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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香雪才不说呢，一不小心说了原理怎么办？
虽然她把火铳“发明”出来就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但没她指点复制起来也不容易，加上枕边风一吹，梁毓景也不一定会选择复制。
而且，现在的梁毓景也不是吴下阿蒙了，他手里没兵，研究出来指不定就给别人做嫁衣裳了。
聪明一点就知道：这等武器会用就行，没必要深究。
一旦深究，别人的眼线可不是吃素的……
第247章 不想将就
今年这个年其实不好过。
因为苍月国的兵马就在家门口边虎视眈眈，朝廷没那么心大还搞什么歌舞升平。
只是外敌再如何，内里依旧免不了争斗，不过如今的局势还算明了——
大皇子安王，不争不抢；
二皇子平王，没了顾家依旧钻营个不停，但没几个大臣支持；
三皇子已死；
四皇子流放岭南；
五皇子齐王，一方面借由左将军的手插手与苍月国的战事，另一方面在汉嘉郡用南蛮巴蜀部的人来练兵，忙的脚不沾地。
六皇子诚王，不争不抢；
七皇子恒王，因为海上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经组建了水军；
八皇子怡王，背靠颜家，但颜皇后有亲生的十五皇子，如今地位尴尬，但因为封地在天水郡，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十皇子淳王，背靠萧家，在吏部能够指手画脚，此次更是推出了大将军萧临主导战场；
至于身为九皇子的秦王梁毓景，已经是“改过自新”的不争不抢人设了。
不过梁毓景虽然低调了，可其他皇子还是没有把他当安王、诚王看——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因为秦王府上有两对龙凤胎！
明睿帝已经知天命，尽管得意于颜皇后为他生下的十五皇子，但听到孙子孙女出生的消息依旧会高兴。
更何况，其他几个皇子子嗣着实不丰，比如年纪已过了而立之年的安王，如今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妻妾成群，孩子却只三个，还都是庶出。
而梁毓景如今膝下七个孩子，五个嫡出，两个庶出。
比上不足——明睿帝膝下十九个孩子，连零头都没到，比下有余——及冠三年的淳王膝下只有一个病歪歪的女儿，这成绩不管怎么看都是极其亮眼的。
也因此，明睿帝还大夸特夸了一波梁毓景，又特特赐名，更赏了些东西，这可就惹了别人的红眼病了啊！
本想低调的梁毓景：……实力不允许我也没办法啊。
也因为这个实力问题，梁毓景义正严辞地拒绝了颜皇后赐下的侍妾。
没错，今年的赏赐，还包括了貌美如花的侍妾。
其实就是光明正大地安插眼线。
但其他皇子子嗣不丰，想拒绝也没理由，梁毓景就不同了，他成绩最好啊，不需要额外作业！
梁毓景没在信里写这件事，因此，元香雪也是这时候才知道。
简直笑死。
有种“成婚多年，终于还是到了比业绩的时候”的既视感，尤其，梁毓景还比赢了。
“羲和梁澈，云梦梁澄澄……啧，行叭，反正也不能挑。”
最后，元香雪吐槽了一下这两个据说是明睿帝特地想的名字。
梁毓景没说什么，反正他平时也只喊羲和、云梦，大名嘛……不重要。
两人说完这件趣事，天色也暗了。
秋霜领着人开始摆宴，程、谢、林、卢四人也过来了。
几个孩子不论嫡庶，都在一张八仙桌上吃饭，大人们则是分席而坐。
这顿饭，大人吃得沉默，小孩吃得热闹。
元香雪干饭之际，还抽空看了几眼程、谢、林、卢四人的状态——
程侧妃沉静优雅，仔细打量却能看出一股子颓唐来。
谢侧妃清丽娴静，倒是有股意气风发的气度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林侍妾寻寻常常，不过似乎疏忽了身材管理，整个人显得胖了些。
卢侍妾盛装打扮，去年那场病后，她终于没再喝补药了，照样勤快地抛媚眼。
打量完毕，元香雪心说也就谢侧妃有变化，难道怀上了？不然意气风发什么……
用过晚膳，照例让人散了，元香雪拉着梁毓景散步消食。
两人一言不发转悠了半个院子。
身后远远跟着秋霜、福全都有些奇怪，往常可不会这么安静，虽然他们离得远也听不到什么，可到底有隐隐约约的声音……
梁毓景是有些疲惫倦怠，神思恍惚。
元香雪还在想桌上情形，神游物外。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又转悠了一会儿，梁毓景才猛然有些奇怪，这怎么还没声儿？
“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去了？”
元香雪“哦”了一声，定定心神，回答：“没事，就是看小程有些颓唐，小林发胖了，小卢恢复了活泼……”
梁毓景心说怎么还漏掉了谢青筠？他等了会儿，都没听见元香雪点评，觉得奇怪。
“怎么不提谢青筠？”
“……小谢啊，她似乎有些开心？”
元香雪索性问：“她是不是怀孕了？不然怎么瞧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本来梁毓景的精神是不太集中的，一听她这问题，跟用了薄荷油一样立刻精神了。
他思考一秒，才说：“不可能，回京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碰过她，她要是早就怀孕了，那这会儿起码……嗯，有七个月了吧，所以不可能。”
“？！”
元香雪扭头看他：“你咋没碰她？那你碰了谁？”
梁毓景一脸理直气壮：“我在庐陵郡天天吃荤，就不许我在京城吃几天素吗？”
“……你这样不行。”
“我行不行，你最清楚。”
元香雪气恼地伸手掐他一下：“我不是说那个行不行！你别装傻！”
梁毓景反手一把把人搂住，声音低沉：“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我自己想吃素也碍着你了？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元香雪深吸口气，心说我高兴什么啊，你这样子搞，显得我多铁石心肠啊！
“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可不会感动！”
“……那你倒也没必要感动，我也不是为了你守身如玉，只是有时候吧，吃过珍馐美味，就看不上清粥小菜了。”
梁毓景这话说的还真是心声，比起其他人，那些巫山云雨的妙事，他确实只想和元香雪一起。
虽然也能将就一下，但他不想将就。
元香雪没有读心术，她只觉得：要么贼老天给自己加了迷死人的光环——这里的人特指梁毓景，瞧瞧梁毓景多迷她啊。
要么，梁毓景是个隐藏的情种，且情根深种的对象就是她元香雪。
这可真是……
第248章 不忘初心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一个晚上，梁毓景吃了顿大荤。
反正，第二天元香雪起不来，梁毓景也起不来。
两人赖床赖了一上午，直到不得不吃午膳的时辰了，才起身洗漱。
用过午膳，元香雪就给梁毓景演示了一遍火铳的威力。
说实话，其实威力也不算多大，毕竟元香雪捣鼓出来的这把火铳，射击最远距离也只四十多米，再远就只能擦破皮了，实在比不得那些几百米、几千米外取人性命的狙击枪。
但火铳的外表更有迷惑性啊——
一根造型略显奇怪的铁管，几颗黑乎乎的类似药丸的弹丸。
比起弓箭等武器，起码刺客带着火铳更容易混进城去。
而梁毓景看过后，先是惊喜，再是沉思，最后道：“给你打造铁管的那个铁匠……我回头还是把他全家接到庄子上去吧。”
“你是怕消息外泄，还是想复制啊？”
“这种武器……我复制了给别人做嫁衣裳吗？而且，火铳虽然是利器，但如果想要用在战场上，不知要用多少铁才够。”
梁毓景还是比较清醒的，尤其是：他手底下没有一兵一卒啊！
还不如牢牢捂住消息，把火铳当做出其不意的刺杀手段为好。
元香雪老怀甚慰，叮嘱道：“虽然我尽量避免了炸膛的风险，但只是避免……你派去的刺客要注意弹丸防潮、以及自身的防护措施。”
因为火铳是远程武器，所以，就算一时半刻没得手，刺客也不是不能跑。
所以，留待有用之身还挺重要的，毕竟这火铳的使用方法也不能教给太多的刺客，不然一个打眼咋办？
梁毓景点点头，拿着仅有的一把火铳，以及六颗弹丸，去了前院忙活。
元香雪十分平静地坐进摇摇椅里。
六颗弹丸，一颗给刺客试手，剩下五颗……就看能杀几个了。
反正，当初派人来刺杀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选，宁杀错、不放过！
至于梁毓景解决了竞争对手，会不会直接一步登天？
一方面：无所谓，反正她不去京城，她也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爱咋地咋地。
另一方面：武力解决不了所有事，尤其是人心，靠杀光竞争者得到的龙椅，也坐不稳当。
梁毓景的动作很快，那位过年期间天天熬夜打铁的铁匠，隔天就举家搬迁进了秦王府的庄子上。
两位其貌不扬的男子，也得了梁毓景面授机宜，天光蒙蒙亮时出了庐陵郡，直奔汉嘉郡而去。
明睿二十五年，三月初三，上巳节。
今天一早，天空中就飘了绵绵细雨。
元香雪便从善如流鸽了外头大户们准备的宴会，很有闲情逸致地坐在窗边看雨。
梁毓景去了零陵郡处理事务，几个孩子照常上学，她倒是一下子清闲、无聊起来了。
看着雨幕发了一会儿呆，秋霜进来禀告：“王妃，谢侧妃来了。”
“哦，那请进来说话。”
谢侧妃冒雨而来，裙摆瞧着都湿了。
“外头下着雨，有什么事叫侍女传话一声就是了，怎么还亲自过来？”
谢侧妃清浅一笑：“妾身本来也想等雨停了再来，只是实在忍不住……在京城时，妾身已经把成语词典编写完了。”
谢侧妃身后的侍女把手中的一个大木盒递上来，打开，里头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样书。
元香雪倒吸了口气：虽然成语是有数的，但好歹也是三万多个啊！这就编完了？
“你这效率……那些著书一著就是几十年的人该是何等的自愧弗如啊。”
“王妃谬赞了，妾身不过整理一二，费不了多少心神。”
谢侧妃一派从容淡定，但唇角带笑，显然被夸了也挺高兴的。
元香雪拍了拍那大木盒，道：“我这就叫人拿下去制雕版，回头印好了，给你一套全版的留作收藏。”
“多谢王妃。”
“你谢我干什么？应该是那些从此能轻松学会成语的人来谢你才对。”
谢侧妃唇角的笑意更明显几分，脚步轻盈地走了。
元香雪摇头笑了笑，转头就让秋霜亲自去办这件事了。
雨过天晴之后，梁毓景也从零陵郡回来，顺便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齐王遇刺，胸口中了一枪，因为穿了锁子甲，没当场毙命，但也躺着起不来了。
确切消息是：锁子甲被打出一个洞来，子弹深陷入肌理，满城的大夫看了都只摇头。
“我没让人补刀。”
“没就没呗，干嘛还特地跟我说？”
梁毓景伸手抱住人，深吸了一口茉莉花味，本来想解释的，一下子给转移了注意力：“你这头发怎么变茉莉花味儿了？”
“栀子花的用腻了，不行？”
“行行行，都挺好闻的。”
梁毓景正经解释起来：“这不是想着，你要报仇，结果竟然留了一口气。”
“应该治不好，毕竟是贯穿伤加爆炸伤，没有消毒抗菌的手段，别想好起来！”
“消毒抗菌？”
“……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
“……行，我没听见。”
梁毓景无奈，这人总是有很多新词，但也总是藏藏掖掖。
从羊毛衣、蜂窝煤、白砂糖这些东西就能看出来，这些新词牵扯到的，都不是小事。
但就如同种珍珠一样，梁毓景完全撬不动元香雪的嘴巴。
倒也习惯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也够用了。
梁毓景表面上依旧低调行事，暗地里，却已经开始摸底——
他当然没有忘记，当初来零陵郡的时候，想要清丈田亩、重造皇册的初心。
一旦时机合适……
清丈田亩的零陵郡就是他收买天下人心的马骨，没有兵马怎么了？全天下的百姓都会为了土地而支持他。
这个想法，梁毓景没跟任何人说，包括元香雪。
甚至连他派去摸底的手下，因为任务过于分散，也不清楚那些数据用来干什么。
只有梁毓景知道，那些旁人看了杂乱无章的消息，汇总后有多么惊人。
奔赴各处摸底的手下，转战各地行刺的刺客，暗中发展壮大的商人……
梁毓景开始思考：日后的皇宫要建在哪里？
第249章 就很难评
三月里，发生了三件大事——
其一便是齐王遇刺，命悬一线，最新的消息称：齐王府的人请了无数名医前来诊治，都毫无办法。
其二则是苍月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拿下了新兴郡，至此边境最边上的三个重郡都被夺走。
其三就是巴蜀眼见苍月国如此顺利拿下三郡，也蠢蠢欲动起来，且又恰逢齐王受伤、无力阻挡……
以上三件大事，其实都与元香雪脱不开关系。
齐王遇刺就不用说了，她亲手“发明”的火铳果然很好用，齐王的人压根连刺客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而新兴郡……驻守此处的将领就是齐王一系，城门被攻破之时，群龙无首——因为擅离职守的将领去了深山为齐王求医。
至于巴蜀……如果苍月国没那么容易拿下三郡，如果齐王没有命悬一线，巴蜀怎么可能付诸于行动？
偏偏巴蜀一动，处于交界处的样珂郡、武陵郡、零陵郡、桂阳郡、庐陵郡、建安郡都会处于危险之中。
不过新仇加旧恨，巴蜀还是选了西边齐王汉嘉郡的方向进攻，于是样珂郡就这么遭了殃。
但巴蜀不比苍月国有精兵悍将，他们只肆虐抢砸一通样珂郡后，便被反应过来的郡兵打退了回去。
消息传到京城，朝廷大怒，本来对战苍月国一再失利就很头疼了，现在南曦国的巴蜀还来搅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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