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楚元虞想做什么,拿起一只面具戴在她脸上,然后随手拾起另一个面具,同样戴好在自己脸上。
萧随放下铜钱,牵着楚元虞的手到人群中,这时楚元虞说了句什么,但四周过于吵闹,萧随听不清,只能低着头,耳朵凑在她嘴边。
“虞娘,你要说什么?”
楚元虞透过面具的眼,看他耐心询问的模样,大声笑了出来,悦耳的声音传入萧随的耳朵,他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我说,你来找我吧!”
萧随怔住,又听她道:“萧郎武功了得,看看能不能找得到我。”
话音消散在空中,眨眼睛楚元虞绕过好几个路人,离他几十米地,萧随回神,不知不觉勾起笑容,抬脚追了上去。
足足你追我赶了十条街,楚元虞体力不支,才被萧随按在巷道里头逮住。
“你的眼睛是不是就没移开过我?”楚元虞喘气不匀,她每每回头看,都能见到萧随那双如狼似虎的眼死死盯着自己。
“是。”萧随平复呼吸,将怀里的女人抱住,揣在兜里颠了颠,“跑这么久,可饿了?”
“有点感觉。”楚元虞点点头,抱着他的脖颈,任由他圈着自己走出暗巷。
反正戴着面具,不怕被人认出来。
“先去为夫的民食客栈用些吃食。”
楚元虞敲了敲他的头颅,“让你为夫上了。”
萧随乐得直笑,张口咬了一口她的嫩肉,女人吃痛停了手,复而更用力地锤打他。
“爽,再用力些,为夫的背也要锤。”
楚元虞一拳揍他脸上,让他爽得更彻底。
到了客栈,萧随作为老板,直接清场了顶楼,带着楚元虞入座靠窗的位置,这边景好,气氛也足,适合跟心爱的人一起用膳。
萧随夹了菜,一口口喂饱她,直到将女人喂得瘫软在怀中摆手说不吃了,他才放下筷子。
他还记挂着楚元虞要备孕胎儿一事,既然要遣散后宫,那选他萧随来做孩子的父亲,不正合适么。
“虞娘……”萧随揉捏女人的肩背,顺着穴位给人搓得酸麻颤抖,“虞娘,今夜就不回宫了……”
“嗯。”楚元虞困乏地撑着桌子,看窗外的明月,有些眷恋。“要去哪儿?”
萧随宽大的双手一路按摩到女人的腰,刚用了点力,楚元虞就紧张地按住他,“腰就不用按了。”
“怕痒?”萧随若有所思,依言收回手,楚元虞松了口气,紧绷的背也放松了。
“虞娘,住外头,我们心里也不踏实,不如到摄政王府去?”一番话,萧随说的拐弯抹角,实则人一听就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哼。”楚元虞懒得搭理他,“摄政王府这么大,王爷想让朕宿在何处?”
萧随的手原先放在她的腰两侧,闻言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火,双手发力狠狠掐着她的腰按捏!
“你!”楚元虞扭动身子,想从位上起来,“松手!”
“倒是叫皇上跟臣疏远了,皇上宿在哪里,要臣说,就只能宿在臣的身上。”
萧随腿一勾将她双脚拌回到位置,也将人拉在怀里桎梏,“混不吝的,臣伤心了。”
该伤心的应该是楚元虞才对,莫名遭了男人一顿揉搓,她微张着唇喘息,“你到底、到底想怎样?”
“回藏月阁。”萧随想要的太多了,他想跟楚元虞成婚,要昭告天下,宁愿不当王爷,只做她的皇后。
他想要让楚元虞生的孩子,只能是他萧随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可能靠近楚元虞。
后宫,只能有他萧随一人。
楚元虞逐渐呼吸不上来,男人一只手环过她的腰,收得愈来愈紧了,另一只手如以往熟练,只是亲吻着她。
“你放肆了。”
楚元虞心头提起,这里可是窗边,虽然客栈比周围的建筑都高,可依旧让她产生暴露的惧意,缩着头想逃离。
萧随咬着她的耳朵,来回钻着,“皇上,您没有选择,若不回藏月阁,就在此处……”
萧随的话,让楚元虞觉得回藏月阁不是表面上这么单纯,就好像她回去了,就要嫁与他,跟他结为夫妻。
楚元虞需要思索的空间,所以她停住了动作,沉吟起来,萧随误以为她刚硬,眼眸逾越晦暗,拳头攥紧。
“咚……”案桌上的酒杯突然倾倒,清澈的酒水滴嗒在地板,越来越多了。
“你先放开我……”楚元虞说话不利索,嘴被他刁着不松开,腿克制不住地抖着,双眸被他气得通红,氤氲的水雾升起。
萧随的闷气表现在身体力行上,吻得越凶,说明心里的气越多,这就把楚元虞折腾坏了,手心抚摸男人的头颅,亦不能让他松口。
“我回去,去藏月阁……”楚元虞难捱闭上眼,已经要呼吸不上来晕过去了,之前玩乐时体力不支,现在几近昏厥。
“晚了。”萧随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开心得要炸了京都,只要能让女人回头,那这就是好手段。
所以伺候她,吻得更加起劲。
楚元虞没能逃过客栈,也没能逃过马车,到了藏月阁更逃不了。
浴池里,她疲惫不堪,精力全无靠着池壁,身后男人赤身给她按摩肩背,竭心尽力将她洗得白净。
轮到下面时,萧随迟疑了,要清洗么?可是不利于怀胎,但现在又在水里了,不清洗就不干净。
还是洗了吧。
萧随利索给她处理完,尽量不挑拨她的情绪。知道这会儿女人乏着,惹恼了,又要将他遣走了。
一切结束后,二人躺在藏月阁的床榻上,被子紧实盖着,萧随埋头枕着她的锁骨,嗅她身体的香味。
迷住了。他吸饱后醉晕晕躺在枕上,贴着女人不撒手,“虞娘,睡了么?”
没有应答。
“虞娘~”萧随直起身,端详女人的睡颜,睡得脸蛋红扑扑,嘴唇嫣红,还想亲。
“虞娘,我是不是有用的人?”那句无用的人遣散后宫,让萧随有了危机感,一定要问楚元虞一个说法。
“我若是没用了,你会赶我走吗?”萧随嘴唇靠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楚元虞觉着痒痒,偏了下头。
“嗯?这是什么意思?”萧随不依不饶,“说爱我,爱萧郎,要跟萧郎白头偕老。”
楚元虞是睡了,不是死了,她皱着眉头,迷迷糊糊说:“你半夜不睡觉,在嘀咕什么呢。”
萧随被泼了冷水,倍感寒凉的同时,心里也泛起邪火,可恶的女人,自己舒服睡去,扔下他守着寂寥。
他卷起女人的身体按在怀中,把人颠醒,楚元虞唔了几声才回过神,眼睛都睁不开,“你要做什么?太晚了……”
“虞娘,你回答我,好不好。虞娘,你说。”
“回答什么?”楚元虞脑子还懵着,只听到这一句,人渐渐清醒过来,“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萧随看她的模样忍俊不禁,后知后觉自己有些过于好笑,眼下人醒了,他却低着头不敢问了。
楚元虞看他的脸色,有些愧容,她端详片刻道:“无碍的,你直说就好。”
萧随咬咬牙,狠狠说道:“虞娘,我是不是没用的人?”
没用的人……楚元虞顺着他的话想了一圈,没觉着他哪里没用了,“这有何干系?你很有能力,善兵善武……”
萧随失望,这跟私情没有关系,都是些公事,“没有了么,我难道不能让虞娘尽兴。”
楚元虞滑倒在软绵的床榻上,埋头塞进被衾,“太晚了,不要说这些挑火的事,我要上早朝。”
萧随不甘心,掰着她的肩,“虞娘,你答应我,不要把我赶走,好不好,你不要让我去西北,也不要宠幸别人,我萧随一个人就够了。”
楚元虞探出头颅,仔细斟酌他话里的意思,恍然悟了,这是要名分来了。
“虞娘,你……”
“躺下来,别着凉了。”楚元虞伸手勾住他的胳膊。
萧随听话躺下。
“萧随,这么多年来,你都是我身边唯一的人。”楚元虞郑重拍了拍他的脸,“莫怕,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隔阂。”
“都过去了。”
萧随闻言心头悸动,低应了声,亲吻她的唇瓣。
“虞娘,我明白了。我是你唯一的人,你也是我唯一的爱人。”
萧随说完,粘腻轻啄她脸颊上的肉,把脸上的嫩肉吸出红印,再对准唇瓣采撷。
楚元虞高扬起头颅,迷糊地张开口跟他亲着,男人的爱意浓到怎么也驱不散,只能被迫接受他炽热的爱吻。
萧随咽下打猎到的甘甜,心满意足躺在楚元虞身侧,揽着她的肩重新哄她入睡。
第77章 他们早已经是互相说过爱你的人了
天还未亮, 楚元虞猛地惊醒,心跳加快坐起身,手拍了拍身侧男人的胳膊, “快, 要上早朝了。”
“什么……?”萧随唰地睁开眼,看到女人满脸焦急,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接连笑了几声。
萧随扯她躺下, 偏楚元虞心里记挂上朝,趴在她身上要下床去,萧随按着她不让她下床,惹她恼了。
“你做甚呢?不帮我, 只添乱。”楚元虞气刚生出, 萧随忙道:“我的好陛下, 可记得今日是什么节日?”
“春节……”楚元虞呢喃, 似乎意识到什么,头一下栽倒在被窝里, 顺手扯了被衾盖住头颅。
春节不用上早朝。
萧随轻笑,搂着她的脖颈, 手心蹭了蹭,低沉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安心睡吧,嗯?”
被衾里的女人没有了回应,沉沉睡着, 躺在他的臂弯中, 萧随粗糙的手摸过她的侧脸,往上的眼尾绯红, 煞是惹人。
……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楚元虞揉了揉凌乱的发丝,许久没睡得这般深了,醒来恍惚一片。
萧随估摸着她苏醒的时间,恰到时机端了盆热水放置桌上,而后弯腰探身进入纱帐中,勾唇含笑看着呆傻的女人。
“醒了,瞧你睡得香,为夫心里怜爱。”萧随伸手将她的里衣拢好,寻了腰带仔细系好,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楚元虞腰前翻动。
“唔。”楚元虞张开手伸了个懒腰,就被男人箍着腰抱下床,坐到桌旁洗漱,她让萧随替自己擦脸,忽然想到什么。
“西门坍塌的街道可修好了?那日我落了下去,不知周围的百姓是否也遭了殃。”
“放心吧,楚国的好皇帝,当日只有你落水,西门也重新修筑了,这场人灾已过了去,虞娘莫要再想了。”
萧随抬手,指尖蹭了蹭她柔嫩的脸颊,“今日虞娘陪我跨年,嗯?”
楚元虞按住他的手,沉思了会儿,“如若没有要事,就留在藏月阁罢。”
“甚好。”萧随满意这个回答,就算是有要事,他也会派人去解决,不必楚元虞亲力亲为。
用过早膳,楚元虞开口道:“我想去一趟西门。”
“我陪你。”萧随当即牵住她的手,“虞娘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楚元虞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样莞尔一笑,“好,你去备马车。”
她想大抵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幸福了,隐患解除,国泰民安,坐拥权势,就连曾经有深仇的男人,现在也成为海誓山盟的恋人。
美满,幸福,充斥她的心,丰盈她的世界。
楚元虞很知足了。
双脚踏在西门街道上,晨曦映射在楚元虞宛如天仙的脸蛋,没有一丝不完美。她眯了眯眼,望向堤坝下的运河。
良久,楚元虞嫣红的唇轻启,“让朕看看,是否要饶恕工部尚书和总督河道的罪过。”
“皇上,请。”萧随长臂一展,配合地领着楚元虞往河边去。
堤坝还在修筑过程中,四周都是搬运的工人,有一官员站立高处监督他们不得懈怠,眼尖发现有两位气度不凡的人靠近。
他连忙下来,朝楚元虞等人拱手,“敢问官人有何事靠近?此处危险,还请后退几步。”
“不必了。”楚元虞扫了他一眼,“我二人奉皇帝之命视察,你且回去,不用跟随。”
“是,是。”官人不敢多言,拘谨退下。
楚元虞和萧随绕着它走了一圈,还算有用心在做,她近似于无颔首,“走吧,这里修好只是时日问题。”
萧随:“虞娘,堤坝跨了又修,修了又跨,缝缝补补,还是于百姓无益。”
“是啊,之前淹过的地方,百姓都遣走了,没有居住的地方,靠着朝廷的赈济暂且渡过。我打算这里以后不允许人建房居住了。”
“回头让工部尚书思考如何根治洪水。虽是百年一遇,还是希望能永绝后患。”
楚元虞转身朝岸上走去,背部吹来逆向的风,让她两侧少数的发丝飘在脸侧。萧随跟了上去,深情地看着她,“虞娘,你好美。”
“对了,还有灾后瘟疫,丞相去处理了,这么一想,的确没有朕什么事情。”楚元虞忽略了他的话,自顾自说着。
这般欠吻的模样让萧随牙痒痒,恨不能在此地抱着她,让她好好听自己的夸耀,她的耳朵里怎么尽听些跟国事有关的。
不管,私事也要谈。
萧随的心思活络,又想起后宫里的男妃,拐着弯说:“既然国事都有朝廷重臣操持,虞娘也该将私事提上日程了。”
楚元虞心想,他们不正是在办私事么?她声音清冽,“你指的是哪件私事?”
萧随骤然诡秘笑了,鬼祟拉着她上了马车,才肯支吾说:“近些日子,朝臣书写奏章催虞娘繁衍子嗣的,还多么?”
“多,你原是为了这个。”
“虞娘,你昨夜说的可还算数?”萧随急不可耐地说道,他神情焦虑,生怕楚元虞不择他。
楚元虞眼眸闪烁,心里莫名烦闷,她轻轻偏过头,斟酌要说的话,这个举动却让萧随瞬间阴沉了眼。
“我……”
“没事。”
楚元虞刚开口就被萧随打断,她怔住,回头看到萧随低着头,清冷的眼皮掀了又闭上,似乎在压抑翻腾的心绪。
她见状也不愿开口了,面上冷凝些许。马车内的气氛一直沉重到停在摄政王府门口。
听到外头马夫勒停马的声响,萧随才如梦初醒,伸手摸向她,但扑了个空。
楚元虞弯身下了马车,身后萧随火急火燎赶了下来,欲说些什么,就听到她声音漠然,“我回宫了。”
“不!”萧随不能放跑她,不然下次再见又该是疏离陌生的模样,任谁都不能同意。
情急之下,也是怕惹人眼目,萧随拉住要走的女人,泄下她抵抗的力,将人一把扛在肩头走进王府。
“萧随!你不要命了!”楚元虞眸中盛怒,用尽力气踢打男人粗壮的身体,听到男人闷哼一声,她更加用力,不过没能如她意让萧随松开她。
待二人入了门,门童立马把大门合上,助自己王爷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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