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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冰溏心【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8:18  作者:冰溏心【完结】
  云湄见状,更讨厌他了。
第45章 巧饰伪(四十五) 眼下更是连同衾都不……
  夜更深, 半轮弦月点缀在晦暝黯沉的天幕里,映得满世界寒凉。交过了节令,夏的暑热渐次尽数退散, 沁人的冷意开始四下里蔓延流转, 飒踏秋风打着旋儿拂动南窗下的西府海棠, 往内室里送来一绺寒冽的花香。
  床帐之中,云湄心绪波动, 好险就此沦陷。她悬崖勒马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后, 恶劣地生出了些想要折腾他的心思。
  恰好窗外吹来的凉意钻入鼻腔,直吸得人肺腑更冷, 打起哆嗦, 更别谈体内的缓育丸无时不刻发挥着效力。云湄于是趁势道:“郎君, 我有点儿冷。”
  许问涯当即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动作轻柔地塞进自己这床,男子体温熨烫过的被窝热度正好,云湄被他揽入怀中,初秋的瑟瑟之意尽数被驱散。
  美中不足的是动作间碰到了她身上的啃咬痕迹, 有些地方不是一日两日、一泓药浴便可妥善修复, 云湄心中又是羞愤又是恼恨, 闹不清楚这许七郎究竟为何会有这般癖好,当即忍住即将溢出喉头的不堪呜咽, 咬牙道:“……郎君,我身上疼。”
  云湄先前入睡没多久便魇住了,醒来又胡闹了一通,继而许问涯亲手为她沐浴梳洗,眼下自然已是困极。他抬手揉了把眼睛驱散乏意, 嗓音喑哑地问:“哪里疼?”
  他下意识认为她是抄家训抄得手臂酸,迷迷糊糊间捉起她的腕子,控制着力道开始给她揉按。可没捏上几下,妻子却将整条膀子都从他怀里挪开了,细细的呢喃里满含控诉:“是被某人啃出来的疼。”
  某些挟带着极度热意的片段在脑海中闪回,许问涯顷刻间便明白过来,指尖在她肌肤各处踅摸游走,碰见不对劲的触感,便注入一绺真气。许问涯修的是夺人性命的武学,自然没有医工那般能够对症下药,只是被热度包裹着,到底好受些。
  云湄感受奔波在四肢百骸的热流,好奇地问道:“我先前看过一册讲武林风波的话本子,里头提到习武之人灵台之内的真气,是积蓄制,只在性命攸关的过招儿时才舍得调动。郎君今夜在我身上使了这般多,不心疼吗?”
  若是寻常人疲惫至极,总被拉着聒噪个不休,早便架不住开始恼火了,但许问涯听着小妻子细细的嗓音宛若莺啼一般绕在耳畔,反而觉得这样的交流十分难得,毕竟妻子平日里矜礼得很,那张嘴一张一闭间尽是客套之语,一颦一笑俱都遵循名门闺秀的做派,虽则无可挑剔,但同时也令人无法探其真实。
  这便显得她今夜的一系列反常举动尤为珍贵,从噩梦中醒过来的那双带着嗜血神光的眼睛开始,许问涯便被勾起了浓厚的兴致,仿佛对方终于主动露出了几分能够供他探究的真面目。
  思及此,他不由勾起唇角道:“再练就是了。”
  “郎君的语调……听起来倒是桩轻松事。”
  “确实不难。”
  云湄听得眉尖挑起,兴许是床帐之内的气氛太过家常,许问涯卸下了平日里那股子温文谦逊的气度,流露出了一角天之骄子的底色,这难如登天的打把式,到了他嘴里,倒像是俯拾仰取一般简单易得。
  她挨在他脖子上,细微的小表情自然逃不过他的感知。许问涯趁其不备捧起她的脸,可惜她反应神速,那副想象中尤为灵动的鄙夷神色早已收敛起来了,就见她顺势仰起脸,温顺地凝视着他,目光之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了呀?”
  许问涯失笑,倒是没出声点破,又给她塞了回去。
  他按兵不动地兀自等待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她折腾他的心思还没歇,在他怀里挪动两下,又开始嘟囔道:“郎君,我现下有些渴。”
  现下就有些渴,那意思便是唤丫鬟来倒也来不及了,许问涯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但他非但不恼,还展现出了空前的好脾气,索性将她捞起来,一块儿坐到屋子里那张如意纹的红木高脚桌旁去,提起壶把子倒了杯茶,亲手喂给她。
  莲瓣状的盏沿触上唇畔,压出了一弯软陷的弧度,她却久不张口。许问涯一抬眼,正对上她打量的视线,那眼神复杂中暗含波动,但也是与方才一般无二的状况,一旦他视线触及,那份真实的灵动便即刻销声匿迹、再难追寻了。
  “嫌冷了?”许问涯好心地询问道,“我给娘子沏一壶新的?”说罢,作势便要去隔扇后的茶几旁。
  云湄及时拉住他,自己将那盏茶一饮而尽,声音有些发闷,尽量操着温温柔柔的语调说 :“这么晚了,哪里过意得去?郎君安睡吧。”
  许问涯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她的脸被窗缝里漫进来的蟾光映照着,贝齿轻咬着被茶水濡湿的红唇,显得有些内疚,眼里还藏着零星自厌的排斥,被表面那份堂皇的、对于夫君过度疲惫的担忧所覆盖着,倘若不细看,很难察觉。
  看得出来这倒不是如往常一般的巧妙伪饰,而是真的。
  其实一个人的眼睛很难骗人,虽然她道行高妙,但一瞬间的情绪流露难以避免,就像早先将醒时的那双瞳眸,}亮之中杀意暗藏,在意识到他就在咫尺之距盯着她时,她眼中的嗜血凶光如退潮一般急速隐退,可早就晚了。包括后续她蓦然伸手解他的衣襟,那不是对于新婚夜未尽的敦伦之礼的弥补与奉献,而是梦境之中愤怒的延伸,是她本性的表露。
  许问涯见她消停了,伸手将她抱去床沿放着,垂下眼帘将她看了又看。今晚的经历是奇妙的,他心里有些痒,产生了些许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与从前对于未婚妻该有的敬重与呵护、例行的关注与关爱,都不相同。
  前者是礼节上的,不论他的未婚妻是宋三还是李三,都是他身为身负婚约的许七合该具备的;但现而今心里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像是一种浓厚的兴趣,他只对眼前这个人产生。
  云湄被他盯得紧张之中又添一份莫名,于是浑身都跟着紧绷起来。他今夜陪着她折腾了这么久,事到如今还半点不见愠色……云湄渐渐沉默下来,心想,这许七郎是当真人好,但这不是属于她的,而是属于宋三小姐的。此番为了试探他的真心实意,仗着原本属于他正头妻子的宠爱为非作歹,恃宠生骄,显得很可笑,像是自己在掴自己的脸。
  他的好,确实如今夜所见,但那又如何?她全程伪装宋浸情面对他,温柔小意、通情达理、体贴备至,这才博得了他的敬爱,但那浑然不是她自己。真正的云湄,许问涯这种人不可能会陪着她胡闹,可能在初见的第一眼,便会对她产生排斥。
  许问涯洁净赤忱,任是谁人嫁他为妻都会得到优待与爱护,独独她云湄不行。
  原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只是一个为了摆脱奴籍、赚取大量钱财,而不惜欺天罔人的骗子,原以她的性子,断不会产生半分愧疚感,眼下不知怎么了,竟开始被左右心绪。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一系列的行为真是病得不轻,弄得跟戏台子上的丑角一般,教人发现了要哄堂大笑的。
  于是当真就此消停了,抬手拿剪子铰灭了灯芯,“郎君晚安。”
  云湄这厢思虑纠结时,许问涯一直盯着她瞧,眼睁睁感受着她气质变冷,也不知脑瓜子里盘算些什么,今夜好不容易拉近、即将触及真面目的距离,就如此中道崩断了。
  许问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她躺下去,发现云湄老老实实地睡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身子往里头侧,这是一种疏离的界限。
  许问涯借着月光看了片刻,眉宇渐次凝蹙起来,随即,探手将她捞回怀里。
  究其根底,他其实不是什么拥有无限好脾气、好耐性的人,只是出生在簪缨门户之中,有些繁琐的教养是不经意便会如影随形地带在身上的,但这也不妨碍他在宦海里谈笑之中取人性命,是人人闻风丧胆的笑面虎。且这会子百般顺毛哄,最后闹得个渐行渐远的结局,别说许问涯了,任是谁也不能高兴。
  云湄闭着眼睛,佯作睡着了。许问涯捞过来一端量,就见她纤长密实的睫毛交叠在眼下,正细细地颤着,幅度极小,但显见地是在装睡。
  许是因着心虚,她的道行也没有从前那般完美无缺了,随着他一错不错的盯视,她睫毛震颤的幅度愈来愈大,甚至还撩开一丝眼缝儿,觑了他一下。许问涯简直被她给气笑了,俯下身去贴着脸问:“娘子驱使我一晚上,不给点利是便算了,眼下更是连同衾都不愿意了,有你这般不道德的么?”
  云湄厚着脸皮侧过头去,一副真心睡着了的模样。她是万万不会有半点回应的,毕竟演技一道上要求天衣无缝,首先便要将自己给说服,因着外人的一句话便自行交了底,那是蠢笨如猪。
  她维持着清浅却均匀的呼吸,竖起耳朵谛听着周遭的动静,许问涯没再说话了,她满以为就此揭过,下一霎那却猝不及防唇上一软,带着惩罚意味的灼热气息喷薄在脸上,紧接着唇珠被狠啮了一下。
  云湄愕然睁开眼睛,那双黑如曜石的瞳眸就在眉睫之间,噙着毫不掩饰的揶揄笑意,近距离地同她目光交汇。
  ――究竟属什么的,他又开始咬人了!
  云湄愠怒不已,做出被意外惊醒的势头,实则为着远离他而挣扎着往床帐里侧滚了两圈,没承想下一刹那他便如影随形地缀了上来,电光石火间身体翻转,将她压进了暄软衾褥的更深处。
第46章 巧饰伪(四十六) 小情侣升温
  齿关被灵活撬开, 呼吸缠绕呼吸,舌尖带动舌尖,垂落的长发在枕上凌乱地交覆在一起, 勾勾缠缠, 像厮磨难分的唇舌。
  他着实是个极其聪慧的家伙, 不过零星几次的实验,原本生涩的能耐便如此这般突飞猛进。云湄快坚守不住了, 这最后能够使她打心底里真正排斥、生厌的亲近之事,也快被他给练习纯熟, 从单方面的索取鞭挞,转为了两下里都受用的流利取悦。
  她被吻得昏头转向, 发软的身子陷入褶皱频起的褥子里, 像泡在了晃荡的暖流之中, 四肢百骸都泛起要命的酥麻感。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她费力地找回自己的力气,抬起臂膀,格着胸膛将许问涯推开了。
  这一吻中止,视线交汇, 彼此都是喘声不迭。许问涯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她被啃噬得泛红的唇珠, 妻子浑身上下都软得不可思议, 这胭红的唇尤甚,此时此刻, 指尖像陷入了一汪春池里,惹人流连。
  “这利是,娘子不给,我便只好自己讨了。”他哑声道。
  云湄半晌不敢说话,水眸里泪盈盈的, 说不清是吃痛还是舒坦所致,她只清楚倘或此刻贸然开腔,溜出舌尖的决计是羞人的嘤咛,于是咬唇不语,良久才压住愠怒,问道:“现下郎君满意了?”
  “别咬,”许问涯压住她的下唇,将其从莹白的贝齿上抽离出来,“娘子这个习惯不好……你看,留印子了。”
  云湄仗着帐中昏暗,气得剜了他一眼,她不能咬,他自己下口的时候就全凭喜好,恣意妄为了!
  奈何他这怪癖难以启齿,弄得云湄控诉也不是,坦然接受也不甘心,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浑身都是印子,还差这一下吗。”
  许问涯怔了须臾,转而笑开了,歉疚道:“也是。娘子愿意监督我就好了,难受的时候,你扇我也好,掐我也罢,得提醒着来。”
  云湄一听便明白了,热意上头的时候,兴许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出、控制不了,但就如新婚夜的戛然而止,那时候她慌不择路地撑起身子来咬了一口他的喉结,便可以有效遏制。
  这一身好皮肉,乃是她搭上了深德院后,才好不容易娇养出来的,令他随意横行无忌地糟践,云湄自然舍不得了。毕竟他事后弥补的财帛与金银,为着替嫁得天衣无缝,那都是得留着给宋浸情的,免得日后翻出来对账。就譬如环心真珠,虽然顶得云湄下半辈子的快活了,但这是感情的见证,没得哪一日便要翻出来温存一番的,难不成她还能私自带走?
  思及此,云湄答应得毫不客气:“郎君放心,我会的。”
  今夜的她真是个妙人儿,一张温驯的假面要戴不戴,灵动的底色犹抱琵琶,勾得人兴致愈浓。换做寻常,她又哪里会这般接话。
  许问涯盯着她一眨不眨,伸手将此刻的妻子捞进了怀里,好言好语地商量着道:“娘子何不始终这般待我?难不成是我平日里令你拘束了么?”
  这番试探着促进双方感情的话语,落在云湄的耳朵里,却是大
  作的警铃,这代表着她的伪装失败,是对她演技的无情否定。她即刻转变了角色,软着嗓音道:“郎君这话……倒令我听不大懂了。小性儿使得太多,那便是不懂事了,咱们江陵宋府没有这样的规矩。”
  又来了。许问涯倒是不恼,只认为便如先前室之中的那一番试探,她不愿意交底,打个哈哈将往事埋藏揭过,那都是他这个夫君做得不够好、没能博得她的信任所致。
  “不闹了,明日还要返外家,快睡吧。”许问涯让她偎在自己的怀里,以相依的姿势躺好。
  还是那句话,他们已缔结婚姻,日后岁月悠长,只要他维持耐性,温柔以对,总有一天,她会愿意的。
  同一时刻,云湄却满脑子推算着那太康明医的诊治进度。说是半年到一年之间,但这其中可差了整整六个月呢!看来得定时去信询问一番,掌握动向,早做脱身的准备。没成想这许七郎是个这样的人,若是始终如一,她定然捱不下去,只盼着早走早高飞,不然、不然她――
  云湄止住思绪,闭上了双眼。
  罗帐之中,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同衾而眠,依偎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互相传递,看似相近,却咫尺千里。
  ***
  翌日起身时,外头的天已然大亮了。旁侧空空荡荡,云湄倒是习惯如此,每回起身都不见他人影,显得夜里的温存恍然如梦。
  见她醒了,明湘凑上前来挑帐子,侍立的丫鬟也紧跟着各司其职,四下里的纱幔连串儿卷起来,曦光映得满屋子亮堂,就见那些个打水的、搭配衣饰的、准备香皂和盐刷的……忙个不停。
  云湄初初醒神,漫无目的地睇着她们瞧,恍惚间从里头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又下意识在心里头挑剔这个挑剔那个,毕竟本分就是做这行的,挥也挥不去。
  这回倒是没人催着她去给婆母请安了,大家俱都心照不宣地干着精细的活儿,不像昨日那般见她起晚,便如临大敌地紧赶着办事儿,慌手忙脚粗里粗糙。云湄舒舒服服泡了第二次药浴,继而又在衣桁旁干站着,任周遭的女使们围来绕后,为她佩上精致的簪钗与禁步,待得焕然的美被妆点出来,这才意气自若地往柳氏那头请安去了。
  这卯还是得例行点一下的,真如许问涯所说的那般想干什么干什么,那这江陵宋府女儿家的名声也算是被她给败光了。她不要脸,但总也不能给那宋浸情留下一个烂摊子,至少人家送她芍药簪子,说缘分千般,善缘难能可贵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由不得她不道德地给糟践了。
  行至半途,穿过一道垂花门时,云湄侧首问左右的人:“七爷呢?”
  承榴是个到处跑的,有什么动向尽皆拿捏在手,当即答道:“大人一早就往族学里头去了,那头说是想要新聘两个教工笔的西席,一帮人将将筛上来,等着最后选定呢。大人是个中妙手,是以特意请大人去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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