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文忍着笑:“嗯,那你许什么愿?”
楼玉撇撇嘴:“不告诉你。”
“……”宋温文失笑,扶住灯身,认真道,“那这次换我先许。”
第65章 楼玉惊讶地看着他:……
楼玉惊讶地看着他:“你真要许?”
“当然。”宋温文低头,微微一笑,“希望我的夫人,往后每一天都能如此开心。”
楼玉怔了一下,心口仿佛被温热的风吹过,眼眶有点发烫。她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偷偷许的愿有点小气——她只许愿这辈子都能拴住这个男人,结果人家许的却是希望她一直开心。
她吸了吸鼻子,猛地把孔明灯递过去:“好!放!”
两人一齐松开手,孔明灯缓缓升空,带着他们的愿望,飘进无垠的夜色之中。
周围的姑娘们看得满脸羡慕,忍不住起哄:“哇!好浪漫啊!”
“这也太甜了吧!”
“呜呜呜,我也想要这样的相公!”
几个书生也忍不住感叹:“果然,情之一字,最是难得。”
楼玉听见这些议论,扭头看宋温文,“相公,他们都羡慕死我了!”
宋温文无奈地扶额,低声道:“夫人,该回家了。”
“急什么呀?”楼玉不依不饶地勾住他胳膊,“我还没看够呢!”
宋温文哭笑不得,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那就再待一会儿。”
楼玉笑得眯起眼睛,挽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怀里,看着漫天的孔明灯一点点升起。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闷雷——
“轰隆——”
她瞬间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原本晴朗的夜空已经被厚厚的乌云吞没,星光都被遮住,远处还刮来一阵凉风。
“哎?”楼玉愣了一下,眨眨眼,刚要开口,就听见第二声雷声滚滚而来——
“轰——隆——!”
紧接着,一道亮白的闪电划破夜空。
身旁的宋温文赶紧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要下雨了,快走。”
拉着楼玉就往停马车的地方跑。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惊叫:“哎呀,要下雨了!”
“快回去!快回去!”
“我的孔明灯啊……”
有些还没放出去的灯,人拿着赶紧往怀里揣,还有人想找地方躲雨,有些人已经转身往城里跑,整座拜月台顿时乱成一团。
宋温文顾不上这些,牢牢牵着楼玉的手。
“哎哎,相公,你跑慢点,我鞋都快掉了——”
“快点走,雨要来了。”宋温文焦急的说,他担心淋雨以后,楼玉得风寒。
两人一路小跑,总算在雨落下之前钻进了马车。刚上车,宋温文就“啪”地一下关上车门,紧接着——
“哗——!!”
外面瓢泼大雨瞬间落下,砸在马车顶上,噼里啪啦地响,风雨交加,凉意席卷而来。
楼玉坐在车里,喘着气,听着外头的雨声,“还真是赶得巧!再晚一步,咱们就成落汤鸡了。”
宋温文坐在她身边,理好她散乱的发丝,低头瞧见她白嫩的脖颈上沁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没淋湿吧?”他摸摸她的袖子。
“没呢!”楼玉得意地扬扬袖子,确实一点都没湿。
她笑嘻嘻地凑过去,撞着宋温文的肩:“怎么样,相公,是不是该夸我跑得快?”
宋温文想笑,伸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拽,自然地将她搂住。
楼玉猝不及防地靠进他怀里,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外面冷,你别乱动。”
宋温文的手掌轻轻按在她后背,温暖的体温透过衣裳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天凉了,抱着暖和些。”声音轻缓,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楼玉心里一跳,嘴角忍不住上扬。
抬手回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了蹭,低声笑道:“嗯,好暖。”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风吹动马车帘子,带进几丝湿润的凉气,很快就被马车内温暖的氛围驱散。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昨夜下了一场暴雨后,整个京城的天气就陡然变凉了许多。
今日一醒来,楼玉就感到胳膊冻的有些冰凉,放在被窝外面的肩膀也冷得慌,叫人忍不住缩缩脖子。
透过窗子看过去,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太阳没怎么露脸,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清冷的寒意。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勉强着爬出被窝,哆哆嗦嗦的喊粉桃进来:“桃儿,打些热水进来。”
“哎小姐,马上。”
就着粉桃的手,快速的洗漱完,楼玉飞快的套上厚衣服,还叫粉桃翻出压箱底的披风来裹上。
好不容易暖和些,楼玉来了兴致,这一天天的,过得挺快,转眼间就暮秋时节了。
她悠哉悠哉地坐在回廊的藤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另一只手逗弄着鸟笼里的八哥。院子里的菊花开得正旺,金灿灿的一片,风吹过时,隐隐带着淡淡的花香。
看着眼前开得肆意的秋菊,楼玉想着,要不要找宋温文一起赏菊呢?
突然——
“啊——嚏!”
一个措不及防的喷嚏打得她整个人往后一仰,手里的茶水差点洒出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旁边的粉桃就像炸了毛似的冲上来,脸上写满惊慌:“小姐!你是不是着凉了?是不是风寒了?糟了糟了,风寒可是大病啊!”
被她这阵仗弄得一愣,楼玉刚想说自己没事,粉桃就已经手忙脚乱地四处张罗起来,一边转身就往屋里冲,一边嘴里念叨着:“暖炉呢?厚衣服呢?哎呀,得赶紧给小姐披上厚斗篷!”
不一会儿,她就抱着一件厚厚的斗篷跑回来,啪地一下披在楼玉身上,还顺手给她塞了个暖炉,生怕她再打一个喷嚏。
楼玉哭笑不得,抖抖被裹得跟粽子似的斗篷,嘴角抽搐:“粉桃,你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粉桃瞪大眼睛,一脸严肃:“小姐,风寒可不是小事!你看看隔壁王嬷嬷,去年就因为贪凉,结果躺了半个月,差点都没好过来!”
楼玉:“……”
好吧,古代的风寒确实挺严重的,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认命地接过粉桃递来的暖炉,抱在手上暖暖身子。
见她安稳的拿起暖炉子,粉桃松了口气,抬头看看天,皱着眉头道:“这天是真冷了,照这架势,估摸着冬天就快来了。”
楼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天色,灰蒙蒙的,云层厚重,看着确实不像是好天气。
粉桃接着说道:“小姐你想啊,前几天还只是秋雨,现在温度降得这么快,指不定这几天就要下第一场雪。”
楼玉闻言,眼睛亮起,“雪啊……”
眸子里浮现出几许兴奋,转头看向远处的菊花,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等第一场雪落下时,要怎么把玩宋美人了。
北方的天气,降温起来,绝对是断崖式速冻模式,没过几天,就是初冬,风里吹过来的气息也越发寒冷。
楼玉和粉桃站在廊下,手指冻得冰凉,耳垂都被寒风吹得生疼。粉桃哈着气搓搓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姐,这天可真是越来越冷。”
楼玉皱着眉头,心里有点担忧,转头对粉桃说:“快去把冬天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看看暖炉、炭盆、厚衣服都有没有备齐,碳粉够不够,免得到时候冷得手忙脚乱。”
“好嘞,小姐你先待着,我这就去吩咐大家准备!”
说完,就快步往后院去。
粉桃一走,院子里安静不少,楼玉裹紧披风,刚端起一杯热茶,就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马车声。
“咯——”
宋温文下职回来了。
不一会儿,厢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带着外头的冷风走进来。
宋温文一进门,就看到楼玉裹着厚厚的披风,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像个团子似的。他赶紧快步走过去,很是担心:“怎么裹得这么严实?你不舒服?”
楼玉正要回话,忽然——
鼻尖一凉。
两人几乎同时愣住,抬起头看向窗外。
天上厚重的乌云里,飘飘洒洒落下点点白色,最初只是零星几片,很快,雪花便越落越多,整个天地仿佛都安静下来。
“下雪了!”
楼玉睁大眼睛,惊喜地喊了一声,随即兴奋地冲到门口,伸出手去接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宋温文也跟着走出来,抬头望着天空,嘴角忍不住上扬。
雪花落在楼玉的手心,瞬间化成了晶莹的水珠,她笑着看向宋温文,“相公,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冬天,看的第一场雪。”
看着她被寒风吹得泛红的脸颊,宋温文忽然心头一动,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嗯,第一场雪。”
两人并肩站在檐下,仰头看雪花越来越密,落在屋檐上,落在庭院的树枝上,也落在他们的肩膀上。
天地之间,白雪飘落,他们静静地站着,世界仿佛只有二人。
宋温文微微偏头,看向楼玉的侧脸。她的睫毛上沾了几片小小的雪花,鼻尖被冷风吹得越来越红,眼里的兴奋也越发浓烈,像个初次见雪的孩子。
“相公——”楼玉忽然扭过头,眼睛亮闪闪的,“这场雪太美了,我突然想到一件特别有趣的事。”
宋温文下意识地警觉起来,“什么?”
话音刚落,楼玉已经“唰”地一把抓住他的手,顺势一勾手臂,直接将他搂住,身子一转——
“来跳舞吧!”
“什、什么?!”
宋温文整个人被她带着转了一圈,脚步一个不稳,险些踩到自己的衣摆。他一脸懵然,“你、你胡闹什么!”
“这怎么能叫胡闹?”楼玉死死扣着宋温文的腰,根本不给他挣脱的机会,“你看,雪这么美,地上还是干的,咱们就在这里跳一支舞吧!我教你!”
“不……不行——”宋温文的拒绝还没说完,楼玉已经轻轻一带,脚步灵巧地绕过他,抓着他的手腕,旋转踏出舞步。
第66章 “左脚,右脚,跟着……
“左脚,右脚,跟着我。”楼玉狡黠勾唇,一边领着节奏,一边慢慢带他转动。
宋温文被她拖着,手忙脚乱,脚下没个章法。
“慢点,慢点,你别紧张。”
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楼玉的裙摆随着旋转扬起,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度,仿佛雪夜中的红梅,宋温文被她拉着转圈,脸色越来越红,心跳得快极了。
“……这,这不像话。”嘴上还在抗议,声音却弱得可怜。
“有什么不像话的?”楼玉凑近,吐出的热气都落在他的颈侧,“我可是在教你跳舞。”
宋温文被她绕得晕晕乎乎,耳朵都红透了,心里却莫名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那啥,也不是不行。
伴随着纷飞雪花,一红一白的身影在庭院中轻轻旋转,衣角相贴,步步交错,像一场唯美的梦境。
“阿嚏!”
然而,冷风一灌,楼玉猛地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又是——
“阿嚏!阿嚏!阿嚏!”
连续几个喷嚏打下来,她自己都愣住了,该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忍不住哆嗦一下。
宋温文脸色一变,立刻停下脚步,牢牢搂住她,急切的说:“不跳了!都这么冷了,你还在寒风里转圈,活该着凉!”
不容分说地拉拢她的斗篷,紧紧裹好,生怕冷风再灌进去。楼玉被他搂得严严实实,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哎呀,相公,你怎么这么紧张?不就是几个喷嚏吗?”
“风寒不是闹着玩的。”宋温文冷着脸,“回屋。”
楼玉还想再嘴硬几句,宋温文却不给机会,直接拉着她就往屋里走,脚步一点都不停。
宋温文立刻吩咐下人:“快去厨房,让他们准备锅子。”
楼玉一听,眼睛亮了:“吃锅子?你是怕我冷着,特地让厨房准备的?”
宋温文给她把披风解下来,“你自己刚刚顶着风雪跳舞,冷成这样,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
“还是相公对我最好。”楼玉笑得一脸满足,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厨房那边动作迅速,没过多久,一阵热腾腾的香气飘来,“夫人,锅子已经端上来了。”
热气腾腾的锅子,铜制的锅身,底下炭火烧得正旺,锅中的高汤翻滚,乳白色的汤面上飘着几片枸杞和红枣。
桌上一盘盘菜肴摆得满满当当,雪白的羊肉,轻轻一涮就能变得鲜嫩可口;翠绿的蔬菜点缀其间,还有手工打成的小丸子、豆腐、宽粉等等。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宋温文特意准备的那一盘新鲜鱼肉——
这鱼肉可不简单,冬天想要吃上一口新鲜的鱼,那得是极讲究的。为了让楼玉尝到最好的,宋温文特地吩咐人去买城里最贵的活鱼,用上等的酒姜细细腌制,去腥增鲜,再薄薄地切成一片片,整齐地码在碟子上,晶莹剔透,像是上好的玉脂,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宋温文亲手夹了一片,往锅里一涮,鱼肉瞬间由透明变得雪白,滑嫩得几乎入口即化,他递到楼玉面前:“尝尝?”
楼玉本来笑盈盈的,可刚凑过去,鼻端被那股鱼肉的鲜腥味一冲——
胃里就猛地一翻腾,她脸色骤变,喉头一紧,连忙伸手捂住嘴,“呕——”
她强忍着,可那股反胃感越来越强,连忙别过头去,“呃……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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