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对着他轻点了下头,扶着谢悯进了房中放到了榻上。
“请医师过来。”起身走到洗漱用具旁,姜溯手中拿起熏着香的丝帕打湿走回来轻拭着榻上人的面容。
屋中烛火燃着,垂眸仔细擦拭,有道身影疾步而来抬手敲门,姜溯抬眸望去看着方才打过招呼的谢晦。
将手中药箱放到桌子上,谢晦向小榻前站定,温声道:“姜姑娘,我探个脉。”
姜溯起身站在一旁,谢晦伸手搭在谢悯手腕上,眉头蹙起。
“过了会,他收回手走到药箱旁,打开其上的几个小抽屉,拿出里面的药丸。
“姜姑娘,公子身体并未好全就如此奔波,身体虚弱需要服药静修养。”谢晦认真的看着姜溯。
抬眼看了一眼谢晦,姜溯坐下擦拭着谢悯的手,淡淡嗯了声。
谢晦提着药箱走了出去,将手中的药包递给谢安,“前面留给你的不必让公子服用了。”
“公子身体如何?”谢安出声。
“亏虚太过,需修养。”谢晦朝着无边夜色下的空中望去。
“我是会些旁门异术,可谢安,公子的身体我并不能治愈。”
面容上有着懊恼,谢晦说出的话含着无能为力:“公子,怎么办呢?”
谢安却是神色未变,他向前一步拍着谢晦的肩安抚:“别担心,有姜姑娘。”
谢晦朝着谢安看去,谢安语气肯定,面容带着信任。
心中微惊,“谢安竟然这么信任姜姑娘。”不管怎样,若是能治愈公子的顽疾,怎样都是好的。
屋内姜溯脱了谢悯的外衫和靴子,散开他的头发盖上被子躺在了谢悯身侧,放在锦被下的手紧紧握着谢悯的手腕。
第46章 留在谢宅 屋中烛火早已燃灭,窗外黑夜……
屋中烛火早已燃灭, 窗外黑夜寂静无声,只有淡淡月光照在这幽静之地。
缓缓睁开双眸谢悯神色冷漠,动了下手感受到手中的触感他向着旁边看去。
姜溯侧身面朝着他,发丝有些凌乱有几缕与谢悯的发丝缠绕在了一起, 熟睡的样子有些温和, 薄唇微抿, 眉眼清冷。
凛冽的眼神柔和下来, 唇边带着笑意谢悯抬起自己的身体,缓缓移向姜溯身边。
“阿溯, ”
语气悠然带着笑意, 突然的谢悯面容变了神色,眼中笑意消失。
他俯下身紧贴着姜溯白皙的脖颈,眼中幽暗深沉,向着姜溯的脖颈咬了下去。
“嘶……”感受到痛意姜溯猛的睁开眼,嘴里发出痛呼。
上手拉扯着谢悯后背的衣服,姜溯恼怒出声, “谢悯,你做什么。”
听到她的质问谢悯口中力道加重, 呼出的热气打在姜溯脖颈一侧, 痛意与热意交织, 姜溯面容忍耐。
手中力道加重, 姜溯颤着声音,“谢悯,松口。”
谢悯身影未动,姜溯又再次出声警告。“谢悯!”
见她真的要动气,谢悯松开了咬在口中的软肉,伸出舌头舔了舔。
姜溯放在锦被中的手猝然收紧, 开口正要说话,“阿溯与谢疏相识?”谢悯先开口询问。
“认识。”姜溯平淡回他。
谢悯的身子再一次朝着姜溯压去,他的唇在姜溯脖颈边厮磨着。
姜溯克制的忍耐被打破,她淡漠的话语中夹杂着无奈,“我曾在接受委托时无意救了他性命,因为此事他感激我。”
“我看不只是感激,”“你说是吗,阿溯?”谢悯的声音有些含糊,他唇贴着姜溯的脖颈说着这些话。
“是不是都与我无关。”姜溯答的界限分明,谢悯轻轻舔着她的脖颈,又轻吻着。
“我想听阿溯把与他有关所有的过往细节全说与我。”喑哑低沉的声音贴在耳边像是蓄意的蛊惑,又像是恳求的低喃。
偏头躲闪着,姜溯有些不适应,“与他只是见过几面,并不算熟识。”
“不算熟识……”
谢悯撑着自己的身子在姜溯上方,他带着侵略意味的凶猛目光扫视着姜溯的面容。
“不算熟识阿溯竟能与他待在一起快一月?不算熟识他语气亲密唤你阿溯?。”两连质问,姜溯皱着眉看着谢悯。
“谢悯,我说与他不熟就是不熟,至于我为什么不回来,是因为我现在魂力全无,前半月都处于半昏睡的情况。
还有,姜溯语气强调,只是一个称谓我并不觉得唤这个称谓的人在我心中有何特殊。”
谢悯眼睑轻眨几下,细密的睫毛覆盖着眼中神色。姜溯从下方望去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
最终还是心软,“我告诉过他不让他唤我阿溯。”
谢悯身体向下落去,他贴着姜溯轻嗅着姜溯身上的气味。
“阿溯,去沐浴好不好。”
“你不下去,我怎么沐浴。”歪着头侧向一边,姜溯脖颈的里衣被谢悯蹭的有些散乱。谢悯眼神微暗低下头吻着她脖颈露出的皮肤。
“阿溯,别离开我。”含糊的情人间的呢喃响起。
姜溯伸手挡着让他的靠近,冷静出声,“起来。”
直起身子,谢悯起身但还不忘要求。
“阿溯,沐浴。”
他不喜欢阿溯身上带着别人的气味,视线扫过床榻边的靛蓝色衣饰,他眼里冷意弥漫开来。
“我知晓。”姜溯起身,打算穿衣。
姜溯疑惑的向着他望去,谢悯神色温柔,“脏了,柜子中有阿溯的衣服。”
手中的外衫并不脏但姜溯伸手将他放了回去,身着里衣走到柜子旁伸手打开。
柜子中放着两种类型的衣饰,谢悯的在右侧她的在左侧,衣裙都被整洁的叠着。
眉间微动,伸手挑了一套黑色的衣衫和白色里衣,姜溯转身“多谢。“
“阿溯不必与我道谢。”
谢悯起身穿好外衫打开房门,对着外面吩咐。
“公子,家主让您午时过去一趟。”谢安在门外守着,见谢悯出来禀报。
“何事?”盯着姜溯去了净室,谢悯转回视线淡淡问道。
“回公子,周小姐也在。”
“周宴?”蹙着眉谢悯问。
“是,公子。”
“知晓了。”谢悯说完就见到姜溯穿着他准备的衣衫擦拭着头发走了出来。
关上房门走上前去,从姜溯手中拿过巾帕,“阿溯,我来。”
姜溯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周宴?”
“阿溯听到我方才与谢安的说的话了,动作未停,谢悯温声询问。
能找到阿溯她提供了重要线索。”
“原来那日遇到的是她。”是她曾在玄道观路上遇到的那个端庄婉约的小姐。
低垂着眉眼,“原来她就是谢悯的未婚妻。
“是个很好的人。”
姜溯曾听过周宴的名字,在他与谢悯刚相识的那段时日,当时……
“在这院中已经修养了快一月,身上的魂气依旧稀少。”
正在厨房中做着饭食,姜溯手中动作着边想着。
“公子,周宴小姐给公子送了东西。”
将饭食端到前厅,姜溯向着前面正在种菜的少年看去。
这声音是用着内力传过来,少年谢悯闻言并未有所反应,依旧低垂着眼眸忙碌着手中。
姜溯抱臂依靠在一旁看着少年谢悯,少年身姿单薄,穿着件素色衣衫,头发用发带随意绑着,面容俊俏但带着青涩。
“周宴对你挺好的过段时日就给你送东西,但你怎么从不去拿?”彼时姜溯刚从族中出来,性格远不如后面冷漠沉稳。
“过来除草。”停下手中的动作,少年谢悯冷淡瞥了眼靠着墙的姜溯。
“怪会使唤人。”姜溯心中对着谢悯评判。
但还是遵从少年谢悯的吩咐,去拿放在一旁的小铲子,将衣衫绑起,姜溯蹲着身体开始动作着。
少年谢悯坐在亭子中垂眸夹着菜,夏日的阳光照射温度逐渐升高。
姜溯抬头向着亭中看去,谢悯的身影已经消失,姜溯停下手中的动作,估计着他去歇息去了。
谢悯从来没去取过周宴送来的物品,又过了些时日姜溯也不再关注此事。
“阿溯,在想什么?”擦拭完后,谢悯将手中的巾帕搭好,见姜溯在罕见的走神。
“没想什么。”姜溯起身。
“阿溯,我去沐浴。”谢悯拿着换洗的衣衫对着姜溯道。
姜溯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
“我去沐浴,别离开。”盯着姜溯,谢悯沉声开口。
“我没有魂力。”
谢悯眸中暗色浮现,他拿着衣衫修长的手指有一瞬的收紧。
“阿溯,答应我。”语气执拗,谢悯要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答应你。”
神色温和,谢悯拿着衣衫走向净室。
姜溯确实没打算离开,她魂力全无谢家是最好的庇护,并且她想在这段时日里若是魂力恢复,谢悯的身体也该让城隍大人看一看。
这一路走来的诡异事件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姜溯揉了揉眉心。
谢悯很快就出来了,他伸手拿过方才姜溯擦拭的巾帕擦拭着。
姜溯皱着眉看着他的动作,谢悯任她盯着,慢悠悠的走到衣柜旁就要脱里衣。
“你干什么?”姜溯转过身。
谢悯在她身后带着淡淡的笑,“阿溯,我在换衣服,以为阿溯想要观看。
“你以为错了。”说完姜溯快速离开。
谢悯面上带着笑,拉好衣衫,拿出柜子中的外衫穿戴好。
等他出门,谢安已侯在门外,姜溯坐在亭中看着池塘中的鱼。
“阿溯,阿爷找我有事,等我回来。”
姜溯盯着池中鱼,没有回应。
谢悯又重复一遍,大有姜溯不回答他不走的意思。
姜溯淡淡道:“知道了。”
谢悯盯她看了会儿,转身离去时眼神逐渐转冷。
在院中观赏着鱼,姜溯在思考这一路来的诡事,还有她觉得谢悯现在对她的态度有些怪异。
这时院外有争吵声传来,姜溯起身走到小院门前。
院外站着谢茯的身影想要进来被守门侍卫阻拦,她此刻正发着脾气。
“我找悯哥哥有重要的,你们这些奴才敢拦着我。”
说着上脚狠狠踹了守卫好几脚,守卫依旧拦着不让她进。
谢茯探着身子向着院里提高声音喊着谢悯,一直并未有人回应。
直到她看到姜溯的身影,脸色顿时变了,死盯着姜溯,想到什么她眼中的意,高声对着院中。
“柳絮死了,你知道吗?语气满满都是恶意。
姜溯深神色一怔,向着谢茯走进,她眼中的漠然逐渐凝结成寒冰,有着山海般的压迫。
谢茯不知觉的向后退了几步,随后盯着姜溯慢慢靠近,两人距离逐渐缩短,几乎是贴在姜溯耳边,“是我杀的,被大火烧时她和她那个婢女小环可都没死呢。”
突然的她声音中带着笑,移到姜溯面前与她面对面,“死的时候可真是痛苦呢。”
姜溯眼中如寒潭一般,淡淡开口,“在归者面前说你的罪行,该说你是愚蠢呢?还是实在自大?”
袖口处的匕首滑落到手中,姜溯冷着一张脸伸手迅速向着面前人的脖颈处刺去。
“叮”的一声,姜溯的手被打开。
“小姐,快跑。”暗处的护卫现身围着姜溯。
谢茯已经被吓到,没想到姜溯竟然不顾归者身份,也不顾在谢家独身一人竟然敢要她的命。
听到护卫的声音,谢茯回过神来脸上仓惶提着衣裙向着远处快步跑去。
率先打破对峙得局面,姜溯翻身飞踢将袭上来的人踢开,又用刀柄将人击打退去。
护卫面面相觑,知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察觉到她不想伤人的意图,开始一个个拖着姜溯。
眉眼一冷,姜溯这次不再手下留情,她刀柄所击打之人全部倒在地上口中吐着鲜血,再无力交手。
扫过谢茯的背影,姜溯冷着一张脸快步追去。
“救我,阿爷,有人要杀阿茯。”谢茯叫喊着向着谢家主的主院跑去。
第47章 现出真身 谢茯的声音传到院中之时,主……
谢茯的声音传到院中之时, 主院中的周家和谢母谢家主,以及二房还有柳絮家人,以及等候在外柳絮院中丧生亲戚领取银钱的一众人都听到了她的叫喊声。
“怎么回事?”谢家主拧着眉问向身边的管家。
“家主,奴这就去看看。”管家快步退下去, 谢悯则是神色淡然垂眸看着手中的小泥塑。
收回自己的视线, 周宴神色落寞。方才已经讲清楚, 她与谢悯的婚约只是父母之间的玩笑话。
是她母亲见她心悦谢悯, 为了女儿大肆宣扬这件事,让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两人的婚约关系, 如今说清她和谢悯就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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