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并将门锁好了。
*
因为刚刚喝了太多酒，摩托车和迈巴赫都不能使用了，五条只好选择打车。
晚上十点，五条悟来到了位于郊区的咒灵研究所。
为了防止咒灵越狱会对人群密集的地方造成破坏，所以夜蛾正道在郊区建立了这所咒术研究所。所有被抓来的咒灵，都会第一时间被送到这里。
五条一直觉得，咒术师其实就是侦探、特警加医生的结合体，所以加班就是他们的宿命。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咒术师大多都是单身狗。
毕竟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啊！
这么看来，乙骨忧太那小子还真是让人嫉妒呢！怪不得夏油总是看他不顺眼。
走进研究所，五条就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并非是物理意义上的寒冷，而是……总觉得被人监视了。
没有找到异常，五条也没当回事，径直往伏黑所在的三楼走去。
之前在葱大楼抓到的两只咒胎和一只二级咒灵都被关在三楼，因为交由伏黑来处理，所以五条一直没有过问。
伏黑这人的处事能力挺强的，是仅次于钉崎的，让五条能够放心的对象。
虽然他曾经有过不良少年的经历，偶尔会让人诟病，但是五条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哪个帅哥没有一颗想成为不良少年的心呢？
但是快两周过去了，一点反馈也没有，确实有些让人担心。五条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些失职，果然以后不能在初音身上花费太多时间了。
咒术师还是应该把本职工作放在第一位！
“五条老师，你终于来了。”伏黑站在楼梯口，罕见地露出不安地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五条问道。
“是关于葱大楼的那三只咒灵，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伏黑低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表述。
“那只二级咒灵，今天早上突然完全像素化了，两只咒胎也出现了像素化症状。
这种状况，我只在教科书上见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所以不得不请老师来帮忙。”
第022章 大叔的真面目
伏黑惠真不愧是个认真念书的好孩子~
「咒灵像素化现象」因为过于罕见，并且还是未解之谜，所以并不在考纲范围内，只被安排在书本的课后阅读部分。
老师上课的时候很少会说起这个知识点，大部分老师连提都不会提起，小部分老师也只会随口说一句，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看看。
当听见从伏黑嘴里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五条的第一反应是「真不愧是我，教出了如此优秀的学生」。
为了配合这样的得意，还伸手撸了一把自己的银发。
但下一秒又立刻清醒过来。
问题的关键并不是伏黑有多优秀，而是「完全像素化」！那岂不是说明，那只咒灵被活生生地困进了二次元平面内？那可是相当少见的现象呢！
五条立刻激动起来，像平常那样，手搭在伏黑的肩膀上，非常自然地说：“带我去看看。”
但伏黑却很快让开了，并与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扑克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变化，但是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虎狼之词：“五条老师，你这样做会被夏油大人讨厌的。”
“唉？你在说什么？”五条悟一脸茫然。
“虽然我没有恋爱经历，但是听别人说，如果已经有在交往中的男朋友的话，还是要与其他同性保持距离比较好。”
“……”原来是被误会了。
说被误会了也不对，毕竟是自己与夏油杰，在咒术群里一捧一逗，亲口承认的恋情，大家当然会当真了。
怪不得走进这栋大楼之后，总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原来是来自吃瓜群众的监视。
看着面前虽然是一张扑克脸，但是目光里却藏不住瓜意的伏黑惠，五条悟吶喊着向他扑去：“伏黑，你听我解释啊！”
伏黑惠害怕被夏油杰记恨，所以非常丝滑地躲开了。
*
打开关押着二级咒灵的审讯室的门，五条悟却并没有感受到来自咒灵的气息。
要知道五条悟已经是咒术界的天花板了，连他都无法感知到的咒灵，目前已知道的只有两类：
第一种是已经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废柴咒灵，
第二种是已经强大到可以一手遮天的霸王咒灵。
审讯室里的这只，显然不属于两者中的任何一种。
“人在哪里？”五条问道。
“人？哦，您是指咒灵吗？在这里。”伏黑打开审讯室里的大灯。
但是五条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并没有发现咒灵的存在，但为了维持最强咒术师的形象，五条还是像模象样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五条老师，你踩到他的脸了。”伏黑站在门口，淡淡地提醒道。
“……”五条低头看去，才发现今日的审讯室，相当的花哨。
不知道是为了哄谁，地板以及墙壁上，居然被贴上了有图案的壁纸。
只是这个壁纸有些过于丑陋，如同野马一般面容，却留着一头飘逸的银色长发，耳朵上还挂上了耳环。
看来是个相当时尚的咒灵呢！
嗯？咒灵？
这个是咒灵？！
五条蹲下身，用手指抚摸着地面上的花纹。
花纹动了一下。
动了一下！
虽说是最强咒术师，不该动不动就大惊小怪，但五条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难免受到惊吓。
伏黑惠及时走过来，打开审讯本汇报道：“嫌疑咒灵姓名三筱，被发现时正在葱大楼的十三楼徘徊，自述当时是在寻找友人。没有发现有过杀人痕迹，品行可以被划分为良好。”
“三筱？”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盯着地上的这只马形咒灵沉思了一会儿，五条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他要寻找的友人，叫什么名字？”
“友人的名字？”伏黑开始翻开他的审讯记录本。
五条有些等不及，低声问道：“不会是姓夏目吧。”
伏黑看了一眼记录本上潦草的字迹，略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是姓夏目，夏目额……贵志。老师你原来已经知道了吗？”
“……”
出现了不得了的问题！
简直可以被当做今年的研究议题的问题！
是如果研究出成果来，绝对可以获得咒术界诺贝尔奖的存在！
「二次元生物借由咒灵为媒介，来到三次元空间。」
这个，莫非就是像咒灵像素化现象的真相？
五条的脑海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毕竟这种事情听起来太过荒谬了。
低次元生物无法想象高次元世界的模样，更无法突破自己所在的低次元，这是目前科学家们得出的结论。
那么作为只存在于动漫中的二元生物，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所在的三次元空间里呢！
难道说……难道说自己存在的这个世界，也是二次元？
难道自己是二次元人物？
想到这里，五条悟整个人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到底是二次元人物还是三次元生物，这种简单的问题他还是能轻易判断出来的——
完美如他，如果只存在于二次元的话，有点太可惜了。
但是三筱的出现，足以证明次元是可以突破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五条悟镇定自若地站起身，平静地问道：“两只咒胎现在怎么样了？”
“在隔壁，像素化很严重，随时也会像这只咒灵一样。”
“带我去看看。”
咒灵完全像素化之后，就无法与三次元生物进行交流了，所以五条想趁着两只咒胎还没有「完全像素化」之前，询问出一些关键线索。
但是遗憾的是，两只咒胎虽然还是三次元形象，却并不能与五条进行有效的交流。
一只是小狐狸，一只是小玉。
是比初音还要幼小的存在。
女高生初音已经很难交流了，这两只幼儿园崽就更不用去尝试了。
五条推门进去的时候，两只崽正靠墙蹲在地上，认认真真动作整齐地啃着饭团。
方形印记已经遍布他们的身体，似乎只要再多一个格子，就会完全像素化，但他们毫不在意，只顾吧唧吧唧吃着饭团。
看见五条走进来后，两小只抱着饭团向他冲过来，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抬起头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然后叹了口气，垂下脑袋失望地走回墙边，重新蹲下。
伏黑小声解释道：“他们两个好像也在找人。”
“在找夏目贵志？”
“不太清楚，这两个咒胎太小了，根本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长着狐狸耳朵的叫子狐，长着鹿角的叫小玉。他们两个应该跟刚刚那个叫三筱的怪物是一起的，要找的人叫夏目贵志。”
“唉？老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伏黑找来一杆笔，在审讯本上记下这两个名字。
“因为我看过他们的动漫。”五条转身走出审讯室，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感觉现在急需要一罐啤酒洗洗脑。
“动漫？动漫是什么？”伏黑追出来问道。
五条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我明天再跟你解释，这会儿有急事要先走。”
伏黑有些不知所措：“那这三只咒灵怎么办？”
“他们不会害人，关起来不用管就好。”
三筱，子狐，小玉，应该都是比较好的妖怪吧！
话说回来，为什么丙姐姐没有来？叼烟杆的御姐真的超级帅的好吗！好想见一眼。
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跟初音证明一下，自己喜欢的是御姐，而不是萝莉这个事实。
*
五条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但是走出电梯之后，他却没有立刻开门。
钥匙拿在手里，安静地站在门前，直到声控灯灭了，也一动不动。
事实上，他对初音撒谎了。
他之所以要将她带回家，病症治疗只是非常小的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要监视她，并对她进行相关研究。
正如教科书上所写的，「像素化病症」的学术名称是「咒灵像素化现象」，这意味着，出现像素化病症的人，就是咒灵。
当初，在葱大楼旁的自助便利店里，他之所以接近初音，正是因为他怀疑她是咒灵。
所谓的带她去自己的战斗领域医治，其实只是另一种形式的与咒灵间的战斗罢了。
所以，他并不是一个好心的，想要帮助无助的生病小女孩的大叔。
而是一个手段卑鄙的咒术师——接近她，逗她开心，带她回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研究她。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咒灵像素化现象的产生呢？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或许在咒术界的其他人眼里，他这样的做法并不卑鄙，甚至还很伟大。但是自从他接近初音后，就时常处于内疚与自责之中。
因为其实他并不确定，初音一定是咒灵。
像素化现象是否也会出现在普通人身上，这一点也还在探讨之中。
另一点，像初音这样的，从来没有伤害过人，又总能带来无限快乐的小女孩，就算真的是咒灵，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非要将她祓除不可吗？
五条站在家门外，反反复复责问自己。
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绝对正确的五条悟，第一次开始质疑起自己。
第023章 邻居的怪异行为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初音，所以五条悟一直站在门前。
直到邻居野口政二从电梯里走出来，他才开始拿钥匙开门。
“五条先生，选举海报的事情谢谢你了！”野口先生站在他的身后，非常热情地说。
五条微微点头，并没有做过多回应。因为对方是政客，所以他并不想与他过多联系。
而且有关选举海报一事，他的心中一直存有疑虑——
五条对政客的事情没有兴趣，选举海报一事，是野口主动提出要请求帮忙的。五条并没有从事过美工方面的工作，所以一直不明白野口为什么要请自己帮忙。
虽然当时出于邻居情分，他答应了，并且没有多问原因。但事后，每每想起此事，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安。
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不应该去做的事情。
有一次五条终于忍不住问了他原因，但对方却说：“是别人推荐的，说没有比五条先生更适合制作选举海报的人了！”
这里的「别人」，在详细询问之后，却只得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似乎是叫……巴什么一只犬？
五条是肯定不认识他所说的这个人的，因此更加觉得事有蹊跷。
所以从这件事之后，原本见面了还会与他寒暄的五条，开始刻意躲避他。
为了尽少与他过多交流，五条很快打开了门走进玄关，并反手关上了门。
*
家里很安静，只有客厅里亮着一盏地灯。
这是五条家的寻常状态。
这么大的房子，他一个人住，难免会有些冷清，五条悟早就习惯了。
只是在换鞋的时候，忽然看见门口的穿衣镜上贴着一张粉色便利贴，上面用可爱的字体写着：「欢迎回家，五条大叔~」
是初音留给他的。只看着文字，也能想象出初音说这句话的可爱模样。
五条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欢迎回家。
五条将便利贴撕下来，拿在手里，不知该如何处理。
扔掉当然是不可以的，放在抽屉里又怕之后会忘记。思索许久，最终夹在了自己的钱包，可以放照片的地方。
正准备走进厨房拿罐啤酒喝，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声。
「咯噔。」
与此同时，五条忽然觉得脊背一凉——那股被人监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家门，疑惑地趴在猫眼上向外看去。
“！”
透过猫眼，只见邻居野口政二正趴在自己的家门上，手在眼睛上方搭起凉棚，对着猫眼张望着。一只漆黑的眼珠时不时将猫眼堵住，似乎看不见屋子里面就绝不罢休。
野口政二在偷窥他。
五条后退了两步，手也下意识摆出了结印手势。
好在很快冷静下来，没有对他输出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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