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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港森林——柔妄【完结】

时间:2025-02-22 14:43:49  作者:柔妄【完结】
  “怎么回事啊宗哥?”
  这种罕见机会郭璟佑不会错过, 一只手把文件递到桃木办公桌上。
  他看着昏暗中眼神晦明难测的男人, 腕心撑桌, 大无畏道:“你让我叫她嫂子,但她现在和卓霖哥有关系,成了你的侄媳, 我係咪都要叫嫂子?这样辈分不是乱了咩?”
  商宗耸拉着眼皮, 不耐看他:“她什么时候说过和商卓霖有关系?你倒是给我讲讲。”
  “喔,那就是我搞错了, ”郭璟佑佯装无害,“所以你不介意嫂子接受商卓霖的戒指咯?”
  商宗向来对自己人宽容, 但这次,他直勾勾地盯着郭璟佑,眼中似有风暴酝酿,叫他滚。
  郭璟佑耸了耸肩:“我早就说过,梁惊水来香港就是为了害你的。宗哥,你钟意这种女人,你一定死定了。”
  房门轻轻关上,室内再次陷入静谧,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射进来。
  商宗没有动弹,目光低垂,通过地板光线颜色的变化,他大概能猜出剧情已经进行到哪个部分。
  转身,跃起,展示服装细节……
  wink,飞吻。
  画面中的女模嘴唇涂着亮色唇釉,轻轻鼓起,像两瓣玫瑰色的橘子肉。
  商宗眯了眯眼睛,回忆起每次撬开深入,那种柔软又带着湿润的触感,让他不禁侧颈,忘我地吮食甜蜜。
  那份甜蜜成为了过去时。
  因为“梁惊水”。
  商宗不希望第一次叫她的本名,是在那种场合下。
  圣诞节那天,他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肉眼可见的红脸”。那不是害羞,而是信念崩塌,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
  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他听见了她内心声嘶力竭的呼喊。
  外界的烟花声震耳欲聋,店长忙着指挥帅哥技师们撤离。
  梁惊水在混乱中开口:“你果然在瞒我,商卓霖说得对,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梁徽的女儿……”
  “我不否认。”也无法辩驳。
  商宗站起来,想去拉她的手,却被不留痕迹侧肩躲开。
  梁惊水快步躲到了大厅的金牛后面,转身背对他。
  说来也有趣,这家养生会所的招牌叫“牛骨道养生”。
  据说老板属牛,娶了个小一轮同样属牛的妻子,婚后发了大财。他深信牛能带来好运,在大厅中央摆了一座镀金牛雕像,雕像周围五米范围内种满富贵竹,暗合“老牛吃嫩草”的寓意。
  商宗不想管面子问题,两条长腿直奔金牛雕像那边。
  老牛吃嫩草是事实,他喜欢这姑娘也是事实,没什么好遮掩的。
  梁惊水和他玩起了秦王绕柱的把戏,双手抱胸,腰部灵活地一扭,柔韧度堪比芭蕾舞演员,精准避开他伸出的手。
  女人和猫一样,都是液体做的。
  特别是生气的时候,常常以后脑勺示人,但也不难想象她此刻的表情。估摸是眉压眼,撅嘴唇,鼻子有几道浅浅的皱痕。
  这家养生会所配了个小型自助餐区,裹着浴服的客人平时进出闹哄哄的,现在一眼望去空得有些反常。
  商宗看着她扎起一块甜瓜,牙齿带着暴力的力量咬破果肉,吃得毫无形象。
  他明白,那片果肉在代他受刑。
  “为什么我会感到痛苦呢?”梁惊水没忍住,举着西瓜皮嗤笑出声。
  商宗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稍稍反应了几秒,沉声道:“你在内地那阵子已经够辛苦了,遇到我可能以为是止痛药,谁知道药效不够,伤口还在。”
  他点头说嗯:“我懂你的意思了。”
  那一晚,梁惊水没有继续表现情绪化,静静看着他,眼神很干净,像是要把他的轮廓完整记在心里。
  “而且你能图我什么呢?青春、身体?”
  她放轻了声音,说这些人人都能凑出来,我的能值几个子儿?在名利场里演情种,你不觉得累吗,商宗。
  这姑娘在耿直、通透地陈述事实。
  炮竹声零落,她的话在他这儿,听起来是遥远的。
  这次,商宗沉默了很久,努力思索,发现找不到非挽回她不可的理由。
  支撑他们继续下去的纽带太过脆弱,几乎就剩爱而已。
  商宗很少体会这种憋屈感,往后退半步,笑得如同被辜负:“行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无论如何,他不想让事情走到这步。
  叫出她本名的那一瞬,他已经想好,带她去看那间上锁的房间。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平等——他对她了若指掌,而她却对他的世界一无所知。
  加上近期潜藏的问题层层堆积,一点点累加,终于逼近临界值。
  他压抑,她内疚。
  他为家族的决策四处奔波,她日复一日忧虑自己是否成为了拖油瓶。
  如果可以,他很想纯粹地和梁惊水谈一次恋爱,但眼下局势太复杂,他自身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何况是护她无虞。
  商宗放弃查看财务指标,一手从抽屉里取出硬盒,揭开盖子。
  他垂目,眼神定格在里面的戒指上。
  白金打造的环圈细窄,中央镶嵌透明的水晶圆形,内里容纳了几颗自由移动的小钻石。
  上次从牛尾洲回来,他通过梁惊水无名指上的戒指位置,算出了她的指围。随后,他联系了在香港认识的珠宝设计师朋友,讨论戒指的风格、设计及宝石选择,经过多次草图修改,才终于达到他理想中的效果。
  朋友顶着黑眼圈向他展示“毕设”,苦笑道:“你要是没娶成那个女仔,你对不住我。”
  他当时笑着告诉朋友,是否对得起,他说了不算,得看另一方怎么想。
  朋友拒收他的高额支票,表示这枚戒指是预定给二人的新婚礼物,希望它能派上用场。
  祝福比支票更昂贵,商宗当时没有解释,那枚戒指并不是求婚用的。
  他选择送戒指的理由很简单——在直升机上,当她靠着他的额头轻声说出那句话时,他只想着满足她的心愿。
  事后,随着荷尔蒙平稳,他这个一向谨慎的人,脑子里像树状图一样列出26个字母的Bad Ending,决定放弃冲动的念头。
  比起结果,他更想保住回忆。
  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商宗倾斜戒指,钻石在水晶的框架内轻轻摇动,就像自由流动的珍贵珠宝一般。
  在他心目中,梁惊水恰似那颗自由的、无可替代的珍稀宝贝。那些五颜六色的鸽子蛋不免落俗,衬不上她。
  雅俗共赏。
  她是例外。
  商宗重新敞开窗帘,那块时装广告被海港城元旦节庆的促销广告取而代之。
  他忽然意识到,除了街头的宣传广告和狗仔的偷拍,他从未真正拥有过一张与梁惊水的合照。
  哪怕是思念她时,也没有一个清晰的画面可以支撑那份情愫。
  12月31日,晴空万里,偶有轻微的风。
  梁惊水站在镜子前,整装待发。她低头跺了跺从蒲州带来的旧皮鞋,镜子里映出她朴素的打扮:
  一件灰色卫衣搭配牛仔裤,头发用橡皮筋扎成高马尾,看起来很稚嫩。
  公司里碰到张知樾,他惊愕地摘下墨镜,眼睛瞪得大大:“嘩,你穿的这是什么啊,太old-school了!”
  梁惊水心想着正好不用专门去办公室找他,从包里取出辞职信,递给对方:“Zack,你帮我看看我写的符不符合香港的格式吧。”
  张知樾先看到文件上的几个加粗黑字,信也不接了,嗓音提高了三个分贝,叽里呱啦说着她听不懂的香港俚语。
  接着,他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
  “不行?”梁惊水回想几秒,皱眉说,“我确定我年前的行程都完成了,你之前说只要完成了就可以解约,不是吗?合同上也写得很清楚。”
  除了第一次见面还算正常,张知樾每天都drama得像茶话会皇后,打扮得花花绿绿来公司。
  说他旗下的模特和艺人都是他的孩子,一个都逃不掉红遍香港半边天的命运。
  “怎么办,好似瞒唔住啦。”
  皇后的眉尾压到眼角,看起来要哭了,“你不能因为商先生订婚的事生气吧?说分就分了,这下我该怎么交代啊……”
  后半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但前半句关于“商宗订婚”的内容,她听得明明白白。
  沉默良久,梁惊水低下眼帘:“原来是这样。”她想着,情不自禁扬高唇线,对着张知樾由衷一笑:“好。”
  张知樾还没明白过来,眼睁睁看着她高举着辞职信转圈,心情好到飞起,竟然比他还要drama。
  梁惊水站在高楼上,眼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凝聚在胸口。
  “太好了!2017年!我终于能安心回去当平民百姓喽——”
  太好了。
  这一次,她终于能彻底放下他了。
第37章 鬼相
  2016这一年悲情色彩厚重, 也成为两人之间的主色调。
  梁惊水订了元旦当天的机票,由于临时购买,票价比预期中要高不少。离开浅水湾后,温煦也在忙着打包行李, 这两天暂住快捷酒店, 准备元旦翌日搭廉航回大陆。
  可她好像习惯了浅水湾的生活,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事。
  她时不时去邻栋小卷毛的阁楼,站在晚风里,用手机一个拼音一个拼音敲字,斟酌语意和格式, 断断续续收到了几封面试通知。
  没必要为了模特公司的身材指标而限制活法, 她的履历一直很漂亮,不是么?
  没有预兆的心痛正是在那个念头后接踵而至。
  从阁楼的天窗, 能望见一地银沙的海滩。那些沙子踩上去细腻如绒,海水一遍遍抹去商宗白天用树枝写下的情话, 不曾留下她的痕迹。梁惊水放下手机, 这一遭走完, 浅水湾似乎没有什么属于她的了。
  衣帽间里堆满了未拆封的包装袋, 他送她礼物素来毫不吝啬, 一款限量的鳄鱼皮手袋够她买一套新一线的商品房。她没底气背出门,不影响他照常送。
  到了整理行李的时候,梁惊水只拿走了自己的物品。
  同天, 温煦在屋里发现了提刀关公像。她一脸惊恐地跑上二楼, 打断梁惊水叠衣服的动作,吞吞吐吐说:“我房里有个怪东西, 你快来看看。”
  梁惊水有如东风射马耳:“有什么就直接说。”
  “我以前听导游讲香港人迷信,”温煦惶然四顾, 说,“你猜怎么着?我房间的书柜后居然藏了个关公像,一照红灯,真是瘆得慌。”
  “港片里不也拍过吗?古惑仔交易前拜关公,警察出警前也拜关公,关公哪有那么大本——”
  梁惊水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是现实。她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衣服,起身和温煦一起过去。
  温煦的房间位于一楼靠角的位置,门虚掩着,梁惊水推门而入,果然在书柜后发现一个隐秘的空间。一尊高约一米的关公像立在供桌上,红脸武将身着绿袍,青龙偃月刀横在身后,眼睛二分开八分闭,周围摆放着几件供品和一盏金杯,下方书写着“五方五土神位”。
  供品已经腐烂生毛,让梁惊水排除了近期有人进来的可能,轻轻松了一口气:“别想太多,你今晚和我一块睡吧。”
  温煦侧身看着她,倦意扯宽的双眼皮让她的面部显得很清憔。万物在她眼中如雾般模糊寡淡,温煦在她的瞳眸深处,唯一跳脱黑白的,是供桌上关公像的赭青华彩。
  温煦无端觉得,神位的光映得那张脸带了些鬼相。
  失去人心,成唱词中的孽债。
  *
  秘书将航班名单放到商宗的办公桌上。室内一如既往地昏沉,没有外人打扰,老板一心扑在融资项目上。
  那个项目风险重重,这点谁都心知肚明。
  中间人是圈里有名的好色老赖,和多名女星模特有过绯闻,九几年被某女星揭露性侵,同年那位女星离奇暴毙于家中的浴缸。和这样的地头蛇做生意,无异于自掘坟墓。
  秘书心想老板也是糊涂,那顿鸿门宴硬要带个内地模特一齐去,生意虽然谈成了,但谁都不敢担保银行后续会不会出事。
  1月1日航班下,“单惊水”三个字被重点标红加粗。
  商宗从名单上抬眸,扫了秘书一眼。
  秘书会错意:“我还标注了几个人,您往后翻翻,都是之前和您生意上有联系的,不止单小姐一个。”
  这话一出口,他后悔了,显得老板像个被甩了还执念未断的痴情人。正想着怎么补救,商宗已淡声说道:“清楚点更好,节省时间。”
  秘书:“……”确实,哈,有点像。
  那姑娘离职后,广告屏轮播着新年优惠和旅游宣传,模特不再是商宗熟悉的面庞。
  郭璟佑将他的意思带去过星启娱乐,张知樾一脸为难说快到元旦了,中西区的广告内容受旅游发展局监管,更何况梁惊水从未拍过新年活动的相关素材,他实在无力左右上面的安排。
  明明那通电话响起之前,他们还在后座重逢的余温里。
  梁惊水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上,她穿着件宝石蓝的毛衫,脸颊细微的浮毛被太阳染成赤金色,像杯中滟滟的琥珀朗姆。
  不知是否设计师的巧思,她的一侧领口滑到上臂,裸露出光润的颈项和半截肩膀,上面少了平时该有的轻薄条带。
  她枕在他腿上仰起头看他,目光柔软,什么都没说。
  司机目不斜视。毛衣的织线微微拉伸,商宗的手悄无声息地探入,掌心所触是意料中的温热和细腻。
  他的指腹若即若离,焉坏地挑拨,直到她的笑凝在唇角,慢慢咬紧。
  她羞赧地轻推他一下。
  那时候奔着帅哥技师修罗场去的,梁惊水被弄得不行,从他膝上撑起身,转移话题说道,别到时候给我找十个不惑之年的老师傅啊。
  他柔情蜜意地点她下巴:“其实我早上八点就到了,现在想想有点亏,要不我回去亲自给你按个摩?”
  “我见到你都十二点后了,怎么知道你骗没骗我?”
  到了大澳渔村,层叠的白千层散布在红树林旁,苍翠树冠映着冬阳微光。梁惊水伏在窗沿惊叹:“司机师傅,您这是给我们绕到哪来了?”她忽然一笑,心血来潮似地转头说:“为了不让我点男技师,真是煞费苦心呀商老板。”
  司机装聋装哑。商宗笑吟吟注视着她:“这不到了圣诞节,带你来东方威尼斯度个假。”
  她心猿意马,嗤了他两声。
  商宗没有告诉她,这度假来得不容易。
  他一个大男人跑去求助侄子商卓霖,让他帮忙打发门口的助理,再借辆车给他,回头可以算他账上。好在商卓霖向来看戏不嫌事大,配合得很,故意问他是不是找单惊水。
  商宗说是,商卓霖环臂好笑地看着他:“小叔,你那么挂念她干嘛,你又不会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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