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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未婚夫的兄长——抱帚忘雪【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4:50:02  作者:抱帚忘雪【完结+番外】
  一面却又觉得,那可是夜里骤然下起的大雨,就怕当时他已经歇下,任是有再多逃离的法子也用不上了。
  珈宁望着高悬天际的圆月,沉默许久。
  真定县落大雨,那便见不到这轮明月了。
  她在庭院中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轻声道:“织雨,去拿膏药来,我的手肘有些疼。”
  事已至此,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去真定寻他吗?
  那纯粹是添乱了。
  珈宁叹了口气,想着明日晨起之后去城郊的寺庙里为他祈福,却又想起这京城的大师根本不靠谱。
  思来想去,终是打定主意,明日为戚闻渊抄一卷经书。
  没事的。
  她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直到混乱的思绪中只剩下“会没事的”这个念头,方才接过织雨递来的膏药。
  待上了药,珈宁重新躺回榻上。
  夜里却又反复惊醒了许多次。
  她头一回发现,自己其实是多梦的。
  先是梦见戚闻渊因什么小事又念叨了她一番。
  后来又梦见戚闻渊手把手教她练字。
  复又梦见她的未婚夫婿从一开始就是戚闻渊,他放下手头的公事,亲自来江宁城接她北上。
  她在他们目光相撞那一刻睁开眼睛。
  最后一次,她梦见真定县并没有什么暴雨,戚闻渊只是和同僚一道在* 酒楼中吃多了酒、醉得不成人样,等到天光大亮方才回府。
  梦中她气得不行,竟是对着戚闻渊的肩膀咬了一口。
  这人也不知是去何处吃的酒,咬起来还有一股河水的腥气。
  莫不是专门吃鱼的酒楼?
  要她说,最好吃的鱼,还得是织造府对街的那间酒楼做的。
  ……
  不对,这不是梦。
  珈宁瞪大了眼睛。
  她好像真的咬到了什么。
  珈宁抬起头来。
  只见床榻边上坐着一个目若点漆的男子。
  他身上绯红色的官袍皱皱巴巴的,袖口处甚至开了一道极长的口子,衣上彩线绣成的花样也乱糟糟的,不知是经历了些什么。
  他瞧着有些狼狈,仔细闻来,身上还带着河水的腥气。
  即使这样,那人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加之往日里高高束起的黑发也随意散落在肩头,愈发衬得他面若冠玉。
  迎着初夏的朝霞,恍若误落凡尘的仙人。
  她方才咬到的,其实是――
  仙人的大腿?
  还是不对!
  哪有什么仙人,能这样闯进她卧房的,分明只有尚在真定、生死未卜的戚闻渊。
  回过神来之后的珈宁羞红了半边脸,赶忙扯着锦被一角将自己牢牢遮住。
  她心跳得极快。
  也不知是因戚闻渊平安无事,还是因为她方才咬的那一口。
  总之,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却听得那人道:“夫人。”
  戚闻渊也没想到,自己急匆匆赶回侯府,刚刚坐下想要歇息一阵便被夫人咬了一口。
  她牙口倒是挺好的,一口下去,他整个大腿都酥酥麻麻的,提不起劲来。
  见珈宁还闷在锦被中,戚闻渊又唤了一声:“夫人。”
  珈宁红着耳垂露出半张脸来。
  戚闻渊先是帮着真定县令转移了县上的居民,复又连夜骑马赶回侯府,如今身上疲乏得厉害。
  他唤完这两声“夫人”,便觉得死撑着的那口气散了,竟是直直往床榻上倒去。
  因着整夜都未曾饮水而有些干巴的嘴唇擦过珈宁的鼻尖。
  然后整个人落到珈宁怀里。
  二人之间只隔着一床薄薄的锦被。
  珈宁愣了半晌,终究是伸出手来,一把抱住疲累到极致的戚闻渊。
  她忍住鼻尖的痒意,哑声道:“世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竟是带了哭腔。
  戚闻渊熬了一日,如今眼皮重得厉害,强撑着睁开眼睛,又坐起身来:“抱歉。”
  “没压伤你吧?”
  却见眼前少女盯着他的手背,扑簌簌地掉着眼泪:“你手上是怎么了,怎么这样长一道口子?”
第29章
  戚闻渊顺着少女的眼泪望过去, 便见自己右手手背、自中指指尖至手腕处,爬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骇人长痕。
  他不太在乎,却害怕吓到珈宁, 不着痕迹地将右手往身后藏了藏。
  珈宁胡乱抹了两把眼泪,一把抓住戚闻渊的袖口。
  “咔擦――”一声, 戚闻渊袖口处的裂痕又大了些。
  珈宁不好意思地微微别过头去, 手却未曾松开。
  她余光仍旧落在戚闻渊袖口的云纹上, 脱口而出:“弄坏官袍不会挨罚吧?”
  戚闻渊只静静看着她,并不答话。
  如今刚过了卯时, 薄薄一层晨光落在他破破烂烂的袖口, 上头被勾花的彩线泛着忽闪忽闪的光彩。
  珈宁蹙着眉:“我去差人寻个大夫。”
  复又重重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说的,世子看着像是连夜赶回来的,想来应是饿了?”
  珈宁并无多少照顾人的经验, 见着浑身狼狈、疲乏至极的戚闻渊,一时拿不定主意。
  只不住地发问:
  “世子要不要先去沐浴, 然后好生睡会儿?”
  “对了, 世子可先去过安和堂那边了?侯爷与侯夫人也很担心世子。”
  见戚闻渊不答,珈宁一时有些尴尬。
  她单手捂住自己的脸, 只从指缝间露出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世子是不是觉得我太吵啦?”
  她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的, 就是有好多话想和戚闻渊说。
  在戚闻渊回京之前,她还以为二人这么久没见, 会变得生疏、变得无话可说。
  可如今真见上面了,她只觉有许多话卡在她咽喉处, 若是不吐出来,实在是心口憋闷得难受。
  许是因为数个时辰前, 她真的有一瞬间以为,她再也不能和戚闻渊说话了。
  戚闻渊低声道:“我并不觉得夫人吵闹。”
  他虽冷情, 却也知晓珈宁这番六神无主的模样其实是在担心他。
  “是我不好,让夫人忧心了。”
  珈宁望向戚闻渊疲惫的眼眉:“天灾谁能料到,这怎么能怪世子。”
  她忍住眼泪,轻声问:“疼吗”
  “应是夜里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不疼。”
  珈宁把戚闻渊的袖口往自己身前拽了拽,咬唇道:
  “这么长一道疤,怎么可能不疼。”
  她这辈子受过最大的伤,就是幼时与阿姐玩闹时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不及一指宽的小口子。
  就这样一个小伤疤,她哭了快两刻钟。
  还是阿娘去城东买来她最爱的茯苓糕,才慢慢将她哄好。
  也不等戚闻渊回答,便见珈宁一把掀开锦被,跳下床榻:
  “你在这里好生躺着,我去寻个大夫,再让人去给你弄些吃的。”
  复又打量一番四周:“苍莨呢?世子手上伤了,不若差他来帮着世子沐浴?”
  少女站在晨光之中,她面上不施粉黛,满头乌黑的长发亦有些蓬乱。
  甚至还有几根倔强的乌发翘了起来,好似戚闻渊在真定县时留意到的那些小花小草。
  戚闻渊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沉声道:“我让他去给安和堂那边传话了。”
  珈宁一愣:“……世子是先回了这边?”
  一面说,一面把鸳鸯锦被拽到戚闻渊身上:“我前两日去永福阁买了些点心,世子垫垫肚子再歇吧。”
  戚闻渊低声应了:“不用寻大夫。”
  见着珈宁蹙紧的眉头,他又添了句:“有伤药便够了,当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珈宁听着戚闻渊这若无其事的语气,想起他手背上长长的疤痕,赌气般地往外间走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①,还请世子多注意些。”
  待行出几步,方才小声嘀咕:
  “该把他之前那封引经据典说要爱惜身子的长信扔给他自己看看!”
  “就知道劝我,都不知道以身作则。”
  复又腹诽:“他自己都不在意,偏我谢三心善,看着那伤疤就觉得难受。”
  戚闻渊自是听不清珈宁的低声念叨。
  他盯着珈宁渐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扯。
  也不知是在欢喜什么。
  大概是在欢喜真定县令并未拒绝他的提议,加上有都察院众人配合,那夜虽是突逢暴雨,最终却无人死亡。
  见着珈宁的身影消失在一道屏风之后,戚闻渊先是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了许久,直到双眼有些酸胀,才终于躺下身去,闭上了疲乏的双目。
  锦被上清甜的花果香直往他心口钻。
  他在珈宁咬过的地方轻轻挠了几下。
  却是忽然想起珈宁那句轻柔的“疼吗”
  他有多少年没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
  大夫来看过之后,说戚闻渊手上确实只是些皮外伤,用伤药涂抹十来日便可。
  只是这段时间尽量莫要提重物就是了。
  又说他身子强健,虽是淋了雨,又连夜奔波,但并未有什么不妥。
  见珈宁再三坚持,大夫还是给戚闻渊开了两副将养的汤药。
  珈宁命人去煎药后也不再多言。
  只将一张写满字的花笺扔到戚闻渊怀里。
  戚闻渊略略扫了一眼,这花笺可不正是珈宁高热之时自己写的
  原来她还收着……
  珈宁听闻苍^回来了,也未和戚闻渊多说什么,留下一句“你歇舒坦之后好好看”,便径直往院中去了。
  她要找苍^打听了一番真定县的事情。
  戚闻渊这个锯嘴葫芦定是不会自己说的。
  苍^自是长话短说地答了。
  “十四那日,世子见外头的雨势不对,披着蓑衣便匆匆赶去了县衙。因着这十来日的相处,县令知道世子是个妥帖人,骤然冒雨前来,定是当真有要事相商。”
  “世子与县令交谈时奴在外间候着,并不清楚都说了些什么,只听得似乎争吵过,总之最后县令是答应了世子的要求,差县衙中的人手,和世子的同僚们一道将县里的人带去一处高处的庄园。”
  “那处庄园原是一巨贪的,世子此去真定也是为了那巨贪的事情。”
  “好在世子反应得快、真定县的人口也不算多,未到子时便将县上的人都带了过去。”
  “有些人觉得大半夜这样折腾是世子在作弄他们,却也不敢违背官老爷的意思,只得将贵重的东西收拾好、骂骂咧咧地跟着往庄园去。”
  “他们骂世子的时候,说的话得很是难听,世子也不和他们解释,只一个劲地往前走。”
  “待行至庄园、安顿下来之后,世子才好声好气地和那些人解释了一番。有些人仍是不信,还在低声咒骂。”
  “要奴说,世子若是当真不安好心,完全可以自己带着一众同僚去庄园避险,何必如此操劳?”
  “寅时前后,真定的雨又大了许多,不少本不想大半夜跟着奔波的人也都意识到了世子的先见之明。”
  “等到第二日清晨,真定县城临河的那边淹了大半,一众人更是感激世子,就差跪下来当菩萨拜了。”
  “待到傍晚,大雨总算是停了,世子看过天象,说是不会再有暴雨,也不顾真定县人的挽留,当即从驿站借了马,连夜赶回京城。”
  “夫人说的那道伤疤,估摸着就是在回来的路上被树枝划伤的。”
  “回府之后世子差奴去了安和堂,自己便径直回了熏风院。”
  “想来是怕夫人担忧。”
  听罢苍^所言,珈宁沉默许久方才低声道:“世子确实是个好人,县里大雨,原是与他这个都察院中人无关的事情。”
  “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好人。”
  不是只会读书的探花郎。
  而是愿意护着普通百姓的、话本上经常写的――
  好官。
  珈宁想不出什么颇具文采的赞美之词,她只是很单纯地觉得,她的世子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
  一个事发之时有担当,事了之后不抢功的好官。
  复又想着苍^说的那句怕她担心,摆摆手道:“世子回熏风院不过是因为他已累极,总不能在安和堂中歇息。”
  只见她冷下脸来,端出几分世子夫人的架势:“莫要无端揣测主子。”
  言罢,便转身往内室走去。
  戚闻渊已经睡下了。
  珈宁听着他比平日要粗重些的呼吸声,瞧着他虽饮过水、却仍旧有些干裂的嘴唇。无声叹道:
  “都说好人有好报,你怎么还是受伤了呢”
  她鬼使神差地去寻了一张干净的手帕,又去沾了些茶水。
  接着便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用湿润的绢帕点了点戚闻渊干裂的唇。
  手上的镯子不小心擦过戚闻渊的下颚。
  呼出的热气亦是往戚闻渊面上扑去。
  戚闻渊忽然睁开眼睛。
  点漆黑眸映着珈宁的桃花面。
  珈宁先是一愣,复又猛地将手中的手帕扔了出去,恰好挂在床榻边的屏风顶上。
  她红着脸,着急忙慌道:“我刚看世子……世子……对,我刚看有只虫子扑到世子脸上了,正想帮世子扑虫子呢。”
  她装出一副当真在寻虫子的模样,一会儿看看屏风,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看看床边的矮几。
  就是不敢看戚闻渊。
  她脸上烧得厉害,即使不用铜镜,也知晓自己定是双颊一片绯红:
  “世子不是会观天象吗,不若算算那只虫飞去哪了。”
  “是苍^告诉夫人的”戚闻渊坐起身来。
  珈宁仍旧不敢看他,咬紧下唇嗫嚅道:“我胡乱说的。”
  戚闻渊并未听清:“嗯?”
  回答他的是屋外的蝉鸣声。
  他抿了抿唇上的水润,醇厚回甘,是珈宁往日里爱喝的雀舌茶。
  过了许久,方听得珈宁低声道:“没什么。”
  言罢,珈宁一把抓起挂在屏风上的绢帕,扔下一句“世子好生休息,我出去瞧瞧”,便快步跑出了内室。
  徒留戚闻渊一人斜倚在床榻上,左手悬在半空,神色晦暗不明。
第30章
  庭院中的占风铎还在当啷当啷地响着。
  珈宁攥紧手帕, 躲在一株郁郁葱葱的树下,阳光穿过枝叶的罅隙,灼烫了她本就嫣红一片的双颊。
  她方才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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