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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港森林——柔妄【完结】

时间:2025-02-22 14:43:49  作者:柔妄【完结】
  原以为商琛和梁徽是在香港结识,没想到是在落魄时被八折收留,晚上还得为青旅的住客表演节目抵债。
  上一辈的这些往事,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她回到正题:“第二个问题,那天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话匣子一打开,那种熟稔感再次回来。梁惊水与他于窗台并列,只是面对着反方向,睫毛和下嘴唇都在轻轻颤着。
  她盯着柚木地板,打光角度问题,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心里多少有点小伤感,忍不住问商宗,那晚为什么要对她改变态度。
  节日没过好不是她一人造成的,不是吗?
  商宗答得很用心,神情没有一丝轻慢:“郭璟佑,他说你收下了商卓霖送的戒指。”
  “可你应该知道,那枚戒指是我母亲的遗物。”梁惊水视角里,他知道她的一切。
  那天他的冷漠,令她介怀不已。
  分开之前,梁惊水没问出口。因为他们的关系虽浪漫、热烈,却也止步于此。
  追问过头,关系也变了味吧。
  她抬眼,四目相对,商宗像是看穿了她的顾虑。
  他眼睫根根分明,似振翅欲飞的黑蝶。他没有点破她话里暗含的意味,只是推开了窗,让一丝冷风涌入。开始讲述他感到自己不被信任,如果那些话非要从别人口中得知,她不如直接问他。
  他说:“合作之初,你选中的是我,不是商卓霖。”
  梁惊水被凉意吹得一个激灵,顿时意会他的意思。
  戒指不是整场事件的导火索,他突然对她冷淡,是因为他比商卓霖更晚进入她的计划,自我怀疑是不是永远无法成为首选。
  梁惊水听他这样说,皱皱眉:“你也没跟我讲……”
  深蓝的云海四处浮游,空气中弥漫着烟花燃尽后的硝味。
  晚风拂过他的额发,吹不散声音里的惫意,商宗自嘲自己是个世俗男人:“会有委屈,也会生气,生气的时候,也会期待你偶尔能来找我一回。”
  “水水。”
  梁惊水迟了一拍,第二声落下时才轻声回应。
  商宗握住她的手腕,问:“带你去吃点夜宵吧?你想问的,路上再慢慢聊。”
  梁惊水点点头,一路上竟忘了挣脱那手腕间的温度。
  上车时她注意到,中控台上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苹果摆件。
  那是平安夜雕刻的画面具象化:灯工玻璃的两面,一侧是包袱加身的落魄男小人,另一侧是得意扬扬的女小人。
  然而,女小人身边曾经围绕的那群男NPC们不见踪影。
  这个玻璃摆件的寓意为何,为了谁雕刻,这些原本都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可她无法再忽视它的存在。
  梁惊水指着女小人,边笑边说:“你玩过斗地主没有,她好像压榨包工头的邪恶农场主。”
  “这是我‘准夫人’雕刻的。我也没弄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商宗为她系好安全带,又顺手拿起一件外套盖在她腿上,“不过,多谢你提醒。”
  底裤被死去的记忆硬生生扒下来,尴尬得连空气都凉了三度,但如果这真是他专门找人定制的摆件……
  梁惊水忽然感到抱歉,双手揉紧腿上的外套,问商宗第三个问题,他和甘棠的事。
  她丧气道:“这个不能有假吧,圈子里都传遍了。”
  他却答:“是真的。”
  窘迫的心情渐渐化作悲怆,怕伤害到另一个女孩子,梁惊水认认真真和他讲,她担待不起“准夫人”这个称谓,请他务必、一定要用到自己的妻子身上。
  然后,她把外套递回去,说:“不要对妻子以外的女人太周到,即便你没有别的意思,我会想多。”
  “我没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就好,摆件我也帮你带走。”
  梁惊水刚要松口气,回味他那句话里的负负得正,偏头质问,“喂,你非要当渣男吗?”
  忽然逼近的雪松气息里夹杂着淡淡酒味,她也是这时意识到,男人来浅水湾之前沾了酒,忧心地蹙起眉。
  他洞明她心思,解释代驾已经走了。
  不等女孩下一个“可是”出口,商宗紧紧箍住她的后脑勺,无视怀里轻微的挣扎,低颈与她唇齿交融。
  吻在梁惊水口腔,像吞饮一口辛辣的杜松子酒,脸颊皮肤集萃麻意。
  结束在短暂的温情里,她指尖已经缠上了他的后领,意识到不妥,她轻轻抽离,平复紊乱的呼吸。
  “不能再越界了。”话音里弥漫着绵绵质地的娇,像无意识撒娇,梁惊水赶紧低咳一声掩饰。
  车里没开暖气,从商宗的角度恰好看见梁惊水唇间漏出来的白雾,又密又急,让他想到她刚才的呻声,似乎也被酒意浸染动情。
  香港对燃放烟花炮仗有全面限制,只有获批单位才能组织燃放活动。
  沙滩上有人在玩无火花玩具,发出的响声响遏行云,撞在车玻璃上,震颤的回音惹得梁惊水有些不安。
  她刚偏过头,脖颈便被人捞住,整个人轻而易举地被拉进他的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罩住她的耳廓,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的吻再次落下,将她卷入另一场烟火,比那夜空中的光华更灼人心扉。
  半刻钟之后。
  梁惊水在黑暗中摸索着,弯下身扣好钩眼扣,手指还有未干的胶意。她匆忙穿戴整齐,胸腔内的心跳急促而凌乱。
  “人渣。”她轻声说。
  商宗的嘴唇水润晶亮,整个人被一股魅惑的色气包裹着。
  他扶上方向盘,不以为然地还嘴:“刚刚不知道是谁还在心疼不相干的人,转眼就把我拿下了。”
  日本拉面店在那年风靡香港,以浓郁汤底、流心半熟蛋、炭烤叉烧为特色,搭配豪华配料,成为无数人争相排队的美食热点。
  顺应元旦,面屋武藏铜锣湾分店特别营业至凌晨三点。
  路中,街面的红绿霓虹还未熄灭,在湿润的柏油路面散着光。商铺的铁卷门半掩,巷口偶有醉酒的人哼着歌,脚步踉跄,笑声零落。
  商宗时不时刹车,礼让过路的醉鬼。
  不是无法体会,新年开篇的疯狂,也许在为之后的隐酸找个出口。
  商宗那件毛衣是缟羽白的高领,在这花花绿绿的世界里成了唯一的素色,却意外鲜活。
  红灯时,梁惊水抬手轻掀了一下,颀颈上乍现两朵草莓印记,颜色从最初的嫣红渐转梅紫。
  她无声地放下手,目光避开。
  在她懊悔之际,商宗目视前方,说起第三个问题的后续。
  董穗特意挑了个家世优渥、年轻漂亮且身为模特的名媛,只为让他明白,阶级不可逾越,其余条件轻易替代。
  圈子里的传言一向靠不住。
  他确实和甘棠吃过一次饭,不过是例行安排,最后不了了之,他随口找了个借口推掉了。
  所谓未婚妻,是他母亲故意散出的消息,至于能否成真,还得由他决定。
  梁惊水问他那借口是什么。
  商宗笑:“我只喜欢二十岁的姑娘。”
  “嗯,加深了我对你们这帮人的刻板印象,”梁惊水是个自洽的姑娘,全身散发着愉快气息,“我马上就要不符合你的要求了。”
  “大不了,明年我就说喜欢二十一岁的,十年后改成三十岁的。”
  商宗深情款款,眸海深邈,“我的理想型,一直很具体。”
第39章 负距离
  梁惊水和商宗坐在半开放隔间里, 桌上整齐摆放着陶制调味瓶和木筷,纸灯笼悬在上方,暖光溶溶。
  细想来,八月后的每一个节日, 他们居然一个都没有错过。
  经典款豚骨酱油拉面端上来, 浓郁的豚骨汤底, 炭烤叉烧、半熟溏心蛋、海苔和葱花层层叠加,看得人食欲大开。
  她抬眼扫了扫对面的盐味拉面,清澈透明的汤底一目了然,看起来就没有她这碗诱人。
  商宗口味清淡, 日常饮食讲究还原食材本身的味道。从上好的乳山生蚝, 到以黑松露为底的烧麦,讲究分量, 注重滋补。久而久之,这种饮食习惯保留了自身精力, 如同多数高阶层人士般, 没有丝毫累赘感。
  用粤语说。
  穷人讲究:大件夹抵吃;富人讲究:贵夹唔饱。
  梁惊水刚想挖苦两句, 手机里适时弹出温煦的消息, 问她到广海机场没有。
  她一下犯了难, 抬头看商宗低眉吃面的模样。
  他挟起一筷面条送入口中,唇齿间不发出任何声音,实在赏心悦目。
  隔壁桌是一对日本夫妇, 带着个可爱的小婴儿。两人交谈的声音被周围的喧闹盖住, 说话轻声细语,可一到嗦面环节, 那声音叫一个响亮,甚至带点仪式感。
  梁惊水低声调侃:“听说在日本, 大声嗦面是对厨师的最高褒奖。要不,你试试大点声?”
  吃完一口,商宗放下筷子,端起汤勺啜饮一口,不紧不慢解答她的困惑:“拉面在日本最开始不过是快速填饱肚子的便餐,嗦面的方式是为了不烫嘴,传着传着,就变成了你以为的那套歪理。”
  那天隔壁桌的嗦面声此起彼伏,她肩膀乱颤,笑得豚骨面没吃几口。
  当时还道不信他的说法,改天要去日本抓个路人问问,谁知道隔了一天而已,夙志得遂,她坐上了机身印上了三井集团徽标的私人飞机,目的地在东京羽田机场。
  结完账,外面飘起细雨。
  商宗去取雨伞,梁惊水趁着空档站在店门的屋檐下,低头给温煦回了条消息。
  梁惊水:我还在香港。
  梁惊水:元旦快乐,好朋友。
  温煦:你不是和商宗分了吗?怎么着,舍不得他回来当舔狗了?
  梁惊水向上撇眼,直接甩过去机场拍的那张红色登机屏照片。
  梁惊水:我明天就回去。
  梁惊水:你等着。
  温煦回了个句号。
  人行横道变为绿灯,梁惊水抬眼望去,男人持着透明伞,从长长的另一头缓步走来。
  雨水裹着夜雾,他的身影在朦胧中隐现,像话本封面上的男主角。
  可惜,那话本讲的不是《灰姑娘》,而是《德伯家的苔丝》。
  女主因家庭贫困被迫依附上层阶级,几经背叛和抛弃,最终走向无法挽回的悲剧。
  对吧,早就有先例了。
  她看着商宗的俊脸在视线里一点点清晰,只想到,如果沉沦下去,自己的结局也不会比苔丝更好。
  某处感官的余温似乎还停留在小腹深处,脸微微泛红,她懊悔车上的冲动。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这下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不,应该说,是变成了负距离。
  回程的路上,第四个问题姗姗来迟。
  梁惊水问:“商琛去世后,你在金融街的名声受到牵连,是不是因为有人传言我母亲是你派去的暗鬼?”
  这个问题与梁徽的死亡无关,却直指商宗心底最不愿触碰的芥蒂。红灯亮起,他踩住刹车,梁惊水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下。
  一瞬间,Chloe的话语又在脑中萦绕不散。
  梁惊水记得那天她的异样,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在舌尖绕了一圈后,选择闭嘴。
  后来再次提起这个话题,Chloe明显避重就轻,只提了一句这个事的严重性:一个在金融圈颇有声望的商人,因为酒后失言,关于商宗的传言不胫而走,直接导致他的公司在投标时屡屡受挫,不得不退出核心业务领域。
  富人们三缄其口,底下的人更不敢出乱子,生怕触碰商宗的名声。
  这个禁忌的话题偏偏由梁惊水提起,打破了一层无形的防线。
  商宗沉默地消化几秒,深灰的虹膜直视她,意味难辨:“水水,你信我吗?”
  梁惊水没有迟疑,重重颔首。
  这是她对他们之间爱情的底气。
  时隔多年,商宗很少刻意去回想那段时光,只有回到浅水湾时,才会偶尔想起当年梁徽姐的事。
  梁徽和他从小身边那些圆滑的长辈完全不同,她说话直来直去,从不因为对方是有钱人就委婉讨好。
  夏令营的时候,商宗经常见到商琛在台上偷懒,台下的梁徽一颗爆米花精准砸到他脑袋。商琛被砸得如梦初醒,立刻握着话筒,一脸深情地开唱张国荣的《Monica》,台下哄笑一片。
  九十年代港风音乐成为大陆年轻人生活的一部分,无论是学校歌唱比赛还是街头巷尾的小商贩,都在播放这些歌曲。
  住客一听青旅里来了个香港人,一到沙龙之夜,齐刷刷搬来小板凳围观商琛的演出。
  末了,少不了有人点一首刘德华的《中国人》,情绪高涨地让他用歌声表表赤子之心。
  商宗屡次看到商琛和梁徽打打闹闹,以为他们迟早会往情侣方向发展。
  直到某天,梁徽哭着回来,那凄惨的声音让商宗想到杀猪。
  商琛听完经过,轻拍胸脯安慰:“不就是被拒绝了吗?放心,我帮你追,包你搞掂。”
  夏令营结束前,商宗专程从另一个城市赶到蒲州,想和梁徽告别,顺便把存了十万美元的卡带给商琛。
  与上次相比,商琛的粤歌单翻了一倍,大多是情歌和红色歌曲。他照旧在台上唱到一半犯困,这次却遇到了梁徽的新戏码——她拉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朝商琛脑袋精准抛出爆米花。
  梁徽骄矜地搂着男人的胳膊,鼻孔朝天瞪人:“我都给你打了八折了,再不好好干,小心混不下去流落街头!”
  台上的商琛急得直嚷:“好好好,拍拖唔记兄弟!”
  梁徽和男人咬耳朵,低声解释粤语里的那句话,大致意思是“见色忘友”。
  商琛拿到银行卡之后,连对梁徽的态度都横了几分,说自己现在有钱了,不仅要还清所有的住宿费,若梁徽日后有难,他商某必然出头帮忙。
  他拍拍那男人的肩膀:“阿哥,只要你系佢男朋友一日,未来我连埋你一齐帮。”
  梁徽撇了撇唇,嘀咕着说国语会死啊,忙不迭踮脚给男人解释,说,就是到时候连他也帮的意思。
  好景不长,夏令营结束半年后,商琛还是被老爷子强势召回。一个月后,他与一位名叫安奵的富家女举行了联姻,同年,商卓霖早产降生。
  回港后的短短一年里,他迅速完成了大人们口中的“任务”。
  没想到,那九个月的逃避反而成了商琛人生中最轻松的时光。他与梁徽保持着联系,一如当初承诺的那样,无论何时都会帮助梁徽和她爱的人。
  即使在他的低谷,这句话依然作数。
  不顾老爷子的强烈反对,商琛动用了4亿美元,以战略投资的方式注资一家大陆初创企业。
  这家企业专注于科技型供应链,创始人正是梁徽当年的男友。
  这笔投资被视为高风险,带有明显的个人情感因素,不仅引发了公司内部的广泛争议,也被外界评价为商琛商业决策中最具争议性的一次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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