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这边……哎,盯着的人多,不然让月见跟着去吧,有她在身边检查衣食住行,我放心一些。”
梁毓景点点头:“那你这边,我再找个医女进府来?”
“当然要找了,不过你之前不是从慈济院领了好几个小姑娘吗?规矩随便学学就行,主要还是请人教她们医术,每个季度考试,考得好就留下。”
梁毓景眼睛一亮,季度考试,优异者留下这招不错啊,有紧迫感,还能节省不少时间精力。
“好!回头我再去多领几个,也不拘男女,都学。”
说话间,也到了晚膳的时间。
饭菜还在检查,梁毓景便对富贵、平安说了搬住处的事。
平安没什么表情,乖乖巧巧点头。
富贵闻言却是格外兴奋,眼睛都在放光——不和娘亲住一起,岂不是就能到处玩了?
元香雪冷哼一声,一视同仁地威胁:“平安你这边月见会跟着去,富贵要和你瑶光姐姐住一起,谁敢疯玩、挑食、上蹿下跳,我也不找你们,就找你们父王。”
检查饭菜的月见:……说是委以重任吧,这小报告一打……瞧瞧两位小主子的眼神……这重任不要也罢。
“看什么看?月见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还有呢,你们俩老实点。”
富贵不敢说话,眼巴巴看向父王。
梁毓景当然也不敢说话了,虽然严母的角色被抢了,但慈父这个角色他也不太敢立刻领了,毕竟怀孕之人的脾气最难捉摸,一不小心惹火烧身怎么办?
再说了,惯子如杀子,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听你们娘亲的。”
富贵蔫了,扭头看弟弟——这是她最后的同盟了。
但平安一脸的无所谓。
富贵小大人似的叹气。
平安见不得自家姐姐这般模样,开口问了句:“父王,孩儿听说那边有个练武亭,搬过去就可以和娘亲一样玩弓箭吗?”
富贵顿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看着梁毓景。
“有,放心,以后你们每天都要读书、习武,不仅准备好了小弓,木剑、木棍……十八般武器都有。”
“好耶!”
富贵笑得特别开心。
元香雪心说笑吧笑吧,等开练了有你哭的时候。
:)
九月十二日,天气清朗,万里无云。
这次富贵、平安的生辰依旧没大办,甚至都没有把人聚在一起吃个饭,不过元香雪早就叫膳房准备好了大餐。
佛跳墙、开水白菜都是标配。
生辰一过完,两个孩子就搬了家,当天就进了【文武双全】的院子读书习武。
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因为瑶光早在住进园子里时就开始学习了。
但平安不同,身为如今名符其实的嫡长子,他的一举一动已经牵动了许多人的心思。
不说远的,就说近的——
当天下午,程侧妃、林侍妾联袂而来。
就为了把玉衡、瑾瑜也送去【文武双全】。
问题是,这两小孩今年才三岁!
元香雪直接一口否决:“等明年满四岁了再说,现在才三岁急什么?”
就算急着想抢秦王府世子的位置,也收敛一下行不行?不怕我给你小鞋穿啊?
程侧妃听出了言外之意,顿时脸色一变,有些懊恼起来: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这会儿过来不是惹人猜疑吗?若是平安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第一个被怀疑啊!
林侍妾其实也觉得三岁太小了,但一看别人都在学习了,自家崽儿却天天玩乐,她也不免焦急起来。
因此程侧妃一说,她就立刻响应了……
现在看来,果然要三思而后行啊!
第229章 不想纳妾
打发走程侧妃、林侍妾,元香雪刚想眯一会儿,就听秋霜说谢侧妃来了。
元香雪无语了,今天是什么宜出行的好日子吗?怎么个个都出来串门了?
“请进来吧。”
谢侧妃穿着一身素色的浅绿色衣裳,头上、身上是同色系的绿玉首饰,整个人风姿绰约、宛如清风静美。
她一进来,便款款行了一礼:“妾身见过王妃。”
“快起来吧,坐,想喝什么茶?”
“听说您这边的花茶不错,妾身今儿讨一杯尝尝。”
这话别人来说,可能会稍急一些,显得谄媚,但谢侧妃说话的语调慢条斯理,倒显得她娴静。
元香雪笑了笑,挥手让秋霜去泡茶。
开门见山问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有事吗?”
谢侧妃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妾身是来求亲的,谢家虽已是寒门,但也还称得上有名有姓,家中长房三哥谢青林,今年十九,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元香雪闻言既震惊又好奇,谢侧妃这种前望族之女,竟然还能看上个奴婢……
这倒不是说奴婢不好,只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有等级之分、门第之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现在就属于这个状态。
因为学识、阅历这些东西,是抄家抄不走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谢侧妃都好好的,只要梁毓景没有公开放话说什么,外头人多多少少都会给谢家人几分薄面。
这么一来,即便谢家现在落魄了,只要奋发图强,不管是经商,还是耕读,都是一条崛起之路。
当然,最快捷最容易的,就是等着梁毓景带他们鸡犬升天。
元香雪在心里过了一遍人选,感觉就一个张婉儿勉强能行,至少人脉够得上。
“那你是看上谁了?”
谢侧妃果然道:“张婉儿。”
元香雪立刻表态:“这事儿我不会阻拦,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嘛,不过张婉儿答应不答应……我可不能做主。”
谢侧妃清浅一笑:“这是自然,若是婉儿姑娘不同意,妾身也不至于强逼她。”
说完了正事,元香雪便打算端茶送客了,不过她还没动作呢,谢侧妃就起身告退了。
秋霜进来收拾茶具,闲聊了一句:“王妃,谢侧妃这是打算搭上谷嬷嬷的关系?”
“搭上就搭上呗。”
元香雪笑了一下:“不过张婉儿也不一定会同意。”
张婉儿今年正好双十年华,平日里也没透露出什么意思来,前几年的时候,程、卢等人都生怕她爬床,但直到现在也没有。
可也没嫁人,与秋霜、曼玲、月见这三个早早就自梳的侍女不同,张婉儿的态度很模糊,叫人看不明白。
不过这与元香雪无关,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也不会影响她半点。
谢侧妃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请了张婉儿去棠棣院,只是结果如何,倒是没传出半点风声来。
等到了傍晚,梁毓景冷着一张脸过来。
元香雪一开始没注意到,后来发现了,表情就意味深长起来:最近朝廷可没发生什么大事,且梁毓景的抗性也高,一般大事都能面不改色了。
那么,现在冷着一张脸是因为什么?
“谢侧妃和张婉儿没谈拢?”
梁毓景看她一眼,语气平平:“自然没谈拢。”
“说说呀,别问你一句你回一句。”
元香雪一脸“我要听八卦”的模样。
梁毓景翻了个白眼:“她不愿嫁。”
“然后呢?为啥呢?总得有个理由吧?”
“…………”
“说呀,什么样的理由有这么难以启齿啊?”
“……说是倾慕我多年,想要侍候一辈子。”
元香雪瞬间无语,这理由可真是……
“但是张婉儿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啊,这几年她的机会很多,一直都没这个意思啊。”
梁毓景也搞不懂,如果早就有这个意思,何必一直藏到现在?
而且,这藏的也太好了吧?梁毓景愣是没察觉到半点。
“或许只是托辞,反正我是没感觉出来。”
“对啊,不然凭借谷嬷嬷对你的情分,你就算抬她做侧妃都行,难道是看着王妃、侧妃都满员了,她不愿意屈居侍妾之位?”
元香雪支颐,开始胡乱猜测起来:“但也说不通啊,她现在可是后院的大管家,想动点什么手脚还不是轻而易举?程侧妃看着聪明,但其实大愚若智……”
梁毓景翻了个白眼:“别猜了,我就给她两个选择,要么嫁人,嫁谁我不管,要么走人,反正现在一切步入正轨,又不求着她。”
“……就算她嫁了人,你还敢用?”
“放心,今年回京城我会带上她,然后找个机会,把她赶出王府就行。”
元香雪不禁笑了一下:“你还怪体贴的,怎么?怕现在把人处理了她报复我?”
梁毓景看她这笑,烂漫又璀璨,顿觉心中烦闷全消,也笑:“是啊,对你好吧?那你是不是表示表示?”
“少来,你这样做,恐怕谷嬷嬷会心里不舒服,好歹是你奶娘,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吧。”
元香雪这话音刚落,秋霜就探头探脑进来禀告:“王爷,王妃,谷嬷嬷在外头求见。”
“听见没,说曹操、曹操就到。”
梁毓景深叹口气:“请进来吧。”
谷嬷嬷今年五十五岁,一张容长脸显得她愈发严厉,不过比起以前微微发福了一些,看来养老生活过得不错,都长胖了。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嬷嬷快起,坐着说话。”
谷嬷嬷没起,也没坐,直接跪了下来。
梁毓景赶紧起身去扶,一把就把人拉了起来,语气不好:“嬷嬷这是做什么?您养我这么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谷嬷嬷叹气,“殿下有情有义,只是奴婢的孙女无情无义,竟还痴心妄想服侍您!奴婢教养她无方,特来请罪。”
“嬷嬷言重了,我怎么怪罪你。”
梁毓景其实也不好说其他的,因为他确实不想纳张婉儿为妾,说的多了,别人还以为他松口了。
谷嬷嬷眼底闪过失望,她自然是听出来了,殿下真的没那个意思。
如此也好,本来谷嬷嬷就不同意,若是有这个心,早就提出来了。
第230章 皇孙进学
元香雪一开始以为,谷嬷嬷是来诉苦的,最后会用往日的情分逼迫梁毓景纳了张婉儿。
但…谷嬷嬷先是请罪,又说孙女该管教了,表示一会儿就带着人回家去好好管教管教。
很显然,谷嬷嬷没有逼迫张婉儿嫁人,但也不想坏了自家在梁毓景眼里的形象,直接把罪魁祸首带走了。
这倒是有些出乎人预料了。
元香雪皱眉:“我怎么觉得有那么点奇怪呢。”
梁毓景也说:“确实,我也没想到三言两语嬷嬷就走了,还直接要把张婉儿带走,这一走,再回来可就不是大管家了。”
“要不查查?比如张婉儿到底对你有没有意思。”
“这还用查?肯定没有,我又不是那种木头,一个人对我有没有非分之想,我能看不出来?”
梁毓景非常自信,掷地有声。
元香雪……就很怀疑,因为她就对他没有非分之想啊。
“不是,你这什么眼神?”
“哦,我质疑一下不行吗?”
梁毓景挑眉:“你质疑的理由是?”
元香雪指了指自己:“我对你就没有非分之想,你看出来了吗?没有吧?”
梁毓景摇头失笑:“你心里还有没有数了?你是不知道你看我那眼神……啧,不是在欣赏,就是想吃了我。也就是现在没镜子,不然非得让你好好看看。”
元香雪老脸一红,嘴硬道:“你长得这么俊,我欣赏几眼怎么了?而且你身为我男人,不就该好好喂饱我吗?”
“所以,你这难道还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吗?”
“……”
元香雪哑口无言,行叭,你有理。
梁毓景勾唇一笑:“没话说了吧?其他人也差不多,看见我跟看见肉似的,不过人家比较含蓄,就你特别……咳咳,说回正题,反正这事儿有点蹊跷,我会叫人好好查查。”
元香雪收回瞪着某人的目光,摸了摸下巴:“话说,谷嬷嬷来正院见你,最终却带着亲孙女回了家,跟丧家之犬败走似的……外头不会以为是我阻拦了你纳妾吧?我冤枉啊!”
梁毓景往身上一摸,摸出个玉雕兔子来。
这兔子只有大拇指那么大,耳朵、嘴巴、眼睛是粉的,其他地方都是白的,特别巧妙。
元香雪顿时停下喊冤,接过玉雕兔子:“这颜色够巧的啊,不过这是什么玉?不是和田玉吧?”
“前不久新得的独山玉,别嫌弃,把玩腻了就放库房。”
梁毓景这话说的元香雪一阵汗颜:还别嫌弃……她以前可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虽然现在眼光练出来了,但心态还没怎么变化。
嗯……喜新厌旧的毛病也没变,把玩个几天就腻了还真的很有可能。
元香雪心说这也不能怪自己,毕竟玉雕嘛,只能看,不能吃不能喝的,又不能和芭比娃娃一样玩换装游戏……咳,是不是透露了什么很少女心的事?
元香雪赶紧正正神色,一本正经道:“这种小兔子,下回就给富贵玩吧,我这么大一人了,玩这个多幼稚啊。”
梁毓景:……怎么着,难道今天送礼竟然没送到位?
“那我拿去给富贵?”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
元香雪手一缩,在梁毓景无语的眼神里从容不迫道:“你都给我了,再拿回去又送富贵,一兔侍二主,多寒碜啊!”
“一兔……?你这形容能不能换个词?”
梁毓景无语,心说看来这礼送对了,就是收礼的人嘴巴太硬。
不过这女人嘴巴突然这么硬,难道今晚想把他赶出去睡?
眼见着元香雪要开口,梁毓景立刻说:“行了,不跟你瞎扯,我带你出去走动走动,天天坐着不动都长胖了。”
元香雪捏紧手里的玉雕兔子,咬牙切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因为怀孕才显得胖了?”
“那也不能天天坐着,不是说什么多走动才好生吗?走吧。”
梁毓景伸手把元香雪拉起来,还真就扶着人出门散步了。
元香雪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发火了。
走了几步,梁毓景又说:“今年也不知道回京的圣旨几月下来。”
这话是真的不经提,因为很快,福全就递过来一封信。
梁毓景看完,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怎么了?”
“礼部有大臣提议,在国子监特设一个皇孙班,让诸皇子送长子进学。”
梁毓景冷笑:“美其名曰:立太子也需得看看皇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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