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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妻虞娘——雩不见【完结】

时间:2025-02-21 17:18:42  作者:雩不见【完结】
  如何去平息萧随对孟庭阙的怒火,关键还在楚元虞身上,她头痛地合上眼。
  殿外忽地传来整齐一声:“恭迎皇上。”
  楚元虞还合眼未动,感觉到纱帐被掀起,接着一只暖洋洋的手搭在自己额上试探什么,“虞娘,你醒了,可还难受?”
  “嗯。”楚元虞从喉中发出声音,她睁开眼,眼前朦胧一秒后,才看清萧随今日的装束。可谓是位高权极,萧随一身龙袍冠冕,硬是将人配得风流倜傥,浑然不知其内心的阴暗。
  她唇瓣一张:“见了你,犹如见先皇。”
  这句话一出,直直扎进萧随的心,他面色一变,又瞬间恢复平常,“你们退下吧。”
  宫女们退下去后,萧随边挂起纱帐,“你要怨我,我是不会说什么的。只是于你无益处,怕折腾了你。”
  楚元虞扯了扯嘴角,要跟他算账,那就从这一件开始算起。
  萧随刚要扶她起来,楚元虞就自个儿爬起,苍白的小脸眼瞳如墨,她仰视萧随,虽然处于低处,但气势强烈,“旁人好,想要什么权,从外头人争去,你倒好,先从我下手,真是枉费了情。”
  那日宫变,楚元虞被萧随打得措手不及,没有及时提起这桩事,现在过了几日,让萧随当了几天清心皇帝,她就该来算算账了。
  “你欠我的,拿什么还?”楚元虞面容严肃,气势逼人,就是想要他一个说法。
  萧随被她猛烈的攻势弄得一愣,双手空悬在身前,反而显得无措,“虞娘,这……”
  气势一弱,理也就亏了。过了气头最盛的时候,萧随就将过往忘记了,什么情毒,什么大计,抛掷脑后!全是眼前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晃荡。
  楚元虞冷笑:“怎么,你现在摆出这副表情,是想跟我说你是无辜的吗?我甭管什么天崩地裂,恨海情天,只问你到底要拿我怎样!”
  “虞娘,你还病着,先躺下,先躺下……”萧随忽然显得手忙脚乱起来,一会碰她的胳膊想扶她躺下,被她甩开,一会想扶她下床洗漱,又被她甩开。
  难道他刚问完张问天的罪,就轮到他了吗?萧随后背微微寒,拚命调动自己的脑筋。
  楚元虞双手抱胸,“你不想拿我怎么样,可是你偏偏又伤了我。曾几何时,你在我面前起誓,今后绝不会让我伤心半毫。呵,早知我是不该信你,天底下男人哪个可信。”
  “你滚吧。”
  “好,我可以滚,但是你先听我说。”萧随终于想起来前因后果了,“虞娘,我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虽然所有的理由都是假象,但我还要说与你,是非对错,要不要原谅我,全凭你做主。”
  楚元虞当然知道,见到他第一面,便知他脑子出了问题。她只是无法忍受这人清醒了还要装糊涂,既要又要,真把她当做无知的弱者。
  “是吗?你有理由。”楚元虞再次冷笑,“我为什么要听,若非我先前无数次听你的理由,又怎么会容忍到为你生下小公主,然后被你一网打尽。”
  “我不听。”
  萧随哑口无言,空着手干着急,他好早前就明白,若非楚元虞的真爱,他怎么会被她原谅,可是这一次她不再原谅,那他又该如何自处。
  完了。
  楚元虞挺着腰将两边纱帐放下,隔绝自己见到这个碍眼的男人,“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若是不能说出我满意的答案,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不!”萧随在床榻边团团转,这下子任凭他说的好理坏理,只要楚元虞不听,那就没有理!
  “虞娘,你先让我好好想想,我会告诉你的。”萧随语罢,就听到纱帐内传来女人冰冷的宣判,“第一句。”
  “什么!”
  “第二句。”
  萧随抓紧纱帐,恨不得将它撕了,这样就能见到坐在里头数句子的女人,把她的心理防线攻破,这纱帐真是太碍眼了。
  深呼吸几次,萧随又倏地松开手,冷静,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不需要如此惊慌。
  楚元虞并不是不认理的人,就是因为她太认理了,所以所有事情都有余地,萧随只需把握好接下来的节奏,就有办法赢回楚元虞的心。
  只是,他老犯错的毛病,也要想个办法杜绝才是。
  萧随脑海中转了几圈,大致明了该如何去做。
  楚元虞静静等待他的答案,她很多东西可以不在意,但也可以很在意。
  萧随,你知道女人最想要看到的是什么吗?
  她的眼前,一只手掀开纱帐,展露出自己的面容。萧随眼眶红透,眸中含泪,一滴泪珠从他硬朗的脸庞滑落,滴落在被衾上,发出“啪”的一声。
  楚元虞一怔,失去反应。
  萧随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蹲下身,趴在床边,纱帐自然垂落在他的头上,就像一只大型狼犬披上了盖头,向他的主人示爱。
  萧随垂头,愣神一会,再将头埋进被衾中,双腿用力一拱,将整个人拱进纱帐中,同时精准无误撞进楚元虞的怀中。
  头靠在她的怀里,萧随把冠冕摘下,放在一旁,接着抬头,望向楚元虞状若无情的脸。
  “虞娘,我要向你说三件事。”由于怕话语间隔被楚元虞当成一句话,萧随语速极快,“第一是,皇位我要还给你,成为皇帝不是我的目的,第二是孟庭阙不一定要死,他可以辞官,第三是……我的心,一直都是你,现在多了韵儿。”
  楚元虞接受完他的信息,若有似无点头,“嗯……如此来说,你这阵子的功夫岂不白费?就单论新帝上位这阵子产生的朝政空缺,你要如何弥补其中的损失?”
  萧随胸有成竹,“京都事变,对于京都外的人而言,极其微弱,我将影响范围控制在京都,这些日子京都也在我的管制下井井有条,不会有大的差粗。其中一些地方传来奏章,有欠缺的地方,我也一并派人补上。鲁国假意合作的那些人,在当日就已经埋葬在乱葬岗。”
  楚元虞沉吟半晌,看萧随的安排,其他纰漏应当也在他的掌控之中,不会错乱。难得,在外人眼里,这算是难得和平的宫变。
  萧随继而说:“我做这一切,足以说明,我对皇位无意……只是做了便是做了,我难逃其咎。”
  楚元虞眼中似有深意地盯着他,“再说说,怎么突然想放过孟庭阙了?”
  是啊,萧随怎么会放过孟庭阙,这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代表着想置自己于死地的政敌,好几次直言上谏,要将萧随拿下,送入牢狱。
  萧随此人,不容许任何人越界冒犯,现在他想要绕过孟庭阙,实乃本性转变。
  要说为什么,其实很简单,只是萧随不甘心罢了,现在虞娘生气了,他也不是不能咽下这口气。
  “因为……他是你的人。”
  “哦?”楚元虞眼眸闪烁,看着萧随沉思的脸。
  这样简单的道理,萧随也是刚才才参透的。他能放过张问天,为什么不能放过孟庭阙。在他看来,这二人没有根本的区别,都是为楚元虞效力的,只是孟庭阙更贱。
  更难容忍。
  楚元虞沉默了,她摊开掌心,覆盖在男人的头颅上,“你知道,孟庭阙为什么不退隐么?”
  萧随倒是知道他喜欢山林,只是没想过他真的想要退隐。好端端的高位不做,偏要倒一角旮旯里头藏着。
  “因为……他觉得楚国不稳定。”
第90章 怕来怕去,只怕你不够爱
  萧随对孟庭阙的想法嗤之以鼻, 若我是不稳定的,那为何在他消失的几年里他不退位。
  这个想法刚浮现在脑海中,另一个想法悄然登上, 其实, 孟庭阙还有担忧的,是外侵和内乱。
  楚元虞轻叹一声,“萧随,在你的起义军到达皇城之后, 民间可还有反楚的动乱?”
  “无。”萧随拧眉沉吟,这几天他代理朝政,奇怪的是,之前被朝廷视为重中之重的起义, 这些日子都没有出现。
  就像是……知道楚国的皇帝, 已经不是女性了。
  楚元虞该说不说, 她苦笑地想, 萧随此举阴差阳错,也是顺应了民意。
  为什么她统治的时候就有反动, 萧随就没有。
  萧随:“虞娘莫要多想,当时我身为陆詹时, 就已经将大部分起义军统辖一块,事情过去后,他们也打消了心思。”
  “你不必多说了。”楚元虞还是一叹,“该明白的。”
  若非民间得知她退位了,楚国早该大乱, 不用等鲁国出手, 百姓自取灭亡。
  萧随无力地抱住她,想安慰什么, 转念一想,并不是到了死地,“虞娘,现在没了消息,不就是好事,就算再有,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总有竭时。”
  楚元虞只看了他一眼,“好罢,人心难测,何况这是千万人心,只需做好分内之事,自有后人记载功过。再说回丞相,依我之见,你们二人没有必死的局面。”
  “孟庭阙这个愿望,太过美好了,根本不会有结果。他想要国泰民安,殊不知没有这些祸事,也会有其他,怎么会有安稳时辞官。我看他是想为楚国任劳任怨,做到老了安心闭眼,才肯罢休。”
  萧随坐到楚元虞身旁,不知不觉,谈话从争吵变成了分析时事,“虞娘说的是极,我们并不会你死我活,论根本,还是为了楚国。”
  说这话时,萧随的内心微妙飘过一丝心虚,这也不能怪自己,他从藏月阁失去虞娘后,再也没有算计过任何人,是孟庭阙追着他咬,认定他是个祸害。
  冤了。
  楚元虞:“我说这话未免有失偏颇,毕竟你们二人的恩怨,不是我一句话说了了事。你自个儿跟他去处理,再妥妥帖帖回来吧。”
  “好罢,先用些膳食你再躺下歇会,还低热着。”萧随拿起外衣披挂在她的肩上,抓起袖子让她的手穿进去。他状似无意提到,“那接下来,虞娘还是要以女儿身统治么?”
  耳边听到她坚定的话语,“要。”
  萧随目光闪烁,眸中似乎有复杂的情绪,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她要做女皇。
  萧随心情沉重过后,莫名放松下来,罢了,他在怕什么?是怕她跟原先一样,将自己抛弃南地么。
  那不过是败家犬的离间计,只是最后一招。
  害怕孟庭阙跟他作对吗?萧随第一个反应是不怕,那为什么不能继续延续之前的关系。
  楚元虞看着他,微微失笑,“你已经不相信我能护住你了,还记得你回来时跟我说过的其中一句话吗?”
  “是什么?”萧随一怔,他回来后说过的话太多了,难保有几句泄愤的话,他心中忐忑,就怕被她记了去。
  怕来怕去,还是怕她不够爱自己。
  楚元虞:“你说,既然我护不住你,那这一次就换你来护我,嗯……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也是这句话,让楚元虞彻底看清他的伪装,做了这么多事,掩藏在底下的,是他想要安全感,可没能得到。
  萧随哑口无言。
  “那如果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呢?”萧随找回自己的声音,眼下是坦白的时机,他不能错过了。
  楚元虞:“首先理清这样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我的理解是你没了我的庇佑,失去生命记忆,只能任人宰割……”
  话还没说完,萧随就急忙打断她,“错了!不是这个!”
  “那是?”
  “是、是……”萧随话到口边,忽然觉得难说出口了,这是顿挫的时候吗,怎么就住了嘴,于是磕磕绊绊,“虞娘,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累赘?”
  许是怕楚元虞说话会打断他的勇气,萧随一口说完,“我比你弱,比你低,只是你的臣属,是朝廷上的一员,若有朝一日你爱上了旁人,我该如何自处?带着韵儿悲伤离开吗?”
  “等等,这是哪儿?”楚元虞懵懵回想,怎么就到了地位低的境况了,她哭笑不得,“你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句奇怪的,你还有韵儿,怎么会有人把你的爱抢走。不不,不是地位的问题,你是在质疑我变心。”
  “难怪啊,难怪,原来是这样,这样一想,你出现的时机也很巧妙,先前从西北回来,恰好打断后宫选秀,现在从南地回来又是因为什么,韵儿出生了,你怕我怀上别人的孩子?”
  “楚元虞!”萧随简直要被她的猜想折磨得魂飞魄散,“猜对的可以接受,错了的不行!是,先前我回来就是怕你爱上那些莺莺燕燕,那会儿刚稳定,怎么能开选秀,可是我这一次根本不是!不是!”
  楚元虞好以闲暇地撑着胳膊看他,“嗯?这么着急呀,消消气。”
  “你……”萧随气血倒仰在脑上,差点晕过去,“不,你不要冤枉我,我等会儿找韵儿哭,说娘亲欺负我。”
  这一番剖心没得到什么,反而让楚元虞更加了解他在想什么。
  楚元虞真的要被他逗笑了,难道她真的很含蓄,以至于萧随将所有人当做情敌,恨不得冲上去全部干掉,这是哪回事。
  “好吧,好吧,你快不要哭了,我都知道了。”楚元虞见萧随真的要气哭了,才慌忙伸手撸他的头发顺毛,“我全部都知道了,你可以放心了。”
  “不,我一点也不放心。”萧随睁开眼,红彤彤的眼眶甚是可怜,“你不给我承诺,我一辈子都不放你出去,你不喜欢藏月阁,那我们就呆在干清宫,正好三个人和和美美。”
  “哎哟。”要了命了,楚元虞怎么劝他,绞尽脑汁,极其不习惯地憋出几句,“我爱你,萧随。”
  “我爱你,萧随。”
  “……”
  萧随听完,怔愣盯着天顶,“不够,还要。”
  楚元虞梗在原地,“你想怎样嘛。”
  “虞娘,你若是说不出我想要的,我就把你囚禁在干清宫,一步也别想踏出去。”萧随声音极轻,可神情十分认真,他看着楚元虞的双眼,“现在,第一句。”
  “啊……”
  “第二句。”
  楚元虞闭上嘴,认真思索,为什么萧随这么没安全感,究极其深,来源于萧家的人际关系,也来源于人生变故。
  于是他包装成暴戾,残忍的模样,冷血无情,机关算尽,得罪所有官员,就连对爱的人,也只能用囚禁。
  楚元虞感叹一声,寻常人有谁能忍萧随此等祖宗,在经历过他的摧残还能保持爱意,自己是否有些活该?
  她蓦地,将这套分析,加在自己身上,为什么她会爱上萧随?兴许是几年前浴堂里,自己深受腹部痛苦时,萧随给的那枚药;亦或者是太子党落马后,被萧随救下,自己从马车上下来时,萧随将她牵离马车,只因阿青待在下面。
  那是一个高热的深夜,楚元虞伸着手哭喊要母后来见,却只能握住萧随的手。
  ……
  答案,藏在那么多的时间里。
  那是她无数次落泪,也要迎接的报应。
  萧随心里咯登一声,看到楚元虞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倏地滑落,砸在他的手背,异常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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