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文:“……”
他轻咳一声,不接她的调笑,“天凉了,我们回府吧。”
“回府就回府,不过……”
宋温文蹙眉:“不过什么?”
楼玉笑得贼兮兮,“你抱我回去?”
宋温文脸一僵,耳朵刷地一下就红了,顿了好几秒才正襟危坐地回她:“走路就好。”
楼玉眨眨眼,一副故意为难他的样子:“可是我困了啊,走不动怎么办?”
“那……我扶你。”
说着,他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些,“慢点走,别着凉了。”
“行吧,勉强接受。”
宋府门前,刚下马车,宋温文便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楼玉肩上,“让你多穿点,你非不听。现在冷了吧?”
楼玉被他裹得紧紧的,偏偏还嘴硬:“哪有那么冷?”
话虽这么说,她却下意识地往宋温文身边靠,嘴上不认输,身体诚实得很。
宋温文瞧她这副模样,哭笑不得,一进门就吩咐道:“来人,快去烧热水,准备浴桶。”
楼玉被他这阵仗整得有些懵,“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不就是吹了一晚上的风吗?”
“荷园里有水,夜里露重,你又穿得单薄,万一受了寒怎么办?”
也没见你怕自己着凉。”
宋温文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我可没你这般娇贵。”
楼玉闻言,一双眼睛眯起“哦?相公这是嫌弃我娇贵了?”
轻飘飘的一句,让宋温文顿时警铃大作。
果断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就得哄我。”
宋温文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好,等会儿让你泡个热水澡,把寒气都驱散。”
正说着,侍女匆匆跑来禀报:“少爷夫人,浴室已经准备好,水也烧好了。”
温文点点头,拉着楼玉的手,柔声道:“走吧,去泡澡。”
浴桶里,水面浮着清新的花瓣,朦朦胧胧的雾气蒸腾。楼玉的衣裳被湿意晕染,轻薄的里衣紧贴着肌肤,勾勒出窈窕身姿。
宋温文一向自持,可这一刻,他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宋温文喉结微动,暗骂自己不该乱想,可视线却不受控地落在她微微敞开的衣领上,顺着锁骨一路往下……
楼玉嘴角一勾,懒洋洋地往浴桶边沿一靠,双手随意搭在桶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相公,光站着做什么?”勾勾手指,“过来呀。”
宋温文心头一跳,硬是端着端方正经的架子:“你先泡着,我在外面——”
话音未落,楼玉已经伸手抓住了他。
略一使劲,直接将他拽得一个踉跄,半个身子都压到桶沿上,溅起大片水花。宋温文措不及防,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
“干嘛这么拘谨?”楼玉狡黠一笑,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胸膛,往下滑,停在腰侧,顺势一勾,将他往前带了一步。
“不是说让我别着凉?你不进来,怎么帮我暖?”
宋温文被她撩得心跳如擂鼓,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狠狠心,干脆脱下外衫,半跪在桶边,执起一旁的木瓢,舀了温热的水,细细地从楼玉的肩膀上淋下。
“别闹。”
这句话是对楼玉说,还是对他自己说,就无人知晓了。
温热的水顺着楼玉白皙的肌肤滑落,一滴一滴掉进他心里。
楼玉慵懒地靠在桶沿,舒舒服服地叹口气,任由宋温文伺候。
可惜,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在他收回手时,忽然一抓,直接握住了他的小臂,顺势往自己怀里一拉——
“啊——”
“噗通。”
宋温文完全没防备,直直地栽进浴桶里,水花四溅。
两人贴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缠,温热的水浸透衣衫,肌肤的触感变得敏感无比。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楼玉的脸颊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胸口随着呼吸波浪起伏:“相公,你这样压着我,是不是……”
宋温文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立刻想要起身。
楼玉哪可能放人,手已经攀上肩膀,指尖顺着水痕描摹肩胛线条,一点一点撩拨。
“急什么?”她吐气如兰,“相公,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宋温文被她撩得心口发烫,咬着牙想说点什么,然而呼吸擦过侧颈,唇角蹭过耳廓,带起一阵战栗。
暧昧、酥麻。
“要不……”声音低低的,“让我摸摸你的腹肌,赔偿我刚刚被你压了一下的损失?”
宋温文:!!!
整个人僵住,脑子一片空白。
下一秒,楼玉已经笑嘻嘻地伸手探入水中,指尖落在结实的腹肌上。
揉了揉。
宋温文呼吸一窒,差点直接从水里跳起来:“楼、楼玉!”
“哎呀,相公,别害羞嘛。”
水声潺潺,暧昧在水雾间悄然弥漫……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床上的人影动了动,楼玉睁开眼,一转头,便看见宋温文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她。
“相公,早啊。”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慵懒。
宋温文轻轻点点她的鼻尖,“嗯,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
正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察觉屋外的风有些不同。抬手掀开窗帘,一阵微凉的晨风拂过脸颊。
第63章 “咦?今天的风…………
“咦?今天的风……怎么凉快了些?”楼玉诧异地问。
宋温文也察觉到了,窗外微风摇曳着树梢,天色澄澈,空气里不再是前几日那般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反而透着几分秋日的爽朗。
“咚咚咚——”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啦——”,粉桃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楼玉听得一愣,翻身坐起:“怎么了?什么大事?”
“我刚刚在院子里捡到了一片黄叶!”
楼玉:“……?”
粉桃继续兴奋地说:“是真的!一片黄叶!哎呀,小姐,你是不知道,前几天还热得要命,我都怀疑夏天要一直这么下去!可今天早上起床,风都凉快了,我刚在院子里扫地呢,突然看见地上落了两片黄叶,赶紧抬头一看,树上的叶子还是绿的,可就是有那么一两片先黄了!”
话里带着止不住的雀跃:“小姐,这是不是说明,秋天快要来了?”
楼玉听完,不禁笑出声,还以为出什么事呢。
她倚着窗沿,感叹:“是啊,秋天快到了。”
夏去秋来,一切都在悄然变化。
宋温文在旁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楼玉微扬的嘴角上,看着眼前的人,他忽然觉得,这个秋天……会格外美好。
粉桃手里捧着那片黄叶,在满脸兴奋地叽叽喳喳。
楼玉接过叶子,指腹轻轻摩挲着,心里回忆猛地冲上来。
对啊……秋天到了,该放孔明灯了!
无论在哪儿,无论天晴下雨,只要秋意初显,从小她就会放孔明灯,虽然这习惯是她在现代养成的,但……谁说这个世界不能继续呢?
想到这儿,楼玉猛地转身抓住宋温文的手,“相公!我们去放孔明灯吧!”
宋温文一愣:“放孔明灯?”
楼玉点点头,满脸期待:“对呀!秋天来了嘛,得放灯。”
“为何要放灯?”
楼玉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不能告诉他这是现代的习惯,那……就只能编个理由!
她立刻一本正经地胡诌:“小时候,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她家住在城郊,秋天的第一天,她家人都会带她去放孔明灯,说是祈愿,让秋天顺顺利利,接下来的日子也都美好平安。”
说到这里,顿了顿,瞄了宋温文一眼,加重语气:“我小时候看她放,觉得特别有意思,就也跟着学。每年秋天第一天,我都会放一盏孔明灯,愿我这一年都能顺顺利利,万事皆安。”
宋温文眸色一动。
她的童年……他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太多细节。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他竟觉得,仿佛能透过她的话语,看到一个小小的、活泼的楼玉,站在夜幕下,捧着孔明灯,满脸认真地许愿的模样。
他心里一软,“既然是娘子的习惯……为夫自然要陪着。”
“真的?”
宋温文轻笑点头,思索了一下,“若要放灯,倒是可以去城郊的拜月台。”
“拜月台是过去每年丰收时用来祭祀的地方,但近些年仪式渐渐少了,如今大多时候都是空着的。那里地势开阔,秋夜风大,倒是适合放孔明灯。”宋温文解释。
“那我们就去那里!”
粉桃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憋不住小声嘀咕:“小姐,你从小哪来的好朋友啊?你小时候不是一直……”
楼玉立刻一个眼刀飞过去,凶巴巴地瞪她一眼。
粉桃乖乖噤声,讪讪地摸摸鼻子,低头扫地。
下一秒,宋温文忽然怀念的笑起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没放过孔明灯,不过每到秋天,家里都会搭一个秋千。”
“秋千?”楼玉好奇。
“我们家兄弟不多,女眷却不少,表姐、堂姐、堂妹,秋天一到,后院里就会支起秋千,大家轮流荡来荡去。女孩子们喜欢穿那种轻飘飘的衣裙,风一吹,衣摆和飘带在空中飞舞,像仙子一样。”
楼玉忍不住问:“那你小时候也荡吗?”
宋温文微顿,耳根有点泛红:“男孩子荡得不多,但小时候看着她们玩得开心,也觉得……挺好看的。”
噗嗤———
楼玉揶揄道:“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也穿仙气飘飘的衣服,荡给你看?”
宋温文没否认,“嗯。”
美人居然这么直白,楼玉一愣,没想到啊!
“好啊,那你可得先把秋千搭好,不然我怎么荡?”
“这还不简单?”宋温文立刻向外面扬声喊道:“刘叔——”
“少爷,有何吩咐?”
宋温文吩咐:“去院子里搭个秋千,架子要稳,绳子要结实。”
刘叔一听就知道这秋千是给楼玉搭的。
“是,老身这就让人去办。”
楼玉看得惊讶不已,“你们宋府常年储备秋千架?”
刘叔笑呵呵地拱手:“回夫人,以前府上的小姐们每年都要荡秋千,属下早就熟门熟路了,这点小事,不费什么功夫。”
“行啊,相公,你们家还挺会享受。”楼玉笑道,隐隐约约有点酸意。
“现在府里有你了,这秋千,自然是要为你搭。”
宋温文马上回话道,求生欲极强。
“好啊,”楼玉冲他眨眨眼,“那我等着,秋千搭好,我可要荡个痛快。”
宋温文含情一笑,:“等你。”
用过早膳,目送相公出门后,楼玉邪恶的嘴角一点一点勾起。
嘿嘿嘿~
待会儿她要送美人一个礼物。
“美人相公对我这么好,怎么能不回报一下呢?”楼玉狡猾的搓着双手,“粉桃,过来。”
粉桃正站在廊下,一听到自家小姐喊她,立刻小跑着过来:“小姐,怎么啦?”
楼玉抬手钩住粉桃的肩膀,神神秘秘地把她拽到自己身边,压低声音道:“去,把之前联系的工匠找来,就说我要打造一样东西,尽快做好。”
“小姐要打造什么啊?”
楼玉笑得越发诡异,贴着她耳朵,轻声说了几句。
粉桃听完,眼睛瞬间瞪大,白皙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啊?!这、这……”
“嘿嘿,怎么样?”楼玉坏笑着挑眉,“是不是很适合我家相公?”
粉桃结结巴巴地,“这……这也太羞人吧……小姐,你、你真的要送这个?”
“当然了。”楼玉脸上满是恶作剧的得意,“我倒要看看,他戴上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肯定会脸红得不行……”
楼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才有趣嘛。”,拍拍粉桃的肩膀,“去吧,快去办。”
粉桃红着脸点头,一溜烟跑出去。
看着粉桃的背影,楼玉抱着胳膊站在回廊下,心里已经开始期待宋温文收到“礼物”时的反应。
夜幕降临,宋温文刚一踏进宋府,眼前就忽然一花——楼玉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往厢房里拽!
“诶?怎么了?”宋温文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啪——”的一声,房门已经被楼玉反手关上,锁得死死的。
宋温文心头一跳,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详预感。
“相公——”楼玉转过身来,笑的意味深长,“你今天早上,又是给我搭秋千,又是答应我去放孔明灯的,我啊,心里可高兴了,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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