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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宜在掉眼泪，本对着程星河落泪，她知道眼泪是无用的，无法控制，那就避开，避开对方的戏谑捉弄。
童心宜吸了下鼻子：“我要回去了。”
“以后你就住这里。”
童心宜的心理建设一下崩溃了，前一刻她还拒绝在程星河面前落泪，下一刻猛然爆哭出声：“求求你，饶了我，对不起，是我太笨才惹你不开心，对不起，对不起，你饶了我。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学生，你饶了我好不好？”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酷很麻木地接受一切，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想象。
“别哭了，让你回去。妹妹这样哭，我都心疼了。”
童心宜已经不知道程星河哪句话是真是假，她只懂得抓住每一个机会。
小姑娘抽泣着逃出去了，程星河长手长脚靠在沙发上，他刚真没撒谎，真心疼了。
周一童心宜起来时，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是程星河，她不想开门，她不知道，房子是程星河租的，程星河若想进来随时可以进来。
不良青年：“乖，出来吃早饭。”
童心宜闭上了眼睛，一会睁开，她无法反抗程星河，是她太笨太傻。只希望程星河早早玩得开心，早早放过她。
程星河一见到童心宜就伸手抱住她，又带她吃早饭，又送她上班。
车子离公司很远时，童心宜转头哀求地看着程星河：“不要送我公司好不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好不好？”只要这段畸形的关系不被第三方知道，她的忍耐就多了一份意义。
“那我给你买辆小车，便宜的，你开着去上班也没人怀疑。”
“不要，没有实习生开车上班。”
“妹妹，相信我。”
童心宜冷着脸下车了，到公司不久，就收到程星河发过来的一堆车子信息，全是20万出头的车子。
童心宜算了算自己的压岁钱，自己选了一辆10万出头的车。这是她对程星河小小的反抗，程星河知道后狠狠亲了她，也随便她了。
好在之后程星河忙起来了，她特地问姐姐得知的。这样一来上班的日子比在家里轻松多了，童心宜渐渐地跟着技术部一起加班了。
技术部最近在做一个APP，是优惠券操作系统。跃来公司的产品都是面向B端，公司对C端市场一直虎视眈眈，这个产品是总经理个人资源，本来只是帮忙做个小程序，结果做下来发现市场很大，便决定加大投入。童心宜参与了可行性分析报告会，今天的会议是产品模型研讨会。
她是董助，坐的还比较前面，会议是产品经理在主持的，然后大家提出意见。轮到运营经理开口时，提的每个建议几乎是打翻了产品经理的想法。
“这年头用户都希望操作步骤越少越好，你增加步骤是与用户的习性相违背。”产品经理王浩洋是个南方小伙子，个不高，斯斯文文的样子。
运营经理陈翠芬不甘示弱：“用户习性运营应该比产品更清晰，我刚刚提出的用户步骤是三步，并不算多，而且这三个步骤可以增加用户留存率，把真实用户留下来。你那种什么门槛都不设，只会把用户的口味养刁，后期想增加什么活动，都很难展开。这方面也是产品不能考虑到的。”
王浩洋是个嘴皮很溜的人，反驳得很快：“产品面对的客户不比运营多，每月的用户调研可是我们产品在做。通过增加用户使用步骤来筛选优质用户，不觉得这个方法很可笑吗，只听过把池子做大去捞鱼，你这反其道而行之，用户是会成长的。”
别看他们你来我往，面上都很客气，只是笑意没达到眼底。
“你考虑过回本时间吗，你拉了财务分析表吗？做了收益评估吗？”
“可行性分析报告好像也发给你了吧，财务分析表你没看到吗？”
陈翠芬笑了一下：“你那个财务分析表不专业，做项目不考虑回报，公司再多钱也被你拖垮。”
这次王浩洋没有回答，都是人精，此刻还怎么没听出陈翠芬的意思，这场会议没有高管，最大的两个领导就是他们，王浩洋带着个产品专员，陈翠芬带着个运营专员。剩下一个架构师，还有一个就是董助。
王浩洋忽然转向童心宜，把问题丢给她：“心宜，你是董助，你看这会议要怎么进行下去，总不能把项目搁浅吧。”
童心宜这几日看李美兰给的书，知道做助理一点，不要轻易被人知道内心的想法，此刻心里慌得一批，也学着忍住，没透露太多。
“我觉得你们可以先讨论下，敲个结果后，再召开会议。”这是童心宜能想到的唯一方法，暂停争吵，以后再说。只是心里毕竟没底，说完没敢抬头看他们。耳边传来烦躁的嗤声，童心宜抿着唇，只当没听见。
第22章
◎你可以教我吗？◎
王浩洋下边的产品专员陈明烦躁地把笔记往桌子上一摔，童心宜缩了缩身子，这是对她发脾气吗？
陈明站起来，很是不耐烦：“这件事是我们产品部主导，等我们产品设计出来后，你们运营去推广就是了。”
运营专员李书杰冷笑着推了眼镜：“那你叫我们开会做什么？你们把产品生产出来，去找市场就是了。不止我们，董助也没必要在这里记录，你们产品部最厉害，谁都管不到你们。”
童心宜看了看双方，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站起来，她是中立又是董助。可看着剑拔弩张的双方，她除了扯着僵硬的笑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童心宜握着笔，握得很用力。
“要不先散会吧。”她还是如此说道。
陈明皱了下眉头：“第一点会议室很难约，第二点大家都很忙，第三点如果回去，等于这一个小时的会议白开了。”
童心宜眨了下眼睛，难道就这样耗在这里吗？她想出声反驳，但哪里敢。她在跃来人缘确实很好，尤其是技术部的男同事，看到她遇上什么难事都会主动帮忙。但她早早就发现，利益相关时，他们不会因为她长得好看就优待她，最多讲话客气些。
两个专员唇枪舌斗，并有意把战火引至童心宜，童心宜茫然四顾，最后是运营经理陈翠芬看不过去了。
“先这样吧，你们把方案再改改。”
陈翠芬带着李书杰率先离开会议室，王浩洋和陈明随后离开，留下童心宜关设备。
童心宜还没学会开关投影仪，又不能不管，趴上趴下没找到关掉的地方，真想直接把插座拔掉！
童心宜走到门外，想找人帮忙，这间会议室离技术部最近，童心宜看了看，大家都在低头敲键盘，没敲键盘也是一脸思索的严肃样子，她拐到其他部门也是如此。
人事部有兰姐在，毕竟是领导，童心宜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最后她找到了陈飞，就是第一天入职时，很热情的飞机头。
“陈飞，你这会有空吗？”
陈飞正聚精会神敲代码，被打扰后，喊了声靠，抬头见是陈飞，脸色一变。
“心宜怎么了？”
“可以帮我关下会议室的设备吗？”
“谁开会叫谁关啊。”陈飞说完低头继续敲起键盘。
童心宜等了几秒才开口：“我最后一个出会议室。”
公司规定人走电关，发现一次罚款50元。
“这样啊，那你等我下，我这边正在跑代码，得盯着。”
“没事，没事，你先忙。”童心宜说着打开手机看会议使用记录，还好他们约了2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陈飞见童心宜站着没动，笑得还算和气：“心宜，你先回去，我弄好了微信上叫你。”
“好的，谢谢啊。”童心宜离开了，回到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陈飞的微信加上，没收到回复。
她低头做记录，笔在纸上划了划，却不知如何处理。
微信上红点一闪，是程星河的信息。
不良青年：“你在公司还好吗？不要太累了，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童心宜瞪了下手机，谁要他在这里装好人的。
不良青年：“最近日报的收集得不错，增加了自己的感想。”
哼，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换个人还以为这是个体贴的上司。
白天没有回复程星河，晚上程星河直接来找童心宜，时间是晚上22点，是童心宜准备睡觉的时间。
微信上可以当做没看见程星河，现实里童心宜怂的一批。程星河很自来熟地走进客厅，不过与以往不一样，他手里还抱着笔记本。
“汇报工作吧。”
这公事公办的样子，童心宜被弄懵了，男人心海底针，她真的看不懂程星河，一会撩拨人一会又正经得不行。
程星河抬眼看她：“怎么，忘了你的身份？”
童心宜瞄了下他的笔记本，是日报页面。她撇撇嘴，明显不是很乐意回答程星河：“你不是可以直接看吗？”
“全公司两百多份日报，全都抄送给我。”
“那你叫他们不要抄送给你不就是了。”
“哦，那你觉得哪些人的日报不用抄送给我。”
“为什么不抄送给你，你不想知道最底层职员的想法吗？”
“那我招那么多管理员做什么？”
在公司被同事怼，回家还得程星河怼，童心宜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不过她害怕程星河，没敢对着他发火，只是把手放在背后用力握紧。
程星河叹口气，长手一伸，把人拉到自己旁边：“今天工作不顺利，还是谁给你气受了？”
知道程星河真面目后，童心宜不再喜欢程星河的体贴，她不想当程星河的风筝。童心宜挣脱着想要站起来，又哪里抵得过程星河的力气。
“不要动，先谈工作。”
童心宜抬头，发现程星河眼睛泛红，看着熬夜了好几晚的感觉。
“你不是大老板，干嘛还要去上班受苦。”
“我喜欢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没苦硬吃。”童心宜边说边想挣开程星河。
程星河今天不想太粗暴：“你再动，我给你姐打电话了。”怀里的小姑娘一下安静下来。
“汇报工作吧。”
童心宜又一次妥协了：“那你放开我。”她不要坐在程星河腿上汇报，像个什么样子！
“我喜欢。”
所以前面的温和都是假象，程星河本质就是暴君。
“再不汇报，我就要亲你了。”
童心宜一下坐得笔直，好在她每天都有仔细看每份日报，磕磕绊绊地把事情说全了。
程星河听完后给了一句评价：“让你做董助是不是太难了。”
童心宜一下转头盯住程星河，在程星河的眸子里，她看见自己一脸的不敢置信和尴尬，屈辱感包围了她，在她反应前，程星河开口了。
“董助的工作看似简单，但要有极大地协调能力。这个岗位按理不该安排实习生，是我当时想当然了。一步一步走才踏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童心宜没觉得被安慰，她的手肘往后一顶，没顶住人，但终于离开了程星河的怀抱。
童心宜站在了程星河对面：“程董，还有件事想跟您汇报。”她说了运营经理和市场经理的争吵，好像刚刚程星河对她的否认没有出现。
小姑娘背挺得笔直，像一棵不服输的小松树。说来把她安排到董助确实是有私心，没想到小姑娘对自己要求还挺高，虽然做得不怎么样，但兢兢业业很是认真。
“运营部不满这个工作由产品部主导，借题发挥，下面的事你不用管。”
听到程星河的答案童心宜恍然大悟，但程星河说的不用管，恐怕很难：“他们每次开会我都在场，他们让我来评理。”
“呵，这是找我来评理了，不用管。”
“公司规定谁发起会议，谁要负责最后的收尾，今天他们把我留在会议室，我不会关投影仪。”童心宜说这些倒不是告状，而是反驳程星河所言的不用管。
程星河能想到小姑娘一脸为难的求人样子，说实话他不乐意看到这些。他把童心宜拉到跃来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没事，以后他们的会议你可以不参加。你只是学生，他们不会介意的。董助的身份还是很好用，你以后不用参与任何事，看看他们怎么做事就可以。乖，不用给自己压力。”
童心宜忍不住皱起秀气的眉：“你不要这样讲，我很不喜欢听。我来跟你说这事，是希望我的领导能帮我解决问题，而不是告诉我，退缩即可。”
程星河意外地挑下眉：“看不出你还是要强的性子。”
童心宜性格一向软软糯糯，这确实是她难得的硬气。
“我不要被笑话。”跃来公司的高管男多女少，童心宜私心觉得这些女高管比男高管更优秀。每一场高管会议上，她近距离接触这些女高管。她们逻辑清晰，能力优秀，因为兼具女性的温柔，他们管理的部门冲劲十足，也很有温度。比如运营部，比如几个女市场经理管理的部门。
像今天僵持的会议，虽然是运营经理陈翠芬发起的，但也是她主动结束话题的。
“你姐希望你知道下职场长什么样即可，她给你安排的路考研考公。”
“那你为什么要劝我来实习？”
这个反问让程星河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他能告诉童心宜，他就是想把她带出童心蓝铸造的象牙塔，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从童心蓝的牢笼到自己的牢笼，不同的地方，童心蓝对她的爱是纯粹的姐妹之情。这样一想，程星河难得的心虚起来，又很快散了。他就是混不吝的性子，童心宜是他偶然发现的新奇“玩具”，样貌性格样样合他心意，他才处心积虑设计种种，让对方掉进这游戏的世界。
“那你想要怎样？”
童心宜听出程星河话里的软化，声音更镇定了：“你能教我吗？”
“教你，你要成为职场女性？”程星河打量了下童心宜，“你受得了吗？牛马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这也是没苦硬吃哦。”
“我喜欢。”
“好，我满足你。”程星河眼睛亮亮的样子，他好像解锁了新的玩法，养成。
第23章
◎付费上班，心好疼◎
穿衣镜前，程星河捏着童心宜的肩膀，又拍拍她的腰：“不要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你自己看下，气场是不是很弱。”
童心宜扯了个笑容，不是很自在。
童心宜是个好学生，发出疑问：“做错事，不用道歉，也不用露个笑容吗？”
程星河点着她的下巴，让童心宜呈现出俯视看人的角度：“记住，在职场不要认错，如果你觉得你错了，你改了就是，你认错你就落人下风了。一旦养成认错的习惯，你同级的人看不起你，你的下属不尊敬你，你的上级会给你贴不可靠的标签。经常认错的那个人，往往是背锅的那个人，因为他太善良了，老想着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童心宜觉得奇怪：“做错事完全不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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