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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九千岁——山水一半【完结】

时间:2025-02-23 14:48:57  作者:山水一半【完结】
  虽然如此,花流还是看着她想起了自己那个夭折的孩子,若是当年能活下来,不也正是这般年纪。
  小姑娘留下来了,而花流不仅从此饮起烧过的水来,更是被小姑娘硬拖着到了镇上的医馆,叫大夫看了,开了几贴药,吃了半个月,这莫名鼓起的肚子竟然也消了下去。
  花流叹啊,他虽然不明白其中道理,但总觉得这么一来,他离老婆儿子更远了。
  哎,这一定是债。
  或许便也是他从那场瘟疫里活下来的原因。
  -
  花芜和萧野干坐着,忽而,萧野迅速起身,抖了下小臂。
  花芜没看清,可萧野坐下的时候,握着的指节缓缓松开,落下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石子儿。
  有人朝她丢石子儿?
  “花流!”花芜脱口喊了出来。
  “嘿嘿嘿……”
  一清瘦的四旬男子从小木屋的窗边闪了一下,很快便出现在门口。
  他皮肤黝黑,全身劲瘦,初秋的天气,仍旧穿着一身短打,露出青筋遒结的小腿肌肉和精瘦手臂来。
  黑发灰发夹杂在一起,笑的时候,五官皱成一条条的细纹。
  这不是花流是哪个。
  他在半山上听到哨子声时,还觉得怪异,这个两长一短的暗号,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可那丫头进宫当了太监,太监又怎么可能离开京都呢?
  他觉得是自己年纪大了,幻听。
  一边笑话自己,却还是一步不停地赶了回来。
  只是见到屋里还有别人,花流有些警惕,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流氓姿态。
  丢了个眼神,叫花芜让出一张条凳,“怎么,不孝子在京都混不下去了?”
第85章 我也知道
  “胡说,你儿子升了职,当了玉翎卫,此番是外派公干回来的。”
  “哟!出息啊。”花流端起桌上的陶壶,直接那壶嘴对着喉咙灌了一大口,“那又有什么用啊,当年家里穷,五两银子卖了你,当了太监,又不能给咱花家传宗接代的,白养了你这么个小子,不孝!”
  花流喝完陶壶里的水,又摘下腰间的酒葫芦。
  拨了葫芦口,正要喝上一口,却被花芜抢了过去。
  花芜对着葫芦口轻嗅,不满道:“怎么还是烧刀子?你不是爱喝山下十里铺的猴儿酿,是不是又没舍得花我给你寄的银钱。”
  花流一个劲儿的笑,夺回花芜手里的酒葫芦,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拿命根子换来的钱我能花得下去?”
  花芜这会儿要被气笑了。
  花流现下不知萧野的身份,还一个劲儿地跟她演戏呢。
  镇上的烧刀子,是这里最烈也是最劣质的酒,胜在便宜,两文钱便能装满一葫芦,花流肠胃不好,花芜不愿让他多喝。
  花流不惜命,花芜却不这么想。
  地下的亲人迟早是要见的,她经历过了生离死别,更加愿意珍惜生命的宝贵。
  能活着就好好活着。
  “这谁啊?”花流抬着下巴点了点萧野。
  这郎君长得是真好看,身子骨也刚硬,就是不知娶妻了没?
  “你儿子在玉翎卫的上司。”
  “噢!”花流一不小心呛了口酒。
  花芜的上司,那岂不就……也是个太监?!
  白瞎了这张俊颜。
  花流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花芜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花流想起这些年花芜的不容易,听闻这位郎君是花芜的上司,登时认真起来。
  “那你赶紧的,刚才我正在追一只猞猁,被你的哨子惊跑了,幸好还猎了一只野雉,你去处理吧,在上司面前好好表现。”
  自打花芜跟人去了京都,他是一百个不放心的,可那是她要做的事,他能理解,就像他也想尽快去见妻儿,一样的道理。
  后来花芜寄回来几吊钱,他方知她一切尚且安好。
  那一日他手里提着那吊钱,久久地说不出话来,就坐着发呆。
  三年。
  她不过是在这里生活了三年。
  难道就要担起给他养老的责任了?
  花流拿着钱,头一回破天荒地去了集市,买了一个姑娘家的头簪,还有一个女儿家出嫁时带的妆奁盒子,又去铁铺里打了把锁。
  每隔三个月,花芜总会托人寄回来一次,花流也不敢张扬,都先把银钱收在妆奁里,又在花芜每年生辰的时候,去镇上给她挑一件首饰,收进去。
  花流最怕的还是这个丫头的真实身份暴露了,届时小命儿都不保,听闻这人是她上司,也只会笨拙地拉拢人。
  “上司大人,喝口烧刀子?”
  花流作势要往萧野面前的碗里倒酒,被花芜眼疾手快地拦住。
  “先别喝!我这就去烹那只野雉。”
  花芜神采飞扬地看了萧野一眼,临走前还抢走了花流的酒葫芦。
  “待会儿野雉上了锅,我就给你去十里铺里打猴儿酿,还有,花流,这个人不仅是我的上司,他还知道我的秘密。”
  花芜举手为刃,在喉咙前方比了一刀,歪着脖子吐了吐舌头。
  “嘿!”花流一下紧张了起来。
  正想教训花芜在上司面前没大没小的……
  等等!
  知道她的秘密?
  知道她是个姑娘?
  那么,这个动作是叫他帮忙灭口的意思?
  -
  花芜出去了,小木屋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花流琢磨不出花芜临出门前那句话的意思,便只好一边考量着待会儿若是动起手来该用哪件趁手又离得近的工具,一边笑着问萧野:“她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也学着花芜拿手刀作势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此刻却有点拘谨。
  这种拘谨的感觉于他而言,很是生疏。
  面对的到底是心上人嘴里喊着一声“爹”之人……
  不对,萧野反应过来,自打他们进了这个门之后,花芜似乎就没喊过花流一声“爹”。
  可他们二人之间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叫人觉得亲近。
  萧野此刻揣度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亲疏,一时忘了回应花流。
  这叫花流有些紧张。
  “上司大人,不知花芜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没有?其实她啊,从小就不是叫人省心的,这啊,都怪她娘死得早,我一个大老爷们,拉扯她不容易,她犯再多的错,那都是我这个当爹的错,所以……您是知道她什么秘密了?”
  花流梗着脖子问萧野。
  萧野被问得莫名心虚,“大概是,我知道了她是个姑娘……?”
  “噢,这个啊!”
  花流想了一下,重新梳理了脉络,“命苦啊,我的孩子,都怪我,自她娘有了身孕,我便一直希望是个儿子,她出生后没多久,她娘便遇上时疫走了,只剩下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一直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她也没见过镇上的姑娘是个什么模样,而我又太想要个儿子,便一直骗她让她以为自己是个郎子,后来,这家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都怪我没用又贪心,把她卖了五两银子,托人将她带去了京都,当了太监。想着,姑娘和太监,太监和姑娘……好像也没太大的差别。”
  花流自觉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只好试探地问萧野,“所以,她现在也知道自己是个姑娘了吗?”
  这时,刚好遇上花芜提着酒葫芦回来。
  她面无表情,似乎并不觉得花流的言论有何不妥。
  她将装满了猴儿酿的酒葫芦重新交给了花流,又提了两盅一斤装的小酒罐摆在萧野面前,“十里铺的猴儿酿,你得尝尝。”
  花芜说的时候,“噗”地一声,拉开了密封的酒盖子,果酱的浓香顷刻飘了出来。
  她只给萧野倒了一点点,“只是叫你先尝个味儿,等吃过饭,再喝。”
  说完,瞥了一眼花流,“你也是。”
  临了,花芜又平静地补了一句,“我说的秘密,指的是所有秘密。”
  “噢……”
  花流后知后觉,“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萧野的拘谨劲儿还没过,小心翼翼答道:“大概就是您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
  “是这样?!”
  “嗯。”
  花流皱眉,嘴角耷拉着,憋了半晌,才问萧野:“所以,这一趟,她是被遣送回来了?”
  “不是,那里只有我知道她的秘密,我会替她保密,我们这次来到此处,乃是为了调查附近两村一镇的失踪人口而来。”
  花流转念一想,也是,倘若她身份败露,不论是哪一项,都足以要了她的性命,哪还有遣送回来的闲工夫。
  花流心中稍安,不由得又仔细端详了萧野一眼。
  问:“这里有人失踪了?”
  “目前调查所得,确是如此。”
  萧野觉得很奇怪,就是在御前,他也不曾这般拘谨过。
  而就在这节骨眼上,花芜又转了进来,“你啊,一直在深山里,也不知世间几何,这梅林镇,还有附近的潭阳村和春见村,可发生了好多事呢,大家都走了,说是被招了工,可最长的也有两年了,从未回来过。”
  花流陷入沉思,“不对啊,怎么说是人口变少了呢?这两年,这山里的植株遭到不少践踏,山里的牛粪马粪也变多了,可其他小兽却变少了,你都不知道,这一大清早我追的那只山猫是这近一年以来我见的唯一一只,自打从去年入冬以来,就没碰到过。儿子你知道的,以前这座山里,兔子、小野猪和小鹿,四处可见,如今都变少了,就连外头那只野雉,也是稀罕物。我虽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敢肯定,梅林镇的人口应当是变多了才是。”
第86章 交付予我
  花芜和萧野两面相觑。
  花流打着包票说,这两年,梅林镇的人口应当是变多了才是。
  他的这一解释,让花芜和萧野瞬间绷紧了神经。
  这时,外头飘来山鸡炖土豆的味道,还有一点淡淡的板栗香。
  香味一来,神仙也无法阻止他们先填饱肚子。
  适才到镇里打猴儿酿的时候,花芜又在旁边的面摊买了几打面条。
  这会儿给火架上换了一口小锅,烫了面条,捞起来分成两大一小三份,只是三个人,两个碗,花芜将两份分量较大的面装了碗,自己则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碟子,装了剩下的面。
  花流帮忙将大炖锅端进屋里,拿着木勺,殷勤地舀了一勺炖锅里浓郁的汤汁儿,浇在萧野碗里。
  简直绝配。
  “这臭小子不懂事,在京都那样的地方,一定是让上司大人费心了,费心了。”
  花流笑着又将野山鸡的大腿舀进萧野碗里。
  萧野看了一眼,第一次觉得受之有愧,微微皱了下眉,下颌绷得有点紧。
  花流还以为这位京里来的大人看不上他们深山老林里的东西,只接着赔笑道:“上司大人,我是个粗鄙人,但我儿子,噢,习惯了,我家这姑娘她是个讲究人,水要烧开了才喝,这锅碗也都刷得干净,真是多亏了她啊,自打她来了之后呀,我都没生过病了哎……”
  花流本想让萧野知道,他家里的东西一直按照花芜的要求打理的,喝烧开的水,锅和碗筷也刷得干净,可不知不觉地扯得远了。
  早在花芜进宫之前,他便一直管她叫“儿子”。
  一来是因为花流一开始便有个儿子,二来嘛……
  这丫头,刚叫他遇上的时候,那叫一个防备啊。
  “不是。”
  萧野冷着脸,突然严肃起来。
  他放下筷子,端起装着猴儿酿的小酒缸来。
  “我不仅是她的上司,还是……”
  还是……?
  萧野突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安在自己头上。
  之前怎么不觉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呢?
  “我心悦她。”
  萧野脱口而出。
  ……
  “噢,这样啊。”
  花流整个人松了又紧,脑筋转了转,“那你……”
  “爹,他不是太监。”花芜忙解释道。
  “噢。”
  不是太监,却当了太监头子。
  花流觉得这干系复杂了。
  “儿子,你再去山下,给我们打两斤酒来。钱在你屋子里,你床上最靠里的匣子里。”
  “噢。”花芜想说自己身上有钱,却又不想在萧野面前拂了花流的面子。
  她去了里屋,掀开床角的一张盖毯,果真见到里头藏着的木匣子,她将匣子取出来,这才发现这是一个梳妆奁,上头装了一把铜制的莲花小锁。
  花芜想都没想,便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将奁盒打开。
  里头的钱吊子和银票,都是她寄回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三支分别是木制的、竹制的、牛角制的头簪。
  款式,都是适合姑娘家的款式。
  她寄回来的那些钱,花流几乎都没花。
  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一番什么滋味。
  花芜有些不高兴。
  盖上妆奁,什么也没拿,出门的时候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嘿!这孩子。”
  花流一直盯着闺女往山道上去,直到连背影也看不到了,才扭过脸来看萧野,“你说你什么来着?”
  他举起酒葫芦,一双沾满泥垢的草鞋直接抬到萧野坐的条凳上。
  萧野举着小酒缸的指节一紧,又郑重了几分。
  “我心悦花芜,希望您老能安心将女儿交付予我。”
  “噢……”
  长长的一声慨叹过后,花流沉默了,他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个天还没亮的清晨。
  那天,他亦是在追一只猞猁。
  就在猞猁逃窜的时候,草丛里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后便有个瘦弱的人影忽地向后仰倒,滚落山坡。
  ……
  “我是在七年前遇见她的,那时,她没说自己是谁,我也没问。她年纪不大,却警惕得很,说话也常常只说一半,后来,她留了下来,每日跟着我外出狩猎,她倒是对狩猎本身没兴趣,只是说要跟我学习如何依据植物、泥土和脚印辨别野兽的踪迹,她还怎么说来着,‘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更不忍食其肉’。是这么说的对吧,我一直都记得。”
  花流看了萧野一眼,又仿佛没在看任何人,他眼里浮现出一种安然的笑意,应是对那段日子的追忆。
  “可人要活着,就得吃肉啊。我捕猎的时候,她不看,得要全都处理好了才能交给她烹饪。再后来,她说想要一个新的名字,跟我姓,让我给她取个名,我哪里懂得取名啊,我识字不多,一个‘无’字,还是懂得的,就是没有嘛。”
  花流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上用手指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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