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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块？”钉崎问。
“怎么可能啦！是三百万日元！”
“唉？这么贵！居然比虎杖的命还要值钱！”钉崎惊呼道，“所以谁会舍得把如此昂贵的限量版、额……谷子，炼成咒物啊！”
不远处无辜躺枪的虎杖：「喂喂，我的命应该不止值三百万吧！」
第013章 脑残粉
“会不会被炼成咒物，跟物品本身的价值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五条解释道，“都已经是当咒灵的人了，还会在乎什么身外之物吗？”
钉崎听罢点了点头：“说的倒也是。”
“我见过的最贵的一个咒物，是一辆跑车，德国制造的全球限量版。”
“唉？会有那么大的咒物吗？”
“嗯，那只咒灵生前是个赛车迷，所以把自己的爱车炼成了咒物。不过没多久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车里。因为咒物太大，会反噬主人的。”
“哇——死在了咒物里？很痛苦的吧！”
“与其说痛苦，不如说是幸福的飞起。我接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跟他的跑车融为一体了。只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了一张脸，身体的其他部位……”
超级罕见的「咒物反噬主人事件」，五条说得停不下来。门童狗卷和虎杖也默默地凑了过来，听五条叔叔讲他过去的故事。
只是正说得尽兴，五条忽然闭上了嘴。
完蛋！过于忘乎所以，所以忘记了现场还有两位完全不知道「咒世界」的存在的局外人。
初音咬着手指，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是很有意思的故事。
只是……
“留下了一张脸，是什么意思？”她好奇地问。
“就是躯体完全融化，并被咒物吸收了。”钉崎非常热心肠地解释道。
“啊——”这根本就是恐怖片吧！听着比杀人案还要可怕啊啊啊！
钉崎还想进一步解释，但却感受到了五条灼灼的目光，也才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位少女并不是咒术圈里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她不是咒术师，那五条老师为什么要在工作时间与她闲聊？
似乎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葱大楼查案的时候，老师他也是突然就不见了，最后也是在这个少女所在的工作室里找到的。
钉崎与大部分咒术师一样，完全没有过恋爱经历，所以虽然她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寻常关系，却说不出来是到底是什么。
这么看咒术师还真是一群敬业的家伙呢！
思来想去，钉崎觉得只有一种可能——能让最强咒术师在抓捕咒灵的工作中分心的，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出现了另一只更让人在意的咒灵。
唔——所以这位名叫初音未来的少女，其实是某种咒灵吧！
虽然并没有从她的身上嗅到咒灵的气息，但咒灵的种类繁多，那种能完全融入人类世界的咒灵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存在。
“你在想什么？”五条悟冷冷的声音扰乱了她的分析思绪。
“啊！那个，那个女生——”直截了当询问的五条老师，他会告诉自己真相吗？
“我已经让她们下楼了，所以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不必顾忌。”
“唉？下楼了？”钉崎抬头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初音和屋代已经不在这里了。
五条悟并没有想对刚刚发生的「冲出浅山家，突然将无辜少女拎到墙角审问」这件事做过多解释，而是在钉崎虎杖还有狗卷三个人好奇的目光里，哼着小曲重新回到了浅山的卧室里。
在走进房间的瞬间，他有些慌张的关上了门。
*
唉唉，怎么回事？怎么把浅山的卧室当做避难所了？
自己刚刚看起来是不是很心虚？那几个家伙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吧！
五条靠在门上，揉了揉自己的脸。
应该要冷静一点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把浅山俊义找出来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那个……”房间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五条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榻榻米上。
“啊，先生您没事吧！”对方非常关切地问道，并小跑着来到他的身边。
“……”原来是浅山的妹妹礼子，她居然还一直抱着哥哥的灵位和骨灰盒。
浅山礼子今年十四岁，大概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原因，所以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要不是因为身上穿着初中生的校服，绝对会被认为是还在上小学的小朋友。
小朋友礼子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试图将他拉起来，他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我没事，我只是……”他爬起来，理了一下衣服，“有点事想问问你。”
“您问吧，如果能查出哥哥的死因，问什么都行。”礼子重新走回窗边跪坐下，情绪很是低落。
五条居然对她有些心疼，他觉得自己应该喊钉崎进来帮忙问话，礼子面对女孩子可能会放松一些。
但是一想到这件事似乎牵扯到了初音，他觉得还是亲自问话比较好。
“这些东西，是你哥哥的吗？”他将装有谷子的布袋放在她的面前。
礼子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回道：“哥哥是插画家，所有的绘画用具都是从千叶文具家买的。这个袋子就是千叶文具家的。”
“哦，我不是问这个袋子，我是问袋子里的东西。”他将里面的圆形对象倒了出来，“不要用手碰。”他嘱咐了一句。
礼子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仔细看着圆形对象。当看见那个已经被揭去表层黑色遮挡物的谷子的时候，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哥哥的没错！”
“这么确定吗？”
“虽然以前没见过，但是这上面是初音未来，哥哥是她的超级歌迷，可以说对初音，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
居然用了这么夸张的词。
礼子将哥哥的灵位和骨灰盒放在地上，起身走到靠墙的书柜旁，打开两扇木门。
里面是相当壮观的场面。
被卷好的海报垒在一起，不夸张的说，绝对有百来份。除此之外，写真画册，杂志报刊，各种用盒子装好的初音手办，数不胜数，整个柜子被塞得满满的。
五条见罢居然有些不是滋味。
竟然有这么多关于初音的物什，真是……让人嫉妒呢！
虽然知道初音作为全民偶像，有狂热的歌迷是正常现象，但是怎么能做到如此疯狂！
“是很多对吧！相当的壮观呢。”礼子小声说。
“还真是有点……”
“哥哥仅有的工资，差不多全用在这上面了。我曾经跟哥哥开玩笑，把这些东西全部拿出来，浅山家就可以被称为初音博物馆了呢！”
“浅山先生真是痴狂呢！”现在突然觉得，这个词也不是非常夸张了。
“嗯。”礼子关上柜门，又回到刚刚的位置坐下，“相当让人头疼的一件事呢！大家是不是以为，无节制的追星是像我这种中二年纪的人才会做出的事情呢？”
虽然五条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嘴上还是说：“这个跟年龄的关系不大吧。”
紧接着又问：“浅山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表现出对Miku……不，我是指初音未来，对她的狂热喜爱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发现问题开始变得严重，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吧。”
礼子用手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一年前，为了能进入初音未来所在的葱公司，哥哥从吉卜力辞去了主笔画师的职位，去葱公司做了助手画师。地位降低了不说，工资也少了一半。”
“哦，这件事我有所耳闻。”
“妈妈因为这件事非常生气，两个人当晚大吵了一架。哥哥从小一直很听话，就连考大学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是妈妈拿主意，但辞职这件事，按照他的说法，不那么做的话，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了？”
“嗯，他是这么说的。说是初音主动去找他，并邀请他去的葱公司的，他当然要去了，如果不让他去，他宁可去死。”
“唉？”
“我当时就觉得很不靠谱啦，人家全民偶像，怎么会主动出面发出邀请什么的呢？就跟哥哥说，小心是骗子啦！
然后哥哥当时就发了非常大的脾气，最后还砸碎了家里的碗，跑出了家门，之后连续三天都没有回家。”
“……”
“后来哥哥的脾气就变得相当古怪，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跟初音说话，当然他是自言自语啦！初音怎么可能来我家。
然后哥哥的脾气也变得非常差，整个人都好像被恶灵附体了一样。”
“……”
“事情就是这样。”礼子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五条悟暂时没有再问什么，他现在急需梳理一下礼子刚刚说的话。
首先得到的信息是，浅山俊义是初音的脑残粉，并热衷收集关于初音的一切周边。
第二点是，浅山俊义曾经为了初音辞去优秀的工作岗位，并声称是初音对他发出的邀请。
第三点是，浅山俊义原本性格良好，但就此事之后，变得异常暴躁。
这三点里，他最在意的还是，「初音主动对他发出了邀请」。
五条的第一反应是，浅山走火入魔了，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但是冷静下来想想，必须也要考虑这种事情的真实性——
他倒不是怀疑初音本人啦，而是在担心，会有咒灵假扮成初音的模样，在外面招摇撞骗。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想联系一下家入硝子，请她去咒灵事件档案室去查看一下，以往有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但是还没有翻找到家入的号码，手机就响了起来。
“大叔，我好像……出现病症了。”电话那头，传来初音虚弱的声音。
第014章 约会领域展开
五条悟之前有一个星期没有接过初音的电话，他倒也不是故意的，而是事出有因。
一来是因为工作确实繁忙，手机一直放在伏黑那边，伏黑那家伙也没想起来给他充电，手机因此处于无效状态长达三天有余。
二来是因为，他心里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初音不会出现「像素化病症」，所以就算看见了初音的来电，也会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不如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吧」。
于是一拖再拖，就有一整个星期没有跟她联系。
五条之所以这么肯定初音不会出现病症，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五条在替她医治，所以他非常清楚她的病症出现的频率。
上一次出现病症，与上上次隔了十五天，那么下一次出现病症，间隔的时间一定比十五天要长，就算是十六天也是正常的。
所以如果初音在今天出现了病症，那一定是不合理的。
介于上次初音曾经想用「疑似病症」这个理由将他骗出来，五条对她在电话里的话表示质疑。
但刚想反问她，就听见她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喊道：“左手、整只左手都长满了像素格子了！”
根本无法忍受初音的任何哭声！
五条当下居然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主动提出为她治疗病症的是自己，同意她可以随便打电话的也是自己，可是当她真的打电话过来了，自己要么就是在质疑，要么就是无所谓。
自己根本就是渣男吧！
“我马上就来，你现在在哪里？”
“在屋代的汽车旁，我不敢随便乱走，你来找我。”
“好。”挂了电话，也顾不上正在工作，就冲了出去。
钉崎虎杖和狗卷三个人见他出来，以为查到了什么有用信息，所以赶紧都围了过来。
但是五条如同风一般地从他们身上经过，直奔走廊，手抓住栏杆翻了下去。
“……”
*
找到屋代的汽车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四周荒凉，所以这个附近只有两辆车。
一辆是五条自己的迈巴赫豪车。
至于为什么五条能买的起豪车，是因为优秀的咒术师还是很能赚钱的。
他在三个月前，替东京的某位匿名富豪祓除了盘踞在豪宅内的一只千年咒灵，因此得到了数目可观的雇佣金。
虽然咒术师很少谈钱，但是没有人会不喜欢钱就是啦！
同样的道理，虽然咒术师很少谈论可爱女生，但是没有人会不喜欢可爱女生啦！
现场的另一辆是红色的甲壳虫，一看就是女孩子开的车子。
五条绕到甲壳虫后面的时候，屋代正不知所措地捧着一瓶矿泉水站在车边。而初音则蹲在一棵大树旁，用一件卡其色的风衣罩着脑袋，整个人缩成一团。
看见五条悟来了，屋代一下子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
“五条先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在车上好好的，Miku忽然喊着要下车，然后就一直蹲在那里不让我靠近……”
“没事，麻烦你了。”五条非常冷静地回道，然后走到初音身边，轻轻掀开卡其色风衣。
左手被她藏在怀里，看不清有多严重。但就算看不清左手，五条也意识到大事不好。
因为在她的耳朵上，也已经出现了方形印记。
“要送她去医院吗？我开车送你们去！”屋代问道。
“不用，我来照顾她就好。”
他弯下腰将初音横抱在怀里，初音怕被屋代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不敢抬头，用风衣将自己遮住。
五条知道她这样做的用意，所以非常贴心地背对向屋代，绕过甲壳虫，往自己的迈巴赫走去。
来到迈巴赫前，他打开车门将她放在了车后座上。
将她裹在身上的风衣取下，才发现她的整只左手已经完全像素化，方形印记已经蔓延到小臂中央。
这一次的病症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甚至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可怕。
这是相当相当不合常理的事情。
按照现在这个状况，如果不及时将她带到自己的战斗领域里医治，只怕很快就会完全二次元化。
五条坐进驾驶位，给钉崎留了条简讯，告诉他自己有事要开车先走，在现场抓捕浅山咒灵的任务就让他们三个来完成。
工作结束后可以打电话把伏黑吵醒，让他过来接他们。
交代完这一切，就急忙开车离开了。
*
二楼，被抛弃了的三小只整齐地趴在阳台上，看着五条帅气地将豪车轰出去，默默地拿出手机拍下了照片，并传到了咒术高专同学群里。于是：
「五条三三这绝对有情况！在现场的三位，什么都别干了，快跟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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