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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听前一句的时候，还以为自家侧妃生气呢，可后一句……
“那奴婢这就去把人请进来？”
元香雪笑盈盈：“快去，这可是三个女财神，直接请去麻将房。”
“是。”
秋霜忍不住同情了一下今天要输很多很多钱的三人。
三人很快进来，林侍妾很熟练地把五公子丢给贴身侍女与奶娘，自己进了麻将房。
元香雪已经等着了。
“见过元侧妃。”
“都起吧，随便挑个位置坐下，我给你们讲讲规则……”
宋、苏二人都听得很认真，毕竟她们已经打听过了，这麻将虽然简单好玩，但也容易输上几百两，家底不厚，得谨慎啊！
林侍妾就比较悠闲，摸摸麻将，朝元香雪使眼色。
元香雪一概不理，心说我俩啥关系啊？我才不会放过你！
“……然后一个点一两银子，懂了吗？那就开始了啊。”
第一局，只有元香雪赢。
第二局，只有元香雪赢。
第三局，只有元香雪赢。
…………
林侍妾整个人都恍惚了——
怎么回事啊？我好心好意给你找来两个财神，你怎么连我也不手软啊？没钱了，真没钱了……呜呜呜……
宋侍妾脸色凝重，盯着四四方方的麻将，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每次摸牌打牌都要思考良久。
苏侍妾也笑不出来了，摸牌打牌的手都在颤抖——再输下去，别提燕窝，连银耳羹都吃不起了。
只有元香雪，悠闲自在，仿佛输赢都无所谓。
哈哈哈，因为她只会赢，不会输啊！
临近黄昏，元香雪用一把清一色龙七对结束牌局。
三个仿佛被抽干灵魂的人，行尸走肉般踱步走出了汀兰院。
林侍妾甚至连自家儿子都忘了问，还是侍女和奶娘瞧见了，自行跟上的。
收获颇丰的元香雪伸了个懒腰，感叹道：“没看出来，宋财神、苏财神还挺有钱，六百多两银子，眼都不眨就拿得出来了……”
秋霜悄咪咪问她：“侧妃，您今儿是不是……那个了？”
元香雪笑盈盈：“你问出千啊？那肯定有咯，不然你以为清一色的龙七对怎么来的？我要是有这运气，我现在就应该吃着火锅唱着歌……”
秋霜一边听，一边清点银锭、银票。
“侧妃，一共一千五百六十三两。”
元香雪笑得合不拢嘴，还说：“今天也就是放过林侍妾了，不然就她那技术，不输个六七百两打不住！”
秋霜想着方才林侍妾那宛如幽魂的状态，心说三百多两也很难受啊。
亲眼看着这些银子银票入了库房，元香雪才施施然坐在餐桌前，用晚膳。
用过晚膳，去玩了玩孩子，元香雪就打算洗洗睡了。
然后，本以为不会过来的梁毓景竟然来了。
元香雪长了嘴，当即就诧异问他：“怎么过来了？你这样吃得消吗？”
梁毓景：……我年轻力壮、精力旺盛，怎么就吃不消了？
元香雪继续说：“说真的，你这样天天来，很可能会累瘦啊，我可不想喜提狐狸精称号。”
梁毓景：……狐狸精？吸阳气吗？
第72章 乐见其成
“少看些狐狸精的话本。”
梁毓景只用一句话回答元香雪，然后就拉着人去沐浴。
浴池里，梁毓景正人君子得很，元香雪还以为这人是要睡素的，可等进了寝房，立刻就被扑倒……
所以，是嫌弃浴池限制了高难度动作吗？
战过一场，进入贤者时间。
听着没声儿，外头守夜的秋霜以为今晚能早睡了，结果没一会儿就听见里屋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
梁毓景问：“继续？”
元香雪答：“继续。”
…………
只恨夜太长。
第二天，秋霜一副没睡好的模样送衣裳进来，元香雪照例关心她一下，让她去补觉。
秋霜求仁得仁，麻利儿地下去休息。
元香雪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背影，感觉不太对劲。
不过就算是秋霜开始偷懒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侍女这种几乎全年无休的工作，事多钱少还受气，一不小心还要命，万年社畜看了都要呸一声。
元香雪的良心还没被封建王朝染黑，因此还觉得挺欣慰的。
下午时，程侧妃带着依旧蔫巴的林侍妾过来，商量三天后的百日宴事宜。
程侧妃带着点吃一堑长一智的心累说：“观景台绝对不能再去了！”
连着出了两回事，观景台算是彻底臭名昭著了。
林侍妾也点点头：没错，绝对不能在观景台，不然不就连累她家瑾瑜了吗？
程侧妃接着说：“园子里的亭子都不算大，曲水流觞那边倒是适合玩飞花令，但当初也没盖个遮阳棚……元妹妹，你看要怎么办？”
元香雪压根不给意见：“程姐姐你决定吧，我连园子里有哪些亭子、屋子都不知道呢。”
程侧妃深吸口气：又是这样，只要一问，就是不知道，一点都不担事儿！
程侧妃只好转而问林侍妾：“林妹妹，你看呢？”
林侍妾顿时就慌了，她也不敢沾手啊！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真倒霉催地出事了，那她这个提议的人不就得担责了吗？
“程姐姐，我就打打下手，这种大事儿，我哪儿能有什么主意？”
程侧妃心里暗骂：平常看林侍妾挺愚钝一人啊，这会儿竟也是个会推事的！早知道就把宋侍妾、苏侍妾也叫来，这两人的想法肯定多的是。
程侧妃叹口气，提议道：“不如就在水榭上……”
元香雪立刻反驳：“离水太近了，这要是掉下去了，算谁的？”
“让人加高护栏。”
“还是不行，太丑了。”
程侧妃：“那你说在哪儿？除了观景台、水榭，拢共也没几个风景好、大小合适的地方。”
元香雪立刻缩回去：“哎呀，程姐姐你拿主意嘛。”
程侧妃心头冒火，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林侍妾小声说：“也不一定要在园子里吧。”
程侧妃看向她，眼睛一亮：“林妹妹是说……后头的观雪亭和望月楼？”
林侍妾赶紧摆手：“啊，我没说啊。”
程侧妃懒得理她，认真思考起这两个地方来——
观雪亭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专门建来赏雪景的，因此那边种的都是松树、梅树一类，至于望月楼，就是修得高些，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程侧妃思索片刻，拍板：“就观雪亭吧，这几天搬些花花草草过去装点一二就行。”
元香雪没意见，林侍妾有意见也不敢提，就此确定下来。
就在元香雪打算端茶送客的时候，程侧妃又说：“谷嬷嬷年纪大了，已经委婉跟我提过想要家去。”
林侍妾诧异，没管住嘴问了一句：“真的？”
程侧妃看她一眼，心说不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成？难道她还敢驱赶谷嬷嬷出府啊？
林侍妾讪讪一笑，低头看茶碗，不敢说话了。
元香雪倒是不觉得奇怪，谷嬷嬷今年都五十三岁了，这个时代，早就算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了，这里的“孙”甚至是玄孙。
而元香雪只关心一件事：“谷嬷嬷若是走了，谁能管得住底下人？”
程侧妃其实也头疼，她倒是想把自己身边人推出去，可不服众啊！尤其是谷嬷嬷带出来的那几个老资历，办事利落可也不好管。
“谷嬷嬷的孙女张婉儿，不是在正院侍候吗？不如就调出来……”
程侧妃沉吟着继续说：“这次百日宴，就让谷嬷嬷带着张婉儿好好走一遍流程认认人，之后还有周岁宴、中秋节一系列宴席，总该能历练出来。”
元香雪一时之间没说话，沉思中。
林侍妾忍不住接话：“这个张婉儿，我也见过，双九年华，据说还没嫁人……”
隐含的意思很明显，林侍妾这是生怕引狼入室。
毕竟如今正院封了，张婉儿等闲不会出来，可若是出来，跟在谷嬷嬷身后，可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
而且，十八岁了还没嫁人，指不定就是谷嬷嬷有意呢。
程侧妃也有这个顾虑，但现在的问题是：谷嬷嬷要走，却没人能接替她的位置，而张婉儿虽然年纪小，可凭借着谷嬷嬷亲孙女的身份，就能压住大部分人。
“可不用张婉儿，用谁？咱们身边也没什么得用的嬷嬷……”
元香雪揉揉太阳穴，所以啊，她就不耐烦管这些事。
“谷嬷嬷要走也是明年了，现在就给她找几个‘徒弟’好了，到时候成不成再说，反正不服管的就打死，我就不信有人不怕死。”
程侧妃小声嘀咕一句：“元妹妹说得简单，到时候下令打板子不还是我吗？然后我的名声就会变成暴虐残忍……就你一个万事不沾手的当好人是吧？”
声音不大，但三人坐这么近，屋子里还这么安静，谁还能听不到啊？
更何况，这本就是程侧妃故意说出来的。
被指控的元香雪嘴角一翘，笑意盈盈：“哎呀，程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冲在前头，打人板子这事儿我最擅长了。”
程侧妃压根一个字都不信。
林侍妾甚至还翻了个白眼以示她的态度。
元香雪无语，心说我的信誉有这么差吗？
算了，还是先把事儿给了了。
“为了咱们府里的长治久安，还是得把张婉儿调出来……”
林侍妾又露出那副欠揍的表情，元香雪白她一眼，没好气说：“别整天怀疑人家要做妾！”
元香雪继续说：“谷嬷嬷手底下那群嬷嬷也都四十多岁了，还是要抓紧培养一批年轻的出来，而且选人的时候得查查三代，有勾连的都不行，省得以后合起伙起来中饱私囊。”
程侧妃点点头，没立刻发表意见。
林侍妾却有些不服气地问：“你这话说的在理，可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把张婉儿也调出来吧？”
元香雪翻了个白眼：“谷嬷嬷是王爷的奶娘，以她的身份，想捞钱易如反掌，但你瞅瞅，她老人家多守规矩？这张婉儿也是同理，现在是咱们需要她镇场子。”
程侧妃这时帮腔道：“没错，咱们要培养一批年轻的来换掉老资历的嬷嬷，这些嬷嬷肯定不愿意，而张婉儿就是能压住她们的人。”
元香雪喝了口茶，语气懒洋洋：“行了，事情说完了吧？”
林侍妾一听这赶人走的话，就想撅嘴，但很快又想起来被说过丑，只好抿了抿唇。
“事情说完了就不能坐坐？”
元香雪瞥她一眼，不搭理，看向程侧妃。
程侧妃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那我就先走了，回头确定好了名单再商量。”
林侍妾咬咬牙，只好也跟着起身。
“慢走不送了啊。”
把人送出门，元香雪才在心里感叹一句：谷嬷嬷一退，怕是又要有人搞风搞雨了。
毕竟谷嬷嬷这个总揽大局的职位，实在太容易做手脚了。
就算不做手脚，自己人在这个职位上，也能避免被人算计。
其实这局面很好破解，分权就行。不过现在还没到这个程度，程侧妃没提，元香雪自然也没提。
贴墙站的月见过来收拾茶碗，忍不住说了句：“侧妃，拟定名单的事，您就这么直接让给程侧妃了吗？”
元香雪站起身，一边伸展了下身体，一边回答月见：“没关系，张婉儿可是梁毓景的人，程侧妃想塞人，最多也就是二把手，到时候我弄上七八个二把手，啥也不是。”
月见松了口气，又道：“侧妃，那……您不如跟王爷提一提，给张姑娘找个好亲事？”
元香雪没好气瞪她一眼：“想太多，就算张婉儿真有那个心思，也得看梁毓景要不要吧？就算成功爬床了，那也不过多添一个便宜妹妹的事，值得我操心？”
月见：……这怎么就不值得操心了？！
元香雪却已经不搭理她了，走出门去，这会儿阳光温暖不晒人，正适合晒一晒补充钙。
“曼玲，去把富贵、平安抱出来晒晒太阳。”
“是。”
很快，曼玲带着四个奶娘在院子里铺上地毯，又铺上一层艾草席子，再在四周围上护栏，这才把富贵、平安放上去。
元香雪把彩球丢进去，富贵、平安就开始玩球。
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就跟着彩球呼啦啦地跑，作为观众的元香雪看得也挺欢乐。
不过外头就不太平静了。
谷嬷嬷年底就要家去的消息不胫而走，府里几乎所有人都关注起了这件事。
对于那些完全没机会的侍女、太监来说，这时候提前买股，或者直接助助力，日后肯定有回报啊。
对于元香雪这种主子来说，安插一个自己人上去，不管是做事还是搞事，肯定都方便许多。
对于那些资历够老的嬷嬷来说，她们完全有可能上位，那当然就要努力一把了——反正找关系的比比皆是。
元香雪这边肯定有人来找的，不过她一律不见。
那些打着有事禀告上门的，也全都被她赶去找程侧妃禀告。
毕竟，早就内定了张婉儿上位，这时候可不能沾一丁点边。
八月十日，五公子的百日宴。
依旧是过了午时，被邀请的夫人们陆陆续续到来，身着翠绿衣裳的侍女们把她们领到观雪亭，上了茶水、点心。
等到侍女来禀告夫人们都到齐了，元香雪才和程侧妃、林侍妾、宋侍妾、苏侍妾一起露面。
见过礼，林侍妾抱着五公子，喜气洋洋地说了小名叫瑾瑜。
一群夫人熟稔地夸夸夸几句，便算是全了礼。
其实这种百日宴就是聚一起玩耍的，小孩子那么小，也就是露个面罢了。
因此今天的主角五公子很快被抱下去，程侧妃宣布了接下来要玩诗词接龙。
元香雪笑盈盈说自己不通文墨，给大家做个主持就行。
林侍妾听了只恨自己嘴慢，明明就是高手，却偏偏喜欢装不会！
程侧妃也是无语，但心里其实还挺乐见其成的。
毕竟元香雪的实力相当不错，如今不喜欢出风头，那程侧妃不就显出来了吗？
游戏很快开始，因为规则比以往的飞花令简单，很多夫人第一轮都能说出对应的诗词来。
但在座的也不是人人都喜欢诗词歌赋，因此很快就夫人答不出来，被罚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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