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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翠芬在童心宜准备说结束前开口：“心宜，我这边有个建议，不用每次会议都把整个组的人都拉上来。”
“挺好的，可以。”童心宜说完时，心里咯噔一下，不是慌张，而是觉得说出这话的自己好像有点帅。
借着陈翠芬的话，童心宜倒想到了一点：“我也有个建议，我觉得大家有想法就沟通，不要都放到周三的会议上。”
王浩洋抢在陈翠芬面前表态：“我赞成。”他刚刚才想到，那个与过往风格大不同的推广方案会不会是童心宜做的，陈翠芬在给他挖坑。
第三次会议虽有曲折，但结束得很圆满，照例是童心宜留下来关闭设备。
“心宜，我来帮你。”
童心宜这才发现王浩洋没走，还主动帮他。来公司一个多月，童心宜日常与王浩洋在工作上交集蛮多，王浩洋是个时尚boy，在众多献殷勤的男同事中，王浩洋对待童心宜的态度一般热情，应该他对所有女生的态度都差不多。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童心宜客气地拒绝着。
王浩洋没跟童心宜多言，迅速地帮她退出登录，关闭投影仪，整理电线。
“心宜，运营部的推广方案怎么提前出来了？”
跟人精在一起，想不精都难，童心宜每天下班都感觉自己的全身心都被洗礼了。
童心宜只当没听见：“都收拾好了，那我们走吧。”
王浩洋笑眯眯地走在她旁边：“我帮你搬电脑吧。”
“不用不用，电脑很轻。”无事献殷勤，童心宜走得更快了，每发现王浩洋走到产品部后，跟旁边的产品专员嘀嘀咕咕。
不用半小时，王浩洋已经得到了真相，他召集着地下的产品专员在茶歇室开了临时会议。
另一边，运营部则喜气洋洋。
被当了枪使的童心宜全然不知，她也开心，今天的会议她自觉发挥不错，也有点威风。
第二天也是周四，人事部通知她换位置，坐在了技术部和产品部中间，理由是那边有两个部门，更需要董助坐在那。
童心宜倒无所谓坐在哪里，笔记本电脑一搬就是了，但她跟孙含笑混熟了，舍不得啊。她没发现陈翠芬因为她换位置，脸色又不好看了。
但童心宜自己从这场会议开始，慢慢地在跃来也找到了自信。跃来的同事们也发现他们的董助变了，变得严肃了或者说不如一开始那么亲近人了。
这段时间，童心宜在跃来又发生了一件事，她与孙含笑关系淡了。童心宜做了一次推广方案后，信心大增，又想再做其他方案。
“心宜，方案我自己做，不用了，谢谢啊。”
第一次童心宜没察觉，还笑呵呵地要分享WPS账号给孙含笑，孙含笑拒绝了。因为没坐在斜对面，感情就这么散了。
童心宜怀疑的同时，孙含笑又会特地点奶茶送到她位置上，中午还说要给她拿外卖。
童心宜不知道，但在忙碌之余想到孙含笑，心里总不是滋味。
第25章
◎在开会，别碰我！◎
日历翻到9月，童心宜要开学了，升上大四她课程骤减，她便跟人申请事调整上班时间，每周至少来公司两天，有程星河这层关系在，童心宜的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周三，又是一轮碰头会，童心宜上午有课，下午开着小车从学校急匆匆赶到公司。这辆小车把她攒的钱全部掏空了，但确实方便多了。她的学校本就不在闹区，坐公交很费时，但自己开车能省3/4的时间。
今天要走时，临时出了点事。童心宜想到刚才在学校发生的事，心神还有些不宁。
童心宜走进办公区，大家已经开始上班了，唉，竟然迟到了，她不免怪起刚刚那人。
迎面走来孙含笑：“心宜，你来了。”
童心宜笑容很淡：“嗯。”
孙含笑低头从她身边走过。
童心宜心中不是滋味，到了自己工位上后，此起彼伏的打招呼声安慰了她。
王浩洋走到她座位前，低头悄声道：“程董在公司，下午的碰头会他会参加，我们要做好准备。”
程星河要来开会，童心宜眼睛一下睁大了，是又惊讶又紧张，很快这不安的情绪被分散了。因为过了一会陈翠芬和架构也围在他座位前。
架构周实看起来最紧张：“程董怎么会来开会，他不是甩手掌柜吗？”
陈翠芳问：“我来公司这么久，都没见过程董，他跟王总是一个风格吗？心宜，你说说。”
王安明？童心宜跟他开过几次会，王安明平常笑眯眯的，开会时很凶，经常怼着人，把人问得下不来台，但对于表现出众者，他也不吝于表扬。
童心宜叹口气：“程董来了，王总还会少吗？”
周实长叹一口气：“老天爷，咱们只是一个小小的碰头会，这个项目也是个小小小小的项目，需要惊动到董事长吗？”
童心宜心虚地低下头，很快又挺起胸膛，也许就是正常的工作视察，她自作多情做什么。
总之为了等下会议的顺利通过，大家又是对进度，又是彼此抓漏洞，展现了难得的团结。
果然打工人的敌人只有一个：领导。
童心宜被搞得也很紧张，不停想着等下的会议该怎么讲，领导们会问什么问题。
两点半，童心宜就请技术部的同事帮着一起弄投影仪，再三确认没有问题后，又提前二十分钟，把开会的人一个个叫进来。
今天的会议人数骤减，尤其技术部只来了周实。
童心宜赶紧追问周实：“就你一个，不行吧。”
周实无奈道：“他们一听王总和程董会来，都不想来了。”
王浩洋是产品经理更熟悉技术的分工，劝道：“我们1.0已经在测试了，洪夏得来吧。”洪夏是测试。
“那我去叫洪夏。”周实站起来。
趁着大领导没来，大家又一起对了下信息，然后安安静静地等着，忽然陈翠芬问童心宜：“心宜，你不用去请程董过来吗？”
“我？”童心宜指着自己。
“你是董助，你不得一个个去把领导们请过来。”
童心宜哪里知道这个流程，慌慌张张地离开会议室。
整个跃来，她最熟悉的领导只有是程星河。
她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了，她走进去，正好看到程星河手里拿着控制门开光的遥控。
程星河今天穿得很休闲，脸上戴着个黑色的口罩，见不得人似的，童心宜低头嘀咕了下，再抬头，神情很职业。
“程董，会议要开始了，您要去吗？”
程星河手里的遥控转啊转：“什么会议？”
“啊，就是你让我负责的新项目啊。”
“什么时间开始？”
“3点，现在是2点55分了。”
“这么赶，你这是通知我去开会吗？”
童心宜咬着嘴唇，她把事情办砸了。
程星河见童心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处，从办公桌后面面走出来，走到童心宜跟前。
“你们都知道我要来开会？”
童心宜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刚到公司，就听大家说你和王总要来参加我们的会议。”
“如果我和王总要来参加，那邓旗和张巧蓉要不要参加？”他们一个是技术总监一个是运营总监。
童心宜迟疑了会，很快点点头：“要。”说完她很是沮丧，整个人也泄了气。
其实知道程星河来之后，她虽然慌张，但也想表现一番，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这么大的老师就站这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童心宜低头看地板，再无在外面的自信：“那我先去叫王总他们吗，还是怎样？”现在去叫是不是变成通知了。他们可不是程星河，会不会认为她办事不利啊。
小姑娘进来时是一朵傲立枝头的玫瑰，这会玫瑰花直接低头了。程星河这人挺恶劣的，也爱逗弄童心宜，可好像很见不得小姑娘委屈。
“没事，我已经提前通知他们了，下次我来我先跟你说下，绝对不搞偷袭。”
好像突然找到一个借口，童心宜抓着手指给自己找补：“你来公司也不跟我说，这是没把我当董助。”
“对对对，我应该跟你说，下回我一定提前跟你说，董事长的行踪，董助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后面一句就有点夸张了，但童心宜笑点低，一下被逗笑了。
程星河这人正经时很正经，但状态切换得也很快，他本就对童心宜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现下对方又是委屈又带着点撒娇，搞得他又想弄些小动作了。
程星河也不委屈自己，把童心宜拉到怀里。
童心宜哪里想到，程星河能一下从职场剧跳到十八禁，她自是要反抗，又哪里抵得过程星河。被摁在怀里亲了又亲，还是程星河顾忌着等下要开会，没太用力。
“别动，我给你补妆。”程星河坐到了沙发上，抱着童心宜双腿一分坐在了他腿上，现下在给人涂口红。
童心宜红着眼骂道：“哪有人这样的，这里是办公室，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她感觉自己像是程星河花园的一朵花，平常自在生长，但生死只在程星河的一念间。
“傻瓜。”程星河笑道，“这才哪到哪？”
童心宜缩了缩身子，她又不是真傻：“你不能再过分了。”
真是傻姑娘。程星河戴上口罩：“涂好了，完美。”
三点的会议，三点十分才开始。
一号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童心宜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程星河、王安明、邓旗、陈巧蓉。
这阵仗比想象中还要大，会议室内的四人面色严肃得想要上坟。
邓旗看了看会议室笑道：“就这几个人开会。”
领导与下属比例接近1：1
童心宜偷偷看了下程星河：我要不要再去叫人？
程星河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开始吧。”董事长开口，事情就好办了。
程星河率先坐到了投影仪正对面，其他几个老总跟着坐下，留下了程星河左边的位置给童心宜。
很好，她刚才没马上坐下是正确的选择。童心宜安心坐了下来，摊开笔记本。
程星河好奇地转头看她的笔记本。童心宜知道对方此刻的状态是领导，但会不会靠她太近了。程星河大中午的还洗澡吗？她都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了，跟她的沐浴露一样。
她抬头看程星河，程星河戴着口罩，一双桃花眼比平常还要魅人。童心宜笑得勉强：“程董，我开始了。”
“嗯。”程董开始惜字如金，还把童心宜的笔记本拿到眼前。
算了，脱稿就脱稿，开场白她也是讲顺了。
童心宜讲完开场白，剩下四人汇报工作进度，顺便提出一些小小的跨部门需求，然后安静地等待领导评判。
童心宜在这刻发现一个事，王安明虽然爱怼人，但比起当哑巴的程星河好太多了。现下是啥情况，他们五人是等待法官宣布刑期的罪犯吗？
“你们每次都这样开碰头会吗？”邓旗说话了，老总里，他性格最好，也最体恤下属。
技术部几个看了看，没敢说话。
“碰头会是跨部门协调，而不是汇报进度，钉钉上有你们的进度，看一眼就知道了。”这话看似在骂他们，但就跟家长骂自家孩子，我骂了，你们等下就别骂太凶了哦。
邓旗打了头阵，运营总监陈巧蓉也跟进来：“小问题私底下碰个头就解决了，不要拿到会议上讲。你们今天的碰头会就这些内容吗？”
挨骂了，童心宜低着头不说话，忽然她的指尖被握住了。她原地僵住，艰难地摆头过去，在笔记本的下方，程星河摸索着她的手指。
老天保佑她近期换了个大笔记本，但是她此刻不敢抽出来，她不敢保证抽出来时会不会翻车。
程星河他怎么敢的，这是会议室！
程星河当然敢，有笔记本和电脑挡着，只是摸个小指头，已经是他的克制。
童心宜脑袋晕晕的，一边害怕大家发现，一边又得顾着会议。
“可能是看见我们这么多人了，不敢多说了吧，是我平时太严肃吗？”这是王安明在说话，一改之前的刻薄，程星河在，他当然要收敛脾气。
程星河摸着童心宜的指头，口气随意：“把你们最大的问题拿出来讨论，进度也要调整下，太慢了。心宜你记好。”
“好的程董。”童心宜的手指小幅度地往后缩，成功了。
从这刻起，她的手与in、behind、under、between没有任何关系，有且只有on。
第26章
◎放了我好不好◎
这是最平和的一次碰头会，甚至都能听到陈翠芬和王浩洋互相为对方说话。
“当然我们也理解产品这边的难处，大家求同存异，寻找平衡点。”
"都是希望新项目尽早出成绩，大家都有难处，我们一定加班加点，早日让1.0版本面世。"
......
一堆废话中，童心宜面带得体的笑容，而身体则尽量远离程星河，偏程星河又在骚扰她，拿着笔在她笔记本上乱写乱划，然后递给童心宜。
底下讨论的人真是心情一沉，是不是哪里没说对啊。只有童心宜快速地翻页，只当没看见。
那笔记本上写着：晚上怎么安排？很久没看电影了。
这样的文字怎么能被别人看见，童心宜本来要把自己当一条咸鱼，麻木就好。现下真是又慌又乱。
会议终于结束，童心宜机械地合上笔记本。
“程董，今天的会结束了。”你快走吧，别耽误我们了。
程星河戴着口罩，虽然看不清脸，但露在外面的眼睛看着心情挺好。
童心宜怕一直盯着对方，会泄露自己的情绪，低下了头。
“散会吧。”
随着程星河一句话，王浩洋等四人走得最快，跟身后有鬼追他们跑似的。
能不是鬼吗，上班就是上坟。
童心宜自然是最后走。
“旗哥找个人收拾会议室。”
“好的，程董。”
童心宜眨眨眼睛看向程星河，程星河就在她后面，伸手推了一把：“去我办公室，有事跟你谈。”
“哦，好的程董。”童心宜抱着电脑和笔记本，程星河就跟在后面，忽然腰被人碰了下。吓得童心宜三步并两步往前窜了下，手里的电脑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程星河在后面，眼疾手快地接住电脑，就是姿势有点过与亲密了，从后面近乎抱着她，不过这次程星河倒是很快就站远了些。
前面的王安明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面不改色不变，连一个多余的话都没问，反而走得更快了。
童心宜不敢大闹，只能跺跺脚，跟在后面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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