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出差毕竟会累的呀,瘦了很正常,”真田悠疯狂摇头,转了个圈示意自己完全没问题,“终于回来了,现在觉得很安心很放松。”
“这一个月完全不让见面,实在太担心了。”灰原雄气愤,一向积极正面的他也忍不住抱怨:“就连手机也联系不上,做的太过分了!”
“要不是五条前辈说你们是安全的,”七海建人平静的补上半句话,随即轻推着真田悠的肩膀往前,“对了,五条前辈今晚办了个聚会,说是庆祝你们回来。”
“啊!这么隆重吗!”真田悠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都想见见你们啦~”白发少年突然从两人身后冒头,掰着手指细数:“硝子也好久没见你们了,还有歌姬,她想见你很久了。”
“就是京都府的三年级学姐?”真田悠听说过那位巫女,相似的巫女职业,她也对学姐很好奇很有好感。
“嗯嗯,今晚是happy时刻~”做出夸张的庆祝姿势,五条悟一左一右的环住七海和真田悠朝宿舍奔跑,将黑线的夏油
丢在身后。
在当天的聚餐中,身边同学们喝的东倒西歪,唯三清醒的真田悠对旁边的七海建人吐槽:“前辈们到了喝酒的岁数吗?”别看大家是高中生,可大部分都是特招进来的,比如夏油杰的年纪就只比真田悠大两岁而已。
“哎呀,别这么死板嘛~”醉醺醺的庵歌姬趴在七海旁边的桌子上,举起一个酒瓶,露出迷幻的笑容:“我们要学会享受酒精的快乐,来,小悠,干杯~”说着仰头咕隆咕隆干掉一瓶。
七海建人平静的又推过去一瓶酒让歌姬抱在怀里,微微放松脊背,单手撑在身后,意外的善解人意:“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反正有我们看着,问题不大。”
“说的也是,”真田悠看向满屋乱窜,拍着大家囧照的五条悟,庆幸到:“还好没喝醉,不然得在五条前辈这里留下多少黑历史。”看起来最顽劣的五条悟出乎意料的讨厌酒精,倒是除了她和七海之外唯一保持清醒的人了,那边夏油杰都倒在沙发
上不省人事。
“意料之外。”七海建人也挑眉,看来这倒霉前辈还是在人想不到的地方出奇的可靠。
“说什么秘密呢~”白发少年咻的出现在两人中间,长臂一揽,将两人箍在怀里,清朗的声音洋溢着兴奋。
“没什么,”七海建人一脸无奈,刚刚对前辈的夸奖,现在他很难承认了。
五条悟倒也没再继续问,反倒是扭头贴近真田悠,推开眼睛,湛蓝的六眼紧盯女孩的异色双瞳,轻飘飘的问道:“悠,你的咒力是不是出问题了?”
真田悠身体一僵,而靠的极近的七海建人也立时将目光转了过来,只听五条悟继续到:“我看到你的咒力混乱异常,这种混乱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你知道哪个人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真田悠盯着桌子上的草莓果汁轻轻问到。
“就在咒力混乱的那么几秒钟内,”五条悟手掌扣住真田悠的后脑,将其扭过头正对自己的双眼,“就那么砰的一下,炸开了,什么都没留下!”
第74章 偶遇甚尔 “五条前辈!”七海建人立即低声喝止,这怎么可能,真田悠还好好的坐在……
“五条前辈!”七海建人立即低声喝止,这怎么可能,真田悠还好好的坐在他面前,理智上喝止了白毛少年,目光却紧紧盯着少女的神色。
哦,我也差一点就炸开了~
真田悠心中自嘲,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到:“那真是太可怕了。”
白发少年紧盯着少女不放,似乎想看到对方的灵魂深处,而真田悠也一瞬不瞬的回看,两人就这么‘深情对视’起来。
一旁的七海建人看出不对,试图缓解气氛:“有什么不对吗?”
突然松开两人肩膀的五条悟大剌剌笑道:“开个玩笑啦~不论发生什么,记得向前辈求助哦,我可是最强!”
在真田悠眼中,墨镜白发少年的脸与绷带白发少年的脸微妙的重合在一起,她不自觉的笑着点头:“嗯,有前辈们,我不害怕。”
张牙舞爪的白发少年一愣,挠了挠头发,没想到少女会这么回答,最终轻轻拍拍女孩的头发,懒洋洋的叮嘱:“反正天塌了有高个顶着,不要自己一个人强撑。”然后甩着胳膊跑回了硝子和夏油杰的身边。
屋内闹哄哄的,灰原和歌姬凑到一次唱歌,五条猫猫骚扰着自己的两个同期,真田悠坐在七海建人身旁觉得有些不真实,总是回想起绷带五条悟落寞的背影,她视线移到盯着自己的七海建人身上,眼神带着些浅浅的疑惑,单手托腮问道:“七海海,问你个问题。”
“嗯,”七海建人还在回想刚刚少女面对五条提问时微妙的表情,也想听听对方想说些什么,“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田悠将假设放在前面,看着七海耳侧垂落的金发,“如果有一天,七海海选择回到普通社会,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七海建人有些诧异,他注意到真田悠的表情,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伤感,认真的伤感,让他不由自主的仔细思考起对方的话来,语气迟疑:“如果我回到普通社会,一定是因为咒术界已经没有我留念的人或者事,甚至是不想再看到这里的一切,可,这没可能,我会留在你和灰原身边的,说好了一起向前赶路的。”
“离开的话,一定很难过吧,”真田悠从未见过另一个世界的七海,但是仅凭眼前少年的回答也能得知,对方的痛苦。
“说些什么呢,没有这些如果。”七海建人讨厌这个问题,伸手扯着少女的脸,“我还得照顾你们这些麻烦的家伙!”
“说的也是。”真田悠呲牙,莫名的又开心起来。
那天热闹的聚会后,真田悠的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她再次和同级的七海和灰原组成任务小队,各处祓除咒灵,而一周左右后,她抽时间回了趟日暮神社。
再次踏上神社山路上的青石板,真田悠有种恍若隔世的怅然,明明相隔的时间并不长,她顺着熟悉的小路来到了神殿,椿巫女似乎不再前殿,她干脆自己参拜后来到之前休息的内屋,看到了熟悉的巫女服整齐的摆放在柜子上。
环视四周,自己常用的巫女服和草药都整齐的放着,似乎将这里单独为她保留起来,真田悠内心暖洋洋的,换上白衣红裙的巫女服站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不一会儿,皱眉问道:“小玉,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镜中女孩有着浓郁的眉眼,红冽的唇色以及雪白的脸,显得冷冽的陌生,唯有一双温润的杏眼,大而圆,眼尾微微向下,带出来些以往的亲和力。
“灵魂的变化会反应在身体上,”小玉漂浮在真田悠脸庞,毫不惊讶的表示:“这样看起来还蛮像奈落的呢,我是说气质。”
“希望不会越来越夸张。”真田悠叹气,“走吧,和我一起见见椿巫女。”
“你要趁机把我过成明路。”小玉打趣。
“嗯,现在比较平静,和七海他们出任务也比较多,没人会关注到你。”穿过竹林,真田悠朝着人声的方向而去,不久,就到了竹林里交谈的几人,对于她来说,全部是熟人。
“有人来了。”十分高大健硕的男人扭头,手里拎着一个刺猬头的男孩,约莫一岁左右,而在他前方交谈的其中一人正是椿巫女,另外是一个短发女人,三人一起回头看向竹林小径。
只见,白衣红裙的巫女缓缓走来,她有着沉郁的眉眼,苍白的肌肤,以及身边还漂浮的死魂虫,两侧是摇曳的竹林,显现出一副鬼魅的画面。
“桔梗巫女。”椿巫女怔忡的低声吐出一个名字,在看到对方扬起的笑脸后又惊醒过来:“小悠,你来了。”
在椿巫女面前站定,真田悠笑到:“希望没打扰到你们的谈话。”
椿巫女摆摆手,看向短发女人:“理纱,这是真田悠,我的后辈。”
名为理纱女人脸上带着些病气,不过笑容十分开朗,有着十分友善的目光,自我介绍:“我是日暮理纱,这是我丈夫甚尔,还有我的儿子,惠,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忽略一旁男人的目光,真田悠如同初次见面般鞠躬:“我是真田悠,请多指教。”
见双方交换完名字,椿巫女继续刚刚的话题:“理纱,你的身体有所好转,可以回家修养,每周末过来神社静养就可以。”
日暮理纱眼里带上些感激,望着那边玩闹的父子俩,叹息:“幸亏甚尔坚持过来看看,不然留下他们俩,实在放心不下。”
真田悠斜眼看了过去,甚尔一脸不耐烦的拎着男孩晃悠,倒是刺猬头男孩咯咯傻笑,还以为爸爸在跟自己玩荡秋千的游戏。
“放心不下的话,就保重自己。”对于自己族中的后裔,椿巫女多了几份照拂,“神社离你们家也不远,经常过来吧,不用觉得打扰,之前甚尔先生也是帮了大忙的。”
日暮理纱笑的开朗:“只是送个药而已,甚尔守在我身边有段时间,他也有些无聊了。”
听到这里,真田悠才明白为什么送药的人是甚尔,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妻子而去做点额外的事情,想到这里
她才对甚尔微微改观,同时向理纱致谢:“送来的药对我们很重要,真的非常感谢。”
“原来是你啊。”日暮理纱先是一愣,随即认真看了过来,自从上次丈夫送完药,她就察觉到男人似乎变得更加平和些,说
是碰到了有趣的孩子,这对甚尔很难得,毕竟她了解自己的丈夫,愤恨、别扭、自卑、自傲,一些矛盾的情绪充满了整个人生,可近期似乎都慢慢停歇下来。
真田悠没明白日暮理纱的感慨,以及突然热情起来的态度,只能呆愣愣的任由对方握住自己的手,拉着自己往父子俩的方向而去。
“惠,”理纱接过儿子,塞到真田悠怀里,“看,大姐姐哦~”
猛然怀里被塞了婴儿,真田悠手臂僵住,小心的兜住婴儿,低头就对上了一个天真无忧的笑容,圆滚滚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可爱极了。
“惠,”真田悠不知道如何和小婴儿相处,只能认真脸的自我介绍:“我是真田悠,请多指教。”
对面的理纱看的开心,就连一旁扶着妻子的甚尔,都眸色淡淡的看着儿子和少女,没有了一直潜伏在心中的烦躁和杀意。
送走了日暮理纱一家人,真田悠和椿巫女在竹林石凳中坐下详谈。
椿巫女的目光在真田悠和死魂虫来回几次,眼里带着莫名的光芒,轻声感叹:“真像啊!”
“像什么?”老太太明显透过自己再看别的什么人,真田悠有些好奇。
“神社的手册里,有过一些画像,持弓的巫女,身边游走的死魂虫,”即使是黑白的墨画,可却如此的相似,椿巫女也觉得
十分神奇,“曾经有一位十分强大的巫女,名为桔梗。”
桔梗?真田悠险些以为椿巫女要说奈落了,看来这位妖怪大人不在神社的记载中。
“你的身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椿巫女盯着真田悠,眼里若有所思,“上一次你的昏迷,我就感觉到了异常的力量,不
仅仅是咒力,那次只是微妙的波动,可今天,你的气息很混乱,也很微弱。”
沉默了片刻,真田悠提前了之前遇到的咒灵:“在之前的任务中,我遇到过一个特级咒灵,名为真人,他的能力是扭曲灵魂的形状。”
仅仅听到扭曲灵魂几个字,椿巫女的神色变凝重起来,老人直起身体沉声问道:“你被他的术式攻击了?”
真田悠点头,这事情没必要向眼前的长辈隐瞒:“在被他的手掌接触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撕裂般疼痛,我确定有什么出问题了。”
即使真田悠说的再隐晦,椿巫女依旧很快明白了大概,放慢语速,似乎在思考中开口:“灵魂,一定是灵魂受损,应该是你的术式让你没有立即死亡,但一定留下了不可挽回的隐患,小悠,你察觉到了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第75章 街头冲突 真田悠盯着自己的双手,眼神里带上了恐惧,话语里也有着惶恐:“有什么……
真田悠盯着自己的双手,眼神里带上了恐惧,话语里也有着惶恐:“有什么被撕裂又粘合,可是疼痛永不止歇,身体或许也在发生着变化,椿巫女,我会变成怪物吗?”半真半假间,真田悠终于能向人倾诉自己的恐惧,那是她没办法对七海或者夏油倾诉的恐惧。
“不会!”
椿巫女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真田悠惊讶的抬头,她看向对面,只见椿巫女脸色虽然凝重但眼里带着令人安心的笃定,这位历经风雨的巫女声音缓慢但坚定:“身体的变化不代表什么,真正的怪物来自于人类的恶意和欲望,只要能守住自己的内心就不要害怕,况且,我们日暮一家的巫女,从来不害怕异变,又不是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啊?”真田悠这下愕然,眼看椿巫女露出个小孩子见识少了的表情。
“刚刚提到过的桔梗巫女,阴差阳错间残魂利用陶土复生,虽然是半死之身,但依旧行走世间,展尽恶妖,维护人间,”椿巫女露出憧憬的表情,“即使半死又如何呢。”
“应该很不容易吧。”真田悠心有敬畏,陶土复生的巫女是怎样的感受呢,会不会害怕,“一个人战斗应该很辛苦吧。”
“记录中,桔梗巫女身边只有两只死魂虫,”椿巫女和善的看向真田悠身边的死魂虫,“它们会为巫女找来散乱的魂魄维持生机,想来也是可靠的伙伴。”
这样听着,似乎故事也不算过于凄凉,无论如何,那位陶土复生的巫女曾经有伙伴陪在身边。
椿巫女站起身,示意真田悠跟上,步伐悠闲的走在前面:“说了那么多,就是告诉你不要害怕,我们巫女什么没见过啊,之前说的灵魂上的伤害,神社也是有很多药物记载的,虽然约莫几百年没用过了。”
被椿巫女这么一安慰,真田悠的心里好受了很多,这段时间藏在心里的惶恐与恐惧也消散不少,也能神色轻松的打趣了:“几百年?不会过期吧。”
“怕什么过期呀,好多方子和草药呢,我们可以慢慢试,肯定有对症的。”椿巫女苍老但笃定的声音,有着不可抗拒的信服力,“你刚刚说有撕裂的疼痛是吧,在记载中,就有几种药草有安魂的作用,今天就可以试试。”
“之前的紫色桔梗干花,可以减缓疼痛。”真田悠想起那些干花。
“那可真是太好了,日暮家还经营着一大片的桔梗花田呢。”椿巫女乐陶陶的,带着些得意:“与这个类似的还有白叶、乌药、苍术等等,我带你去看看干花,哪些能起作用,再带你去看花田。”
椿巫女带着真田悠来到草药房,四面墙上全是储物格,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真田悠很快在其中找到了能缓解自己疼痛的药草,方法很简单,一遍咒力火焰烧去,只有零星几处冒出了光点,没入她的身体,带来些许镇静的效果。
两人一共找出三样药草,桔梗、苍术和芫花,椿巫女将这三种所有的药草存货都拿了出来,与真田悠进行反复试验,最终得出了一个不算坏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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