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眼神发亮带着钦佩和向往,只有谢悯紧盯着姜溯血淋淋的手眼中带着心疼。
磨烂了血肉,谢悯从束缚处挣脱开来,面容沉怒,他一步一步带着巨大的压迫向着姜溯走去。
血迹在他经过处留下,谢家主眼中心疼。
谢母站在冷眼看着谢悯一步一步朝着姜溯走过去,走到姜溯身旁,谢悯定定看着她。
“阿溯。”谢悯执起姜溯的手查看,又继续温柔道:“别再受伤损耗自己的身体了,可以吗?”
他语气温柔的诡异,姜溯怎么察觉不出,垂眸看向谢悯的手腕,姜溯眼中心疼一闪而过。
“谢悯,我要走了。”一句话似湖面上的涟漪,在谢悯心中无限放大。
谢悯眼底翻涌着风暴,眼底暗红盯着面前人,用受伤的手抚摸着她的发丝,温柔道:“阿溯是什么意思?。”
“谢悯,我沾染了因果,此次下了杀手……”
她话还未说完,四周涌现出的黑色的烟雾,天色比方才还要暗,像是接近晚上。
有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在上空出现,周身黑色雾气弥漫。
“谢安。”用魂力将谢悯推到谢安身旁,姜溯声色带着焦急。
姜溯躬身行礼,“大人,属下知错。”
上空之人淡淡一瞥,威严压迫下来,院中原本张望的人都垂下了头。
“姜溯,两次都使用损耗巨大禁术,就是为了几个凡人?”语气刻板威严。
姜溯并不畏惧,平静出声解释。“大人,我身为归者,见到作恶之人不能坐视不理,这是我的责任。”
有些不明所以得人一惊,“归者!”
“竟然是归者!”
“归者为我们报了仇。”
“姜溯。”总城隍大人出声。
“作恶之人死后有有人判决,你何必沾染因果”
“大人难道是让我放任作恶之人继续作恶,享受着人间的荣华富贵恣意一生。
让他们这样活完此生后再在死后受到判罚吗?
不,大人,我只想让他们即刻杀人偿命。”
姜溯语气掷地有声神色坚定,众人心中钦佩,周宴偷偷看向姜溯,眼中焕发着奇异的色彩。
“那就跟我回去受罚。”总城隍大人沉声道。
姜溯神色未变,拱手请求。
“属下有个请求希望大人应允。”
“我知你所求何事。”总城隍大人向着谢悯的位置漠然看了一眼。
“有办法但不能根治,只能缓解大半。”
众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都竖着耳朵听着。归者与这位大人可是世间罕见,只存在与传说之中。
“属下垦求大人。”姜溯拱手恭敬。
一道“番”快速从空中打落入谢悯体内,谢悯手腕上的伤处快速愈合,身体已然恢复。
一众人朝着金光看去,见到谢悯的变化神色震惊艳羡。
老家主面上看向姜溯神色感激。
姜溯轻淡的看向总城隍大人的手中,眼中暗色一闪而过,待扫过院中众人,柳絮院中亡命的家人皆神色悲伤。
“大人,不知柳絮与院中众人如何?”
上空之人看着姜溯平静回答,“她院中并未有大恶之人,并无惩罚都已皆入轮回。”
“因与你沾染因果,来世投胎都将是个好人家,一生坦荡。”
“且他们的此世家人多做善事都会有所福报。”
听到总城隍大人的话,柳絮院中的家人们眼中带着惊喜,看向姜溯神色感激,像是在看着圣人。
姜溯不再询问,谢悯望向她的眼神此刻带着吞噬的疯狂,姜溯感觉到了“危险”
姜溯启唇,“再见。”轻声二字,只有谢悯看到她的唇形微动。
“姜溯,该走了。”总城隍大人说完此话,周围黑雾消散开来,天空也开始恢复如常,院中已经没有两人身影。
“归者!我们见到了归者。”
“母亲,父亲,是归者,是她替阿姐报了仇。”柳絮幼弟看向父母。
谢家主来到谢悯身前,看着他康健的身体,眼神颤动。
没了姜溯的身影,谢悯身上一片荒芜之感,散发着无穷的死寂。
“阿爷,”谢悯看着院中之人,神色平静但语气森然。
谢家主转过身去,不再看院中众人。
“谢安,杀了。”谢悯话音刚落,谢安与谢绫手起刀落,院中谢母的人都已没了气息。
隆寂大师面色惨白,他向着谢悯拱手,语气带着恳求。
“少主,能否替老道求情向归者。”
谢悯淡淡扫了他一眼,语气肯定,“她不会怪你。”
隆寂大师神色颓然,失魂落魄的身影消失在院中。
“今日之事还请诸位莫要多说。”谢家主道。
其他人面色各异,但都知晓此事事关归者,谢家势力显赫,他们要烂在心底,“我们知晓。”
院中人逐渐散去,只剩下祖孙二人。
“你早已知晓她的身份,为何不说。”
谢家主看着谢悯问道,“阿爷,我怕她离开我。”谢悯语气恹恹。
谢家主眼中带着心疼,看着谢悯,“姜姑娘对你有情意,会回来的。”
谢悯眸中一闪,“阿爷,你说她对我有情。”
“是啊。”谢家主拍了拍孙子的肩。
“你母亲我让她回去清修。”谢悯皱着眉,脸色沉郁。
“谢悯,你母亲这件事你不要沾手,这会毁了你。”说这话,谢家主脸色颓然,突然间苍老了一般。
“阿爷,当年那件事……”
“悯儿,别提。”谢家主神色沉重。
谢悯不再开口,“阿爷,我先回去。
“去吧。”
望着谢悯回去的身影,谢家主眼中带着欣慰和安心,悯儿是有福报之人,竟然能得归者的青眼。
不过,谢芙,想到养女谢家主面容沉了下来,他该早点为悯儿做打算。
若是谢芙依旧如此行事,不如趁早他替谢悯除去。
谢悯回到自己的院中,静静望了一会空落落的屋子,随后去了净室,沐浴过后眼神扫过上午姜溯用过的巾帕。
感受到身体的活力,谢悯面容却并不轻松,他盯着床榻边姜溯丢在一侧早上换下的并未扔掉的衣衫,眸色暗沉。
终究是没克制住心底的欲望,他伸手挑出覆盖在里面的里衣,拿在手中放到鼻翼下轻嗅着。
姜溯身上独特的香气传入到鼻翼中,谢悯的身体一股燥热感浮现,他红着耳廓拿着姜溯的里衣,将衣衫放到姜溯躺过的那一侧。
吹灭了蜡烛,谢悯上了床榻,房中一丝光亮也无,黑漆漆的激发人心底的欲望。
侧边的气味传入到谢悯鼻翼中,眼睫微眨,终究还是没克制住心底的欲望,一道有力的手越过床榻,抓紧姜溯的里衣,床榻一侧的里衣消失不见,只有屋中传出的暗哑的低喘和摩擦声。
第49章 阴族疑虑 “姜溯!” 殿内鬼侍颤抖着……
“姜溯!” 殿内鬼侍颤抖着低下头, 殿内气氛凝重。
“大人。”姜溯平静的站在下方望着高坐处的总城隍大人。
“阴族族戒中记载归者不能沾染俗世因果只接受委托,且只能在与委托有关的凡人身上使用术法,
三番五次破此戒律沾染俗世因果,是想在炼狱处受刑罚吗?”
说完无上的威压从上座而下直向着下方站立的姜溯身上压去。
姜溯支撑着身体, 眼神平静, 神情不卑不亢。“属下有一事请大人解惑。”
“说, ”上座总城隍大人语气刻板。
身上的威压散去, 姜溯直起身子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直盯着上方的身影。
“大人是否告知属下,诡事频发这背后之人是否与阴族有关?”姜溯神情平静已然是笃定的意思。
上座之人身形一顿, 并未开口回答。
姜溯摊开手, 手上赫然是方才她收进储物番的东西。
“大人,暗处之人竟会阴族的秘法。”
视线从姜溯手中移开,总城隍大人轻描淡写的语气在殿中回荡着。
“此事并无不妥。”手中的东西也随着他的话落下时消失在手里。
神情一凝,“大人,虽然我曾两年未出过阴族,但阴族中各地诡事频发的记载我曾都一一看过。”
“这些诡事都指向阴……”
“姜溯, ”平静如死水一般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你该回去阴族受罚了。”
一阵黑色烟雾在姜溯身边围绕着,顷刻间姜溯的身影消失在总城隍殿内。
在姜溯身影消失后, 上座之人垂眸凝视着手上的东西, 狠狠揉着眉心。
有道身影自他身后的屏障处出来, 抬手一指, 总城隍大人手中的东西落入到了来人手中。
“秦大人,”见到他的身影,总城隍大人起身恭敬行礼。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底色的衣衫,脖颈边是红色的衣领,胸口用黄色金线绣着龙头,双臂上用各色丝线绣着其他禽类。
面容威严, 双目有神,像是一切罪责都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
看着手中的东西,他浓黑的眉毛皱起。
“这人,还没找到。”
“回大人,并未有消息。”
将手中东西扔回到桌子上,一殿阎王神色凝重。“不用找了,他会去找姜溯。”
“守着姜溯即可。”
总城隍大人躬身道:“是,大人。”
“她这脾性倒是有几分似我”一殿阎王刻板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笑意。
“不过也像老五,老七。”说着看了眼躬身的人,“也有几分似你。”
“这次幽闭过后别再拘着她了,已经禀报给酆都大帝。”
总城隍大人眼神缓和了不少,“是,大人。”
“夫人……”贴身跟着谢母的侍女语气颤抖。
屋内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和破碎的摔打声刺激着屋里屋外侍从,她们面容恐惧,唇色发白。
“谢悯这个畜生,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生他。”
“若不是她我的宸郎怎么会死……”
话锋一转,她又冷漠出口,“谢茯这个蠢货,跑到归者身前去叫嚣。”
“归者,呵呵呵,在天主面前不过是蜉蝣撼树。”
贴身婢女听着面前谢母疯癫的话面容惨白,她恐惧着低着头,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抖动着。
谢母眼神癫狂,娇媚的面容此刻扭曲着,突然的她看向面前的婢女。
“啪!”贴身婢女的身子趴伏在地上,口中吐着鲜血。
谢母又上前伸手用力扯着她的头发,“你是什么东西,也想与我抢宸郎。”
婢女痛的面容白的犹如一张纸,但却紧抿着唇不发出痛呼声。
扯着婢女的头发发泄了一会,谢母逐渐神色恢复一些,她担忧的扶起地上婢女。
“我又发病了,”手中梳理着婢女凌乱的发丝语气带着愧意。
婢女用手帕把唇角血迹擦掉,才抬头惨白着一张脸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巴掌大的盒子。
神色恭敬,“夫人,该用圣药了。”
谢母眼中喜色浮现,伸出手快速拿过她手里的盒子。
“天主又有圣药了,多谢天主恩赐。”快速取出盒中深红色的丹药放进口中。
方才歇斯底里的带着扭曲的面容此刻竟然散发着光彩,娇媚更胜从前。
椅靠在床榻上半阖着眸子,想到什么她嘴边的笑逐渐扩大。
“去,告知那位,有归者在谢宅出现且与谢悯关系密切。”
语气冰冷漠然,“再利用谢悯将会有麻烦,将计划提前,把谢悯也加到里面。”
听到她的的话,婢女眼底藏着惊恐诧异,装作平静转身向着屋外去吩咐。
屋中躺着的人睁开双眸拿过书桌上的铜镜,嫣红口脂覆盖红唇轻启。
“谢悯,你自己该死可别怪母亲。”随后又抚着自己的脸颊。
“宸郎,等你回来可别与我生气。”
“家主,夫人院中有人出去了。”隐卫站在老家主身旁。
“什么方向。”手中拿着书信。
“皇宫。”手中的书信落在桌案上,谢家主面容沉怒。
“抽调人手,包围谢芙的院落,若是对悯儿出手,立刻绞杀。”
终是下定了决心,谢家主颓然的靠在座椅上,他盯着桌子上的书信出神。
“宸儿,父亲要食言了。”窗外吹进一股风,书信被吹着展开来,署名处写着谢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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