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让蒙毅蒙恬和李斯这么忠诚的还能有谁?
除了秦始皇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太不可思议了。
然后,每次见到蒙毅,他的那种礼仪周到,萧何,他不是丞相吗?为什么也这么遵守礼仪啊!
还有主上让李斯拜见她。
天啊!前任陛下丞相给现任陛下丞相下跪啊!
这种淡淡的折寿感是怎么回事?
李斯跪下拜见她时的那个复杂的眼神,救命,那是李斯,他不会因为嫉妒我然后陷害我吧!
果然,跪伏之礼就是封建糟粕啊!
马上就要上朝了,明仪开始焦虑起来。
以前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主上的真正身份,她想起来了曾经吐槽当着嬴政的面吐槽他求仙问道结果什么都问不到,还身死咸鱼的事。
主上的脾气居然这么好吗?我当他面吐槽,他都忍了啊!
不对,他还让李斯天天和丑咸鱼待在一起呢,李斯不会被腌入味吧!]
可惜,时间是不等人的,在明仪左思右想中,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
明仪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穿好玄色衣袍,梳好发髻,戴好簪子,又化了了遮盖黑眼圈的妆容,带着身后一群人前往了议政殿。
路上,她要与王会和,今日她到的有点迟,刚一到,嬴政就出现了。
嬴政看着化着妆看着气色极佳的明仪,不由得疑惑,“台辅你一夜未睡,气色却很好啊!”
明仪不由得心里翻了个白眼,看,这就是直男吧。
“回禀主上,臣不是气色好,臣是化了妆给遮挡住了而已。”
刚一说完,明仪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为什么自己就和嬴政这么熟练的语气说话啊!
能不能更加尊重一点啊!这是秦始皇啊!
很明显,嬴政是个很宽容的人,对于自己台辅的吐槽,他也只是一笑,“台辅辛苦了。”
刚还在内心咆哮的明仪,这时一听嬴政的话,反而眼前一热,他怎么这么好啊!
一点也不像那个传说中威严冷酷的君王。
或许,他本就有这一面,毕竟秦始皇上泰山封禅被儒生当面讥讽,他都能忍受。
对于自己的子嗣,他更是疼爱有加,像是要把自己童年没有的一切全都补偿给他们。
甚至,陛下他明明已经知道了李斯做的事,还是重用了他。
明仪抬头,本想说些什么,可她却看见了嬴政苍白的脸色和淡淡的黑眼圈。
她突然想起来,不止她一个人没有睡啊!这些时日,因着国库之事又因为他们初来乍到,嬴政本身的势力又都在乐州,处理政务,甄别人才,挑选可用之人。
陛下他更累吧!
大家对于台辅的期待和对于王的期待是不一样的。
“主上光说我了,主上才是真辛苦吧!”
嬴政低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少女,突然笑了,“不要担心,好歹入了神籍,成为了神,这点强度不算什么?”
“是啊!如今不算什么,那是因为主上您成了神,可您以前呢!您难道不就是长年累月案牍劳形,才会不到五十就,”
话说到这儿,明仪反应过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嬴政,心下忐忑。
可嬴政反而没有生气,“你知道了。不过,如今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今日,可有一场大戏要开锣了。”
明仪应是,心底的一块石头放下了。
她猜的果然没错。
主上他就是始皇帝。
可就如主上所说,如今不是说这个时候。
二人便沉默下来了,一路只听到沉沉的脚步声。
路过青翠欲滴的竹林,明仪带着清晨的清冽风声走进了议政殿。
议政殿的朝臣们这时一个个都惊疑不定的看着新来的两个男子。
晚上发生的事大多数官员已经得到了消息。
一个个的都惊讶极了,这几个月来,一直给人宽容之感的新王突然之间露出了獠牙。
竟然没有任何消息,就突然让禁军带兵抄了国府最高官员,堂堂六官长之一的地官长大司徒的家。
就连地官长本人,都已经下了大狱。
在这种敏感时刻,两个之前听都没听说过的小吏。
一个飞山不到三年的萧何从地官府小吏成了地官遂人。
而最离谱的是,这个名为李斯,字通古的小吏不过才飞山不到一个月啊!
就被主上提拔成了秋官小司寇。
再一看这人清秀的容貌。
莫不是,此人是主上的龙阳之宠?
否则,这种前所未有的升官速度,怎么解释?
第32章 朝堂
此时的陛下还不知道因为他让李斯升官太快,从而群臣全都想歪了。
如果知道的话,铁血直男估计会很生气。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群臣抬头一看,主上已经到了。
他们立即全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李斯和萧何也都跪坐在了刚刚给留出的位置上。
嬴政坐在玉座上,明仪站在他的左侧。
随着侍者的一声响亮的“跪!”
群臣随即跪伏在地,“臣等拜见主上,台辅,愿主上,台辅祥康安泰。”
“起。”
呼啦啦一片人手拿笏板端正的跪坐好了。
这样的场景每隔三天就上演着,明仪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熟悉。
“主上,臣针舒有本上奏。”群臣的席位末位站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此人是御史针舒。
侍者看了眼嬴政,嬴政颔首。
侍者便道:“启奏。”
“臣弹劾禁军左将军蒙毅,未有秋官准许,未经审批,便携禁军捉拿大司徒,请主上治罪。”
明仪在一旁听的眉头直皱,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碍于身份不提她是吗?
嬴政道:“此事,是朕准许,下令蒙毅所做。”
御史针舒丝毫不惧,跪地伏谏,说道:“即使是主上,也不该未经群臣商议,便私下派禁军捉拿地官长。”
嬴政面色深沉起来,明仪见状,便说道:“御史刚刚似乎少弹劾了一个人,昨日晚上主导抄家之事的人并非是蒙将军,而是我。”
群臣全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纵观巧国历史,从没见过有哪个台辅参与这等抄家之事。
是以针舒也只是认为台辅是遵从王的命令前去罢了。
却不想,台辅竟然当众承认。
另一御史鱼元出列说道:“台辅不过是遵从主上之命,臣等只是想知道大司徒所犯何事,要不经朝堂公审直接下狱。”
明仪当即无奈,虽然晚上抄家这个事,主上是希望她去的,但是他又没说出口,明仪自己也想去罢了。
萧何见状,从群臣队伍中出列,跪于地上,说道:“臣遂人元岳有本上奏。”
“启奏。”
萧何一礼,肃声说道:“臣原为地官府吏员,一年前地官府田猎玉婼身死,死前派人将一本账本交于臣,正是大司徒廉业这几十年间贪污腐败的证据,臣于昨日呈给主上,主上查之,遂下诏命彻查大司徒府。”
群臣哗然,冢宰维钲转过头看着这个青年男子,长得平平无奇,是个走到路上都不会让人看第二眼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蝼蚁般的小人物,居然瞒下这么大一件事,毫无声息。
瞒到新王即位两个月他才出声拿出证据。
就这么一下,便毁掉了他最重要的一只臂膀。
好一个元岳啊!
是他小看了这些蝼蚁了。
明仪看着维钲,看到他盯着萧何,随即心里一笑,这也是你的荣幸,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
这可是追随汉高祖平定天下的第一功臣。
“主上,臣昨日到了大司徒府,实在是不敢相信大司徒会做出这种事情,可从大司徒府里搜出金银财宝无数,想必昨日秋官府已经把赃款点鸣了吧!不知道,罪人廉业究竟贪污了多少?大司寇可以说一下吗?”明仪说道。
落雨默默出列,她也化了妆遮盖了自己沧桑的神色,作为一个和廉业同盟的人,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廉业居然贪了那么多!
“启禀主上,台辅。臣昨日清点赃款,因时间紧急,目前为止只盘点出了黄金,廉业府上,有黄金十万斤,具为砖状,银,珍珠,玉石等珠宝若干。”
黄金十万斤!
虽然已经见识过了金屋,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多的钱。
就连上辈子豪奢的嬴政也一时无话,一个大司徒,贪了十万斤黄金啊!
能说什么?难道要夸一夸堂堂大司徒这四五十年经营有方吗?
这就是这些官员入仙籍的不好之处。
原本还认为大司徒冤枉的官员这下彻底无话可说。
作为六官长之一,俸禄是非常高的,可再高也没有到攒下十万两黄金的地步。
冢宰维钲出列了,他一脸正义凛然的说道:“回禀主上,罪人廉业竟能做出如此之事,臣实在震惊,臣请旨,彻查廉业,若罪行确凿,请主上严惩。”
跪在一旁的落雨这时明明处在温暖之地,却突然感到一阵寒冷,廉业拿那么多钱干什么用?冢宰肯定与他还有别的事,可如今廉业一倒,冢宰不救也就算了,还要落井下石。
廉业知道自己忠心耿耿对冢宰,结果落到个这么个下场吗?
嬴政一扫台下的群臣,一个个全都低着头,看不出他们再想什么,可对于嬴政来说,臣子的想法他也不需要知道,就像臣下也不能窥探君王的想法一样。
“廉业违法,今革取地官长大司徒之职,其身为大司徒多年,掌管地官府,地官府众官却只有两人发现问题,今追赠玉婼为大司徒,寻其尸骨厚葬,元岳代为掌管地官府之事,除元岳外,地官府一应官员具下牢狱,待秋官府查明其与廉业有无勾结后,再行放出。”
群臣脑子都嗡嗡直响,主上是疯了吗?这么一搞,整个地官府就无人了啊!
当即,内宰睢秀便出列反对道:“主上,法不责众啊!若是整个地官府都有罪,那么地官府的事务岂不是无人来处理啊!”
看了一眼这个内宰睢秀,明仪凝眉,怎么一句法不责众就能脱罪了吗?
犯罪的人多了,这罪难不成就不是罪了吗?
萧何此时还跪在朝堂正中,他想起了整个地官府的乌烟瘴气,于是朗声说道:“内宰不须担心,主上,臣请准许大学学生入地官府为假官,若是其做的好,一年之后,便正式授予官职。”
此言一出,群臣大多数都在反对,嬴政就坐在上面,看着他们吵,明仪有些怜悯,笑死了,始皇帝想要做什么事,哪是大臣们随便就能阻止的。
至于明仪自己都认为,他们这些人在天上太久了,很多都已经失去了初心,一个个除了皮囊年轻之外,心早就苍老了。
而新王,要的是新气象,要的是能适应他们的人。
群臣辩论了好一会儿,嬴政才出声说道:“元岳此法甚好,朕准了,此为诏命。”
诏命二字一出,就代表着君王的决心不容更改。
群臣:那刚刚辩论了个寂寞。
随后,嬴政又说道:“廉业之事交由大司寇落雨和小司寇通古主审。”
李斯出列应是。
“廉业身为大司徒,却监守自盗,如今百姓困苦,他却骄奢淫逸,此为朕即位以来国朝第一案,务必从重从严从快审理。”
“是,臣遵命。”李斯和落雨二人应是。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就算结束了,可李斯实在是太显眼了,其他官员怎么能服?
“主上,臣认为此事不可交由通古审理。”
明仪看去,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
这人是朝士临宁。
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一脸的悲痛,“主上,岂能因宠而致国家于不顾啊!小司寇乃是秋官次官,官位何等重要,怎么能让一个刚刚飞山的小官担任高位呢!”
因宠!
听的站在玉座之侧的明仪差点笑出声。
好家伙,秦始皇宠李斯,哈哈。
她强行压抑着内心的笑意看向嬴政,嬴政此时脸已经黑了。
他看向台下的李斯,脑子里出现的不是他现在这张清秀白净的脸,而是上辈子那个满脸皱纹的头发花白的老人。
再一转头,是琼蕤泛彩,令满室生光的美人华明仪。
嬴政真的想问问台下这个说他因宠升官的人,能不能睁开你那浑浊的双眼好好看看,君王之侧有这么美的女人在,他能看上李斯那个干巴老头。
就算他现在变年轻了,他也看不上。
不仅是嬴政,李斯也破防了,他深刻意识到如今变年轻的这张脸的坏处,只见他冷冷看向临宁,说道:“在下因才得主上赏识,你岂能如此败坏主上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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