们。
卿鸢失望了一会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过于自我怀疑,和过于自负都不好,她必须认清自己的情况,首先,要明确,她肯定是有进步的,她给狼王他们的治疗都是有具体数值上的进度体现,这是任何人否定不了的。
同时,她也要明白,她还需要继续努力,非常努力。
这样才不会像今天一样,被哨兵耍得团团转。
卿鸢想清楚了,又点进系统,本来只是试试,没想对方会真的回复她,点开今天那个哨兵的私聊,问:“请问你是什么等级啊?”
应该是S吧,千万是S,不然她还得emo一会儿。
对方并没有立刻回复她,卿鸢以为他可能不会理她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看到消息。
“超S级。”
卿鸢睁大眼睛,惊喜又惊吓。她竟然在超S级手里过了一遍?
那她不emo了,一点也不emo了。
被虐是很正常的。
超S级,全军区也没几个人吧,卿鸢点开光脑搜索起来,她只搜到了零星一点的信息。
这一点在卿鸢看来挺奇怪的,超S级的数量从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军区的战力吧?难道不应该公开出来,激励哨兵向导向他们学习,起到鼓舞军心的作用吗?
怎么还掖着藏着呢?
除非超S级有什么很恐怖的缺陷,宣传太多,反而会造成反效果?
或者说,超S级的背后也有什么反人类的手段,比如像乌曜队长他们经历的基因改造,鸟族哨兵经历的“人工涅”?
卿鸢脑海里闪过很多阴谋论,想得人都有点阴阴的,打开阳台的门,晒了会儿太阳。
哦,对了,今天有个好消息。
狼王他们回来了。
她提前问好了他们在哪里下飞行器,约好了会去接他们。
卿鸢出门前,换了一件裙子,她也没有忘记要给玉京队长提供筑巢“材料”。
都要接正统派的狼王了,那她肯定也会想到异化派的疯狼他们。
他们这两天好安静,安静得让她时不时将精神链放到他们的精神巢投影边上,悄悄探他们的“鼻息”。
看他们还有气没有。
生命指标什么的都挺正常,不过,可能是因为处在接受执行长的惩罚状态,他们稍微有些疲惫。
卿鸢在坐悬浮车找诀君队长的路上,思来想去,还是翻出疯狼的账号,给他发了个信息:【出现永久标记的外显印记了吗?在哪个位置?】
疯狼很快就回复了,给她一种快要憋坏,就等这一刻的感觉:【主人不是说可以控制体表标记的位置吗?还用问我?】
卿鸢轻咳了一声,她那不是为了哄他同意,说的善意的谎言吗?
她回避问题:【不说算了。】
这次倒是隔了几秒,卿鸢点开,发现疯狼给她发了张照片,她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打开。
眯着眼睛确认不是那么不能看的位置,这才把眼睛完全睁开。
但这个位置其实也挺……
照片里的疯狼站在有点昏暗的狭小房间里,狼耳竖立侧着脸,没有表情的侧颜又冷又凶,将上衣往上卷了一段,人背对着墙上有限的镜面,这个侧身的姿势,让他侧面清晰的鲨鱼线更加明显,修长的手指没入裤子边缘,将它往下推了推,露出尾巴上方的后腰。
印记就在微微凹陷的脊椎线上。
卿鸢突然觉得好渴啊,想移开目光但又移不开。
嗯……他拍照的时候,应该在摇尾巴,大尾巴有点拍虚了。
光脑连续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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