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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雨星澄

时间:2025-02-19 23:06:14  作者:雨星澄
  但他没有失态太久,忙又将声音压下去,自说自话:“此刻是深夜, 不该搅扰街坊。”
  他回到林蕴霏与谢呈的身前,感激之色溢于言表:“云州太守徐直敬谢两位对云州的大恩大德。”
  “此番得以与徐太守并肩拯救百姓于水火, 是嘉和之幸,”林蕴霏心知自己在此事中无有太多贡献, 哪里敢受徐直的言谢,“真要算起来,此事十之有九都得归功于国师的运筹帷幄。”
  听见她的谦让之词,又看见她隐隐有愁绪萦绕的眉宇,徐直不禁去看了眼谢呈。
  谢呈乍一看与寻常无异,但细看之下便知他眸光四散,仿佛心不在焉。
  发现徐直在看着自己,谢呈猝然垂下眼,答非所问:“今夜夜深,诸位都累了吧。不若先回去休憩,事情等到明日再谈也不迟。”
  “也是,怪我思虑不周,两位赶快去歇息吧。”见林蕴霏不语,徐直启唇答应,不至于冷了场。
  言及于此,林蕴霏对着两人一一颔首致意,干净利落地转身,走向厢房。
  “国师,这……”徐直扭首去看谢呈,下意识的、想问询情况。
  他即刻反应过来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两人关系,将话音及时掐灭。
  而青年在看到林蕴霏扬长而去之后,眉目之间的疲态陡然加重。
  谢呈对着他摇了摇头,那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徐大人,谢某告退。”
  徐直只得将疑问装回腹中,转而对等候多时的州兵说:“诸位,将粮食卸下来运去仓库吧。”
  *
  见到林蕴霏归来,蓝儿一颗心方才落回原位,险些喜极而泣:“好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她穿戴整齐,蹲坐在林蕴霏的床榻边浅眠,才听见一点可疑的动静便被惊醒。
  蓝儿撑着安立柱起身,赶忙替林蕴霏将屋内的蜡烛挑明,又道:“奴婢这便去为殿下打水。”
  大抵是因为情绪上的空茫,这一路她竟将身上的不舒爽抛之脑后。
  回到独属于自己的空间,在人前强装出来的若无其事骤然溃散,林蕴霏伸手捏了捏眉骨,道:“你且去帮我打盆清水来洗漱就好,明早醒来后我再沐浴更衣。”
  蓝儿应是,转身就要去做事。
  “蓝儿,”林蕴霏适才便瞥见她双眼下缀着的两团淡青,知晓她这几日恐也过得提心吊胆,“多谢你这几日为我打掩护,一会儿你也早点歇下吧。”
  蓝儿将眼弯成月牙,脆生生地说:“谢谢殿下关心。”
  林蕴霏看着人离开,缓缓地在床榻边坐下,神思困倦。
  纵然她的身子格外疲惫,但她清楚,今夜自己注定辗转难眠。
  *
  鸡鸣之时,天光破晓。
  林蕴霏将脸蒙进被中,又翻了个身,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直到几近午时,林蕴霏才顶着仍旧眩晕的头醒来。刚用完午膳,便有人在廊庑外通报,说有一位叫做阿菊的姑娘求见。
  林蕴霏回说让人进来,阿菊于是怯怯地跟着蓝儿走进屋内。
  “你先下去吧,蓝儿。”林蕴霏依稀猜到她为何来寻自己,是以想为她留出一个安静而私密的空间。
  大抵是因为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阿菊看起来远比在却步山上时还要局促。
  林蕴霏却也不急,耐心地等阿菊开口说明来意。
  “殿下……”半晌后,阿菊笨拙地吐字,“我就是想问问您,太守大人会如何处置段筹?”
  林蕴霏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则不动声色,与她坦诚道:“段筹心狠手辣,做了数不清的恶事,唯有一死方可赎罪。”
  阿菊像是早已猜到她的说法,眸中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连伤色也如蜻蜓点水般了然无痕,轻声附和:“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终究是他罪有应得,怪不了旁人。”
  听见这句话从阿菊的口中说出,林蕴霏不再像昨日那般错愕。
  “你想要再见他一面吗?”她虽然清楚段筹应已被掉了包,但或许是因为她才受了情伤,正是尤其感性的时候,这才问出了稍显冒昧的话。
  先是愣怔了一会儿,阿菊垂下眼似在思索,最后她摇了摇头:“我好不容易才恢复自由之身,再不想被爱恨绊住脚。总归是陌路人,又何必再见面,徒增烦恼呢?”
  是啊,前路光景灿烂,人何苦要将自己困在情网中。
  林蕴霏心道,她也该尽快将晃荡的心思放回正事上,毕竟只有权力才是她永远能够信任与依仗的东西。
  眼下她们都在安全的地方,林蕴霏也好和她平心静气地交谈:“阿菊,我有些好奇,昨日你为何没有被药倒?”
  阿菊于是回忆起昨夜心惊胆战的经历,含糊地说:“昨日我并未吃饭饮水。”
  一想到要去给段筹下毒以及之后要逃跑的计划,她整整一日都紧张得寝食难安。
  她哪里会不知晓燕往亦不怀好意,因此根本不相信对方会那般轻易地放过她。
  所以她想趁所有人都专注于筵席的时候,拚力一博逃出那个是非之地。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转头碰上林蕴霏,而林蕴霏又是那日藏得最深的“黄雀”。
  知晓对方天潢贵胄的身份后,阿菊不禁为自己不曾苛待对方感到万分的庆幸。
  尽管阿菊没有讲明她为何不照常饮食,林蕴霏也能猜出个大概。
  不过这些都该是被翻页的事了,再怎么刨根问底已无意义。话在唇边绕了个圈,终于成了一句迟来但由衷的称赞:“阿菊,你是个极好的姑娘。”
  “您是在夸我吗?”阿菊滞后地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脸上洋溢着不可置信。
  林蕴霏直直地与她相视,重重地颔首:“你值得这般夸奖。”
  即便林蕴霏语气坚定,神情也真挚,阿菊仍旧觉得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你可有想好今后要怎么过活?”林蕴霏接着问。
  提及此事,阿菊乌黑的眸子亮了亮,格外憧憬自己逃出苦难后的日子:“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人只要向前看,总能走出一条路。”
  “是这个道理,”林蕴霏深以为然,“你肯定会得到幸福的。”
  阿菊前脚刚走,徐直就派人请她去议事。
  “三皇子可在?”林蕴霏问那位小厮。
  小厮答说:“在的,国师也在。”
  想来林彦已经知晓她破坏了他计划的事,一会儿指定要拐弯抹角地来试探她的口风。
  至于另一位,林蕴霏心道,不想也罢。
  才踏进屋内,林蕴霏就感受到林彦的注目。她权作不知情,在与他相对的位置落座。
  将将沾到椅子,林彦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嘉和,几日不见,你的脚伤可好全了?”
  “多谢皇兄挂念,”林蕴霏落落大方地回望,“我依照大夫的嘱咐,在屋内休息了几日不敢走动,眼下终于大好。”
  “那便好,”林彦面上看似和煦,言语间则含沙射影,“皇妹深居简出,竟还不忘为徐太守出谋划策,不动干戈就将赈灾粮带回,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呐。”
  林蕴霏毕竟尚未出阁,以免留下深进过匪寨的话柄,徐直掩去事实,对外仅宣称她为官府追回丢失的赈灾粮提供了绝佳的主意。
  功劳被大打折扣固然是件憾事,但林蕴霏深谙内情,明白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更何况这份荣耀与功绩是谢呈捧给她的,她作为白白获利的人,占不到嫌弃与指摘的资格。
  “皇兄谬赞了,我不过是从旁提出建议,真正将事情落到实处的还是徐大人。”林蕴霏婉言将他的机锋化去。
  林彦紧咬不放:“皇妹实在是过谦,倘若你都算不得功臣,那么忙活了十几日却徒然无果的我岂不是成了只会添乱的无用之人?”
  这句直截犀利的问话使得原本就不对的气氛绷紧到了极点,林蕴霏恍若不觉,神色平和:“皇兄为了云州百姓亲自涉险剿匪,如何会是无用之人。”
  “你我均领皇命而来,皆为的是援助云州度过旱灾。所以啊,不论是谁将赈灾粮带回,都是一样的。”
  她话里话外对林彦暗示皇室一体的道理,假使林彦知情知趣,就不该在外臣面前继续讲这些令人多思的话。
  徐直听罢亦接了话茬,道:“公主殿下与三皇子殿下此番都为云州殚精竭虑,云州百姓与臣均会铭记这份恩情。”
  然而林彦端的是不依不挠,甚至不肯顾及圆话的徐直,执意要将事情摆到明面上:“原来皇妹还记得我也在州署内,那你为何单单将此事瞒着我呢?倒像是有意提防皇兄。”
  他越是失态,林蕴霏就越能看出他对却步山这个暗桩的珍惜。
  “殿下,此事是臣不让公主声张的,”出乎意料的是,徐直赶在她之前做出解释,“彼时谁都无法确定这个法子是否可行,臣想的是,一面张罗人去卧底,一面不打搅殿下你那边的计划,两相并行,方为万全的上策。”
  “正如太守所言,此事确乎有种种不得已的思量。我本想着事成之后给皇兄一个惊喜,谁承想反因无心欺瞒惹得皇兄不快,是我对不住皇兄。”林蕴霏其实自己也能应付得来,但徐直能够出面,她自是顺坡下驴。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林彦有片刻失语。
  心底的烦躁渐次得到平复,他紧攥着椅子的把手,默念不能再错下去。
  “原来如此,”他咬着发酸的齿关,向林蕴霏与徐直露出释然的笑,同时周身的威势荡然无存,“是我错怪了皇妹。”
  “赈灾粮能够提前一天被夺回,百姓便能少挨饿一日,我当然也倍感欣喜。”
第90章 “我并非想要纠缠殿下。”
  “我就知道皇兄是个明事理的人, 不会真的怪罪我。”林彦话音才落,林蕴霏就为他戴起高帽。
  对方闻言,朝她投来并不诚心的笑。
  此事算是被揭过, 林彦却还有疑问:“我听闻却步山的那三位山匪头子也被抓住了,徐大人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这不是撞到她的话口上了, 林蕴霏将身子前倾,眸子里亮起不多不少的兴味。
  谈及正事, 徐直的神情及时严肃:“这三人为非作歹,有违大昭数条律法, 如何也难逃一死。我欲亲自审问他们, 将他们这些年犯下的罪行一一列举,再定下当街处死的判决, 以儆效尤。”
  “诸位意下如何?”既是将三人叫到了一堂, 徐直自然该过问他们的意见。
  “他们的确该被严惩, ”林蕴霏依照与谢呈商榷的结果启唇, “这三人胆敢将朝廷下发至云州的赈灾粮夺走, 使得灾情险些被贻误, 此等罪责绝不容姑息。”
  “我觉得他们该被提交大理寺定罪,以便震慑天下行恶之人。”
  林彦没有立即表达意见,而谢呈为了不让林彦起疑,有意不应声。
  “殿下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徐直说,“但……大理寺那边未必会接下这个结果显然的案子。”
  大理寺愿不愿意接手, 归根到底要看林彦的意思。他这些年先后拉拢了不少大理寺的大小官吏,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某些事中派上用场。
  林蕴霏此举就是掐着林彦的心尖, 让林彦明知或有古怪,还是无法拒绝。
  毕竟哪怕林蕴霏不在其中使手段, 以段筹的心计,也会在徐直审问时交代出他来保全性命,林彦想要守住秘密,别无他选。
  她一直用余光瞄着对方的脸色,果然!林彦稳声开口作答:“大理寺确也有接下这种案子的先例,不为如何判罪,而为教化百姓。”
  “所以依殿下之见?”徐直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顺着问。
  林彦的语气透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我赞同嘉和的话,不该让他们如此轻巧死去。有劳徐大人理出一份相关的卷宗,我亦会在回禀陛下的折子上写明此事,然后亲自护送他们回京。”
  徐直稍作思忖,道了声好:“稍后我便去整理撰写,戌时之前便可奉上。”
  “大人不必太着急。”林彦善解人意道。
  “多亏几位贵人跋涉千里来云州相助,眼下云州的旱情已然得到控制,想来诸位不日便要返京,”眼见得今日的议事即将结束,徐直起身抛出最后一问,“不知诸位打算在何日启程,我这边好提前安排。”
  林蕴霏看向他们之中唯一能做决定的林彦,询问说:“皇兄,你觉着呢?”
  林彦沉吟道:“我还得留此处理一些收尾的事……再过三日,七月廿八走。”
  “我知晓了,”徐直心中有了数,“那么今日到此散了吧。”
  林蕴霏于是向外走去,她今日没有走往常惯走的那条道,转而绕远。
  不想被林彦拖住了步子:“嘉和,我想与你谈谈。”
  避无可避地停步回首,她问道:“皇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探看了下周遭无人,方才继续说:“明人不说暗话,我清楚这几日你根本不在州署内。”
  毫不意外他能猜到她的金蝉脱壳之计,但林蕴霏选择装傻充愣:“我不知道皇兄在讲什么。”
  “嘉和,别紧张,皇兄只是在关心你的去向与安危,”林彦打定了主意要诈她,面上拿出一派和善之色,“你是与我一起来云州的,临行前父皇特意嘱咐我要将你看护仔细。”
  “多谢皇兄的关心,但我这几日都在厢房内安心静养,不曾去过别处,更遑论遇到什么危险。”林蕴霏同样笑着回应,八风不动。
  林彦并非第一日知晓她是个难啃的硬茬,但还是为她最近的言行感到讶异。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从前仿佛只冠有娇纵名头的林蕴霏,清楚这是位新起的劲敌。
  好似不闻她的话,林彦道:“你这是铁了心要帮着六皇子与我作对,是吗?”
  林蕴霏不置可否:“皇兄今日莫不是吃错了药,为何净对我说这些奇怪的话?”
  面对她的守口如瓶,林彦却也不愠:“嘉和,皇兄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六皇子与你并非一母所出,来日未必就会记着你的功劳。”
  “你与其选全无主见的他,倒不如选我。我愿意同你签下白纸黑字的凭据,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处,你大可随意提条件。”
  林蕴霏心里门儿清,他绝非真心想要拉拢他自己,不过是想要借此套出她在却步山的见闻,顺道将谢呈拉入麾下。
  “我确实听不懂皇兄的话,倘如皇兄没有旁的话要讲,恕我失陪。”
  林彦深深地看着她,沉声说:“嘉和,你若非要当皇兄的绊脚石,皇兄便也只能不顾你我兄妹之情,将你也算计进来。”
  “皇兄自便,”林蕴霏像是无有听出他的威胁,笑盈盈说,“我先回去歇息了。”
  林彦没有说行还是不行,林蕴霏就自行转身往厢房走。
  她能感受到对方仍在凝视着自己,直至走过转角方才摆脱了林彦那叫人不适的目光。
  原以为剩下的路总不会再有什么波折,谁承想快要到厢房时,她远远就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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