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不知道自己用他胳膊堵住我的嘴,这个细节动作竟然能勾起他的情欲,这次他的“鞭挞”,我挨得莫名其妙。
直到中午,我们缠绵够了,才退房去了餐厅吃饭。下午,我们回到了校园里,陈牧清提议让我去宿舍取相机,他想带着我在校园里拍些照片,记录我们在一起的点滴时光。
我回宿舍取相机时,看见了佳佳,她还是和平时一样,抱着零食,坐在书桌旁,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综艺节目。
“果然是被爱情滋养的女人更有魅力啊,你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现在的状态太好了啊。”佳佳一边往嘴里塞薯片,一边对我喃喃夸赞道。
“我有吗?被你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我羞愧地不敢直视佳佳的眼睛,拿着新相机,匆匆离开了宿舍。
自卑的人被人夸赞,心里都会莫名觉得是受到了特殊的关照,会有歉疚感,会想给对方一些恩惠,以示报答。我当时就在心底决定,下次回宿舍,要给佳佳带一只她最爱吃的酱板鸭。
陈牧清身上挎着相机,搂着我在母校的林荫小道上漫步,每到一个他觉得有美感的地点,他就会教我站位,给我拍一些美得像画一样的照片,一下午的时间,我们用双脚丈量着母校的土地,几乎走遍了母校每一个角落,留下来很多照片,还让路过的同学帮我俩拍了一些合照。
傍晚时分,我们坐在一处洒满夕阳的草坡上,一张一张欣赏着相机里的照片,我发现陈牧清果然是有艺术细胞的人,他拍的照片,角度和取景都很讲究,不像我,我只要把人拍下来,确保人物眼睛是睁着的,我就觉得我拍得可以了。
他真的很懂得拍照的技巧,很会捕捉青春时期风华正茂的一面。
我沐浴着夕阳,坐在草坡上认真翻阅相机里的照片,忍不住轻声感叹:“阿清你真是个天才,不,是个全才,你拍的照片都好有美感啊,像画一样。”
我真发自肺腑地夸赞着他,猝不及防被他一个吻,吻倒在了草坡上,也不知又是什么细节触发了他的情欲,他竟不顾周围路过人的眼光,拥着我深吻着,抱着我在草坡上打滚。
日落后,我们互相给对方拍着身上沾着的草屑,我踮起脚尖给他拂掉他头发上的草屑,他低着头用手一点一点拨弄掉我长发里的杂草。
我们是在学校的食堂里吃了晚饭。我惦记着给佳佳买酱板鸭,又特意让陈牧清开车将我送到了校外的板鸭店,给佳佳打包了一只酱板鸭,回到学校,让陈牧清在宿舍楼下等我,我将酱板鸭带到宿舍,送给了佳佳。
“太香了,还是刚出锅的酱板鸭最好吃,谢谢你哦,我的大美人儿。”佳佳大口吃着酱板鸭,幸福地笑道。
“你喜欢吃就好,下次路过那家店,我还给你带。”我欢欣地笑着对佳佳回道,“我下楼去啦,陈牧清还在楼下等着我。”
“去吧,去吧,去享受爱情的甜蜜吧。”她高声对我说道。而我已经慌跑进了楼梯间。我很奇怪,怕别人骂,也怕别人夸。
秋衣渐浓,夜晚,陈牧清搂着我的腰,走在夜色下的校园里,找到好看的夜景,就招呼我站到景点里,又给我拍了一些照片。
我们坐在橡胶操场的角落里,看着偌大的操场,彼此依偎着,静静地感受着这份宁静和甜蜜。
“游荡人间上千年,这是我第一次当新时代的大学生,感受了几天,也忽然懂了,你为什么这般喜欢大学生活。”趁四下无人时,陈牧清在我耳旁轻声感叹道,“你幼时孤单,少时孤苦,陪伴你最多的是在山上打棺材的爷爷,爷爷走后,你父母彻底与你断绝关系,你那么勇敢,一个人走了很远的山路,去往乡镇乘坐大巴进城上大学……”
“相比较起来,大学生活确实比你以往经历的那些日子,要轻松快乐许多。你在这里受到老师同学的关注和爱护,感受到了大家庭一般的温暖。明亮的教室,学识丰富又儒雅的老师,这一切,都是你
以前不曾遇到的光景。你怎么能不爱此时的人间呢?“陈牧清幽幽叹道。
我侧目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眼底满是沧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他对这人间有何眷恋,可他看懂了我,他看向我时,眼底闪着光亮,那是一种足以让我痴迷的炙热爱意。
夜风乍起,风里夹杂着寒意,陈牧清拉起我的手站起身,敞开他的风衣,将我裹进他的风衣里,站在灯下,痴看了我片刻,又情不自禁与我深吻起来。
情动难耐时,他突然屏住呼吸,轻轻松开的唇瓣,皱着眉捂住心口,低声叹:“这副皮囊的心脏又有些受不了了……我这还没开始做什么呢。”
我抬手抚平他的眉头,浅笑着安慰道:“你做的太多了,心脏他承受得太多了,现在有些能量不足了,你不要怪它,它已经对我们很宽容了,没有直接罢工。”
陈牧清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捂着心口,很是不甘心地说:“它凭什么要罢工?它舍得罢工吗?如果不是我及时上身给这副皮囊续命,现在它可能已经被火化了。”
“别跟它计较了,它已经很努力为我们服务了。”我笑着安慰陈牧清,并将心中的计划告诉他,“明天就要开运动会了,辅导员交代我写的宣传文稿,我还一个字都没写呢,晚上我想回宿舍专心写稿……”
我话还未说完,就见陈牧清不高兴地嘟嘴了,对我说:“白天你不是亲口说,你离不开我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说的话了?我要你每天晚上都睡在我身边,不就是写几篇文稿么?在我怀里写,在床上写,都能写啊,再不行,我替你写。就是不许回宿舍去写。”
“好,我跟你走。那晚上,你先让我好好写完明天的运动会宣传文稿,再……”我看着陈牧清嘟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羞涩得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陈牧清被我说话含糊的样子逗笑了,明知故问道:“再什么呢?再帮你洗澡吗?”
“嗯,是。”我情悸地躲开他热烈的目光,低声应道。
“行,我答应你,先等你忙完工作,绝不扰乱你的节奏。”陈牧清笑着对我承诺道,说完就搂紧了我的腰,走到他的车门外,将我塞进副驾驶座上,开车带我离开了学校。
我被陈牧清领到了运动品牌服饰店,他想得周到,说前几日给我买的衣服都不是运动装,明天校运会,要给我买几套运动装,他要跟我一起买情侣运动套装穿。
购物结束后,我们来到酒店新开了一间房间,我在客房的书桌旁写校运会的宣传文稿,他则站在书桌旁,用手肘撑着桌面,俯下身来,耐心地看着我写东西,安静地像只不会说话但很粘人的大猫。
终于等我写完校运会的文稿,收起笔和稿件,他迫不及待将我搂进怀里,直接让我双腿悬空,盯着我问:“现在我可以带你去浴室帮你洗澡么?”
第20章 ……
“你问问它,它同意吗?”我羞涩地垂眼,用食指轻轻戳了戳陈牧清的心口,轻声回道。
“它不同意也得同意,今夜我就要跟它博弈一番,看看它是想活还是不想活了……”陈牧清霸道地握住我的手指,揽腰将我从地上横抱进怀里,抱着我进了浴室。
这一夜,陈牧清征服了它那颗时不时抽痛一下的心脏,也征服了我数次……
到了后半夜,陈牧清一脸痴醉地叹道:“考虑到你明天要参加校运会,我还是克制一下吧,把你弄伤了,就不好了,你会怪我的,睡吧……”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温柔地吻着我的额头,拥我入眠。
清晨是被辅导员打给我的电话吵醒的,我接起电话,刚问了句:“喂,朱老师?”
“都几点了,夜宁,还没来学校呢?宣传部的干事都到外国语学院的操场集合了,你人呢?你的校运会宣传文稿呢?你赶紧给我过来!”朱老师在电话那头严厉地催促我。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早晨八点了,我赶紧低声对电话那头的辅导员说:“不好意思,老师,我睡过头了,马上到。”
“赶紧过来,是不是又和陈牧清那小子在一起呢?叫他也一起过来,帮忙干活儿!相机!你们的相机,也带过来,宣传部的那部相机坏掉了。”辅导员大声对我回道。
“是,好。”我急急回道,听见辅导员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看着陈牧清不慌不忙地换上运动装,将我的运动服送到床边。
“不着急,时间还早,我开车过去,很快的。”陈牧清温声安抚着我。
约莫八点半,我们穿着情侣运动套装,拿着相机和我写的宣传文稿,来到了校运会现场,在操场东边的树下找到了我们院系大一新生的集合点。
“陈牧清,你负责给我们班的运动员拍照。夜宁,你负责写宣传文稿,这边坐下,你的五千米长跑项目的比赛时间是下午两点,你下午就别写了,上午给我好好坐在这里写。”刚到现场,辅导员就开始给我们派任务。说完,他拍了拍身旁的课桌,拉动了一下桌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干活儿。
我是立即听话地坐了下去,拿出纸笔,可陈牧清将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直接递给了李佩,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朱老师,冷声说:“我可没兴趣给你们的运动员拍照,这活儿让李佩去干吧,她不是你们班的体育委员么?”
“我今天有项目。”李佩看着陈牧清认真说道。
“那我也不管拍照的事,等你的项目结束了,你再拿着相机去给你们班的远动员拍照呗,不就是为了拍照宣传吗?随便拍几张应付应付就行了。”陈牧清淡漠地说着,忽而回头看了看操场旁边的食堂,轻声说,“我家夜宁连早餐都没吃上,就来干活儿了,我得赶紧去食堂瞧瞧,还有热乎早餐没……”
说着,陈牧清不顾朱老师的眼色,双手插兜,迈着他的大长腿,向食堂那边走去,那架势,是真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李佩,你的项目还没到时间,你先去给在比赛的同学拍照。”朱老师对李佩吩咐道。
“好嘞。”李佩端着相机去操场上找我们班的运动员了。
朱老师忽然将坐在我身旁的宣传干事叫起来,他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用手指敲了敲我正在写的文稿,严肃地对我说:“你要慎重啊,夜宁同学,陈牧清真不适合做恋爱对象,这小子不光纨绔,他还有病啊,这已经不是我们院系的秘密了,去年迎新晚会上,他唱歌时突然晕倒,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了他有心脏病。”
“老师,请你以后不要再议论这件事了。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觉得老在别人背后说人家有病,是极其不礼貌的。在我心里,陈牧清是很优秀的学长,我爱他,心甘情愿。”我郑重地对朱老师说道。
“你年纪轻轻懂什么是爱?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就不应该明知道自己随时会死,还要接近你,以后留你一个人独活世上,受尽苦楚。我劝你们赶紧分了。我们院系出类拔萃的男生多的去了,我看人家学生会会长孟云辰,就很适合你啊。”朱老师苦口婆心地对我劝道。
突然,一杯热乎的豆浆被狠狠地放在了桌上,紧接着一袋烫手的小笼包被撂在了辅导员手边,烫得辅导员慌地摆了摆手,我抬头一望,是陈牧清回来了,他冷着脸,瞟着朱老师,阴声说:“我刚走,你就在给我家夜宁介绍对象了?我想知道,若是学生打老师,犯法吗?”
“你这泼皮!惹不起……”朱老师感受到了来自陈牧清的压迫感,匆匆起身,摇着头走远了。
“来,吃饱了再干活儿。”陈牧清帮我将豆浆的吸管插进杯子里,将豆浆捧给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双筷子,打开粘连的一次性筷子,用筷子拨开挤在袋子里的小笼包,夹着一颗小笼包,吹了吹包子上的热气,直接将
小笼包喂到了我嘴边。
“咦喏~”旁边干活儿的同学们被“酸”得挤眉弄眼……
陈牧清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泰然地坐在这里,一口一口喂着我吃包子。
吃过早饭后,我继续埋头写稿子,过了九点,太阳晒得人直冒汗,陈牧清靠刷脸从旁边大二学生那里借来了一把遮阳伞,举着伞坐在我旁边,给我遮挡头顶的烈日。
辅导员买来了几箱矿泉水,让班里的男生将水搬过来,还刻意拿出两瓶水,一瓶水递给我,另一瓶水递向陈牧清。可我没想到陈牧清似乎真生气了,竟不接受辅导员递来的矿泉水。在我心里,他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啊。看来他对朱老师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十分介意。
朱老师对陈牧清示好失败,狼狈地走开。
临近中午时,朱老师还在操场上给我们班参加项目的运动员打气。
陈牧清将隔壁的遮阳伞还了回去,来到我身旁,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温声对我说:“走吧,别写了,都写了一上午了,耕地的牛到正午时分还能去树底下吃草躲阴凉了。我们去食堂吃午饭,等会儿去晚了,饭菜都是剩下的,就不香了。”
“辅导员不也没去吃午饭么?再等等……”我自幼受的教育就是服从指挥,茫然看了看操场烈日下朱老师的背影,转而望着陈牧清回道。
“不听话是不是?”陈牧清眉眼温柔,语气乖戾,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直接一个“公主抱”,强行将我从太阳底下抱走了。
我回头看了看操场上同学和老师们的眼光,发现他们大多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辅导员朱老师也看见了这一幕,他愣在操场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能是没想到患有严重心脏病的陈牧清,竟这么有力量……
中午我们在食堂吃过饭后,陈牧清带我来到停车场,进了他的车里,他将车座放平,打开空调,给我放了舒缓的音乐,让我放松歇息,到了时间,他会喊醒我。我安心躺着,很快就睡着了。
一阵来电话铃声将我吵醒,我慌地坐起身来,发现又是辅导员找我,我接起电话,辅导员大声责问我:“都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你的五千米项目就开始了,你人呢?大家都在点名排队领比赛号码呢,你还跑不跑了?”
“我来了,马上到。”我赶紧回道,拿着手机开车门,听见老师挂断了电话,才转而望着紧跟着我下车的陈牧清问,“怎么没叫我起来?”
“才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呢,不着急。”陈牧清慢悠悠对我解释道。
来到操场后,我脱了外套,将外套和手机交到陈牧清手里,穿着运动背心,拿到比赛号码牌,陈牧清帮着我将号码牌别在我背后,走到了操场里的赛道上,做了几分钟的热身运动后,一声枪响,我就向前冲了出去。
真参与进比赛里,我发现自己实力一般,对手们都是有备而来,而我最近忙着跟陈牧清做床上运动,体力透支太狠,加上我平日里也很少做跑步训练,比赛开始不久,我就被对手们甩到了大后方。
还剩最后两圈时,我实在跑不动了,停在跑道上,却不想就这样放弃,心里想哪怕跑倒数第一,我也要咬牙跑到终点。
“夜宁,不跑了,出来吧,累坏了怎么办?”陈牧清拿着一瓶水站在赛道旁,心疼地望着我喊道。
我上气不接下气,胸闷心慌,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望着陈牧清摇了摇头,继续朝着终点迈出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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