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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零一万！”
听着越来越离谱的竞价，秦婉清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身后之人。
——“一亿！”
声音一出，现场哗然，紧接着响起窃窃私语——
“疯了吧，一条手链一亿？”
“粉钻是很稀有，可也没到这么高价值的地步，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豪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
当然也不乏有人酸溜溜地讽刺——
“这拍卖可是需要结束后就交钱的，别叫价的时候爽快，到时候拿不出来，那可就是一个大笑话了。”
“是啊！如此场合还穿得这么随意，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不会是秦婉清的狂热粉吧？想要女神的私人物品，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是。”
那人无视众人的声音，直面对上台上主持人的视线，淡声问：“没人竞价的话，这东西是不是就应该是我的了？”
主持人回神，忙说：“是的，这位先生。”
秦婉清又一次回过头，见对方起身，步子轻快走上台，拿出一张支票给到主持人，收起手链，快步离开会场。
有了这一插曲，之后的拍卖显得平平淡淡，没再起波澜。
结束后，秦婉清带着叶浅浅离开。
——“秦小姐，可真是魅力大啊。”
南慕灵的声音像是幽灵一般响起，秦婉清不欲理会。
南慕灵则快步上前，走到秦婉清边上，说道：“前几天有人拍到你跟楚成洋的画面，有人花高额的价格买下了照片，并且连底片都毁了，今天又有人豪掷一个亿买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手链……啧啧啧，秦小姐不愧为是圈内人人皆认可的清纯女神，纯欲天花板……”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婉清平静问。
第23章 Chapter 23 留下。
楚成洋走进书房, 打开直播设备，趁着启动之际，闭眼靠在电竞椅上歇着。
沉寂约莫两分钟后, 他睁开眼眸, 投屏, 启动游戏。
一系列操作都如往日一般，当他等待进入游戏之际, 抬眸看向电脑才发现今天的弹幕有些看不懂。
[哥，你今天怎么开这么晚？是去参加慈善拍卖会了吗？]
[真壕啊, 所以你退役了是回家继承家产了？]
[豪门大少爷勇闯电竞圈体验生活？]
[怪不得每天直播这么随意, 原来是还有公司要继承, 根本顾不过来]
[哥今天花了巨款拍下一条手链, 原来他也追星啊！]
[没记错的话, 两人坐的应该是前后吧, 有没有跟女神说上话啊？]
[次元壁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成洋一脸懵，什么都没问，开始了游戏。
今天他的直播间，游戏是游戏, 弹幕是弹幕，两者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弹幕闹了好一会儿，见正主一声不吭，好似事不关己，也就没再继续话题, 回归到了游戏本身上。
这一变化，楚成洋乐见其成。
不愧是他的粉丝，就是这么懂事。
一场还算顺利的直播接近尾声, 骤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他第一时间将直播间静音，而就在这瞬间，秦婉清的声音紧随而至。
秦婉清：“楚成洋，你给我出来！”
楚成洋快步上前打开书房的门，瞧见外面风尘仆仆的秦婉清，惊讶问：“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上次你来接我，有人拍到了？”秦婉清冷着脸问。
楚成洋眸底划过一丝讶异。
秦婉清不耐烦道：“你看着我不说话做什么？有没有这回事？”
楚成洋：“……有。”
秦婉清：“给了多少？”
楚成洋：“三千万。”
“你说多少？”秦婉清徒然拔高音量。
楚成洋抿唇不言。
他知道秦婉清听清了，只是不敢相信。
“你是傻子吗？”秦婉清轻轻拍了一下楚成洋的头，恼怒道，“就那些破照片，也值这么多钱？你钱多得没处花了是不是？”
楚成洋无言应对。
秦婉清冷眼凝视他半晌，问：“还有事情瞒着吗？”
楚成洋眸光轻闪：“没有。”
秦婉清：“当真？”
楚成洋：“当真。”
秦婉清静静看着他不说话，突然转身走向楚成洋的卧室，推开房门，打开灯，看了一眼床上那被换下的衣物，双手环抱胸前，靠着门框，等着楚成洋走近。
见他在跟前站定，她再一次问：“还有事情瞒着吗？”
楚成洋向着房间里瞟了一眼，沉默。
回到家换了衣服就直接进了书房，房间里还没收拾，而那件不久之前还出现在镜头里的衣服正凌乱扔在床上。
这反应已然告诉了秦婉清答案，她冷冷一笑：“你挺行啊？叔叔阿姨公司都交给你了？动不动就是几千万上亿地往外掏。一条手链值那么多钱吗？”
楚成洋深深看着她，嘴唇微动，内心里默默念了一个“值”字。
对于他而言，为她花多少都是值得的。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秦婉清越想越生气，“那条手链最高只值一千万，你花了十倍给它买回来……就你这样做生意，公司怕是迟早要在你手里败光，你让叔叔怎么放心将公司交到你的手上？”
楚成洋眉一挑，唇角噙着笑意，眼睛弯弯，似笑非笑：“担心我？”
“谁要担心你了？”秦婉清撇了撇嘴，“谁不知道我爸妈拿你当亲儿子般对待，你要是不好了，他们能开心吗？”
楚成洋：“仅仅是这样？”
秦婉清：“那不然还能有什么？”
楚成洋笑笑不言。
秦婉清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副模样，每当这时候，心跳的节奏似乎总是会乱。
不可掌控的情绪，让她颇为烦躁，扭过头，错开视线，沉声威胁：“别再做这些无用的傻事！”
留下话，人转身离去。
楚成洋没有追出去，只是在房门关上之后，给她的助理去了一通电话，得知人是在楼下等着的，就打算折回书房。
刚踏出两步，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看了一眼来电人，上前一步，手搭上围栏，按下接听。
云暮：“挺行啊你。”
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楚成洋觉得莫名：“什么事啊？”
云暮：“没看热搜？”
“什么热搜？”疑惑的同时，他打开了微博，一眼就瞧见了推荐上的词条——
#退役电竞明星为女神豪掷千金#
楚成洋心神一颤，抖着手点进去，是一条他豪迈拍下手链的视频。
他寻思着，这应该也不能看出是谁吧？
而当他点开评论区，人当即傻楞住。
这届网友真的就是福尔摩斯，他一个抬头的瞬间眼睛入了镜，而那一颗十分显眼的泪痣也在网友的放大之中显了出来，甚至还有拿他昔日在赛场上半张脸的图做对比。
得出结论，这不是一个人就是孪生兄弟。
而世人皆知，楚成洋是独生子。
虽然没有明确道出他的名字，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翻看下面的评论，大多是在说破次元壁，倒是不见有什么骂声，也不见有人往他俩之前就认识上面引导。
瞧见此，楚成洋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只要没给婉婉带去不好影响就好，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到了？”
沉寂了许久的声音再度在手机中响起，楚成洋回过神：“你还没挂呢？”
云暮轻笑：“一个亿，说给就给了，还真是大方啊？”
“你也不差。”楚成洋说，“彼此彼此而已。”
云暮花费在宁殊身上的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他这点儿毛毛雨，是根本就不够看的。
-
挂断经纪人的电话，秦婉清打开微博，点进去词条，亲眼见到真如陈羽澜所言的那般不见什么负面的新闻，这才放心退了出来。
她点开姐妹间的小群，发现两人已经讨论了好一会儿，于是开始吐槽。
[秦婉清]：他就是蠢！
[秦婉清]：谁要他买的？
[秦婉清]：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颜思语]：宝贝，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颜思语]：豪掷千金给你出气，多爽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秦婉清]：啧……
[秦婉清]：谁稀罕呢？
[颜思语]：你不稀罕，那稀罕的人可多的不是，没看到网友们的馋吗？
[颜思语]：纷纷在说想嫁啊。
[秦婉清]：那就让他娶一个去呗。
[颜思语]：真不在乎他跟别人在一块啊？
[秦婉清]：不在乎。
[颜思语]：要真是有那么一天，可千万别后悔啊，宝贝。
[秦婉清]：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
[颜思语]：行，你有骨气。
[秦婉清]：你们是真的不知道他有多蠢。
[秦婉清]：人家拿着照片去找他，要多少钱，他就真给了。
[颜思语]：什么照片？
[秦婉清]：应该是那天你们过来，醉酒之后被拍下的。
[颜思语]：他给了多少买下的？
[秦婉清]：三千万。
[秦婉清]：眼睛都不带眨的。
[颜思语]：……
[秦婉清]：看吧，你也觉得他蠢对吧？
[秦婉清]：真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秦婉清]：大小姐呢？
[颜思语]：撩男人去了吧。
[秦婉清]：有进展吗？
[颜思语]：聊胜于无。
[秦婉清]：哎……
[秦婉清]：这男人是真难搞啊。
[颜思语]：可不是么？
[颜思语]：不过要是没难度的话，也就勾不到我家南宝儿了。
[颜思语]：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我家南宝儿的眼的。
[秦婉清]：倒也是。
-
当天夜里，秦婉清做了一个梦。
梦里——
楚成洋不再对她言听计从，变得陌生，变得浪荡，甚至有些不管她的死活。
他的身边出现各种各样的女孩子，清纯的，性感的，端庄大气的——停留都不长，他似乎并无特别的偏好。
而当他带着一个女人突然走到面前来，用跟之前那些完全不一样的态度介绍……
秦婉清猛然惊醒，瞪大眼睛，茫然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手缓缓放到心口。
好像有些……莫名的难过。
是因为梦里的楚成洋舍弃了他们从小到大的情分吧？
她抓过手机，给楚成洋拨打了一通电话。
冲动之际做下的决定，可真接通了，她好像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了。
楚成洋：“婉婉？怎么了？”
秦婉清回神：“……没什么？”
楚成洋：“做噩梦了？”
秦婉清沉默。
楚成洋：“梦里都是相反的，不要怕。”
“真的吗？”秦婉清问。
楚成洋：“当然是真的。”
“如果……”话到了唇边，秦婉清又咽了下去，随即话锋一转，“不早了，我要睡了。”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匆忙挂断通话，将手机扔到一旁，几分钟后，不知想到什么，又拿起，打开网页开始搜索。
得出的结果大多与楚成洋说的一样，秦婉清这才放心放下手机。
……
翌日，秦婉清睡到自然醒，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看到坐在自家沙发上的人时愣了一下。
秦婉清揉了揉眼睛：“我一定还没睡醒。”
她迷糊着转身回到房间，重新躺回床上，过了几分钟，再次起身，走出房间。
这一次仍还是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确定不是在梦中，她走上前，懒懒坐下：“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楚成洋：“来看看你。”
秦婉清撇嘴：“我有什么好看的？”
楚成洋轻笑：“昨晚不是做噩梦了？”
秦婉清摇晃着脑袋：“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噩梦。”
“嗯。”楚成洋顺着她，“不算。”
秦婉清：“敷衍。”
“有吃的吗？”她问。
楚成洋对着厨房扬了一下下颌：“热着的，我去给你端出来？”
说着，人已经起身。
秦婉清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用过早餐，见他还没打算走，秦婉清问：“你还有事吗？”
“没事。”楚成洋说，“今天想换个地方直播。”
秦婉清：“在我家？”
楚成洋笑笑不说话。
秦婉清：“不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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