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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什么东西。”五条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京都咒术高专开始追究自己越狱的事情了？“东西在哪里？”他问。
老板指了指窗边的位置，那边坐着的两个客人。
“那个。”
“哪个？”
“那两个东西。”老板用手指瞄着人物画了一圈轮廓。
“……那两个是人吧。”
“美女就是说他们是东西就是东西，她的原话是「这两个东西麻烦转交给那位名叫五条悟的混蛋」。”
“……”五条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
两个「东西」，不，那两位客人，一位是头上扎着粉色蝴蝶结，大方显现出实体的鬼夏油杰，另一位是脖子上扎着红色蝴蝶结，有些局促的初音和也。
「为什么要把他们打扮成礼物送过来？」
「所以九十九她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是个S吧！」
虽然这两只都是五条悟不愿意面对的人，但两只已经在非常热情地向他挥手了。当做完全没有看见的话，好像不太合适。
五条悟在他们中间坐下。
三个人：“……”
夏油杰：“九十九说你是混蛋。”
五条：“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做错了。说我混蛋我也接受了。”
“他还说要把你剃成光头。”
“……这就不可以了，头发和墨镜是我的本体。”
“但是我已经答应她了，会帮她把你剃成光头。如果不答应，他就不放我走。”
“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出卖挚友的事情？”
“也不是真的想出卖你，只是想看看你没有头发是什么样子的=w=。”
“夏油杰你想死。”五条悟淡淡地说道。
“还是那句话，想让我死这句话不成立，因为我已经死了。”
“我现在找到可以把你救活的办法了，所以可以轻轻松松让你死一万次。”
“……”沉默。
现场只剩下四小只打呼的声音，以及初音和也吃饼干的声音。
咔嚓咔嚓，嘎吱嘎吱——无法不被注意到。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看向他。
宅男本想安静的吃饼干，但忽然被聚焦了，只好默默地放下手里的饼干。
“对不起，没吃早饭，有点饿。”他推了一下眼镜，把自己缩在墙边。
乱蓬蓬的头发，深度黑框眼镜，程序员标志性的格子衬衫，承托出他傲人的宅男气质。
“你……”无法承认，五条曾经把他当做情敌！啊啊啊，这样的男生，居然是初音的哥哥！真让人嫉妒啊！
可是，心里又相当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对初音未来拥有足以打破次元的爱与执念，就无法将初音带到三次元世界里。
“九十九让我带他过来的。”夏油杰解释道。
“带来干什么？吃饼干吗？”五条悟对他有莫名之火。
初音和也萌哒哒地对他眨了眨眼睛，并向小松鼠一样动了动嘴，把饼干咽下去了。
“……”五条的心一惊。
怎么肥四，为什么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初音未来的萌感！
两个人虽说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但确实有非常相似的地方啊！有点……喜欢。
“吃、吃完了吗？”五条悟想凶他，竟然不忍心，面对他藏在厚镜片后面的闪亮亮了的眼睛，连声音都变得柔软了。
“可以……再吃一片吗？没吃早饭，肚子饿。”初音和也竖起手指，怯生生地问道。
“行吧，你快点吃，我有事问你。”
咔嚓咔嚓，嘎吱嘎吱——
十分钟后，初音和也吃完了两袋饼干，并喝了一杯牛奶。
擦了擦嘴之后，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有点不敢直视他——无法正视性转版初音未来，因为害怕他的存在会影响自己的性向。
他喝了口水冷静了一下，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姐姐让我来见妹妹最后一面。”
“姐姐？哪个姐姐？”
“九十九姐姐，她认我做弟弟了呢！”初音和也笑眯眯地说，“九十九姐姐说，以后谁要是欺负我，就报她的名字，她会帮我的！”
“……”五条悟觉得，九十九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算了算了，自己才不会欺负一个小孩子，不必怕她！
“你刚刚说了……来见、最后一面？”
“嗯，她说Miku要回到二次元世界了，因为她是由我召唤出来的，所以特意来通知我，说给我再见她一眼的机会。”
说这话的时候，初音和也仍然笑眯眯的，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
这其中，必然藏着什么秘密吧。
“为什么这么开心？初音如果回到二次元世界，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啊不会的啊。因为她会不会回去，完全取决于我呢！五条先生您还不知道这一点吗？”语气里透着让人生气的傲娇感。
“还……不知道。”五条悟故意说道。
“啊，是这样的。”初音和也捧着脸说，“九十九姐姐告诉我呢，初音作为二次元偶像，按规定是应该将她送回二次元，但只要我不想，她就回不去。”
“所以你的想法是……”
“我当然不想啦！姐姐原本还想劝我，让我放弃对初音的执念，送她回去，但见我太过痛苦了，就放弃了！姐姐她，果然很爱我呢！”
“……”好想打他。
“所以嘛！Miku她就不必回去啦！会永远跟我生活在一起。”
“……”他说完了，所以现在可以打他了吗？
压制住打他的冲动，五条悟问：“你、能保证永远不会变心吗？”
初音和也眼睛一瞪：“当然能！倒是你啊！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样子呢！姐姐说你是个混蛋，所以麻烦你以后离Miku远一点！”
因为有九十九做后盾，又因为害怕自己的妹妹被渣男欺骗，所以向来软糯糯的宅男和也，终于硬气了一回。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颤抖得差点失禁。
五条悟听罢沉默地捧起夏油杰点的「可爱萌萌兔奶油玛奇朵」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站起身，猛地踢开椅子，撸起袖子。
忍他很久了！今天不打一顿，恐怕会出大事！
夏油原本在看戏，见他满身怒火，连忙抱住他：“冷静一点，他要是被你打死了，初音也会跟着消失，那样的话，你的下半辈子就只能跟我过了！”
“！”听见了不得了的后果，五条悟顿时冷静了下来。
虽然很爱夏油没错，但并不想被他调戏一辈子。
而且面前的这位宅男，尽管方方面面都很欠揍，但再怎么说也是初音未来的精神寄托体，除了好好供着，别无他法。
成年人的生活，真是艰难啊！
第085章 在星空下约会
一个星期后，就是初音未来在三次元世界的第一场演唱会了。
在演唱会开始的前一天，她请五条悟陪他去了一趟天野梦子歌迷会。
“我想去看看她。”初音说，对着化妆镜，一边化着妆一边说。
五条悟靠在墙上，偷偷看着镜子里的初音。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因为他最近也有点觉得，自己看着她的眼神很像痴汉。
“为什么想要去看她？她以你的名字做了很多恶事，你应该恨她才对。”
“唉？？？”初音回过头，皱着眉嫌弃地说，“她那么喜欢我，我怎么可以恨她呢？就算确实做了挺多不正确的事情，她不都已经认错了嘛！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虽然觉得初音天真的有些超出底线，但是五条悟不准备修正她的想法。
从美妙的二次元世界，来到这个复杂的三次元世界里的偶像，纯粹的灵魂，如同天使一般干净，没有受到任何污染。
五条悟一直犹豫着想要问问她，到底为什么愿意留在这里，仅仅是因为初音和也的执念吗？
但是从她的言行里，他能感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愿意留下来。为了能给那些以她为精神寄托的歌迷们带来更多快乐与幸福，她愿意付出一切。
五条悟觉得，作为她最亲近的人之一，自己有义务保护她的这一份天真。
残酷的世界需要偶像来拯救，黑暗的人间需要他们带来光与希望。
*
天野梦子歌迷会，仍然藏匿在那栋破旧的写字楼里。
五条悟出钱买下了这套房子，因此福田千春她们几个以后不再需要支付房租。开销少了一大笔，又有五条这个隐形富豪做她们的赞助商，几个女孩子因此有精力将歌迷会根据地装修一番。
原本普普通通的木头门，被换成了玻璃门，上面贴满了可爱的装饰，还挂上了一块装饰着霓虹灯的欢迎牌：「欢迎来到天野梦子歌迷会」
墙边被刷成天野梦子的应援色奶黄色，屋子的角角落落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梦子玩偶。因为梦子生前并没有什么人气，所以玩偶没有制造很多，这些都已经绝版，因此大家相当珍惜。
几个人每天仍然在生产吧唧和小卡，只是上面的形象不再是初音未来，而是天野梦子。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几个人正热火朝天地装饰着不大的房间。
福田千春正踩着梯子在天花板上安装射灯，短发妹妹和眼镜妹妹正在挂彩带，另外几个人则聚在墙边，在墙上贴着花体字——「天野梦子演唱会」。
竟然……几位一抹多这是在准备演唱会？
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共同爱着天野梦子的少女们，为她们的偶像的演唱会忙碌着。
尽管不管除了她们以外，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更多的人记得天野梦子的存在，但这并不影响这场演唱会的召开。
两位妹子拉响了彩花，随即福田千春拿着话筒兴奋地说道：“天野梦子的第一次演唱会，现在开始！大家鼓掌欢迎~”
然后，在稀疏的掌声里，天野梦子从海报里走了出来。
五条悟虽然夺走了她的咒力，但却保留了她穿透次元的能力，只要她不走出这间屋子，她就可以保持现在的状态。
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几位可爱的一抹多，在年轻妹妹们的眼里，五条悟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暖男呢！
天野梦子在生前没能成功举办的演唱会，在这一刻复活了。
虽然不是梦想中的规模，但是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是多年不愿放弃自己的真爱粉。站在八个星星眼的一抹多面前。
天野梦子第一次觉得，纯粹的为自己的歌迷唱歌，远比费心讨好所有人更快乐。
*
门外，看着这一切的初音，跟着她们一起傻笑着。
五条悟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不准备进去吗？”
初音摆了摆手说：“哈？啊，他们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我还是不进去打扰比较好。”
“那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就只是为了听天野梦子唱歌？”
“当然不是啦！我根本不知道她今天有演唱会啦！”
“所以来这里是为了？”
“一来是想与天野梦子相认一下，毕竟她以后要代替我成为二次元世界的歌姬，很辛苦的说，所以想向她道声谢。二来，是想邀请福田千春她们来我的演唱会。”
“这两件事，不敲门进去，没办法做到吧。”
“嗯，但我现在想想，两件事都没有必要去做了。”
初音揉了揉因为压在玻璃上，所以红红的额头。
“天野梦子成为二次元歌姬，是她自己的选择，并非为了代替我。然后福田千春她们，已经有了属于她们自己的演唱会，根本不需要来我的演唱会，就会很快乐了呢！”
疲劳的三次元成年人，果然不能很好的跟二次元少女共情，但这并不妨碍初音在他的眼里闪闪发光。
五条悟揉了揉眉心，说：“简而言之，今天我们白跑一趟。”
初音听罢立刻反驳道：“哪里白跑一趟了？明明观看了一场超罕见的演唱会呢！”
“……”似乎确实如此，由死去的偶像，以二次元形态在三次元召开的演唱会，简直不要太罕见。只是，“事实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对任何演唱会都没有兴趣。”
因为已经与初音相熟，所以五条悟非常自然地与她说着真心话。
很亲密的行为没错，但是他忘记了，站在自己对面的，是全民偶像啊啊啊！而且是明天就要举行演唱会的全民偶像！
果然，初音抓住了这句话不放。她踮起脚想要凑到他的面前，当然个子上还是差了一大截，但是气势到了！
“所以明天的那场演唱会，你也不去咯？”
“明天？哦……”
“嘛嘛，你不去就算了啦，反正我们只是医患关系而已。”初音叹了口气，如同老爷爷一般背着手，转身离开。
“喂，我没说不去啊。”五条悟跟在她的身后说道。
“真是令人失望啊，还以为五条先生你把我当要好的朋友了呢！唉唉，果然只是我一厢情愿。既然如此，那么就这样吧。”
模仿老爷爷老奶奶说话超有趣，初音甚至想给自己贴上两片小胡子，嘿嘿嘿。
“喂喂，你等一下，什么一厢情愿？就这样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你想的那样咯……啊！”
五条悟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拽进了自己身边。
她抬起头，瞪着他，不肯认输。
可是，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土豆，在一米九的咒术师面前，毫无杀伤力可言。从五条的角度来看，她就像小白兔一样可爱。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要走。”五条悟淡淡地说。
小初音被他完全包裹住，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看来在这次的对抗里，她又要输了！
但是没关系，她现在有终极杀手锏。
“我就不说就不说就不说，如果你不放我走，我就告诉哥哥！”
“你哥哥不在家，”五条悟微微一笑，“他今天跟九十九姐姐出去玩了，大概没时间接你的电话。”
“啊！哥哥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好了这辈子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呢！
今天，啊，今天真的没有人能救自己了吗？
初音凝视着五条悟宝石蓝的双眼，眼神朦胧。
楼道里灯光昏暗，并不适合冲动，但她这幅模样太过诱人，让五条的思绪有些混乱。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然后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
“……”
完全没有恋爱经历的两个人，在这一刻同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虽然深处破旧的大楼，但四周的景色却在这个吻之后，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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