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下面依旧留了一段话:「这是晏总母亲的寿宴,但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几个?我帮你介绍一下,从左到右依次是晏总的发小,晏总的两位表哥,晏总母亲的旁边是晏总的表姐、林氏集团的千金以及江小姐。而这样的场合,你永远不配出现。」
我想也没想,直接给这个陌生发件人回复了一封电子邮件,「你是谁?你想跟我表达什么?」
但邮件发出去便石沉大海,我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对方都没有给我回复。
宴修赫的母亲过生日我是知道的,他在微信跟我报备了,但是,宴修赫没跟我说他家也邀请了江娜娜。
我有些生气,心里闷着,是一种下坠的情绪,沉甸甸的。
当天晚上我没有睡好,混混沌沌地睡着了,但又好像迷迷糊糊地醒了。
后半夜我半梦半醒摸起手机给宴修赫打电话,那个时候我介于半梦半醒之间,大脑基本上没什么自主意识,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电话拨通后,我听到宴修赫的声音,我没说话。
几秒钟的时间,我将电话挂断扔在了一边。
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好像是发烧了。
上次早上发烧就是有点感冒,我没在意。这两天降温我没注意保暖,应该是感冒加重。
我睡得不安稳,但却又昏昏沉沉。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卧室房门被人推开,我闭着眼睛,那个人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我闻到了独属于宴修赫的味道。
我莫名安心,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应该是去了医院,我感觉到了手背扎针的轻微刺痛,我其实脑子差不多已经醒了,我甚至能听到医生与宴修赫的对话,虽然像隔了一层水有些模糊,但我的思维意识却很清晰。
我没有睁开眼睛,就是单纯不想睁开。
直到点滴打完,护士来给我拔了针,我依旧没有睁眼。
宴修赫就静静陪在我身边。
陪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第三个小时的时候,宴修赫给气笑了。
他捏我脸颊,“装睡就装像一点,手指玩被子角玩了三个小时还没完够吗?”
我的手指顿时停下。
我偷偷睁开一条缝,好家伙,被子角都快被我拧成麻花了……
我撇撇嘴。
宴修赫强势把我扶起来,又蹲下身帮我穿鞋。
我故意不配合。
他要把我的脚往鞋里塞,我就故意踢掉。
宴修赫无奈抬眸看向我,“又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我嘴硬说没有。
宴修赫就耐着性子哄我,“没有就乖乖穿鞋,公主请穿鞋。”
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鞋。
宴修赫吐槽我,“真能折腾人。”
我反脚一秒又把鞋踢掉了。
宴修赫:“……”
他没办法,只好重新蹲下身给我穿,但这次他学乖了,没敢吱声。
宴修赫帮我穿完鞋之后打横将我抱起,没让我自己走,而是抱着我一路走出医院。
我窝在他怀里小声问宴修赫,“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生活吧?就我们两个。”
宴修赫说好,“原始森林还是南极北极?”
我说那几个地方都有人,“我要去一个真正没有人的地方,我不要跟任何人分享你,包括你的家人,亲戚朋友,同事也不行,陌生人也不行。”
宴修赫依旧宠着我说好,“那就只能考虑地球以外的地方了,你喜欢哪颗行星?”
我一本正经思考,“海王星吧,蓝蓝的很好看。”
宴修赫闷笑,“那就海王星。不过海王星很冷,零下二百多度,在我们去之前,首先要想好怎么保暖。”
我想了想,“那天王星呢?”
宴修赫丝毫不嫌弃我的幼稚离谱,耐着性子跟我讲,“天王星也零下二百多度。”
我生气问宴修赫,“那怎么办?”
宴修赫轻吻我的额头,“没关系,我们等科学家想想办法。”
我便又不说话了。
宴修赫抱着我轻声问:“是不是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我摇头。
但宴修赫能看穿我的一切小心思,即使我不说。
宴修赫将我抱到车上,仔细帮我系好安全带,又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车子驶离医院,我问他:“你还要回总公司吗?”
宴修赫说不回,“一会儿去智鸿科技。”
我脱口而出,“那我也去。”
宴修赫微怔。
我意识到不妥,又连忙改口,“算了,我回家。”
宴修赫将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右手握了握我的手,“一起去吧,没关系。”
我摇头,“还是算了,你在公司忙,我去做什么。”
恰时绿灯亮起,宴修赫踩油门驶过路口,“不冲突,我忙我的,你可以在我办公室里玩游戏。我让王助理帮你在电脑上下载几个好玩的游戏,你玩一天游戏,我们下午正好一起下班回家。”
我噗嗤笑,“听起来好像小孩子等家长下班一样。”
宴修赫不可置否,“你不就是个小孩。”
我抿唇,“那你一会儿去肯德基帮我买儿童套餐。”
宴修赫说不行,“儿童套餐改天再吃,你刚打完针,吃点有营养的,清淡的。”
我故意气他,“你这个大叔真讨厌。”
宴修赫根本就不被我激将,直接摆烂,“没用,不准吃就是不准吃。”
车子一路驶过跨江大桥右拐两条公路便抵达智鸿科技,宴修赫亲自去帮我买了早饭,我没什么胃口,只象征性地吃了两口。
吃完早饭,宴修赫就去会议室给员工开会了。我自己窝在办公室里玩手机,虽然宴修赫说了要让他助理帮我下载游戏,但毕竟是宴修赫办公室的电脑,我没敢随便动。
我没成想会在这里遇到江娜娜。
大约十点半左右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我一开始以为是员工,打开门才发现门外居然是江娜娜。
江娜娜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出现在宴修赫的办公室,她愣了下,但仅仅只是瞬间,她便换了一副友好地笑容。
她将一个精美的礼品袋递给我,言简意赅,“这是晏总朋友婚礼的伴手礼,那天晏总忙没去成,我帮忙送过来。”
我没接那份伴手礼。
江娜娜好笑瞧我,“麻烦你转交给他。”
这时长廊处传来脚步声,是宴修赫散会后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江娜娜也听到了脚步声,她没再理我,直接转身去迎宴修赫。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江娜娜在长廊的拐角处与宴修赫相遇,她大大方方将伴手礼递给宴修赫,“志军的伴手礼。”
宴修赫礼貌接过来,道了声谢。
江娜娜没多留,直接告别离开。
我无声转身返回办公室,宴修赫没两分钟也走了进来。
他哄孩子似的把伴手礼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语气很是温柔,“里面有巧克力和糕点,你不是喜欢吃甜。”
我没说话,只将那份伴手礼打开。
里面的包装也很精美,入眼是一瓶香水,不是哪个市面上的牌子,是新郎新娘制定的专属款。
我问宴修赫,“你用这瓶香水吗?”
宴修赫没多想,直接说:“送你了。”
我才不要。
但我也不准宴修赫要。
因为伴手礼的香水都是一样的,我讨厌宴修赫与江娜娜用一样的东西。
尽管理智告诉我,人家江娜娜也未必就会用这瓶香水。毕竟伴手礼不过一种礼貌,送的东西未必就合自己的心意。
但不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
我将那瓶香水打开,在伴手礼盒子上喷了一点试香,很好闻,很甜蜜的味道。
但我故意说不好闻。
宴修赫依旧没多想,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不好闻就不给你了,放着吧。”
我说你也不准用,因为不好闻。
宴修赫纵着我说好,说他也不用。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是不对的,但我控制不了。
所有事只要跟宴修赫沾边,对我来说就会变得不正常。
中午我跟宴修赫一起在办公室里吃了顿饭,原本是打算出去吃,但宴修赫下午要去见一个客户,十二点半就得从公司里走,出去吃再回来根本就来不及。
饭后我没再留下,主要是宴修赫不在,我一个跟人家公司不相干的人留在办公室里也尴尬。
宴修赫想送我回家休息,但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事儿,不打紧的感冒而已,着实用不着卧床休息。
宴修赫没勉强,他尊重我的想法把我送去了工作室,但一再嘱咐我别太累了,如果不舒服就给他打电话。
我一一应着,在工作室的楼下跟宴修赫挥手道别。
我一直目送宴修赫的车离开,直到车子在马路的三岔口拐弯看不见之后,我才转身进了工作室的大楼。
我一路坐电梯直达工作室外的长廊,老远就听见田甜兴奋地嚷嚷:“真的吗?”
我从长廊拐角处拐弯走进办公室,里面除了田甜之外还坐了一个男人,是蒋政廷。
田甜率先看到我,一个飞扑过来将我抱住,“发财了发财了,蒋总说帮我们签了一个长期的广告投资商!”
我兴致缺缺哦了声。
田甜这会儿才发现我气色不太好,关心问道:“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我实话实说感冒了。
田甜连忙又跑回办公桌拉开抽屉开始扒拉,“我这有板蓝根。”
我让她别找了,“早上刚打了针,不乱吃药了。”
田甜点头附和,“也是,是药三分毒,那你多喝点热水。”
我继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田甜特照顾帮我倒了杯热水。
蒋政廷坐在一旁瞧着,冷不丁一句:“今天这香水不错。”
我心说蒋政廷这鼻子真灵,我只喷了一点试香,而且还是喷在伴手礼的盒子上,衣服只沾染了一丁点儿味道,他居然能闻出来。
田甜闻言也凑过来,小狗一样在我身上使劲儿嗅了嗅,“好甜啊,不过淡淡的,什么牌子?”
我敷衍说不知道,“是宴修赫朋友自己调的。”
田甜特夸张撇了撇嘴,“这些有钱人真会玩,牌子香水都不用,还自己调。”
我没解释,只调侃说她也可以自己调。
田甜呵呵翻了个白眼,“我哪有那个经济条件?还自调香水,洗衣液配花露水?”
我被田甜逗笑。
蒋政廷也笑了声。
田甜又凑过来闻了闻,“不过真的好好闻,甜而不腻。”
我没接话茬儿。
蒋政廷明显是知道这瓶香水的来历,但他没多话。
他继而起身,对田甜道:“那我先走了,明天我联系那边跟你签合同。”
田甜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送你到楼下。”
蒋政廷绅士说不必了。
但田甜还是特别殷勤把蒋政廷送到了楼下。
我一个人坐在工作室里发呆。
田甜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买了椰奶芋圆,她自己买了杯咖啡,“你感冒了没敢给你买咖啡,吃芋圆吧,你最喜欢的椰奶汤底。”
我接过来说谢谢。
田甜喝了口咖啡,冰的,特夸张咂巴着嘴,“哇,真爽!”
我瞧着她笑。
田甜紧接着把蒋政廷一顿猛夸,说蒋政廷人好,能处,有好事儿是真想着朋友,活该他长这么帅,又有钱。
我没发表意见。
田甜又特同情看向我,“你还能行不?要不明天你再休一天?”
我摇头,“小感冒而已,不用休。”
田甜也跟我实在,接着就把几份文件给我摆面前了,“那你明天去一趟智鸿科技,把这些资料给冯哥。”
我好奇翻了两页,“什么玩意儿?”
田甜咬着吸管,“咱们那俩APP的一些相关资料。”
我问没电子版吗?
田甜特郁闷,“原本有的,但上次不小心电脑中病毒,换完系统就没了。”
我默了片刻。
田甜特从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我问冯哥了,他说有纸质版也一个样。”
专业人士都发话了,我便没再多言。
次日一大早,我便卡着智鸿科技的上班时间准时去了一趟冯哥的办公室。
这是自昨天之后我第二次来智鸿科技,只不过这次是我自己来,宴修赫不在。
宴修赫只是分管智鸿科技,这里有他的办公室,但没事儿的时候他基本不来。
我没搞特殊,按流程从前台登记,然后按照访客的标准进入了智鸿科技的工作区。
等电梯的时候,我发现有几个员工好像在偷瞄我,但我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及时把目光移开。
我没过分在意,直接坐电梯抵达冯哥的办公室。
我的任务就是把资料交给冯哥就行了,冯哥工作忙,我没敢多耽误他的时间,客套了两句便赶紧告辞离开。
下楼的时候在电梯口等了很多员工,我目测少说也得等两趟电梯,便直接转身走了消防步梯。
我没成想在步梯会听到员工的谈话。
有三个男员工和两个女员工估计跟我一样不想等电梯便走了步梯,他们走在我前面的一层,彼此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我听到其中一个女员工问:“今天来的那个女人和昨天那个是同一个人吧?”
另一个女员工说:“是同一个,好像是晏总女朋友。”
第一个问话的女员工又道:“但晏总女朋友不是江总吗?我听说他们相过亲,双方父母都见过面。”
另一个女员工啧了两声,“那就说明晏总换女朋友了呗。”
第一个问话的女员工十分不理解,“那个女的哪里比江总强啊?我听说她家世很一般,而且还特矫情。我听海岛娱乐站那边一个姐妹儿说,江总当时被无理由调任就是那个女人在背后搞得鬼。”
另一个女员工闻言很是惊讶,“真的假的?”
第一个问话的女员工说当然是真的。
她说着,又问男员工,“不是,你们从男人的角度给我们讲讲,晏总为什么喜欢那个女的,却不喜欢江总?”
男员工特调侃笑了声,“这谁说得清?当年孝庄皇后够优秀吧?又是满蒙第一美女,又是后宫第一谋士,但皇太极不照样喜欢那个哭哭啼啼又能闹腾的海兰珠?”
这话一出,一行人皆都笑了。
其中的一个女员工感慨道:“所以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撒娇的女人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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