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老鼠。”
*
原本正在暗中观察的初音，在察觉到了五条的视线后，以最快的速度躲到屋代身后，并拉着屋代赶紧跑。
当然，结局是两个人被轻而易举地拦住了。
局外人屋代被初音挡做挡箭牌，挡在面前，于是，她不得不直视这位帅气逼人的男子，并与之交涉。
屋代作为初音的助手，经常要负责赶走前来骚扰的歌迷，所以对此信心十足。
虽然她也迷恋五条先生的外表，但是一想到就是他把初音从自己身边抢走的，就对他没有好感了。
所以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允许他接触到初音！
“Miku现在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她抬起头，语气严肃地说道。
五条悟勾起唇角，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温柔地说：“这是狗卷棘的电话号码，他这会儿就在商场外面站岗，我可以给他放一天假。”
“唉，谁的电话号码？”屋代接过名片，有些茫然。
五条悟拿出手机，找出狗卷的照片，递到她的面前。
啊啊啊，原来是那天在浅山家门口看见的帅哥！
“真、真的可以吗？”屋代惊喜地问道。
“嗯，所以作为交换，可以把初音给我吗？”五条微笑着说。
“啊这个嘛……”目前还保持着理智，虽然内心超想冲出去跟帅哥「聊聊天」什么的。
“我是她的叔叔，只是想陪侄女聊聊天而已，所以没什么会让你不放心的吧。”
“可是……”五条先生似乎说的有道理，确实没什么不放心的，但如果就这样丢下初音不管，似乎不太好。
屋代回头看了一眼初音。
初音摇头，并转身躲进了自己的个人休息室里。
既然如此，Miku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靠近你的！就算用美色收买我也没有用！
屋代这样想着，表情越发严肃，并且非常果断地把名片还给了五条悟。
“Miku已经下班了，谢绝见客！”
五条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立刻喊来了狗卷棘：“陪这位小姐姐出去逛逛街好吗？”
狗卷：“？”「逛街也是任务里的一环吗？」
五条：“是的，很重要。”
狗卷：“OK。”「一切听五条老师的。」
奶狗帅哥！就站在了自己面前！并且向自己伸出手，邀请自己出去逛街？
这谁能顶得住啊！屋代立刻就妥协了。
初音从门缝里看见这一切，推开门向她吶喊道：“屋代！屋代——！屋——代——！你不能这样啊！！”
“人已经走了。”五条悟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推进了休息室里。
“大庭广众之下，这位先生你想做什么！”初音努力露出一副对他十分厌恶地表情。
五条反手关上门，噗嗤笑了一声：“这位先生？怎么，这是给我起的新称呼？”
初音与他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垮着张小脸说：“这位先生，刚刚看起来人缘很好的样子，如果感到寂寞的话，可以继续与那些小姐姐跳宅舞，为什么要来打扰我？”
原来根源在与自己与美女们跳宅舞了。
看来宅舞不能随便跳，搞不好就会引起公愤了。
所以初音现在是吃醋了？
小孩子吃醋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呢！
“你这是在生我的气？”五条问道。
“我才没有生气。”初音背过身去，假装很忙的样子。
五条拿出手机，绕到她的面前，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举到她的眼前：“已经变成河豚了。”
“不要随便拍我啦！”初音打开他的手，揉了揉脸，“把我拍的这么丑，佐佐木先生和屋代不会饶你的！”
“我又不给别人看，就留着给自己欣赏。”五条低头操作了一下手机，然后再一次举到她的面前。
“！”居然把自己的丑照设置成了桌面背景？！这是什么癖好？“不要把这张照片做桌面啦！”初音伸手想去抢他的手机，但是扑了个空。
“我的手机，我想怎么设置都行，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啦！这是我的照片呢！”
“你是偶像嘛，肯定有很多人用你的照片做桌面，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人家都用好看的照片，就你用丑照。”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照片，我喜欢。”五条弯下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初音妥协了，因为不妥协也没办法。
在体力对抗上，她根本不是五条的对手，所以想把他的手机抢过来把桌面换掉，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下药把他弄睡着了。
不过只是表面上妥协，今晚就准备在他的啤酒里下药试试。
“你来干什么？”初音嘟着嘴问道。
“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这会儿在工作，所以不能陪你。”
“那就能陪那些小哥哥小姐姐们跳宅舞？”跳宅舞一事属实震惊到她了。
“陪他们跳宅舞，也是在工作。”
“跳宅舞也是工作？”
“其实是在调查案件，只要他们靠近我，我就知道他们有没有嫌疑。”
“有这么神奇的吗？”初音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你的叔叔我，可是有特异功能的。我！乃！最！强！”为了在初音面前显摆一下，居然说出了这么中二的台词。
果然装嫩这种事情，过火了就会有些尴尬。
“……”初音抽了抽嘴角，后退了两步，问，“那杀害新野小姐的凶手找到了吗？”
“没有，至少不在刚刚跟我有接触的那些人之中。”
*
其实，五条说谎了。
五条悟可以感知到咒灵的存在，因此如果咒灵混在人群之中，他一定能轻而易举地将它揪出来。
他在走进现场的瞬间就已经知道，杀害新野绫子的咒灵就藏匿在那些前来与他握手的人之间，甚至可以说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咒灵的气息。
可是奇怪的是，咒灵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咒灵存在，却无法被发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一只没有实体的咒灵。
没有实体，无法存在于三次元空间，所以它们还有另一个名字——虚拟咒灵。
第030章 没有形态的咒灵
虚拟咒灵极其罕见，而且非常难以接触。
五条悟只在读书的时候遇见过一只——家里的东西无缘无故丢失，拿在手里的美食莫名其妙地缺少了一块，睡觉的时候总有人拽他的头发……
这之类不痛不痒，却又相当让人不爽的事情经常发生后，五条悟开始注意到那只寄宿在漫画书柜里的无形咒灵。
但因为对方等级太低，五条悟很难感知到它的存在，所以还没有开始对它展开进攻，它就消失不见了。
仅那一次经历，之后再也没有遇见过，不过五条却因此对「没有形态的咒灵」产生了兴趣。
在此之后，他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终于在一本昭和年间出版的《咒灵大全》里，找到了一点点值得参考的信息：
虚拟咒灵，又被称为二次元咒灵，一般诞生于漫画之中，小部分也会从游戏中滋生出来。
另一种与之相似的，从小说里诞生出的咒灵，则被称为文字咒灵，或者一次元咒灵，二者都是无形态咒灵。
之所以会出现虚拟咒灵和文字咒灵，是因为就算在以美好著称的动漫世界和小说世界里，也有心怀怨恨的人物存在啊！
比如说……阎魔爱？西园寺世界？伊莉雅？
总之，只要是死亡角色，都有变成虚拟咒灵的可能性。
当虚拟咒灵发现三次元世界的存在时，就会用某种方式突破次元壁，来到三次元空间为非作歹。
因为有次元壁的存在，所以三次元的咒术师无法直接接触到二次元的咒灵，因此虚拟咒灵相当难以祓除。
书上所写的，唯二的办法是，等它们自己突破次元壁来到三次元空间，然后趁其不意用领域展开将它们困住。
或者让咒术师二次元化，进入二次元空间。
不过后者代价太大，不小心就会被困在二次元无法出来，所以不推荐使用。
当然，这一次的凶手到底是不是虚拟咒灵，一切也还只是猜测。
但五条悟认为，能感知到却无法将其抓捕，大概率就是虚拟咒灵了。他反正是不会承认自己看不见咒灵的，说出去太丢人了。
*
因为无法将这么复杂的事情对初音解释清楚，所以五条悟就选择了撒谎。
初音并没有对此表示质疑，对于五条悟表情认真时候说的话，她向来深信不疑。
作为外行，她也非常自觉地不对案件指手画脚，只是忍不住叹息道：“新野小姐是个相当好的人，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情。”
“受害者被杀害与她是不是好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联。”五条回道，语气里透着直男才有的冷漠。
初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抱怨道：“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么理性的话嘛！会显得你超没有人性的！”
五条耸了耸肩：“可是我是侦探，不能被情绪所左右，虽然我也不想看见一个相当好的人成为受害者。”
“哦。”虽然对他的话感到很不爽，但是初音并不准备继续争论下去。
五条大叔似乎在侦探界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否则不可能每一次凶杀案，警视厅都会邀请他来。
五条悟虽然很想与初音继续闲聊下去，但是有工作在身，如果再不出现在案发现场，恐怕流言蜚语又要满天飞了。
上一次有夏油杰帮忙压住了传闻，不知道再有一次，杰还愿不愿意帮自己。
正准备走出休息室，就听见门被敲响了：“五条，你在里面吗？”
是家入硝子，果然还是找来了！
五条摸了摸初音的脑袋，然后手插口袋走过去打开门。
“小琉璃，调查的怎么样了？”先发制人，就能堵住对方的嘴！五条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但是家入并不是笨蛋，相反，甚至比五条悟还要更聪明一些。
“你刚刚喊我什么？”家入瞪了他一眼。
“小琉……”没能把原创昵称完整地喊出来，已经被对方的眼神杀死了。
五条悟，卒，享年二十七岁，死因是「使用过于轻浮的语言惹怒美女同学」。
不得了，感觉家入下一秒就要使用咒术了！喂，只是起了一个非常可爱的昵称，就要被暴力对待吗？我们是老同学啊！
五条很识趣，在家入爆发的前一秒，变得正常了起来：“家入老师，现场调查的怎么样了？”
虽然还是很不正常的感觉，但总比刚刚要好一点。
家入对他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冷冷地说：“虽然你是总指挥，但是没有资格这样询问我这样的问题吧！我只是负责尸检的医师而已，你才是应该去现场调查的人。”
“啊哈哈，你说的对。”五条挠了挠脑袋，刻意地笑道。
“所以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家入质问道。
“我？我在这里，emm……抓小老鼠。”
“抓老鼠？”家入侧了侧脑袋，向里看了一眼。
初音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所以躲起来，而是一脸认真地在吃瓜。
家入眯着眼仔细看着初音，五条想挡住她的视线，但是被她一巴掌推开了。
这个女孩，看着有些眼熟。
她现在当然知道她就是全民偶像初音未来，毕竟银座的每一条街道上，都贴满了她的海报。
家入所说的眼熟的意思是，似乎在某一个关键物上看见过这个女孩。
脑袋里装了太多东西，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怕家入对于自己与小女孩共处一室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五条又一次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里我检查过了，没什么可疑之处。”
“你躲进偶像休息室里，是为了查案吗？”家入发出了灵魂拷问。
“……”
“这位我记得，是你的侄女吧！我去葱大楼的那次，在食堂见过她。”
家入好聪明，果然不能像对待笨蛋虎杖一样对待她！
只好坦白从宽：“嗯，今天是她的握手会。握手会上碰见这种事，真是倒霉啊！我怕她害怕，所以过来安慰她一下。作为叔叔，我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吧！”
不知是否因为自己的话打动了她，家入没有追问下去，并且还自觉地转身离开了。
五条悟：“……”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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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对初音嘱咐了「一句不要乱跑，这里不安全」这样的话之后，就急匆匆地追上了家入。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五条问道。
“宅舞跳得不错，已经上热门了。”家入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虎杖和伏黑说了，等会儿要你跟他们也跳一次，他们也想上热门。”
“……”宅舞什么的，果然有毒！
虽然家入表现出对五条的宅舞表演很有兴趣的样子，但是五条知道，她刚刚想跟自己讲得，绝对不是这件事。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线索？”五条问道。
家入停下脚步，似乎是在思考着该如何陈述。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浅山俊义的死因是被割颈，新野绫子的死因是窒息，虽然手法不同，但两起案件应该是同一人所为。不，应该说，是同一个咒灵所为。因为他们都缺少了心脏器官。”
“不会是模仿作案吗？浅山俊义的死状照片，我记得当天就已经流传出去了。剜心并不是一个秘密吧。”
“嗯，虽说如此，但绝对不是模仿作案，因为有一个细节，是连警视厅的各位都不知道的。只有我们几个知道。”
家入的神情愈发严肃起来，领着五条一路来到临时停尸房。
*
新野绫子的尸体上被盖着一层白布。
五条走过去，将白布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却毫无生机的脸。
因为是窒息而死，所以她的尸体看起来比浅山俊义的要好一点，但是心口处的那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让人不忍直视。
家入并没有准备就新野的尸体说什么，而是从靠墙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贴着标签的证物袋。
“这些是在新野绫子的衣服夹层里发现的。”
家入戴上手套，将证物取出，放在桌面上。
“是衣服夹层，不是口袋。这是第一点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与浅山把吧唧藏在神龛下面一样的操作如出一辙。”
五条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不好的感觉就侵袭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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