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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珍珠用完了就去跟梁毓景要，她都做妾了，还不能实现一下财务自由啊？
元香雪理直气壮地想，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到时候该用什么话术哄骗人呢？
这主仆四人正其乐融融呢，一个面熟的侍女就过来敲门了。
“奴婢给侧妃请安。”
“是你啊，婉儿，有什么事吗？”
元香雪心想：不会这一小会儿的功夫，清韵院就查出来凶手是谁了吧？这是来叫她过去见证一下？
张婉儿低声道：“程侧妃要查正院的账册，遣奴婢过来请您过去，一起看看。”
元香雪有些惊讶，难道查到正院那边去了吗？
王妃这都禁足小佛堂了，还能搞出幺蛾子来？这么厉害？
张婉儿又补充一句：“彩球里的夹竹桃粉末，是近期折下的枝干磨成的。”
她整句话里，加重了“近期”两个字。
元香雪仔细一思索……哦，张婉儿就是近期刚从正院调出来的。
所以，因为正院那边没了张婉儿盯着，王妃就成功搞出幺蛾子来了？
这也……有点点离谱吧？
接任张婉儿的人可是程侧妃亲自挑选的，当时元香雪也只想着盯紧王妃，所以压根没质疑……
毕竟，程侧妃就算不能让王妃出现什么意外暴毙啥的，但选的人肯定也会盯死王妃啊！
而现在的情况嘛……
如果前因真是程侧妃识人不明，从而导致今天的四公子中毒后果，那可就有亿点点嘲讽了啊。
元香雪一边腹诽，一边走进了清韵院。
张婉儿领着她进了偏厅，偏厅里，场中跪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侍女，程侧妃正襟危坐，面容严肃。
元香雪刚跨过门槛，就连忙说：“程姐姐你别起来了，我懒得行礼。”
话音落下，元香雪就三两步走过去坐下了，还真就没行平礼。
程侧妃也不多话，直接进入正题：“方才一番查找与审问，审问没出什么结果，但在秋霈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包夹竹桃粉末。”
元香雪看向跪着的侍女，看到她有些面熟的脸，突然惊讶：“这不就是你的贴身侍女？！”
程侧妃面色沉沉，没说话。
元香雪无语至极：合着贴身侍女都被人收买了？！离谱，太离谱！
“那……既然确定是她动的手脚，那就继续审问呗，怎么叫我过来？还真看账册啊？我可没那闲工夫。”
元香雪懒懒散散往椅子里一靠，浑身都透着“我不想干活”的气息。
程侧妃抬眼看过来，平静道：“之前确实是想请你过来一起看账册，不过……刚才她突然招供了，说是听了你的命令。”
“哦？”
元香雪来了点精神，哈，终于来了，宅斗文里的诬陷情节！
元香雪看向地上的侍女：“啧啧啧，看不出来啊，我手底下竟然还有你这等废物？这才打了几板子啊，竟然就招供了……”
在场所有人：……这是承认了？还是在反讽？
元香雪却一下变脸：“来人，给她上十指连心！再端一盆盐水过来，嘴巴硬是吧？今天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盐水卤鸡爪！”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盐水卤鸡爪……元侧妃这形容也太……
元香雪抬眸，冷冷地环视一圈，所有人瞬间都噤若寒蝉起来。
谷嬷嬷麻利地领着人带来工具，开始上刑。
元香雪看了恶心，便移开目光，问程侧妃：“你刚才说找到了一包夹竹桃粉末，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程侧妃有些没回过神来，闻言下意识回答：“就在她的枕头下。”
“这么个必定会被翻找的地方，却藏了如此重要的东西……”
元香雪稍加思索，无语道：“这个秋什么不会要扛到死，然后诬陷我吧？”
她再问：“有没有问她怎么带进府的没？检查的人眼睛都瞎了吗？”
程侧妃脸色沉凝：“她常煮黑芝麻糊糊吃，还说……家里自己种的黑芝麻才香，因此出府回家后再回来，都会带上几罐子黑芝麻粉，那些夹竹桃粉末就是混在了里面被带进来的。”
元香雪心里感叹：果然，办法总比困难多啊。
想了想，她继续问：“有没有搜出什么额外的钱财来？”
程侧妃摇摇头：“没有，都是我赏给她的东西，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她家里搜了，应该会有发现。”
第85章 废物点心
元香雪了解完全部情况，忍不住嘀咕了句废话：“要么被人收买了，要么被人威胁了，反正就两种情况。”
余光扫了一眼地上血刺呼啦、痛苦到扭曲抽搐的侍女，元香雪有点反胃，赶紧移开目光。
虽然只是一眼，但这侍女似乎很顽强……眼珠子一转，元香雪突然就看向一边站着的张婉儿，大声道：
“对了，婉儿，你去直接把她家里人、还有在府里亲近的侍女太监们都叫来。”
忍受着钻心之痛的侍女清清楚楚听见了这话，她的呼吸似乎都急促了几分。
元香雪观察力不算好，没发现，但不影响她继续大声说话：
“嘴硬是吧？一刻钟不说，我就从她亲爹开始打，要是亲爹被打死了她还不说，那就换她亲娘接着打……哼，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程侧妃忍不住侧目，她当然也会用秋霈的亲人作为威胁，但也只是说些连累亲人的话。
而看元侧妃的架势，分明就是真的要下手……
程侧妃忍不住低声说：“这事儿可不能闹大，若是大张旗鼓把人抓进来，又裹了草席丢出去……被人看见了可是要议论的，家丑不可外扬啊。”
元香雪很无语地瞪她一眼，就没见过这么拆台的！
再一想，这破事儿就是程侧妃自己的锅，牵扯她进来还有理了？
“呵呵，闹大又怎么了？就许她攀扯我，还不许我杀她全家啊？既然敢做坏事，那就准备好见阎王呗。”
元香雪盯着程侧妃，继续阴阳怪气：“程姐姐这么反对，别不是你在贼喊捉贼吧？那真是佩服你，竟然拿自己亲儿子来做筏子呢。”
程侧妃脸色一变，急忙反驳：“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自己的院子都看不牢，自己的贴身侍女更是管不住，现在还搞风搞雨想要攀扯我？
如果是你在背后搞鬼，那我可真佩服你，为了对付我，竟然舍得让一岁不到的亲儿子去吃夹竹桃……
如果不是你，呵，那你不如找根面条吊死算了，废物点心一个！边儿待着去。”
元香雪可不在乎有没有人看着，反正心气儿不顺就是一通骂。
程侧妃脸色爆红，又转黑沉，愣是被气得说不出话。
“行了，赶紧去把她家人给我抓进府来，反正草席子多的是，乱葬岗也多的是空地可以丢尸！”
张婉儿屈膝行礼告退，一转身就要往外走，岂料她才走了两步，地上的秋霈就尖声道：“我说，我说，不要去，不要……”
张婉儿停下脚步，看向元香雪，一副听指示的模样。
元香雪老神在在坐着，语气幽幽：“停下来做什么？她现在肯定要撒谎，还不知道要攀扯谁呢，去抓人。”
张婉儿便就继续往外走，秋霈涕泗横流，语速非常快，声音也十分尖锐地喊道：
“是宋侍妾！是宋侍妾教我把夹竹桃混在黑芝麻粉里带进来，也是宋侍妾让我把夹竹桃粉末装进彩球里，替换掉原本的……”
元香雪耸耸肩，故意侧头和程侧妃说：“你听听，这不就是撒谎吗？你一个侧妃，对她是有多苛待啊？一个宋侍妾就能收买她听令办事了，呵呵。”
秋霈疼得浑身痉挛，她听见这话，神情激动起来：“不，不是收买……”
元香雪一听，更加冷嘲热讽起来：“哇哦，竟然还不是收买，程姐姐，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对身边人好一点，瞧瞧，人家连钱都不收就要害死你儿子，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啊……”
程侧妃被一连串的阴阳怪气、嘲讽鄙夷气得七窍生烟，眼看着都要被气晕了。
地上的秋霈简直要疯，她其实已经说了真话，但元侧妃压根没人去追回张婉儿，似乎已经笃定她在说谎，或者说，元侧妃因为被攀扯，非要找她爹娘算账……
“侧妃，元侧妃，奴婢求您，奴婢说得都是真的，就是宋侍妾，她有个干哥哥，抓了我弟弟威胁我，我……我如何敢不听她的？”
元香雪这时候终于看向下方——
秋霈的十根手指头还被夹板夹着，不过这时候行刑的人已经停下了动作，只是还没松开，指尖还在冒血珠，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滩，看着不仅疼还反胃。
元香雪忍住反胃，感兴趣地翘了翘嘴角：“哦？你弟弟？”
秋霈泪流满面地连连点头：“奴婢也不想的，可奴婢爹娘这些年来求神拜佛，才得了这么一个……”
元香雪侧过头看程侧妃：“你听听，你听听，你的贴身侍女出了事，竟然都不找你求助？她要是找你了，你堂堂侧妃，还不能把她弟弟救回来啊？程姐姐，做人不能太失败啊！”
地上的秋霈听见这话，费力地抬眸看了眼程侧妃，又很快低下头。
求助程侧妃？
她自然也想过，很多次都想说出口，可总是犹豫……
毕竟，程侧妃怎么会在意她这种小人物呢？
若她真去求助了，说不定会被直接赶出清韵院，或者打一顿再赶……
反正像她这样的侍女，多的是啊，程侧妃何必花那功夫？
秋霈埋着头，苦笑不已：她抢着去请大夫，明明已经算准了时间回府，可没成想，程侧妃竟然去了汀兰院找元侧妃……
而元侧妃也理所当然地出手了，四公子不过有惊无险……
这，已经意味着她的失败了。
接下来，如果她能把元侧妃拉下水，那弟弟或许还能活命……
可是，元侧妃竟然要把她爹娘抓进来……
秋霈很清楚，元侧妃是个说到做到的性格，也从来不在乎她们这些侍女的命，自己把这真相说出来，说不定还能保住爹娘的命，可是弟弟怎么办？
秋霈煎熬着，思索着，便听见主位上，元侧妃又开口了——
元香雪阴阳怪气完程侧妃，压根不等人说话，就继续说：
“谷嬷嬷，你去前院找一下人，既然牵扯到了府外的绑架威胁，就直接请府衙出面抓人。
什么狗东西，还敢破坏治安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对了，再去把宋侍妾叫过来。”
“是。”
第86章 宛如恶魔
谷嬷嬷点了两个人，一个去前院通知，一个去请宋侍妾，屋内暂时安静了些许。
安静的环境有助于思考。
元香雪左想右想，都觉得宋侍妾没这个胆量与动机。
她闲适地靠上椅背，语气轻飘飘地问：“小宋看着挺温柔一人啊，没想到下手这么狠辣，那个秋什么，你确定是宋侍妾？”
秋霈浑身都在疼，十根手指头更是让她痛不欲生，这会儿听见问话，却立刻回答：
“奴婢是出府回家看望爹娘的时候，被宋侍妾的贴身侍女找上的。”
元香雪轻笑起来：“哟，又是一个贴身侍女，怎么着，现在的贴身侍女都流行搞背叛吗？”
站在一边的贴身侍女秋霜：……
(⊙o⊙)…总感觉被点了一下呢。
元香雪看着地上侍女遍体鳞伤的模样，忍住反胃的恶心感，笑眯眯地继续施加压力。
她说：“为了警醒别的贴身侍女，这个秋什么一会儿就千刀万剐吧。记得去府衙里请专门执行凌迟的人来，要剐上三千刀还没咽气的那种，正好让府里所有人都来看一看叛主的下场。”
秋霈：……虽然早在动手的那一刻起，她就预料自己活不成了。
毕竟她还按照吩咐把夹竹桃粉末特意放在枕头下，就是为了被发现，然后攀扯元侧妃……
为了弟弟，她只能一命换一命。
但临到这一刻，秋霈还是忍不住恐惧：千刀万剐是不是太痛苦了？
程侧妃在一边，更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元妹妹，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元香雪瞥她一眼，懒洋洋地嘲讽：“程姐姐觉得残忍，别看就是了，你的清韵院都可以不看嘛。反正下次你的贴身侍女还叛主，我一定关紧大门，绝不会让某些忘恩负义的人闯进来。”
程侧妃为自己辩驳一句：“我没有忘恩负义！”
元香雪冷笑：“你有没有关我什么事？你既然处理不好，那就我来好了，少指手画脚、少说废话！”
怼完，再看向地上的呆滞的秋霈，语气更加幽幽：“说起来，我早就好奇了，一个人要被剐上多少刀，才会断气呢？哦，还有，年轻的能撑多少刀，年老的又能撑多少刀，好在今天都能解惑了。”
这话，宛如恶魔。
秋霈抖着身体深吸一口气，“砰”地一下磕了个头，声音嘶哑：“侧妃，求求您，放过奴婢的爹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也是身不由己……三千刀……奴婢一定撑过去，侧妃……”
元香雪摇摇头，一脸认真：“别急着求死啊，本侧妃觉得你还没说实话，所以打算等你爹娘来了再继续严刑逼供呢。”
秋霈身子一颤，惊愕地抬眸看向主位上一身雍容的元侧妃，她以为，她说出了宋侍妾，再磕头求一求，爹娘就能安全了，可现在看来……
秋霈嘴唇翕动，半晌，才沙哑着说：“奴婢……奴婢要亲眼看见爹娘、弟弟完好，才……才会说。”
只是随口诈一诈的元香雪：……好家伙，你还真没说实话啊？
程侧妃刚才还觉得太血腥、太残忍了，但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真蠢……
如果今天没有元侧妃过来一起审问，她可能连宋侍妾都审不出来……
屋内突然寂静下来，显然，大家伙都有些惊讶。
元香雪反应过来，挥挥手：“来人，去汀兰院叫月见过来，这倒霉的一家人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来，还是先给她吊一下命。”
程侧妃弱弱地问了句：“不继续上刑了？”
元香雪没好气说：“你看不来这是个狠角色吗？盐水卤鸡爪卤了半天都只说一半，再上刑就只能凌迟了，我可不想人死了真相却没出来。”
月见很快就过来了，给秋霈上了药，包扎好十根指头与几乎被打烂的臀部，又灌了一碗吊命的药，才松口气。
“侧妃，大概还能清醒三天，不过如果能用上好的金创药……”
元香雪看向程侧妃：“这是你的人，你看？”
程侧妃面无表情：“三天的时间，总不能还找不到她一家人，够了。”
元香雪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行啊，这会儿又够狠了，之前还叽叽歪歪说什么残忍……够双标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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