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楼玉忍不住凑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胳膊,“那相公要抱我上船哦~”
宋温文失笑:“你腿麻了吗?”
“没有。”楼玉眨巴眼睛,“可我就是想让相公抱啊!”
宋温文宠溺道:“好。”
牵着楼玉,沿着石板小道走进荷园。四周的荷叶在夜风中微微摆动,偶尔有水滴滑落,泛起层层涟漪。
楼玉兴致勃勃地抬头张望:“萤火虫呢?”
“再往里走一些,靠近水边就能看到。”
正说着,突然——
“呱——呱呱——呱呱呱呱!”
一片蛙鸣骤然响起,此起彼伏,一声接一声,连成一片!
“哎哟,这阵仗不小啊!”
这蛙鸣竟然像有旋律一样,呱呱声高低起伏,带着节奏感。
“看来它们今晚比萤火虫更热情。”
她忍不住揶揄道:“相公,你带我来看萤火虫,结果让我听青蛙合唱?”
宋温文无奈:“意外收获。”
“说!是不是你提前安排好的?专门给我演奏的?”楼玉眯着眼睛调侃。
“青蛙的语言我还不懂。”
“本小姐可是要看美美的萤火虫的!现在到哪儿去了?”假装生气地撇撇嘴。
“别急。”指了指远处的荷塘,“你看。”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远处荷叶间,开始闪烁起点点微光,淡淡的荧光在黑暗中浮动,像一颗颗流动的星辰。
楼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哇!”
荷池前的小亭子里,水面倒映着天上的星辰,荷塘间,一点点莹绿色的微光轻轻飘浮。
楼玉撑着栏杆,眼睛里倒映着无数流动的光点,“……好美啊。”
宋温文侧过头,看着她被夜色温柔包裹,轻声应道:“是啊。”
失神的目光并未落在萤火虫上,而是牢牢锁定楼玉。
“你看萤火虫啊,盯着我做什么?”
宋温文低低一笑,“因为……萤火虫确实美,但你更美。”
楼玉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捏着嗓子揶揄:“哎哟,相公,你越来越会哄人了呀!”
“哪有。”宋温文偏过头,耳根悄然泛红。
两人坐在亭子里,微风轻轻拂过,吹起衣角,楼玉看着那些忽明忽暗的光点,轻声道:“小时候,我曾经幻想过,如果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看萤火虫,该有多浪漫……”
“那现在呢?”
楼玉眼里藏着笑意:“现在?当然是……比幻想还浪漫!”
宋温文嘴角上扬。
夜色下,两人的袖子自然垂落,指尖不经意间靠近,一点一点,慢慢地,像两只小人试探着朝对方走去。
楼玉调皮地用食指在宋温文的手背上轻轻一勾,宋温文心跳一滞,忍不住也用指尖轻轻回勾。
一点点试探,一点点靠近,直到两人的食指悄悄勾在一起。
指尖相触的刹那,仿佛有电流窜过,两个人都微微一抖,彼此对视,眼神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
“相公,你脸红了。”
宋温文咳了一声,耳朵彻底红透:“没有。”
“没有?”楼玉故意坏笑,“那这耳朵怎么红成这样?”
宋温文收紧食指,牢牢地扣住楼玉的指尖,“不管有没有……今晚的萤火虫,都是你和我看的。”
楼玉笑得更甜:“好啊,那你得好好看,今晚专属于你。”
夜色越来越深,荷园里已无人声。
楼玉倚着宋温文的肩,懒洋洋地抬头看天,“相公,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从小就很乖?”
“你觉得呢?”
楼玉哼了一声:“当然是乖乖仔!从小就规规矩矩,见人就行礼,读书就坐得直直的,老师夸你‘此子天资聪颖,将来必成大器’。”她学着古板先生,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
宋温文都被她逗笑了,摇摇头:“也不是……小时候其实挺皮的。”
“哎哟,那快说说,小时候皮到什么程度?”
“小时候,家里有一只大白鹅,性子特别凶,家里人都怕它。我那时顽皮,偏偏觉得它很有趣,非要去逗它。”
“然后呢?”
“然后……”宋温文有些无奈,“我拿着一根小树枝去‘指挥’它,让它走东,它偏要走西,我不服气,偏要它听我的。结果它突然扑腾着翅膀就追着我跑,一边追还一边嘎嘎大叫。”
楼玉立刻笑得前仰后合。
“我那时候哪跑得过它?被它一路追着满院子跑,最后直接摔进了池塘里,浑身湿透。”
“哈哈哈哈,相公,你小时候就知道怎么洗澡啊!”楼玉笑得直拍大腿。
“我当时以为这就完了,结果——”
“难不成那只鹅还跳下去追你?”
“那倒没有。”宋温文忍笑,“但它趁我爬上来的时候,趁机抢走了我的鞋。”
楼玉瞬间笑趴在他怀里:“哈哈哈哈!相公,你是被鹅欺负惨了啊!”
“所以啊,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惹它,乖乖地绕着走。”
“哈哈哈哈!相公你小时候也太惨了吧?被一只鹅欺负成这样!不行,我还要听,再讲一个!”
宋温文被她缠得没办法,“怎么,你是打算把我小时候的糗事都挖出来?”
“这不是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待嘛?”
宋温文拗不过她,“好吧,那我再讲一个……这件事,可比被鹅追还丢脸。”
“真的吗?快讲快讲!”
“小时候,我有个表哥,比我大两岁,他那时候调皮得很,总是带着我一起捣蛋。我们家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每年夏天桃子熟了,家里都会摘下来,分给大家吃。”
楼玉点点头:“听起来挺正常的。”
“但有一年,桃子还没熟,我那表哥就馋得不行,他跟我说,‘我们去偷摘两个,先尝尝鲜’,我那时候傻乎乎的,竟然就信了。”
楼玉一听,立马就乐了:“哈哈哈!相公你竟然还偷桃子?”
“可不是嘛。于是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偷偷溜到院子里,我表哥托着我,我去树上摘。可桃子还没熟,特别硬,我一用力——‘啪’的一声,整个人连着桃子一起从树上摔了下来。”
楼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然后呢?”
“更丢脸的还在后面。我摔下来后,正好砸在了一个人身上。”
谁?”
宋温文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我爹。”
“哈哈哈哈哈哈!相公你也太倒霉了吧!!”
宋温文苦笑:“那天晚上,我爹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出来看看,结果刚走到树下,我就从天而降,把他直接砸坐在地上。”
楼玉已经笑到直不起腰,眼泪都快笑出来:“哈哈哈哈!那你爹当时啥反应?”
“他当时先是一愣,然后就板着脸问:‘你在干什么?’”
“然后我一着急,手里还攥着个没熟的桃子,直接就递过去,说:‘爹,吃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当时咋想的?!竟然还想着送个桃子孝敬你爹?!”
宋温文无奈地扶额:“我也不知道,那时候脑子一懵,觉得拿着桃子摔下来,至少不能白摔。”
“然后你爹收了吗?”
宋温文叹了口气:“当然没有,他盯着那个又小又硬的青桃看了一眼,冷笑了一下,说:‘好啊,那你再去给你娘也摘一个吧。’”
楼玉拍着宋温文的肩,“哈哈哈哈哈!你这简直是自己送上门去挨揍啊!”
“是啊,后来我被罚抄书,手都快写断了。”
楼玉捂着脸乐了半天才勉强喘过气。“相公你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吧!”
看她笑得东倒西歪,宋温文温声道:“你喜欢就好。”
楼玉闻言,心里一暖,笑嘻嘻地说道:“嗯,喜欢!”
“相公小时候根本就是个小调皮鬼!”
“只要你喜欢听,我愿意把所有的趣事都讲给你听。”
楼玉笑得格外灿烂,抱着宋温文的手更紧了些,“嗯!那你以后可要慢慢讲,一点一点讲,我要把相公的童年都听个遍!”
楼玉笑得眉眼弯弯,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宋温文怔怔地看着,一时间竟移不开目光。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
第62章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目光含着点点笑意,却仿佛勾住了他的心。
“相公,你这是什么眼神?”
宋温文猛的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她一眼。
楼玉才不会放过他,“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
声音轻软,带着点勾人心弦的调子,像羽毛一样拂过宋温文的心头。
他耳根不受控制地红了,目光闪躲,但又忍不住落回她脸上。
半晌才低声道:“……没有。”
“哦~?真的吗?”故意凑得更近,“可是你的眼睛,明明就藏不住秘密啊。”
楼玉伸手托住他的下巴,强迫对视。
眼神像钩子一样。
“相公,你该不会是……想亲我吧?”
宋温文顿时一僵。
“哎呀,相公,你脸红了。”
宋温文耳朵彻底烧透,连脖子都红了一片,目光躲躲闪闪,最后只能匆匆转过头,低声道:“……胡说。”
楼玉忍不住笑出声,撑着脸打趣似的看他。
宋温文好不容易转移了楼玉的注意力,迅速开口:“刚才我说了那么多童年的事,现在该轮到你了吧?”
楼玉正托着下巴看他,听到这话,笑容一滞。
坏了!
她童年是在现代度过的,哪来的什么景朝童年趣事?要是随口胡编,被宋温文听出破绽怎么办?但要是支支吾吾不说,肯定会让宋温文起疑。
脑子飞快地运转。
“哎呀,我的童年哪有你那么多趣事,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宋温文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也讲讲,反正夜色正好,我想听。”
楼玉内心:“……”
只能现编了。
开始回忆自己现代的童年经历,迅速在脑海里改编成符合景朝背景的版本。
不能说自己小时候偷偷玩手机,那就改成偷看话本!
不能说自己小时候去游乐园玩过山车,那就改成去庙会上玩荡秋千!
不能说小时候养了只宠物猫,那就改成养了只狸花猫!
楼玉疯狂搜索记忆中的片段,终于勉强拼凑出一个故事。
“好吧,那我就随便讲一个。”
楼玉开始一本正经地瞎编:“小时候,我家附近有一座庙,每年庙会上都会搭秋千,我可喜欢秋千了,每次都想坐到最高最高,可是有一次啊,我不小心荡得太高,一下子把自己甩了出去!”
“你摔伤了?”宋温文眉头一跳,很是紧张。
楼玉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摔进了一堆棉花糖里!”
“……棉花糖?”宋温文狐疑地看着她。
“呃,嗯,就是……”楼玉脑子急转,“就是那种庙会上卖的软乎乎的点心,一大袋一大袋堆在那儿,正好给我当了个垫子!哈哈,结果我没摔疼,反而被沾了一身糖,差点变成个糖人。”
宋温文盯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看她笑得眉飞色舞,又觉得她童年时肯定是个活泼捣蛋的丫头。
“你这经历倒是挺……特别的。”
“那可不!”楼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生怕再被他追问,赶紧话锋一转,“好了好了,我都讲完了,该散场了吧?”
宋温文皱眉:“只讲一个?”
楼玉眼神飘忽:“一个就够啦,故事不能讲太多,不然就不值钱了。”
觉得她在刻意回避,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宋温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正想再追问两句,楼玉忽然抬手捏捏他的耳垂,“好了相公,别老问我童年了,童年有什么好听的?你不如问问我的未来,我的未来可都是和你一起度过的!”
宋温文的耳朵立刻红了,不敢再追问,“你……你胡说什么?”
楼玉眨眨眼,凑近轻声道:“我说啊,以后你的人生,都要有我啦。”
“嗯。”宋温文嘴角笑意弥漫。
凉风拂过水面,夜里的温度悄然降下来。
楼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揉眼角,整个人靠在宋温文肩上,懒洋洋地眯着眼。
宋温文低头看她,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困了?”
“才没有。”
话音刚落,又一个哈欠溜了出来。
宋温文忍不住轻笑,“还嘴硬呢,都困成这样了。”
“本夫人可是夜游神,天不亮不睡的!”楼玉靠在他肩上蹭蹭。
“熬夜对皮肤不好。”
楼玉闻言故意问:“咋了,皮肤不好,你就不喜欢啦?”
“你……本来就该好好照顾自己。”
“你这么关心,是不是因为我皮肤白嫩,摸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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