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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谁？男的还是女的？也是咒术师吗？」
「在问什么啦，五条三三这么激动，肯定是因为对方是女生呗！」
「哇哦~三三是到了想要结婚的年纪了吗？」
「我怎么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呢？感觉有必要就男女问题去请教一下东堂葵了。」
「别开玩笑了！请教东堂的话会变成痴汉的！」
「喂喂，我也在群里，麻烦说这种话的时候回避我一下好吗？」
*
初音是闻着一阵咖啡的香气醒来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某家咖啡馆的卡座上，背后垫着枕头，身上披着衣服。
虽然隐隐约约记得，五条展开了战斗领域，并为自己进行了治疗。
但是今天并没有在五条的怀里醒来。
而且这里的景象太过现实化，与以往梦幻的景象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所以她有些怀疑自己还是在现实世界里。
并且，哪里都找不到五条大叔。
咖啡馆里人不多，只有咖啡师和一个服务员，正在非常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非常非常安静，安静里透着一丝诡异。
初音觉得有些奇怪，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咖啡馆外的景象，明显不属于日本，看起来像是某个欧式小镇。
街道上零零散散走着一两个行人，与咖啡师和服务员一样，都安静地如同景物画里的人物。
虽然有些异样，但其实感觉很好。
碧蓝的天空上，棉花糖似的云朵簇拥在一起，午后明媚温暖的阳光从云间倾泻而下，路边的花坛里，五颜六色的小花随风轻摇，如同童话世界里的欧式建筑精致梦幻，几只小猫懒洋洋地沿着街边散步，偶尔停下来伸个懒腰。
初音站在街边，感受着这一切，努力尝试着判断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根本分不清。
场景像是某个真实存在的街巷，但是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宁静美好的地方吗？
直到看见五条先生从对面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五条大叔！”初音急忙小跑了过去。
“这么快就醒了吗？”五条揉了揉她的脑袋，露出一丝笑容。
虽然是在对初音微笑，但是注意力却一直在身后。他像是在防着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悠长漆黑的小巷子。
“嗯？那里有谁在吗？”初音踮起脚，也往巷子里看去。
漆黑的，好像没有尽头。
“没有谁在，这里是我的战斗领域，不会有人能闯进来的。”
“战斗领域？”初音又环视了一圈四周，小声嘀咕道，“怪不得呢，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又指了指路上那些过于安静的行人，“那些人是谁？”
“NPC。”五条回道，“是觉得如果商业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的话，会有些太寂寞了。”
“原来是这样啊。”初音好奇地走到离她最近的行人面前，大胆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对方果然毫无反应。
好有趣。
她回头笑问道：“所以这一次的领域主题，是「欧式商业街」吗？”
五条靠在墙上，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主题其实是「香榭丽街的约会」。”
“唉？你在说什么？约会？！”初音的大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嗯。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想认认真真地约会一次的。”
初音沉默片晌，轻声说：“我确实是说过这句话，可是……你当时不是没有答应吗？”
“嗯，但也没有拒绝不是吗？”五条耸耸肩，勾起唇角。
初音一愣，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没有拒绝就是答应的意思呀~”她再一次看向四周，脸上渐渐扬起明媚的笑容。
“喜欢吗？”
“喜欢，就是……”初音沉默了一下，突然冲到他的面前，理直气壮地问道，“刚刚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
其实是想问，为什么没有像以前那样抱着自己。
但是没能把这么羞耻的话问出口。总觉得如果说了这样的话，自己就好像是路边的小猫咪一样，在求抱抱呢！
但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整个领域的氛围都被破坏了。
原本应该会更梦幻一点的才对。
“突然有点事。”五条含糊不清地回道，然后伸手将她的身体转了个方向，推着她的后背，往咖啡馆走去。
“唉唉，不要这样对待一个病人啊！我现在很虚弱的。”初音想拒绝他的控制，但是力量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居然说这种话，是看不起我的领域疗法吗？”
“大叔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看不起嘛！但真的很虚弱啦，随时都会跌倒的哦~”
“有我在，跌倒了也没事。今天也没好好吃饭吧，等会儿我做的所有东西，都必须全部吃掉！”
“全部吃掉是不可能的啦！我可是偶像唉~如果胖成球的话，我就会失业啦！”
“失业了就跟我回家好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在说什么？跟你回家？”
“……”
五条一直推着她来到咖啡馆的门口。
但刚准备推门进去，整个人忽然怔住了。
与此同时，初音也看见了。
在玻璃上，反射出的身后的场景里，站着一个绝对不是NPC的人。
“浅山……俊义先生？”她疑惑地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第015章 咒灵的忠告
在自己为初音展开的约会领域里，竟然出现了已经变成咒灵的浅山俊义的身影。
该说什么好呢？敢擅自闯进最强咒术师的战斗领域的，这位新晋咒灵的胆子还真是大的离谱呀！
五条悟压住怒火，冷静地推开咖啡馆的门，搂住初音的肩膀，带着她走进去。
“大叔大叔，你看见了吗？”初音小声问道。她想回头看一眼，却被五条按住了脑袋。
“看见了，不用管他。”五条沉声说。
“唉？可是那是浅山先生唉，他、他不是已经死掉了吗？”
“嗯。”
“而且你不是说，你的战斗领域里不会有别人能进来的吗？为什么……”
说好了这是约会，可是还没开始就被人打扰。
虽然自己是很同情浅山先生的遭遇的，可心里还是很不爽啦！
“我也不知道。”五条居然这么回道。
“唉唉？居然有大叔都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在咖啡馆里等我，我去问问他。”
“我跟你一起去。”初音说着就要转身。
结果不偏不倚撞上了五条的手掌。
准确来说，是五条在她转身的瞬间抬起了手，严严实实地握住了她的脸。
“唔——”
“乖乖去那里坐着。”
“干什么啦！”初音抱着他的胳膊，将他的手按下，气鼓鼓地说，“好好跟我说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不是小猫咪，怎么可以被这样rua嘛！”
“我跟你好好说，你会听我的吗？”五条稍稍提高了嗓音，微微仰起下巴俯视着她。
“……”初音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而且我刚刚没有rua你，只是在拿捏你。”
他说着忽然弯下腰，与她的视线齐平，然后伸出两只手捧着她的脸，横竖左右揉着她的脸颊。
“唉？唉唉唉——”
“这样才叫rua，明白了吗？”
“明白啦明白啦，你快放开我唔——”因为已经被揉变形了，所以声音也变得更可爱了。
让人很想一直不停的rua下去。
但是五条还是非常自觉地放开了她。因为他能感受到，咒灵浅山正在逼近他们。
必须去处理干净，否则rua得不开心。
“去最里面的位置等我，我没有回来，你不许出来。”
“知道啦！凶巴巴的。”初音一边整理着被rua乱的头发，一边往他指定的位置走去。
但只走两步就放慢了脚步。
无论如何，还是好奇五条大叔等会儿要出去做什么。
既然他不让自己出去，那自己就偷偷出去不让他知道不就好啦！
躲在咖啡馆里的一根立柱后面等了一会儿，感觉听不见五条的声音了，才偷偷摸摸地准备出来。
可是……刚一探出脑袋，就对视上了大叔的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想干什么？”五条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看着她，沉声问道。
“没想干什么啦！”初音嘟囔了一句，转身快速走到角落，乖乖在位置上坐好。
*
五条走出咖啡馆，以防初音偷偷溜出来，所以非常贴心地锁上了门。
咖啡馆外，浅山俊义站在街道上，在一群NPC里，他显得格外清晰。
他穿着格子衬衫，短到脚踝的牛仔裤，和一双帆布鞋，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是平成年代典型的宅男打扮。
只是，五条看过他生前的生活照，他应该是个身材瘦小，无精打采的男人，但是当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却有着健硕的如同JOJO画风一般的身形和气场。
在死后变成咒灵的人类，通常会表现出与自身样貌相反的形象，那是他们无法实现的执念的体现。
所以这么说来，浅山俊义生前的执念是——成为健身教练？
应该不是吧，他的执念难道不该是初音未来才对吗？不过幸好他没有变成初音的模样，否则自己都不忍心对他下手。
当然，五条并不真正在意他的执念是什么，他只想尽一个咒术师的职责，将他祓除。
虽然浅山似乎很无辜，甚至遭遇还有些惨，但是成为咒灵却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他能在死之时放下执念，就能按部就班的投胎转世。
尽管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做出十恶不赦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以后也不会害人。
五条没准备跟他闲聊什么，他扯去墨镜，伸出手摆出标志性的结印手势——
在战斗领域里展开「子领域」，一直想尝试一次却没有机会，今天正好可以试试。
“五条先生，请等一下！我并不是要来与你决斗的意思。”
面对已经处于战斗状态的五条，浅山没有一丝想要对抗的意思，当即双膝跪下，双手举过头顶表示认输。
秒速认怂，这让人很难办啊！
在这种情况下确实可以迅速将他祓除，但是传出去有损他最强咒术师的名声。
“……”五条放下手，沉默地看着他。
不是没有想过对方会搞偷袭这种可能性，只是他根本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而已。
浅山将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小腹前，驼着背，低着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被领导训话的社畜一样可怜。
“我才成为咒灵没有几天，但已经听说了你的本领，再怎样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会想要与你为敌。”
“你这话说得就有问题，既然选择成为咒灵，那么就是选择与咒术师为敌。”
“不是这样的！咒灵和咒术师也可以成为朋友的！”
“哈？”在说什么啊，这只天真的咒灵，五条都给气笑了。
“我们有共同的信仰，所以可以成为朋友。”他居然还在说。
“什么信仰？”
“初音酱~”
居然用了酱这个字，五条心里顿时更不爽了，自己都还没有对她使用这么亲切的称呼。
这只新晋咒灵真是让人火大，不管他再说什么，今天是肯定要将他祓除不可的了！
重新摆上手势。
浅山见罢立刻大喊：“不要再调查我的死因了，拜托你。如果继续调查下去，Miku会遭遇不幸的！”
“……”五条再一次放下手，“你说什么？”
浅山松了口气，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请不要再就我的死调查下去了，真相虽然存在，但绝对不会是你所希望看见的那样。”
“真相是什么？”
“当然不能告诉你了。”浅山有一瞬间露出了看制杖的表情。
自己刚刚那一番话，难道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面前的这位所谓的最强咒术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五条冷笑了一声：“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的话，那不如你来当咒术师好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尝试。”
“当然不可以了，你在想什么呢！”五条有一瞬间露出了看制杖的表情。
宅男是听不懂讽刺吗？
“哦。”浅山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我的话你还是相信一下比较好，毕竟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在乎初音酱，对她不利的事情，我一定会阻止的。”
「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在乎初音酱」？？？
居然敢在五条面前说这种话，这只咒灵是活腻了吗？
“你的死因，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准确来说，是跟她的病有关系。
五条先生，我想你不会希望Miku的病症继续严重下去吧！
身体像素化，二次元症，如果继续严重下去，她就只能永远生活在二次元空间里。
这件事你作为她的治疗医师，应该比谁都清楚。”
“……”
“话我就说到这里了，所以现在，我要走了。”
眼睁睁放一个咒灵离开，这不是咒术师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浅山说了这样的话，让他不能无所顾忌。
「继续调查他的死因，就会让初音遭遇不测？」
五条非常不甘心地将战斗领域打开了一个口子，默许浅山离开。
浅山在临走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如果发现你在骗我，我不会饶你的。”五条最后对他说。
“我不会在初音酱的事情上胡作非为的。”浅山留下这句话后，就消失不见了。
*
回到咖啡馆里，初音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堆用纸巾迭成的小兔子。
五条在她的身边坐下，拿起一只小兔子放在手心里揉捏着，脑海里思考着浅山说的话。
他当然不会完全听从浅山的话，相反，他必须将他的死因调查清楚。
“你回来啦。”初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他露出一个萌萌的笑容。
“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不是，只是困了而已。”她勾着脑袋往外看了看，“浅山先生已经走了吗？”
“嗯。”稍顿，结结巴巴地问，“那个，初音，我想问一下关于……”
他想询问一些关于浅山的线索，却又实在不想把她牵扯进这件事来，所以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决定自己默默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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